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后的三言两语之下, 祁玉瑶那点小心思被套了个干净。
竟然对卫太子一见钟情了。
跟在祁玉瑶身边的宸王魂魄诧异了一下, 随后嘿嘿一笑, 凑到祁恒身边,你看,玉瑶连这点也像我们, 想当初我们也是对秦氏——祁恒看他一眼,只在心里道,谁和你一样。
恒儿觉得那卫太子品性如何?太后看向祁恒。
祁恒看向太后与祁玉瑶, 状似思考了下,虽然卫太子天真好骗了一点, 不过他有一片赤子之心,待人真诚, 脾气温和,若是与玉瑶相配,倒是合适。
看出来恒儿你对他评价很高。
太后笑眯眯道, 祁玉瑶已经臊得垂下了头, 她忽然回想起那日初见, 如芝兰玉树般的青年扭头看向她的情景,一时间竟羞得连耳尖、脖子都红透了。
既然玉瑶喜欢他, 那恒儿找个机会问问卫太子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太后又开口说道。
朕昨日里问了一句。
祁恒看了一眼,不过依朕看,两个人合适不合适, 还是得相处一下才知道。
理是这个理, 只是男女有别, 若是传出去,惹人笑话。
只是去看望兄长练剑,偶遇而已,也不算什么。
祁恒淡淡开口。
太后恍然大悟,随后又疑惑道,说起来,韶儿那孩子,怎么又开始要学剑了?他喜欢,母后你知道的,他向来是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
祁恒眼也不眨地回答道,从他的脸上,半点看不出祁韶是被他逼着去练剑的。
太后用慈和的目光看向祁玉瑶,玉瑶你先去外面透透风,哀家与你父皇说两句话。
祁玉瑶当即起身,福礼告退,一众宫女太监见此,也一同行礼退下。
待人退了个干净,太后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变得严肃,恒儿,你如今是皇帝,按理这事也不应由哀家来说。
母后请讲。
祁恒放下手中的茶杯。
既然这样,那哀家就直说了,你对你皇兄这些孩子究竟打算如何安排?太后神色沉重,如今你已是新皇,他们再用皇子的称呼已经不适合。
朕打算等他们成了年,再封出去。
祁恒淡淡道。
至于公主们,等年龄到了安排一下就行。
太后的神色稍缓,既然如此,其他皇子先不提,祁韶他如今已经是成年皇子,陛下你……祁韶他,朕对他另有打算。
祁恒起身,玉瑶没有母亲,有些东西还需要母后多操劳一下。
太后一愣,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微微惊愕,原来陛下对他有大期望……这话不宜说出,她止住了声,又露出慈爱的神色,陛下说哪里话,玉瑶她是哀家的亲孙女,哀家肯定要为她打算。
*祁韶带着卫晁在宫外玩的有多开心,回到宫里后,就有多懵逼。
大皇子。
依旧是那两个熟悉的武师,语气十分和善,表情也十分温和,但口中的话却是不那么好听。
陛下说了,今天晚膳之前,您必须要把这些砖头搬到偏殿里去。
祁韶神情恍恍惚惚地看了看那两堆比他人还高的砖头,他就知道,祁恒那个心黑手辣的没那么容易放过他。
皇叔有没有说,我搬不完会怎么样?陛下说,您什么时候搬完什么时候用晚膳。
武师恭恭敬敬地回道,您要是搬不完,那您就别吃了。
祁韶下意识摸了摸肚子,随后眉一挑,那我不搬了,不吃饭就不吃饭。
幸好他机灵,先前和卫晁在四季食楼吃了东西再回宫。
祁韶心中暗自得意,祁恒他肯定没想到吧!属下劝大皇子还是别违抗陛下的吩咐。
武师恭敬劝道。
偏殿离着也不远,来回也不过两刻钟。
本皇子意已决,你不用劝了。
祁韶大手一挥,回到寝宫内直接睡下。
武师并没有伸手阻拦他,只是目光涌上一抹同情。
祁韶一觉睡的香,第二天早上又被武师拎去练剑,然而才刚被拎到御花园,在看到早已经在御花园等候的那两人,祁韶却纳闷了。
玉瑶你们两个,今天是商量好一起来看我笑话的?祁玉瑶脸色微红地看了一眼卫晁,卫晁却没有注意到,他提着剑走到祁韶的面前,祁韶你胡说什么呢,陛下事务繁忙,所以孤同陛下说,由孤来监督你练剑的。
