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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醉了的三姑娘真香!

2025-04-02 01:13:15

林雪芙眸光平静,望着林仙之,还状似有些苦恼又还很认真地想了起来,好半晌才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像他那样身份贵重的郎君,送什么礼才好……林仙之听到这里,急得捉住了林雪芙的手追问:你说救我的人是身份贵重的郎君?那是谁?林雪芙轻扯着被他捉着的手,喊了一句:二姐姐你捉疼我了!好妹妹,你快告诉我到底是谁呢?林雪芙急得要疯了,有些害怕,又莫名有些期待。

成为世子平妻,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她还是希望能当一个名门正室。

二姐姐你莫要问我了,这事儿祖母交代了,谁也不许告诉你。

不许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不许告诉我?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的清白都叫没了,家里有是打算如何安排呢?二姐姐,你……你不要再问了,这事情祖母发了话,谁也不许告诉你,我也不敢说的,你就……你就安心地准备婚事吧。

准备婚事?我听着你的亲事应当是能成,余的,我就不能多说了,请姐姐见谅。

林雪芙说着,用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臂,然后急急地往宜青阁走。

眼底,闪过了笑意。

林仙之那么聪明一个人,她此时想不通,回个头定能想得通的。

毕竟,如果是好亲事,以老太太的性子,又怎么可能会不告诉她呢?不告诉她,又不许底下的人告诉她,还将她禁了,自然说明,这绝非好亲事。

林仙之的确是回了神就想到这一层了,只是她却全然没有想到会是沈从良。

她越来越慌,可不能出门,装病了老太太也只是让大夫进来给她瞧病,也不来看望她。

江嬷嬷倒是来了那么两三回,可是那老妖婆嘴跟缝了针一般,怎么打探都不吭声。

而崔淑柔那个贱人,也没再来过。

偏朱世子那冤家,也是全无消息,也不知他是否知晓她眼下的处境,是否会担心她,是否会为她争取?林仙之夜夜难熬,每日都站在院子里望着,就盼着再找机会探一探林雪芙,可是自打这一回后,林雪芙却是避开了她的院门,从另一条小路回宜青阁。

一墙之隔,林雪芙每日都能从小菊这儿听到关于林仙之每日的情况。

沈家那边也很快就上门提亲了,沈三夫人的确是十分看重这门亲事的,许是她也知道这是沈从良最好的一门亲事了,是以请来提亲的是沈三夫人的娘家舅母杨将军夫人。

这门亲事,老太太自然是没有什么不满意的,只是为了不落人口舌,让人觉得她冷漠没感情,把养在身边十几年的小姑娘嫁给这样的人,于是一番推辞。

沈三夫人也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倒也给足了面子,连续上了三次门,礼也是一回比一回重,最后老太太才一副勉强地应了下来。

亲事定了下来后就是走三书六礼,沈三夫人心急,怕迟则生变,且沈五郎年岁也大了,她就盼着赶紧能生个孙子,而老夫人也是怕再拖下去林仙之那边要闹,于是这么一拍即合。

这亲事竟然就定在了年底,还找了理由说是大师算卦挑出来的日子,有利于双方。

虽是不受宠了,但到底是尚书府姑娘,这要嫁人了,仪礼上自也不能太过于疏忽寒碜,再加上要过年了,于是府里里里外外都忙碌了起来。

林二夫人病虽好了,但是受不得累,于是许多事儿便落在了林雪芙的头上了。

她虽是头一遭处理这事儿,但是老太太派了江嬷嬷来她的身边帮称着,江嬷嬷能干,大小事情都懂,于是一番下来,倒也应付得来。

林雪芙这边忙着,沈从白这边也是忙得脚不离地,忙着大理寺的事情,也忙着自己的事情。

亲了人家小姑娘,总要对人家负责。

沈老侯夫人去世后,侯府内宅的中馈便交在了沈二夫人的手里,便连老侯夫人当初留下的嫁妆,还有老侯爷的私库也一并交在她手里。

即是决定要娶亲了,这些东西自是要拿回来。

是以沈从白亲自去沈二夫人那儿拿了母亲留下来的库房钥匙,沈二夫人百般不愿,但沈从白能耐大,府里就没有人不怕他,是以也不敢藏私,全都交了出来。

沈从白叫着金贵去打理清点,开始筹备起了提亲的聘礼,就等着开了春,挑了好日子,就上门去提亲。

柳怀恩一进来就看到那人坐在案前,似着了魔一般发呆,脸上还带着那少有的笑。

大理寺卿竟也有发呆的时候,这可当真是稀奇事儿啊,这是最近公务太多给累坏了吗?来来来,本太医来为你号号脉。

柳怀恩说着,上前就要去给沈从白号脉。

沈从白那手一抽,抬眸冷睨了柳怀恩一眼:滚!呵,沈侯啊,我可真真是为了你好啊,你这还年轻,还未娶亲呢,这身子要是垮了,将来可怎生是好啊!沈从白似笑非笑地挑眉看他:柳怀恩,瞧着你很盼着我垮呢?侯爷,我这可是在关心你啊!放心,我垮的一天,铁定带上你!毒!说吧,什么事情叫你笑得那么缠绵?柳怀恩,我瞧着你是后宫进得多了,这嘴皮子越来越薄了!沈从白,我给你白白当了这么多年大夫,不收一分银两,你竟是这么对你的恩人!柳怀恩气得往那椅子上就是一坐。

