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了,凌卿钰很早就听说了舒长墨返回的消息,听左白轼发来的通报,预计一天就能够抵达。
可是她从前一日开始等,还是没有等到。
她担心出了什么事,但也不是非常担忧,只是内心焦虑不安,饮食难安。
大人,如此下去会吧身体憋坏的,要不,属下叫人为您准备一碗菠菜鸡蛋清汤,给您安排着放几天假,放松放松心情?左崖上前询问。
凌卿钰按了按太阳穴。
我一直在等着舒长墨回来,左崖,我看你还是太闲,去完成剩下的任务吧。
左崖微微低头,退下去了。
不过,大人,此次任务已经接近尾声,按照书卷上所述,试炼完成之后,将会获得相对的反噬条件。
凌卿钰一下子停住了手,站起身:我还是同你一道去看看吧。
没错,她终究还是把禁谱偷回来了——她还是感到后怕,从一开始就这样想了。
表面上,凌卿钰装出一副平常的样子,可实际上,她的心里,也是慌慌的。
这种感觉,左崖是体会不到的吧……他只负责传达命令。
他很忠诚。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门后密室里,里面漆黑一片,还很潮湿,隐隐约约发出了火光。
在每一把好剑打造时,都是见不得光的,特别是在剑谱中提到的每一把好剑,都是那些性子极阴的材质做成。
她手上提着一把纸灯笼,走过长长的走廊,终于见到了那一口大炼炉。
她轻轻熄灭了烛光。
这口比她人还高的炉子里,正燃烧着用不熄灭的焰火,左崖平静地站在凌卿钰身后,静静地看着面前的火光。
整幢屋子里似乎只有这么一个大炉子一样,火光的那一小块除外,便没有其它什么,能够看得见的了。
左崖突然开口道:大人,您吩咐做的剑,属下到现在还是不明白,这把剑的名称……砂眩剑。
凌卿钰淡淡地道。
话一出口,左崖心头微微一震。
大人!您这是要……不然,你以为我偷来这剑谱,犯下这门规,又有何意义?凌卿钰在黑暗里,突然冷冷地笑了起来,简直是判若两人!黑暗啊……可以蒙蔽人的内心,可以让一个人,在没有尽头的邪恶之道上,越走,越远。
越陷,越深。
左崖突然想起什么,道:大人,左白轼大人在这几日内已经发动了一部分人马,动身在砂眩教驻扎地门外。
只是左大人有事在身,一时半会不能亲自前去。
凌卿钰听了,点点头。
她其实早就知道了,用不着左白轼这么晚出身行动。
那一次两人同行任务赴往凌氏的婚宴,一切不都已经袒露了吗?好,我知道了。
传过去,有消息,立即禀告。
左崖单膝下跪:明白。
载有舒长墨的车队迅速往卿钰楼靠近,马车上的男人已经奄奄一息,可见这病痛,已经到了危不可及的地步!在车上的侍从们忙忙碌碌,惊心胆战,一部分是怕她们的门主责罚,另一部分是担心这新来的人才不小心失去。
舒长墨的毅力坚韧,很能撑,一直到了门外,总算还保留着一些意识。
公子,到了。
凌卿钰呢……?大人在处理事物。
在哪?属下……也不知道。
门外有人急匆匆跑到密室门口大声喊道:禀报大人!舒公子已经回来,在门外非要见大人不可!凌卿钰突然回头,心头一紧,快步走了出去。
夜晚.洛阳城城东的街头突发大火,火光蔓延迅速,逐渐掩盖了整一个卿钰门管辖的范围。
诗桐护法召集门内各部门护法举行会议,紧接着,又利索地带人灭火。
凌卿钰刚刚搀回舒长墨,喂了汤药,擦进了身子换了衣裳,就接到消息。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沉睡的他道:又有事情发生了,不能一直照顾你,我很快就回来……抱歉!她帮他掖好被子,转身。
舒长墨在这时一把拉住她的手:别。
她的力气终归还是没有他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