祁韶觉得卫晁太傻,哪有自己给自己揽事做,不过既然是卫晁来监督他的话,那么他是不是可以让卫晁给他放水?祁韶越想,越觉得此事可行,他神神秘秘地拖着卫晁走到一边,又做贼心虚地回头,见祁玉瑶看着自己,便道:玉瑶妹妹,皇兄和太子到旁边说点话。
你一个女孩子家身体弱,自己找地方坐坐,反正我和卫晁都是大男人,也不懂你们女孩子那些话题。
祁玉瑶扭紧了手帕,心中又是羞又是恼,只得转身去不远处的凉亭坐着。
你拉孤来这说什么?卫晁看了看那两名站在原地的武师,道,这儿离着比较远,他们应该听不见。
祁韶勾着卫晁的脖子,示意他低头,卫兄,你看我们也有这么久的交情了,感情又深厚就差拜把子了,对吧?卫晁点了头,他是真心实意把祁韶当兄弟的,虽然起因是晋皇陛下,但祁韶舍得用那么珍贵的解毒丸救他,这份心意就足够令他感激了。
祁韶见他点头,更高兴了,既然这样,好兄弟之间是不是可以帮帮忙?自然。
卫晁不假思索地肯定道,随后他又皱了一下眉,祁韶你遇见什么困难了吗?难道连陛下也无法为你解决?祁韶心说他所有的困难都是祁恒带来的,如果不是迫于他的淫威,他一个皇子至于过的这么苦逼,都差点沦为搬砖了。
卫晁,你就说帮不帮吧!只要不是杀人越货丧尽天良,或者是违反孤的原则底线,孤一律帮你。
卫晁肯定道。
不不不,当然没那么严重。
祁韶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只是一点小事,等会我练剑的时候,你给我放点水就行。
放水?卫晁眉头皱起,祁韶以为他不明白,连忙解释道,放水就是,武师要求我劈剑十下,我劈到第五、不,第七下,你就说次数够了。
祁韶看向卫晁,我的意思,你听懂了吧?懂了,就是你想要偷懒,让孤打掩护是吧?卫晁点头。
祁韶忙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理!卫晁看着祁韶灿烂的笑容,缓缓摇了摇头,但这个忙,孤帮不了你。
这点小事,我就知道你……祁韶脸上的笑容一僵,不可思议地看着卫晁,你说什么?卫晁歉意十足地看着祁韶,对不起,这个忙,孤不能帮你。
为什么?祁韶大惊,你不是说只要不是杀人越货丧尽天良之事,你就能帮我?让你放点水怎么丧尽天良了!放水确实不是丧尽天良之事。
卫晁缓缓开口,但后面还有一句,不能违反孤的原则底线。
祁韶咬牙,哪里就违反你的原则底线了!你皇叔的话就是孤的原则底线。
卫晁顿了下,觉得自己说的话有歧义,又补充道,晋皇陛下他对孤委以重任,孤自然不能让他失望。
祁韶目瞪口呆,痛彻心扉,我们认识那么久,曾经还朝夕相处,难道在你心里,皇叔的吩咐比我还重要?自然不是。
卫晁摇了摇头,祁韶觉得还有希望,正要再说,只听见卫晁再度开口,你怎么能和陛下比呢,你是孤的朋友,而陛下……是救了他的神。
完了完了。
祁韶满脸绝望,要是卫皇陛下知道我把你带傻了,到时候知道我们晋国还了一个傻太子给他,卫皇陛下他肯定会再向皇叔告状的。
祁韶。
卫晁不赞同地看着他,你要对自己有点信心,孤觉得你一点都不傻,你只是懒而已。
时候不早了,你该开始练剑了,否则等下陛下都要散朝了。
祁韶自知逃不过,只得焉巴巴地回到武师面前,剑给我。
勤政殿。
修路一事已定,工部出了大风头,姚汝回到队伍之后,脸上的喜意都退不下去。
祁恒扫了一眼众人,除了修路和书院之事,朕还打算建万民园。
陛下。
丞相邵广踏出一步,恕臣寡闻,何谓万民园?一个给流民们住的地方。
祁恒淡淡开口,而且万民园,朕打算在全国普建。
可这经费岂不是……丞相邵广大惊,连忙躬下身去,天灾刚过,边关也刚平静下来,此时正需要休养生息,此时不宜如此劳民伤财,请陛下三思。
上次天灾过后,流民大增,丞相可知如今我晋国有多少流民?祁恒眸色漆黑,反问邵广。
这……丞相邵广当即跪下,老臣忏愧,难以估算。
丞相若是得空,可以多去城外看看。
祁恒淡淡提了一句,修建万民园一事势在必行,且修路建书院等都需要大量劳力,而这些流民便是现成的人手。
强征劳力,恐惹百姓生怨。
礼部尚书刘威也皱眉不赞同。
自然不是强征。
祁恒语气淡漠,万民园也不是让他们白住的,想要住下自然要替朕干活。
可总有不愿意的……既然不愿意自食其力,那么自然也是没资格住进万民园。
丞相邵广恍然,原来是臣想岔了,原来陛下不是想让他们白住。
