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送走了?是。
没说什么?没有。
礼物她也看过了?这倒没有。
埃斯维因说她打算等飞机起飞后慢慢拆了看。
琴酒发出啧的一声,怪不得这么安静。
伏特加闻言好奇地问:大哥,盒子里装的是什么?琴酒瞥了他一眼:她不高兴见到的生日礼物。
伏特加张大嘴:啊这……明明已经知道礼物会惹埃斯维因不开心,大哥为什么不肯换一个?伏特加不敢往下问,也许大哥另有新意呢?他换了个自认为安全的问题:大哥,你居然放心埃斯维因自己去欧洲,他同样选择性无视了诸星大三人,她可是第一次出远门,你就不怕人被拐跑吗?琴酒居高临下对伏特加说:说什么蠢话。
你以为我送的礼物是什么?伏特加扶着下巴,心情复杂:所以大哥不去巴黎,不是因为放心埃斯维因,而是因为一切尽在掌握?他到底送了什么,听起来仿佛很可怕的样子……琴酒懒得管伏特加犯蠢,自顾自点燃香烟,在心里默默想:收拢一帮让人看不惯的男人,和组织内外各种权威对着干,哪里不让去偏往哪里跑……埃斯维因果然是叛逆期到了。
可惜boss不肯狠下心,约束那个心里没数的小鬼,任由她到处撒欢。
既然如此,他只能换自己的方法,让叛逆小鬼学会乖乖听话。
琴酒咬着香烟滤嘴,露出凶残的笑容。
伏特加瞄到琴酒的笑容,浑身不由的一抖,默默为被琴酒惦记上的某人祈福:埃斯维因,大哥送你的礼物,你可千万要收好!一定不能丢掉!毕竟,丢掉它心情不会变好,但一定发生比拆开礼物更不幸的事。
你也不想被大哥追上,炸翻好不容易完成的实验吧……+落地,转机,再起飞,超过四十个小时的航程,耗尽了柔弱的科研工作者全部体力。
三个男人却越坐越精神,下飞机时各个神采奕奕,和憔悴的浅间弥祢形成了惨烈对比。
我早晚要买一架属于自己的飞机。
浅间弥祢喝一口清水,恨恨说道。
绿川光接过水杯说:请再忍忍,马上就到酒店了。
浅间弥祢痛苦面具:为什么还要坐车,我现在觉得脚下都在飘。
绿川光剥一颗薄荷糖,塞进她嘴里,你已经超过15个小时没进食了,再不补充能量,低血糖和胃绞痛会更要命。
浅间弥祢艰难地把糖含进嘴里,无力地靠着绿川光闭上眼睛。
安室透将行李扔上出租,扭头看见诸星大站着没动,抱臂远眺走神,阴阳怪气地说:诸星大,你是在梦游吗?行李可不会自己走上车。
墨绿色的眼珠微微转动,低声说:我看到了疑似人贩子的匪帮外围成员。
男人的气息变得沉凝肃杀,巴黎并不安全,所有人务必提高警惕。
安室透的手重重按在出租车后备箱盖上,被扣上的后备箱发出砰的一声,不用你提醒,所有人都知道。
浅间弥祢神色惊恐地发现,安室透手掌下方,后备箱盖瘪下去了一块。
绿川光动作自然地拍了拍浅间弥祢的头,别担心,我们三个都在。
他对快打起来的两个同伴说,机场出口鱼龙混杂,不适合讨论事情,我们还是赶快上车吧。
诸星大和安室透对视一眼,分别从两侧打开车门上车。
不过这么一闹腾,浅间弥祢的萎靡感消退不少,等四个人到公寓式酒店办完入住,她居然有了拆礼物的力气。
包装粗糙的礼物盒被拿出来,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绿川光负责递刀,浅间弥祢负责开箱。
在众人瞩目下,浅间弥祢打开箱子,拿起放在最上面的卡片。
toeiswei:happybirthday(生日快乐)落款是gi。
上飞机那天是你生日?安室透惊讶地说。