沈从白见他甩脸子,连多看一眼也不曾,只低头翻起了面前的案卷。

只脑海里却不由想起了另一位恩人。

回味起了那夜的滋味儿,只觉销魂。

原来小姑娘的嘴儿,那么软那么甜,那么好吃。

这样好的东西,自得带回家里,好生养着才是!柳怀恩耍了会儿嘴皮子,看着四下无人,这才收起了不正经,压低了声音说道:我在宫里探了个消息,老侯爷当年的事情,许是与朱贵妃有些关系。

朱家?沈从白自案卷中抬起了头,脸色沉冷,一双鹰眸,瞬间染上了冰寒之色。

柳怀恩点头:是从冷宫里传出来的,那人是十五年前因为打了皇子被关进冷宫的蔡良人,只是她进去没多久就疯了,现下疯疯颠颠,那话也不一定当真,我最近会寻个机会进一趟冷宫,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或者能不能把她治好。

沈从白摇了摇头:众所周知你与我深交,莫去了,以免打草惊蛇,这事情我会安排人去查问。

也好,只是蔡良人疯了,问也多半问不出什么来。

沈从白抿了抿唇,目光落在了面前的案卷上,沉思了起来。

柳怀恩知道沈从白这些年为了查明当年的事情,费了不少心思,其实也不用急,这事情总能查明。

沈从白抬头,看向了他:我会把人带出来。

柳怀恩点点头:小心点。

不必担心,从冷宫里带个人出来,我还是有那能耐的。

柳怀恩知他性子,定下的事情就不会改变,便也不再说什么。

…………雪越下越大,每日晨起,扫了一遍不久便又落下一层,天也越发冷了起来,林雪芙每日里就恨不得都躲在地龙烧得暖暖的屋子里,哪儿也不去才好。

可偏偏二婶那边因着娟姨娘又闹腾的事情,气得心情不好,于是把不少事情都推到了她这儿来,于是她也只能忙上忙下地跑着。

沈从白自那一夜后就没有过来,林雪芙即觉得松一口气,又隐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那一夜她喝醉后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可任她想破头也没能忆起半分醉后之事,最后也只得做罢。

林仙之这边,也终于是得知了嫁的是沈从良,她自小在京城长大,对沈从良自是清楚,于是就开始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儿。

可老太太是何许人,又岂会在意她这样的小把戏,只叫江嬷嬷传了一句话给她。

你若不想嫁也行,这便让人把你送回白家,只是你也要想好了,我听闻着,雪芙当初在白家的时候,白老爷子是打算要把她送给年过半百的老知府当填房的。

就这一句话,林仙之就消停了。

林雪芙听到这里,轻淡淡地笑了。

林仙之上辈子是怎么劝自己的?沈五郎虽养着小倌,但毕竟是个男儿身,你嫁了过去,好好地侍候着,指不定能让他宠上你,要是能怀个孩子,你这辈子也就有盼头了。

她倒是想看看,林仙之将来能不能有盼头呢?低头,轻轻地敲着算珠子。

雕窗动静响起,她抬头看了过去,那人却已经推了窗,轻轻一跃进了来。

夹着一身风雪,一身夜行服,上来就是把手放在了桌上,只见男人手腕处,一道刀痕,虽不至于皮开肉绽,但血却还在流着。

偏他一副无事人一般,仿佛那受伤的人并非是他。

林雪芙看了一眼眉头就蹙了起来:你怎的又伤了?晚上去办了个案子,遇上了个贼子,伤到了。

没多带些侍卫吗?林雪芙急声问着,人却已经站起来走向了柜子,取出了药箱。

从见他开始,几乎三次里有两次他都是带着伤的,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她利落地打开了药箱,先替他清理了伤口,上药,因着伤口虽长却不深,是以也不需要缝合,只拿着绷布仔细地包扎上。

处理完了这些,她抬头看他,就见男人眉眼平静淡冷,也不吭一声,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林雪芙杏眸轻轻眨了眨:怎么了?无甚。