他一琢磨,觉得自家陛下这个万民园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既表明了朝廷对百姓的庇护,又让他们得了人手,还是百姓自愿参加,也不会让百姓对朝廷产生怨言。
陛下仁爱,厚泽黎明百姓,实乃万民之福,社稷之幸。
丞相邵广嗓音激动,五体投地而拜,其余大臣们见此,也一同跪下齐呼陛下英明。
祁恒颔首,那督建万民园一事——陛下若不嫌臣年老体弱,修建万民园一事,臣愿协同。
丞相邵广激动道。
祁恒颔首,既然如此,此事就交由邵丞相去办。
谢陛下成全。
丞相邵广脸色激动的仿佛像是打了鸡血一般。
嗯,这最后一件事。
祁恒露出了一点笑意,众位爱卿辛苦了一年,从明日起,休沐七天。
今年竟然多了四天假,众人喜出望外,连忙作揖。
多谢陛下。
祁恒半阖上眼睛,一旁的林大海见此,上前一步,退朝。
众人齐齐甩袖整齐队伍,跪下道,臣等告退。
*……九十七……九十八……祁韶感觉自己累成了一条死狗,他咬着牙又劈了一剑,九十九…………一百。
祁韶累趴在地上,剑倒在一边,这下够了吧!卫晁看向两名武师,两名武师严肃着脸点头,大皇子可以休息了。
皇兄,你还是快起来吧。
祁玉瑶捏着帕子,地上凉,你又出了汗,这样很容易生病的。
呼……祁韶喘了一口气,饿死了,我没力气了。
皇兄还没用早膳?祁玉瑶诧异道,那皇兄你快起来去吃饭吧。
卫晁上前,拉着祁韶的手臂将他扶起来。
正好孤也还没吃。
祁韶扭头,现在知道讨好我了?晚了!我还在生气!太子殿下!两名武师严肃着脸出声,陛下昨天有吩咐,大皇子现在不能吃东西。
祁韶瞪大眼睛,为什么?他只是说不让用晚膳而已!陛下的意思是,大皇子您什么时候完成,就什么时候用晚膳。
武师纠正道,大皇子一直没有完成,那么这晚膳自然是一直推迟。
可这是第二天早上了!祁韶强调道。
这是陛下的命令。
两名武师作揖行礼,请卫太子见谅。
我&*#*……祁韶的脏话被卫晁捂在口中,他呜呜了几声,奈何卫晁到底是习过武的,到底是力高一筹。
孤劝劝大皇子。
卫晁看向两名武师,两名武师会意,退到一旁。
等到两名武师离开,卫晁这才松开捂着祁韶嘴巴的手,祁韶这会也冷静下来了,知道卫晁这是帮了他。
即便他是皇子身份,也不能肆意辱骂国君,若是刚才他没有被卫晁拦下,现下可能就犯了大罪。
祁韶想要谢卫晁,但他才刚放狠话说自己生气不想理他了,此刻被卫晁帮了后,又有些拉不下脸。
祁韶,陛下想要你做什么?你没有完成。
卫晁问道。
祁韶沉默了一下,别别扭扭道:他让我搬砖,我是皇子,怎么能做那种事!搬砖?卫晁愕然,祁韶以为他不信,一把拉住他的手腕,你跟我来看。
祁韶拉着卫晁气冲冲地走的很快,祁玉瑶的小碎步差点没跟上。
看,就是这些砖头。
两人停在门口,祁韶气呼呼地指着面前的砖头,他让我把这些砖头全部搬到偏殿,分明就是因为我在工部说的那些话惹他生气了,他记仇所以故意报复我。
偏殿有多远?卫晁问道。
祁韶一愣,答道,来返两刻钟。
两刻钟。
卫晁若有所思,陛下也没说非要你一个搬完,孤和你一起吧。
什么?你不是傻吧?祁韶不可思议,你不觉得他这种行为非常冷血无情,无礼取闹吗?孤虽不懂陛下此举,但定然是为了你好。
卫晁低下声,拉住祁韶的手臂,再说了,你说陛下是想报复你,更是无稽之谈,陛下要是想把你怎么样,他完全可以直接下旨。
祁韶沉默,他当然懂这个道理,若不是祁恒有意放过他,他早就不知道怎么死了。
只是他这性格就这样,一旦知道自己在别人心里不一样,就控制不住想去试探对方的容忍底线引起注意。
祁韶拨开卫晁的手指,你们都到外面去。
你要做什么?卫晁露出不解,祁韶恼羞成怒,我搬砖,被你们看到,我还要不要混了!卫晁笑了,没有,孤陪着你一起搬,这样你就不丢脸了。
我、我也帮皇兄吧?祁玉瑶鼓足了勇气,细声细气开口。
你?祁韶看她一眼,随后疯狂摇头,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哪能做这种重活,你不想走就站那吧,皇兄自己来就行。
大皇子说得对,公主身娇体贵还是歇着。
卫晁目光温和像个长辈一般地看向祁玉瑶,这个漂亮善良又有情义的公主不愧是陛下的亲生女儿。
