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河自身没什么本事,可是从小就吃过这么多苦,她想,吃再多的苦也没什么了,只要能有一个去处就好。
舒长墨人不善言辞,说话心直口快,但并不是绝情的人。
他在江湖上名声不怎么好,可是齐河不怕他。
舒长墨留她那天,齐河便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齐河搬开沉重的匣子。
没有上锁。
她见里面果真藏了一本薄薄的书,已经被书虫啃噬得面部全非。
四处都是蛛网密布,齐河拿出这本剑谱,用鸡毛掸子将这一堆东西打理干净。
这些旧东西再收拾收拾,还可以二次利用呢!说迟那时快,齐河高高兴兴地把杂物搬到门口的院落里,用溪水冲洗后晒干,然后摆放在黑琉阁大厅中央。
一张茶几,两张圆凳,一个书柜,还有几件古董。
齐河有一把剑,一直佩带在腰上。
是一把桃木剑,用来驱邪的。
她歇了一会,坐在圆凳上翻阅剑谱。
这不愧是黑楼传出来的剑法,用在桃木剑上杀伤力也十足。
书里的字迹模糊,勉强还能看清楚,学到一些。
齐河跟着上面的技巧学了一下午,豁然开朗。
舒长墨没有留任何人在身边,除了诗桐和左崖。
他在房中看书,时间一长,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他在房中写书法,诗桐在一旁磨墨。
大人,您是在效仿凌大人吗?不是效仿。
舒长墨说道。
微微有些泛黄的宣纸,舒长墨提笔,墨汁溅落,在纸上开出一朵花来。
换一张来。
他还不适应,可是却没有放弃。
还记得以前,他在一旁磨墨,凌卿钰在写字。
她告诉他,要用心,研出来的墨才会细腻。
写字也一样,做人也一样。
她开导了他,每一件事都用心待他。
大人!下小雪了。
舒长墨见窗外下起淅淅沥沥的雪子,紧接着,就成了鹅毛大雪。
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一位身着白衣的长发女子,身姿轻盈,在庭院里赏雪。
腊梅已经盛开,凌霜而开。
和凌卿钰一样。
他突然回想起来两人的点点滴滴,一滴热泪顺着脸颊滑下。
凌卿钰,是凌卿钰。
他看庭院里的那个身影,招呼诗桐一起来看。
等诗桐反应过来,舒长墨已经跑下楼。
大人!穿件衣服,外面冷呢!她追上去。
地面被雪淋湿了。
凌卿钰!舒长墨怕晚一秒,眼前的人都会消失。
啊?齐河转身。
大人?是你?舒长墨十分失望。
不是让你不要在庭院里乱晃吗。
他心里有一阵怒火,可是不能就这样平白无故地发出来。
大人,之前您说的是晚上,属下以为白天是可以的...舒长墨站在廊下,与她相聚十米。
天冷,两人谈吐间白气缭绕。
从今往后你的活动范围只有黑琉阁和黑山一带。
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再下来了。
齐河有些沮丧,连忙收起桃木剑跪在地上:大人!不知在下犯了什么错事!她的白裙瞬间染上一块黑黑的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