沈从白摇了摇头,目光淡淡地移向了一旁。

侯爷,您也别怪我爱念叨,您眼下虽说年轻力壮身子骨好武功高,但是有些伤会成为陈年旧伤,等上了年纪还会发作,所以还请得保重好自己。

她有些语重心长。

沈从白深深地望着她,这一次倒是没有说什么,仿佛认真地思考着。

随后就说了一句:有吃的吗?……有的,我叫人端些果糕进来。

林雪芙看他样子,便知道他还是没把她的话放心上,但她应说的也说的,身体是他的,听不听就由他了,应了一声,就出了内屋,到外面找环儿取了一些糕果。

林雪芙取了糕果进来的时候,顺带着还提了一壶茶进来。

也不好叫环儿与小菊进来,她自己捧着大大的托盘,有些吃力,进来后,只能小心翼翼地拿脚去踢上屋门,回过头就见沈从白走过来要接手。

林雪芙见状忙叫他回去坐:你的手伤着,别动。

可话才落,就见沈从白另一只未受伤的手轻轻一接,直接端起了整个托盘往回走。

林雪芙看着他那不费劲的样子,无奈地眨了眨眼,她似乎小瞧了男人的手力。

沈从白将托盘放在了桌上后,回头,看着她的脸,问了一句:可有酒?没。

林雪芙想也没想就回道。

要拿也是能拿到,只是她觉得喝酒误事,所以决定再不碰酒了。

沈从白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又问了一句:那日醒来可有闹头疼?疼倒是不疼,就是……就是什么?沈从白眼神一紧,盯着她的眼神都沉了几分。

就是我酒量太差了,醉得厉害,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脸还肿了。

林雪芙倒也未曾多想,只如实地回道。

脸……肿了?沈从白想到自己那夜的贼子行为,耳根微微一热。

嗯。

林雪芙点点头。

林雪芙单纯,撒不来慌,沈从白看她模样,就知道她是真的忘记醉后发生的事情了。

沈从白心下轻轻一叹。

即放心,又遗憾。

倒不知如若她知道他对她犯的那些事情,此刻得什么样呢?想到她醉时那娇憨软柔的模样,沈从白便觉得得好生地提醒她一番:你酒量这般差,以后不要碰酒了,这也得亏是碰上我,若是在哪个宴上,遇上哪些怀了歹心的人,可如何是好?听他这般说,林雪芙也是心里暗暗地惊了一下。

这京城里没一处是个安生地,若是醉了,落入那怀了歹心的人手里,只怕……她不敢想想后果,连忙点头:侯爷提醒得是,我以后定滴酒不沾。

沈从白点点头。

林雪芙将托盘上的果糕端出来摆在桌上,只有这些,侯爷先填填肚子。

小厨房里留的都是林雪芙喜欢的口味,酸甜的枣糕,腻甜的红枣红豆糕,各种各样的蜜饯。

这些沈从白从前是碰都不碰的,可是现下……却是一口一个。

尽管依旧不喜欢,但是并不妨碍沈侯爷为了多坐会儿所以吃下去。

林雪芙就坐在一旁看着他,她今夜里吃得多,此时也不饿。

看着沈从白一口一个,心里不由开始可怜起了他。

这位侯爷真的是占着侯爷的位,可是却没有享到侯爷的福啊!三天两头儿受伤也就罢了,瞧这模样,怕是三餐都不能安生地吃。

待看他吃得差不多了。

她将前几日绣的锦囊取了出来,递给了他:这是给侯爷做的,绣的是如意纹,还有平安小字,希望侯爷接下来能够平安如意。

沈从白看着那素白小手里的褐色锦囊,微顿了一下,才接过了锦囊。

手指头轻轻地在那锦囊上那一片绣工精致的银色如意纹上轻轻地磨着,目光却是移向了林雪芙。

多谢三姑娘。

侯爷喜欢便好。

林雪芙软软一笑。

这虽然是她送的第四个锦囊,可却是她真心实意送给他的,意义到底是不同。

从尚书府回去的路上,沈从白手里握着这褐色锦囊,脸上的笑意不绝。

他家侯爷果真是着魔了。

受了伤不说去找柳太医治伤,直接就奔尚书府爬墙。

这倒也罢了,出来还笑得跟个二傻子般。

这位三姑娘……哦不,未来的侯夫人,厉害了。

侯爷您晚上还没用饭,是要直接去老袁那儿,还是属下过去给你买些回府?沈从白冷声地回了一句:人都跟丢了,又怎还有心情吃,先回大理寺!金荣愣了一下,随后就知有问题,接着就应了一句:是。

走吧!沈从白说完,一个纵身就跃走了。

……沈从白带着金荣离开后,在另一扇墙后,一个男人缓缓地走了出来。

世子,求您不要进去了,这事要是让国公爷知道了,他非要了我们的脑袋不可。

朱岩回头看向了随从:这件事情,你们不说,谁都不知道,且将来本世子会厚赏你们,但若是我父亲母亲知道了,我会拿了你们的脑袋!世子……朱岩冷森地回头瞪了他们一眼。

几名随从终于是惧于他的威胁,不敢再劝。

朱岩近段时间被父亲给关了了祠堂他也是直到昨日里才知道沈五郎在古家长孙百日宴上,救下了落水的林仙之,随后订了亲。

他是好不容易才寻了法子出来这一趟,说什么也是要进去看看仙之,再与她商量一下。

只是想不到会遇上夜入尚书府的沈从白。

也不知道他在追什么凶,幸好他还未入尚书府,若是叫沈从白给撞上了,那便真的是麻烦了!朱岩不会武功,这种夜探尚书府的事情,他一个人也做不来,于是回头看向了身后的侍卫:还不快点带本世子进去!世子……侍卫满脸为难。