祁玉瑶脸色微红,那我去让宫人准备茶水,这样你们口渴了也可以润润喉咙。
有劳公主。
卫晁温声道。
祁玉瑶轻声回了个嗯字,随后逃似地离开。
哎,我说,你说话怎么忽然变得这么……祁韶抖了一下身体,难道你该不会是看上……他一边说,一边拍了拍卫晁的肩膀,随后在看到卫晁脸上如长辈一般慈祥的表情,顿时无语。
你这幅表情,该不会觉得我皇叔的女儿就是你的女儿吧?卫晁摇头,当然不是。
他又不能两三岁就生孩子。
*祁恒批完奏折,林大海正好将水盆端了进来,陛下早上没用膳,可要吃些点心垫垫?祁恒净了手,又用帕子擦干水迹,不用,祁韶那边如何?拒宫人回禀,卫太子和公主相处的不错。
林大海低声道,刚才还见三人坐在一起用膳,不过公主吃的有点少。
祁恒放下帕子,轻笑了一声,小女孩,总想在心仪之人的面前露出最完美的自己。
朕乏了,先回寝宫休息。
祁恒走下台阶,下午请卫太子来一趟。
是。
林大海躬身行礼,他忽然想起来另一件事。
陛下!祁恒停住脚步,还有何事?大皇子那边,还用不用罚?林大海吞吞吐吐,刚刚公主派人来说情,只不过陛下在忙,奴才就让人退下了。
不用了,朕的目的达到了,想必他也吃到苦头了。
祁恒淡淡道,祸从口出这四个字,想必他能记清楚。
赏一本闭口禅给姚汝。
祁恒漫不经心道。
你亲自带过去。
这便是不让往外传的意思,林大海神色一紧,连忙低下头去,是。
祁恒提步离开,等了片刻,林大海这才直起腰,往藏书阁去。
申时一刻,卫晁在宫人们的指引下,找到了正在忆梅园赏花的祁恒。
卫晁见过陛下。
卫晁行礼。
坐吧。
祁恒指了指一旁的石凳,宫女们早已经把上面的积雪扫清,朕是想让你来陪朕说说话,你不介意吧?卫晁私心挑了个比较近的石凳坐下,闻此言,迫不及待地摇了摇头,不不,一点都不介意。
宫女端上一壶热茶,祁恒抬了下手,对周围数名宫女太监道,你们退下。
待宫人们退下,祁恒这才看向身体崩紧,坐的端端正正仿佛像学堂里认真听课的学子。
你不用紧张,朕今日来,就是想问问太子在宫里住的如何?陛下为何这么问?卫晁闻言大惊,难道晋皇陛下在暗示他该离开了,想赶他走了?他的表情太直白,祁恒瞬间就看懂了,无奈道,朕没别的意思,你不用多想。
卫晁放心了,原来并不是嫌弃想赶走他的意思。
挺好,宫里一切都好。
就是见到您的时间也太少了。
朕有一女,太子殿下想必还记得?祁恒语气淡淡,提着壶给两人的杯子里倒上了茶。
哪能让您为我添茶。
卫晁手忙脚乱地想要拿过茶壶,却被祁恒一眼定在原地。
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
祁恒放下茶壶,淡淡开口提醒他道。
自然记得。
卫晁受宠若惊地捧着茶杯,半响也舍不得喝。
那你觉得她如何?祁恒又问。
公主她温柔漂亮兰心蕙质……爱屋及乌,晋皇陛下的公主自然是全天下最好的公主,卫晁不假思索将祁玉瑶好一通夸赞。
朕有意与卫国联姻。
祁恒打断他,既然这样,太子你认为,那她可为你妻?联、联姻?卫晁愣住,原来晋皇陛下找他来,是打的这个主意。
怎么,你不愿意?祁恒微微敛眉,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此事就当朕没提过吧。
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但要怎么让玉瑶快速的移情别恋呢。
我……卫晁想要拒绝,眼前忽然浮现起那名少女含羞带怯的模样,突然恍然。
原来那样的目光是看心仪之人的,她是心悦他。
但卫晁,思索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我从来都是把公主当晚辈看待,陛下这么一问,我实在是……朕懂了。
祁恒脸上没有被拒绝的恼怒,婚姻之事,向来讲究你情我愿,太子不愿,就当今日朕没有提起过。
他拒绝了他心里的神。
卫晁心中难受又愧疚,只是他对公主并没有男女之情,总不能白白耽误人家女孩子的一生。
若是为了私心杂念娶了祁玉瑶,他也是负了晋皇陛下的看重,那样晋皇陛下会对他更失望,因为谎言是瞒不了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