浅间弥祢对着贺卡出神,心不在焉地说:是。
没想到琴酒那家伙居然还记得我的生日。
绿川光端杯热水放在她面前,笑眯眯地说:虽然没赶上你的生日很可惜,但我可以把生日蛋糕补给你,想吃什么口味?尽管提。
顺便,这次点单可以不计入点单券次数。
浅间弥祢眼睛一亮:榴莲千层可以吗?……绿川光微笑着拒绝,不可以。
请务必遵守文明公约,不要在公共场合食用榴莲。
好吧。
浅间弥祢再次萎靡,兴致不高地打开贺卡下的盒子。
里面是一块精致的女式手表。
安室透吹了声口哨:江诗丹顿,不错的品味。
浅间弥祢却觉得奇怪,琴酒从来都是开支票打发人,连她18岁的成人礼都没改主意,为什么会在19岁生日送手表?绝对有古怪。
她拿起手表翻来覆去地看,还拿出仪器进行检测,过一会儿才黑着脸说:里面装了定位器。
范围不确定,但至少是整个巴黎。
什么?琴酒送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即使最淡定的诸星大也不可遏制的瞳孔地震。
绿川光不知脑补了什么,神色更加温柔,但看起来莫名可怕。
安室透暗中冷笑:果然,组织中从不存在什么温情,更没有信任可言。
所有蜜糖下,必定暗藏刀枪毒药。
最生气的是浅间弥祢,她气极反笑:呸!那个控制狂!不敢当面送我是怕挨揍吧!昂贵的手表被主人嫌弃地丢回礼物盒。
诸星大捡起了手表,除了定位和计时,它还有别的功能吗?浅间弥祢翻了个白眼:这两个还不够?定位已经很多余了。
诸星大有不同看法:不,恰恰相反,定位很有用。
你该带上它。
浅间弥祢惊讶地瞪大眼:哈?诸星大重复了一遍:请带上它。
巴黎并不安全。
浅间弥祢看一眼造型合心的手表,有点舍不得,但想起这是琴酒的圈套,又嫌弃地扭向另一边,我不要。
安室透皮笑肉不笑的对诸星大说:埃斯维因有权利决定她的东西将如何被使用。
他大胆地意有所指,而有时候,垃圾桶也是礼物的一种归宿。
诸星大冷静地说:这份礼物确实不太合乎礼仪,但事关埃斯维因的安全,礼仪反而是次要问题。
我猜琴酒也是这么想,才会送出这块手表。
安全,这需要一个远在天边的人掌握我每天的行程吗?浅间弥祢撇嘴,你们三个一直跟着我,哪儿来的危险?诸星大说:世上总有意外发生,这块手表就是为了防止意外。
更何况,你其实也不喜欢我们跟太紧吧?带上这块手表,今后去哪儿随你高兴,只要我们在外围建立起保护圈,你大可尽情享受更大的自由。
不然,琴酒恐怕会亲自出马。
浅间弥祢衡量了一下,妥协道:好吧,我带。
怪不得琴酒留在安南没跟上来,原来是因为他留了这一手。
如果她不带手表,那家伙肯定会马不停蹄从安南丛林里杀过来。
只要能离绊脚石远一点,浅间弥祢宁可接受这份委屈。
于是,这块手表在浅间弥祢手腕上安家落户,陪她度过在巴黎大学中穿梭蹭课的日子。
浅间弥祢现在求学的地方是巴黎高等师范学校,它是数学艺术的圣地,无数数学家从这里走向世界。
要不是老师杜尔贝科为她写了推荐信,她连旁听的资格都没有。
可单纯的旁听资格不代表什么。
看一眼最前方密密麻麻的板书,再低头看手上满纸迷茫的笔记,浅间弥祢有点绝望。
数学是自然科学的皇冠,但她貌似和这顶皇冠的缘分有点浅。
老师讲的课她只听懂了三分之一怎么办?浅间弥祢捂住胸口,更可怕的是,课后习题她连三分之一都看不懂。
少年得志的浅间弥祢眼圈红了:对不起,老师。
我不是天才,是个傻瓜。
我给您丢人了。