你再拖一会儿,就真让我父亲发现了!侍卫也知道国公爷狠,且这会儿世子人都到这儿来了,莫不如赶紧带世子进去,再早些带回去,于是几人合力,带着朱岩一起进了尚书府。

而就在他们入尚书府的时候,本已经离开的沈从白与金荣却是从暗处走了出来。

侯爷,要不要跟上去看看?朱岩也就这么个德性,没必要看。

沈从白淡冷地回了一句,正待转身走,却想起了林雪芙,脚下一停:你今夜去宜青阁守着。

属下遵命。

金荣应了一声,身形如影一般,轻轻一跃入了尚书府,消失于黑暗之中。

沈从白深深地望了一眼尚书府,随后嘴角勾起了冷森的笑。

……咏梅阁。

与沈从良的亲事林仙之虽是妥协了,但她终究是不甘的,日日夜夜都在等着朱岩。

她总不信朱岩会真的那么绝情不要她。

幸好,她是等到他了。

看到朱岩进来的时候,林仙之一把就扑入了他的怀里哭成了泪人儿,世子,世子你终于来了,你若再不来,只怕是见不着仙之了。

仙之,是我不好,你这阵子受委屈了。

仙之不怕委屈,仙之只是觉得自己命苦多磨难,其实吃再多的苦仙之也在不乎,仙之痛苦的是嫁不成世子了,不过在仙之死之前,得以再见世子这一面,仙之已经了无遗憾了……林仙之说着,伸出了莹白的手,轻轻地捧起了朱岩的脸,深情又悲伤地望着他:世子,让仙之再好好地看看你,这样的话,黄泉路上,仙之就不会觉得孤单,若是有了来世,仙之还能记得你……少女的手,温柔如丝,少女怕眼神,深情媚转。

朱岩只觉得心疼又心动,不由一把握住了她的小手,激切地喊道:仙之,仙之……不许你乱来,我说过的,我一定会娶你的!娶不了的,娶不了了,本来出了林雪芙的事情,我这身份就配不上您了,谁知又在古府被人陷害,闹出那样的丑事,眼下我连给你做妾的资格都没有……世子,仙之走了之后,你不要记挂着我,你好好去娶一门媳妇,好好地过活,好好地生儿育女,这样,仙之心也慰之……你说你是被人陷害?朱岩果然听出了她话时原意思,急急地问道。

是林雨兰和崔淑柔,她们联手……联手……林仙之说着说着便哭了出来。

怎么可能是崔姑娘?朱岩听到这里,愣了一下。

怎么不可能是她?她不是你的好友吗?且我与她被人撞见后,她还主动提出要我娶你为平妻?我被骗了,世子也被骗了,从前我也觉得崔姐姐是个温婉善良的女子,可是这一次我却是真真正正地看清她了,世子,你当你与她暗会被撞见的事情是意外吗?我瞧着只怕是她设计的。

还有这一次在古府的事情,我是亲耳听到的。

想不到她竟是如此歹毒之人!朱岩一听,顿时气得咬牙切齿:我这回去立刻就与她解除婚约!世子倒也不必,这事情本就没有证据,她若狡辩,倒成了世子的错,也会累了国公府,其实娶便娶了,她偏要抢我心爱之人,便叫她吃一吃苦守闺房之痛吧!也是!朱岩冷声道,随后低头安抚林仙之:你且莫急,我一定会想办法的,我绝不会看着你嫁给沈从良那个浑货!世子别担心,我不会嫁给沈从良的,若是他们强迫,我便是拼尽一切也要以死相对。

仙之,我不会让你有事。

仙之眼下别无所求,只求世子再陪陪我。

林仙之说着,轻轻偎入他的怀里,双手轻轻地绕着他的腰,环在了他的腰上,轻轻地扯着那腰带,一拉,一抽,解开了他的腰带的结子。

女子软绵的声音带着绝望的诱惑,轻轻喃道:世子,仙之这一辈子,只属于你一个人。

朱岩本就爱恋林仙之甚深,此时叫她这般一阵主动投怀,又怎么抵得住,只觉得身体一紧,随后就用力地抱住了她:仙之,你当真不后悔?这是仙之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情了。

岩此生绝不负你。

朱岩哑着声音说道,随后低头,拦腰将她抱了起来,急切大步走向了床榻。

春宵夜暖。

罗帐翻动。

林仙之被他抱着放在床上,微微半张着眸子,看着那个急切地扯开衣服的男人,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她只能赌这一把。

