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苦…应该吃得起吧。
诗桐小声地说。
小昕站在一旁,不知道她们在讲什么,就是依稀听到了卿钰门三个字,觉得他们得来头不小。
她小小年纪,早就已经听说过这个了。
凌卿钰对诗桐说: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她不是做护法的料,但是我看她的体能也不行,肯定也是要练得。
她的胆子也挺小,一点点事就哭,也是得锻炼的。
到时候训练起来,吓死累死,我可不管了。
你自己好好去想想吧,想好了,联系左白轼。
小昕听出来这是在说她,脸上明摆着不高兴。
区区一个小孩子而已。
凌卿钰自认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没有去看她。
小昕被诗桐带走了,走之前还回头,一直盯着凌卿钰的脸。
那么单纯,那么清澈。
只有最纯洁最干净的孩子才会有如此幼稚而明亮的眼睛。
不要这样看她。
凌卿钰心里厌烦。
越是长大,就越讨厌孩子。
左崖给凌卿钰研磨,一不小心被她手肘一撞,撞到了左崖的手,墨汁溅了出来,溅在米白色的宣纸上,渲染出一朵朵墨色的花。
左崖抱歉地看着她,停下了手。
罢了。
凌卿钰一挥袖子,索性就这样吧,不写了。
她收起纸币,让左崖退下了。
傍晚,几个人吃了晚饭,各回各的房间去休息。
凌卿钰看好了时间,觉得他们差不多该去诗桐的亲人那边了,便提醒了一声,让他们尽早理完东西,然后明日一早就要出发。
舒长墨占领了凌卿钰的榻,凌卿钰就只能睡比床榻小的多的软榻。
坐着还行,可是怎么睡呢?就这样坐着睡觉,虽然也是有过,但是这个客店里的软榻十分别扭,趴了一会儿,就觉得自己的腰好像散架了一样,疼得直不起来。
再加上今天被他打的很惨,惨的自己都不敢相信,并确信,舒长墨是第一个有勇气来揍她的。
她特地留了两盏蜡烛亮着,好在舒长墨半夜里突然醒来的时候听见声音方便查看,以免他又冲破了链条,要来伤害她的时候什么也看不见。
左白轼夜晚来敲诗桐的门。
诗桐让他进去。
先让我检查一下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她要伸出手,被左崖制止了我没事,我来是要跟你谈谈小昕的事。
他边说,边看着榻上熟睡的小昕。
你真的确定要把她带回去?左大人对她进行压榨怎么办?你有考虑过后果吗……我们卿钰门到现在为止,都没有这么小的孩子进去过。
还有,你今天,看到她的眼睛了吗。
那么清澈,那么单纯。
左崖努力劝说她,希望她还是三思而后行。
诗桐顿了顿,觉得自己是做错了,但是,她也有留下她的理由,便和他轻声吵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她会变得很残忍,就像其他下属一样。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们若是不收养她,她就真的无家可归,无处可去了。
诗桐望向小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