连数学都搞不懂,我大概不适合搞科研……解决不了思维数据化,我这辈子是不是没希望完成虚拟实境了?她抱著书本消沉地想:boss,要不你还是换人吧?噗。
浅间弥祢噙着眼泪恶狠狠瞪向发出笑声的人。
对不起,很抱歉打扰了您。
风情万种的黑发女士道歉,然后毫不留情地按在身侧个子不高的男孩儿头上,小新,你实在太失礼了,快向这位小姐道歉!对不起。
穿着小西装戴着红领结的男孩儿头顶挨了一下,乖乖低头认错,然后仰头认真地对浅间弥祢说,姐姐,你不要太沮丧,伟大如福尔摩斯也有不擅长的科目,你不擅长数学也没什么。
浅间弥祢抽抽鼻子,觉得有点感动。
于是中间错过了很多劝慰的话。
……毕竟,没有人能比得上福尔摩斯嘛。
男孩儿最后总结道。
把我的感动还给我。
听到最后一句,浅间弥祢面无表情地想。
戴着礼帽的黑发女士捂住儿子的嘴,无奈的再次道歉,真的十分对不起!浅间弥祢挥挥手,没关系,女士。
您的儿子说的没错。
你看,老妈,我就说啦!男孩儿理直气壮地说。
工藤新一——工藤有希子用力按下儿子昂起的头颅,笑容灿烂得可怕,不可以叫姐姐‘老妈’,也不可以对女孩子这么说话。
呿。
工藤新一不服气的挣开脑袋,明明就是啊,姐姐的专业明明不是数学,何必在数学上花那么大功夫。
就像你,明明已经三——十多岁的欧巴桑,何必装青春年少。
明明什么?工藤有希子揪着儿子的脸蛋,核善微笑着问。
工藤新一捂着脸,惊恐摇头,不敢说话。
见儿子被自己驯服,工藤有希子这才直起腰,再三向浅间弥祢道歉:太对不起了,我这个儿子痴迷侦探游戏,总爱口无遮拦说胡话。
请您务必接受我的歉意。
浅间弥祢摇头表示不介意:我知道,他只是不忍见我太伤心,就是说话有点难听而已。
那阵无力感退去后,她又恢复了理智,对神采奕奕的男孩说:工藤君很聪明呢,居然能一眼看出数学不是我的本专业。
工藤新一自信地说:那是当然,谁让我是福尔摩斯的弟子呢!啊,原来是中二病。
浅间弥祢心态又平和不少,工藤夫人,谢谢您和工藤君的安慰,我现在好多了。
不客气,只要你以后不会再把自己逼到哭出来,我的话就没白说。
工藤新一毫不犹豫收下了感谢。
工藤有希子一边笑容尴尬地表示歉意,一边在背后用力拧儿子腰侧的软肉。
不会说话就闭嘴!到处惹哭女孩儿的臭小子!看到男孩儿龇牙咧嘴的模样,浅间弥祢终于放开心怀笑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手表是后续剧情的伏笔,不会一直带着这玩意儿来回跑的。
1最早的全球卫星定位系统是美国的gps,完工于1994年。
这场建设持续了20年,作者没查到具体资料,姑且认为文中时间gps已经覆盖欧洲,且开放民用通道了吧。
2巴黎高师,一所神仙大学,数学大佬必去的圣地,有13位诺贝尔奖、14枚菲尔兹奖、4枚沃尔夫数学奖得主的世界级名校。
感兴趣的可以搜搜看。
3数学真的好难啊——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做的出来,除了数学题!就是这么难。
女主的痛苦属于自找的,她想跳级听课,直接找到解决思维数据化的数学方法,哪有那么简单。
倍受打击简直太正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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