朱岩性子温吞,她若不逼一逼他,只恐他不会为两人之事拼尽全力。

朱岩看着那带着绝望又深情的女子,只觉得心中一团火更盛了,直接压了下去。

在成为他的女人之时,林仙之伸出了手,环住朱岩的脖子,在他耳边吐道:仙之这辈子只有世子一个男人,若无结果,我会先赴黄泉等你!话一落,用力地抱住了他,与男子一起冲破那最后的障碍。

…………冬日风刮过卷起鹅毛雪,扬扬洒洒地落了一夜,窗外的雪地积了厚厚一层,府里的下人早早起了床就开始清扫着主道上的雪。

奇怪,这后院墙角怎么有一组脚印呢?瞧着还是男子的脚印,还在这外墙这儿断了?咏梅阁也没有男子出入啊?有男子出入也没有人从墙……墙……别说,这事赶紧去禀了江嬷嬷。

林雪芙按着时辰起床洗漱后,她更衣的时候,环儿便将这事儿告诉了她。

祖母知道了?林雪芙淡淡地问了一句。

这事儿江嬷嬷是私下着人来说的,叫咱们夜里要警醒些。

环儿点了点头。

带上汤婆子,咱们去给祖母请安吧。

环儿应了一声,随后侍侯着林雪芙前往静安堂。

只是到了半道上,便叫江嬷嬷派来的人给拦了:老太太知道三姑娘孝心,只是她昨夜儿没睡好,今日起来还有些犯困,又回头去睡了,叫三姑娘不用去请安了。

遇上这样的事情,老太太不烦也难。

不过她想,朱家应当是比老太太还要烦的。

朱岩是真心喜欢林仙之,这一夜探,回去肯定要闹的。

但他越闹,朱家只怕是绝不可能让他娶林仙之,而且只怕,连妾位也不会给的。

……林雪芙这边猜得分毫不差。

朱岩的确是一回去就闹了。

心爱之人把清清白白的身子都给了他,又趴在他怀里软语哭了一夜,把朱世子的一颗心都给哭碎了,眼下是拼了命也要把心爱之人娶回去。

于是才回了祠堂,直接就拿出了把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誓死非娶林仙之不可。

朱国公去了早朝,国公夫人溺爱儿子,看着儿子为了个女人竟然这般以死相逼,直气得一个倒仰,竟是厥了过去。

朱国公才下了早朝,人才出大殿就得了这个消息,气得直接提着一管鞭就直奔朱家,到了朱府直奔祠堂。

朱国公生得威武,眉浓眼深,平时瞧着就是那种凶狠的人,此时一脸怒火,更是骇人,一路上朱家的奴仆们俱都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儿。

朱岩看到父亲脸色,也是一阵害怕,可是一想到昨夜儿那软倒在自己怀里哭得跟个泪人儿的心上人,顿时勇气也起来了。

脖子上架着剑,直接就往朱国公面前一跪,爹,求您让我娶仙之吧!刷!回应他的,是朱国公那根向来不离身的黑鞭。

一鞭子下去,只见朱岩嚎了一声,手里的剑匡当一声直接掉在了地上他的手臂上,蓝色锦衣裂开,有血渗出。

朱国公冲着他就是一声斥骂:混帐东西,为了个小贱货竟然拿死相要胁,还气得你母亲晕过去,看我今日不抽死你!朱岩痛得顿时白了,但还是咬着牙求着:爹,孩子从小到大没有求过您什么,只求您……无用的东西!朱岩这话一出,朱国公大怒,直接又是连着几鞭子下去,他向来心狠,又是气极,下手自是狠,又无国公夫人拦着,几鞭下去,从未吃过苦头的朱岩连再一次求的机会也没有,直接痛得晕了过去。

而周围的人,根本没有人敢出口求情,眼见着朱岩晕下,朱国公这才森冷着脸停下了手里的鞭子,回头狠狠地瞪向了几名侍卫:把世子给我抬进去,请个大夫治伤,叫大夫给他下点药,让他就这么躺着,你们给我十二个时辰盯着。

是。

侍卫早已经吓破了胆子,想到如果让国公知道是他们放了世子出去,以国公的性子,他们命都没了。

朱国公转身出了祠堂的大院,又出了国公府,坐上马车便叫人直奔尚书府。

随后,林家二姑娘与沈家三郎的婚事提前,十日后迎亲。

隔日,云想铺子送来了嫁衣,据说是重金截了另外一位城中待嫁姑娘的嫁衣过来用。

林仙之是在婚礼的前一夜被叫醒了起来换衣上妆才知道自己要嫁了,她哭着闹着不甘着。

林老太太亲自过来了一趟,冷冷的目光看着她:十日前,朱家世子叫朱国公给打得晕了过去,眼下据说还缠绵病床,起不来身。

世子……世子……林仙之愣愣地坐在了椅子上,眼泪落得更急,祖母,您就不能帮帮仙之吗?林老太太冷笑地看着她:你道你这婚事为何这么急促,你觉得你与朱世子这件事情还有一点儿希望吗?林仙之终于彻底绝望,她没曾想到,自己付出了身子,最后,还是没能嫁入国公府,甚至连个贵妾都不成。

