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父亲皆为同门师兄弟,那为何我们不行?凌卿钰接过下属递过来的酒,先到进了他的杯中,再为自己倒了一杯。
酒香四溢。
好酒,闻着气味,是前年长安带回的昙花酿吧!凌卿钰问道。
是,酒窖里还剩着几坛,今年估摸着新年就可以拿出来了。
左崖颔首。
凌卿钰放下酒杯,扬手:给舒长墨房里送去几坛。
舒长墨看了一会。
待人都退下了,她才说道:舒长墨,你知足了吗?什么都给你了。
权利,金钱,剑,还有酒。
你杀了我的父母……亲手杀的。
我却连你爹娘死活都尚不知晓。
如今我凌卿钰信任你,将半个卿钰门交给你,你还想怎样。
我赐予你平凡。
我不需要。
舒长墨打断她。
你听我说完!舒长墨,你愿意与我,化解一切恩怨,重归于好,就当是替我爹道个歉也好啊!你一声不吭就取了他们的性命,并取走了他的剑…舒长墨垂眼看着自己手中的剑。
那刻有银龙的剑鞘上,刻着二字:降魂。
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拿了人家一把剑。
没有这把剑,他也活不过今日,呵……舒长墨抬头。
看着凌卿钰的脸。
她与他一样,面色苍白。
他们两人,说到底,都是一样的。
这样的话,是不是谁也不欠谁了呢……舒长墨眼中满是疲惫。
这倒也无妨。
良久,他终于做下了决定。
而这个决定,又是凌卿钰早就已经预料到的!正好,我现在也无家可归,无处可去。
和她想的一模一样。
舒长墨低眼看着自己的剑,手轻轻抚摸着剑身。
这把本就属于卿钰门的剑。
如今,他受她控制,也走不了多远。
从今日起,她在哪,他也一定要在哪舒长墨,以领主之名,为门中,为我凌卿钰,效忠三年。
门外,三千弟子与杀手单膝下跪,大声昭告,面对着面前高台上的那一男一女,他们声称至死不渝。
舒长墨一声不吭,看着自己面前的精英,他终于明白,这是何等可怕的一个地位。
在他的身后,有无数双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就像无数双无形的手。
这一刻起,所有的恩怨,都化为云烟……好妙的手段。
诗桐与左崖立在一侧。
凌卿钰面无表情。
谁都知道,这个领主,他是做的如此不甘。
一滴墨溅在乳白色的宣纸上,开出一朵墨色的花晕。
紧接着,两滴,三滴……凌卿钰抬眼,看着身边的罪魁祸首。
沾了墨的笔还未落下,又收回去了。
会干么。
她看着他继续将墨挥到自己面前的宣纸上。
他这是在故意与她作对?还是真的不会磨墨?不会。
舒长墨停下手,无可奈何地甩了甩。
我教你。
她起身。
磨墨时,墨很快就会干,所以,手要紧,但是不能太快,速度要适中,要把握好时间和力道…你一个名字里带‘墨’字的人,怎么这等小事都学不会。
她边说着,丢了那张纸,重新拿起一张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