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卿钰洗漱完,用早膳时,果不其然没见着舒长墨。
他昨晚,是睡在门前了吗。
她问。
是啊,大人,昨晚,大家都听见了,在您房内……一开始以为有不速之客,但后来,看见公子走到门口,本想上去搀扶,可都没人敢靠近。
诗桐说。
刚刚,今天早上,我视察整幢楼都没有看到公子身影。
凌卿钰吃着,也不多说什么。
他昨晚元气大伤,不得四处走动,他人呢。
凌卿钰看向身边的下属。
诗桐也一道看向她们。
侍女们一听,个个都吓得不敢动弹,战战兢兢地不说话。
怎么都不说话。
卿钰门的侍女,什么时候也变得跟皇宫侍女一样如此软弱。
我能拿你如何。
公子在黑楼。
凌卿钰心头一紧。
猛然想起昨晚他说过的话。
该死,是她大意了!侍女已经准备好了受罚的准备,等再次睁开眼的时候,餐桌上,人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了没有喝完的半碗米粥。
我去追!诗桐跃出窗户。
黑楼里。
舒长墨掏出一块令牌。
凌清愁双手双脚颤抖着,一步步挪到墙角。
她身穿的黑色衣裤已经被血凝固,头发蓬乱得就好像一个犯人,与周围房间里那些一身黑衣的训练的精英全然不同。
凌清愁咽下一口口水。
舒长墨轻咳一声,无奈地扶额。
一旁,下属说道:就是这位。
舒长墨冷冷地,居高零下地看着面前柔弱到一定程度的女子。
冷冷地说道起来。
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寒气。
房间的铁门被人一脚踢开。
大人…大人,您不能这样!下属跟在身后。
凌卿钰望着舒长墨。
凌清愁欲要张口,但看着舒长墨,仍旧不敢说话。
卿钰楼外,舒长墨跪在后门那一扇小门外。
小门关着,天空下起小雪。
为什么要我跪着。
舒长墨问。
凌卿钰站在楼上,倚着栏杆,手中拿着一杯小酒。
你擅自做决定,擅自取走令牌。
她一手把玩着玉笛。
舒长墨往袖中一摸,取出一张厚厚的,折过的纸片,双指一夹,向楼上飞去。
她头也不抬,同样是两指便夹住了纸片,打开一看,是一百遍门规。
一整张纸,密密麻麻。
凌卿钰虽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写的,但默默叹了口气。
你起来吧。
你的元气还没有修复,过几日修养好了,替我去街上买回六合莲,再替我跑一趟,去长安,找一家叫杜仲坊的小楼,报上我的名字,那边的人自然会做,你只需把成品带回来就是了。
凌卿钰解开了舒长墨身上的封印。
知道了。
但是,需要好好修养的是你,不是我。
他这才站起身,拍了拍白衣上的污秽。
六合莲只生长在中原,是只有清明之时才能够摘下的,凌卿钰,我保佑你这里正常。
舒长墨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他嘴上这么说,也真心这么想着。
舒长墨心中一阵怒火,忍不住咒骂凌卿钰,她的脑子里,除了各种各样的杀人方法,还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