更要命的是,她已经失了清白之身,若是这事叫沈家知道了,她又如何能有好果子吃?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她也不敢把事情告诉老太太,若不然的话,只怕老太太为了林家,指不定会叫人把她给掐死。

她坐在那儿,像丢了魂一般。

林雪芙做为姐妹,天亮梳洗后便带了一对金缠珠的蝶钗过来给她添妆。

林仙之正好打了个盹,从梦中醒过来,她瞪眼看向了面前的林雪某,一时分不清真实与梦境。

二姐姐,我来给你添妆了。

林雪芙轻柔的声音,让她终于是回过了神。

林仙之喃喃地念了起来: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这一切都是错的,我明明是要嫁给世子的,我是要当世子妃的,嫁给沈三郎的人明明是你,明明是你……林雪芙眼神微微一凝,她没有想到林仙之会在这个时候也忆起了前世的事情。

只是,于林仙之而言,这个时候忆起,想必才是最痛苦的,她心底暗暗地笑了。

老天爷都是公平的,前一世,林仙之毁掉她的人生,把她扔进炼炉,痛不欲生,今生,也叫她尝尝这样的人生吧。

林仙之眼里尽是不甘不信:林雪芙,明明嫁沈三郎的人是你!二姐姐这是犯糊涂了吗?今日是你的大好日子,我是来给你添妆的。

林雪芙看了她一眼,温声劝道:我知道二姐姐不愿嫁给沈三郎,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姐姐就不要再说浑话了,让人听到了不好。

梦里,明明嫁他的人是你?我明明是世子妃,居高临下,受人尊敬……林仙之还在喃喃地念着。

林雪芙听到她的话,只温笑轻道:人都是喜欢做美梦的,但梦终究就是梦,又岂可当真。

好了姐姐,莫再说这些了,赶紧补一补妆,吉时一到,二姐夫就来迎亲了。

林仙之看着她,不甘,怨恨,妒忌,迷茫,无助……但林雪芙却全然只当做看不到。

林仙之就这么含着眼泪被画上了浓浓的新娘妆,换上了嫁衣,在锣鼓喧天声中,被盖上了红盖头。

做为娘家人,林雪芙陪在祖母的身侧,看着那一身新郎袍骑马而来的沈三郎,林雪芙眼神一点点沉冷,一点点阴沉下去。

就在这时,她察觉到了一道灼灼的目光,顺着目光看去,就见迎亲队伍里,一身朱褐色长袍,清俊冷冽的男子,目光就落在她的身上。

这人素来睿智,林雪芙怕叫他瞧出什么,咬了咬牙,收起了满腹的恨意,缓缓地收起了目光。

但纵是她反应极快,沈从白还是瞧出了一些东西。

按理说,林雪芙与沈从良从前并不相识不应有过节,可她的眼神里,透出来的恨意,浓烈至极?不知为何,他脑海里就想起了那个残缺的梦。

梦里的她,出现的地方,正是三叔的春和园。

沈三郎迎亲不情不愿,若不是母亲以心上人的命做为要胁逼,还请了沈从白那狠人亲自坐镇,他是绝不可能答应。

……林仙之嫁入沈家,这样的喜事,可林府除了多了那么一个个红双喜和红灯笼的采头外,余的并未流露出多少喜气。

至少林府从主子到下人,都不见多少喜意。

林雪芙当夜倒是十分欢喜,于是放纵着自个儿,叫环儿取出了上一次存的梅花酒,小酌了一杯。

最后自也是又醉得不醒。

但是这一次她不敢大意,把环儿和小菊都叫到了屋里,叫她们守着喝醉的自己。

一夜安稳,醉着了的林雪芙起床的时候,又呜呼了。

她的嘴儿,又肿了。

对着铜镜,看着她微微肿着的樱唇,她拿着贝齿轻轻地碰了一下,疼得眉头都蹙了起来。

这般出去,叫人问了也不好回答,总不好说自己瞧着林仙之嫁给沈三郎一开心就自酌了一杯吧?想来想去,也只好拿着冰过来敷,幸好这一回脸颊子没肿,唇也肿得不像上次那般厉害,反复敷了两刻钟后,那肿倒是消褪了些,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她又拿着敷脸的脂粉涂了下,便不显眼了。

