温知羽觉得自己应该是发烧了。
墓地那边阴凉,又下了暴雨受了寒,回来作息不规律也不好好吃饭,不病倒才怪。
她倒是希望自己能赶快病死,一了百了。
千万不能烧成一个傻子,到时候肯定会被送进精神病院,死得都不体面。
温知羽对死早就没什么害怕的了,她真的很累很累。
迷迷糊糊中,她梦到了许多以前的事。
比如在学校的时候,某次无意间,温知羽听到了有人在背后说她。
厕所里,女孩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说着很难听的话。
她们说温知羽私生活不检点,性格孤僻是个怪人,不爱干净……上次看见她抱着个流浪猫哦,那只猫天天在泥地里打滚,她也抱起来!嘻嘻,每次经过她都觉得有一股怪味呢,她是不是从来不洗澡。
可温知羽明明把手洗干净了,身上只剩下廉价颜料的味道。
她浑身发颤,僵硬的站在厕所隔间里,不敢出去。
温知羽小心翼翼的问霍司砚: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说我身上不干净有味道怎么办?霍司砚睨她一眼,淡淡说:那你喷点香水就是了,只是在画室待久了沾了味道而已。
总是这样,总是不关心她遭遇了什么,不关心别人对她的看法。
霍司砚……鼻尖忽然嗅到一丝熟悉的气息。
温知羽感觉有人在抚摸自己的额头,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她有些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随后温知羽感觉到有人在抱着她,给她额头贴上冰凉的冷敷。
身后温暖的触感源源不断的传递,将她紧紧包裹。
脑袋却是清凉冰寒的,整个人仿佛被上下劈成两半,冰火两重天。
温知羽闭着眼被人撬开唇舌,渡进去一口药。
唔……太苦了!温知羽想要挣扎,却抗争不过那人。
一碗药汁被喝光,温知羽的烧也慢慢的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温知羽恢复意识一醒来,对上的是一双幽深冷沉的眼。
霍司砚……温知羽嗓音沙哑得像被砂纸打磨过。
怎么是他?温知羽下意识拿起手机查看通话记录,发现她迷迷糊糊间居然打给了霍司砚!早知道就不把他放出黑名单了。
温知羽低低咳了一声:谢谢……霍司砚定定的凝视她半晌,黑眸深处有激烈的情绪汹涌。
他一手抓着温知羽绑了纱布的手,一边咬牙:你患上了心理疾病?什么时候的事?!温知羽看向自己的手腕,发现已经被人细心的涂了药裹上纱布。
温知羽,你因为受了寒发烧也就算了……霍司砚按在床单上的手紧紧攥着,以一种略带侵略意味的姿势缓缓靠近温知羽,将她虚虚笼罩在身下。
仿佛一只极具领地意识的狼。
为什么要割伤自己?为什么不好好爱护自己?!面对霍司砚的诘问,温知羽垂下眼,盯着他发白的指骨。
她不太想回答他的问题。
脑子很疼,疼得好像有把钢刀在脑子里翻搅。
你都知道了吧,是林惊俞告诉你的?温知羽问。
霍司砚咬牙道:对,我告诉她,你差点就救不回来了!她把你的情况都跟我说了,还求我先照顾你。
所以,温知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