只是更衣的时候,她又是一阵后悔,那脖子上竟起了不知名的红印子,在那一片雪色的肌肤上,瞧着都碍眼。

这酒果然不是好东西!下次是说什么也不能喝了。

她如是想着,便也更了衣,披上大氅,抱着汤婆子便出门给老太太请安了。

这段时间除了林仙之的事情,她自己的亲事,她也从没有闲下来。

可自古婚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从来由不得女子自行选择。

不过幸好,她眼下不像前世那么被动无助,现在的她有了些许话语权,有了些许能力,能够打听到更多的消息,能够为自己争得更大的方便。

林雪芙给祖母请了安后,便去协着二婶打点着家里的杂事。

这一日,小菊得了消息,说是永泰伯府的江老太太来了,林雪芙闻讯,随后便找了个由头,也前往静安堂,至于屋外,便听到屋内传来笑声朗朗,可见相谈甚欢,她心下微沉。

第43章 亲事这种疼爱是不能与别的事情比的,……门外丫鬟进去通禀后,林雪芙也进了明堂,站在门口处,将手里的汤婆子递给了一旁的小菊,环儿则是上前为她解了宽厚的氅衣。

祖母。

她笑着走了进去,就见到了永泰伯府的老夫人,是个同祖母年纪相仿的老夫人,华衣锦服,瞧着倒是慈眉善目。

林老太太见她来了,连忙招呼:雪芙来了,快过来见见永泰伯府的江老夫人。

是。

林雪芙娇柔地应了一声,随后便乖顺地向老太太福身行了行礼:雪芙见过江老夫人,老夫人万福金安。

快起来快起来。

那江老夫人今日就是为了林雪芙而来,是以打林雪芙一进来,那眼儿就一直往她身上瞧着:当真是个水做的姑娘,我这一瞧当真是喜欢得紧啊。

雪芙啊,过来,过来我旁边坐坐,让我仔细瞧瞧你。

江老夫人似对林雪芙十分喜欢,言语间露着亲厚。

林雪芙看了一眼祖母,见祖母笑而不语,那模样瞧着就是同意了。

她这才依言行至了江老夫人的旁边,此时丫鬟已经搬了一只椅子放在一旁,林雪芙便在那儿坐了下来。

江老夫人拉着林雪芙的手便细细地询问着她一些事情,不外乎就是在白家如何,回了林家可习惯,言语间即是心疼又是惋惜。

林雪芙自然也知道江老夫人此来的目的,回答前深思熟虑了一番。

她虽也有办法叫江老太太立刻对她生厌,但是这么做的后果一是得罪了祖母,落了她的脸,二是这传出去她的名声不好。

便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下策,是以她还是回答得十分得体。

白家是经商的,银钱上还算富足,在衣食方面倒也不曾短少,只是少了许多亲情味儿。

从前不曾对比,倒也混混沌沌地过着,可自打回了家中,被祖母疼惜着,反而回想起来,开始矫情起来,觉着那些日子少了祖母十几年的疼爱,还怪苦的。

罢了罢了,过往的日子都过去了,不值一提,我现下已经回了亲人身边,过得幸福便是。

她的声音糯柔,边说边笑,倒是带了几分小姑娘的撒娇。

但话里云淡风清,没有刻意去辱骂白家,怨恨白家,只深深地表达了自己归家的喜悦,见着亲人的感恩,倒是得体又叫人觉得大方有度。

可怜的孩子,回来了就好,你这么懂事,福气还在后头呢!江老夫人听着她的话,握着她的手就是一番安慰。

这姑娘虽是尚书府嫡亲姑娘,但毕竟是在商户里养大的,据说还是当成庶女养大的,这种情况养大,难免会把姑娘养歪了。

都说娶妻娶贤,她家二哥儿虽是庶出,但却是少年才俊,自是不能随便娶个只长脸蛋的姑娘回去,是以老太太才会亲自过来先了解一下这姑娘的底子。

不过这一眼瞧下来,老太太是十分满意的。

瞧这姑娘行事言语间,不卑不亢,规矩得体,且难得的是十分大度。

而且方才她听林老太太话里的意思,并没有叫她学规矩,反而是让她在学着管家,这看来是十分倚重,也从侧面说明了这姑娘规矩性情肯定是不差。

只是这婚姻大事从来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定下,尤其是大家族之间,更是繁文缛节,规矩十分多,这提亲还得是请了德高望重的中间人来提亲,方能显示体面敬重。

江老太太越瞧着越满意,遂褪下了腕上一只镶了翡翠玉石的如意缠金镯子,拉着林雪芙的手就要套上去。

林雪芙心底一紧,不敢接受,只好缩了缩手:老太太疼爱,林雪芙本不当拒绝,只是这镯子太贵重了吧。

江老夫人见她没有露出几分贪婪,心下越发满意,不由地把那镯子给推了进去:这没什么,就是长辈给晚辈的一个见面礼。

老姐姐啊,你这孙女啊,有你年轻那会儿的风范啊。

江老夫人为她戴上后,笑看着林老夫人。

林老夫人就默许着这一切发生,但是却也聪明地没有表态,听闻江老夫人夸奖,只笑着应了一句:毕竟是林家的血脉,一脉相承,骨子里就是清贵。

……江老夫人离去后,林老夫人便留了林雪芙一道用晚膳。

林雪芙知道林老夫人定是为了这事情,但是她并未主动开口询问。

老太太□□惯了,这事情还得是由着老太太自己提出来,她再以退为进,拿着自己知晓的那些事情来旁敲侧打更妥,若是自己提了要求,只怕落个老太太不满。

下人摆膳,林雪芙便第一个上了桌,林老夫人近年牙口不好,用的晚膳都是些软绵好克化的吃食,老太太爱吃鱼,每餐都会有一尾鱼。

今晚的膳食是清淡的鸡丝粥,配着几样小菜,还有一盘子清蒸的鱼,还有一盅冬瓜鸭汤。

林雪芙落座后也不急着自己吃,只拿着筷子夹了一块鱼仔细挑刺后,在老夫人洗漱上桌的时候,才将剔了骨的鱼端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挑刺这活儿多费事,都说了不必了,你这孩子怎的还次次给我挑呢!祖母,孙女也就能帮你做这么点儿事情,你就莫要再夺了孙女这点儿能做的孝事了!林雪芙软软撒娇,惹得林老夫人笑眯了眼,别看林老夫人嘴上说着不必,实则她对林雪芙这孝劲儿是十分受用的。

一切看在眼底,甚是满意,这孩子是个知道孝顺人的,便也有心想要听听她的意思,于是饭后,便提了江老夫人这事。

你这孩子聪明,江老夫人今日过来的意思想来你也猜到了,我瞧着她今日这番做派,是极满意你的,没准过了年年就会让人来提亲。

你心下可有什么想法呢?林雪芙软软地撒着娇,看着她恳求道:祖母,咱不是说好了,一切不急,你且慢慢给雪芙挑着,也让雪芙能在家里多留些时间。

再急也是来年的事情,祖母知你是个孝顺的孩子,祖母也疼你,所以才想问你一句真心话,可愿意?雪芙不懂泰安伯府是何许人家,婚姻大事,雪芙也相信祖母肯定是想给雪芙挑个最好的,只是……林雪芙迟疑了一下。

林老夫人看着她问道:只是什么?你但说无妨。

孙女这些日子跟着二婶管着家,又在祖母您的跟前听你说了京城的事情,对京中贵门也有了些了解,心中还当真有几件事情想跟祖母打听一,只是孙女也不知道自己问这些合不合适,若是不合适祖母您就当孙女胡言乱语便是。

你问。

那泰安伯府眼下可是江老夫人当家做家?还有,泰安伯夫人与江二郎的关系何样?江大郎与江二郎可有利益相争?泰安伯夫人的娘家,跟咱们府,跟咱们爹爹,可有一些往来?尽管这段时间祖母表现得对她十分疼爱,但是林雪芙很清楚,这种疼爱是不能与别的事情比的,比如林府的前程。

她的亲事,在祖母这儿,第一诉求自是为林府攀一门好的亲家,其次才是林雪芙嫁过去能不能过得好。

所以她如果自身未来的处境来谈,祖母定然不会在意,但若是以林府的前程相关,那祖母自然得好好考虑了。

重活一世,让她很明白一点,只有让自己的亲事与林府利益捆绑在了一起,祖母才会好好地为她考虑。

她其实早早就打听到泰安伯府不是江老夫人在当家做主,不仅如此,泰安伯夫人是低嫁的,她的娘家威扬将军府,在朝中十分有地位。

很显然,如果她嫁过去了,如果有一天江二郎与江大郎起了冲突,很可能林府跟泰安伯府攀不上好关系,还会间接得罪了将军府。

这种事情,林老夫人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到底觉得江二郎就是个庶子,应当不会怎样。

但此时让林雪芙这么一提,她又细细地想了一遍,也觉得这事情只怕容易结仇。

林老夫人看向了林雪芙,这才缓缓说道:你这孩子心细,想的倒都是十分实际的事情,这高门大户里关系本就错纵复杂,咱们是去结亲,自然是奔着和气生财,泰安伯府眼下是由泰安伯夫人管着家,至于江二郎与泰安伯夫人,江大郎的关系,祖母还得托人再去好好打听,要是不行啊,这门亲事咱们不要也罢。

雪芙也是一知半解,也是祖母疼我,我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儿,但其实我心里头也没的主意,一切还得是祖母您拿主意。

林雪芙抬头,小脸白皙,笑容温婉。

走出静安堂的时候,林雪芙垂眸看着自己腕上的镯子,有些年月的镯子瞧着并不新,但是那上头几颗绿翡翠却是水头极好,一瞧便是罕有名贵。

林雪芙自那袖中轻轻地将那镯子给褪了出来,而后交给一旁的环儿:收起来妥善保管着,这指不定是要还回去的。

是,姑娘。

环儿听了姑娘这话,连忙应了一声,小心地接过了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