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2025-04-02 01:13:27

彻夜长谈不至于,周有福的底裤再次被扒干净了才是真的,只不过他自己并不这么认为。

楚队长人其实很好啊!从楚灵房间里出来,周有福整个鬼都轻飘飘的,收拾厨房残局动作都快了许多。

你们一个个的,还是她脾气太好了,终究是默默承受了许多……萧强看着这个把自己卖了还帮人数钱的家伙,对此只进行了两个字的评价:傻逼。

一开始他看周有福进自家学姐的房间里半天没出来,还飘到门口听了听,结果发现他们在聊公事后,就默默退了出来。

他当初审周有福完全是按照查户口的方法应问的,就算被问的是头猪都能感受得出来。

但楚灵不一样,身为首都公安大学的研究生,又年纪轻轻被破格升为了大队长,对心理学和侦查讯问掌握得炉火纯青,到现在周有福还只觉得他们在聊聊家常,对方是在以警察的身份安抚无辜群众。

洗漱完,将房门反锁上,听到隔壁钟寻出门的动静后,楚灵才又打开那个放着户口本和房产证的抽屉。

再往下看,居然是按照时间放得整整齐齐的地契,每一个朝代的地契都还留着。

如果按照地契上的内容去查找,甚至还能知道钟寻祖上迁徙的轨迹。

联邦发展至今,已经经历了不少变革,很多历史都是从遗迹中挖掘出来,像钟家这样将这些东西都完整保存下来的人太少了,楚灵甚至怀疑这世界上还有没有第二家。

但如果连这些都保存得好好的,钟家又怎会如此贫穷?年代太过久远的就算了,楚灵最终把注意力放在了最后的那张地契和最新的两张房产证上。

地契上详细地记录着四合院的来历、交易过程、面积等。

第一本房产证就是四合院的房产证,而第二张房产证颁发的时间为九六年六月,钟家的住处由1.7亩的三进四合院,变成了上世纪建造的红砖房,也就是现在住的房子。

九六年六月,刚好在钟寻生日的前一个月,这是巧合还是……可惜现在的房产证跟地契不一样,不再像上边那般写得详实,连买卖房的原因都有,只剩下一个单纯的凭证作用。

不过还是可以查一查那座四合院的去向。

而且现在新得到的信息跟过去已有的信息产生了冲突。

按照安婶的意思,钟厌把钟寻抱回来之前就住在这条街了,而且还经常跟小混混往来,那房产证为什么这么晚才到手呢?楚灵隐隐感觉有一个信息能将它们串联起来,可怎么也想不到。

第二天,楚灵因为搬离了宿舍,比平时早起了一个小时。

房间里静悄悄的,两只鬼都坐在电脑前看网剧。

听到动静,周有福急忙起身:楚警官起了?我给你弄个早餐吃。

下碗面吧?高汤是现成的,可香了,大人吃了都说好!不用麻烦,我还有事,出去随便买点就行。

楚灵没办法像钟寻一样使唤人使唤得心安理得,而且她还得有去安婶店子吃饭的理由。

她看了一眼钟寻紧闭的房门:他回来了?早上五点多回来的,吃了点东西就睡了。

周有福道。

楚灵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学姐等等,我跟你去。

萧强起身,当场表演了个大变活人,只剩个小纸人从半空中缓缓飘落。

周有福看到楚灵略微迷茫的表情,这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楚警官之前能跟他们交流是因为他们附在了纸人身上,现在萧强离开了纸人,她就看不见了。

他胖嘟嘟的脸上出现了一点点纠结,要不要把刚睡下去的大人叫起来说说这件事呢?虽然大人的意思是让她去当诱饵,但如果真把敌人引诱来了又看不见对方,那是真的很危险啊!周有福还在纠结中时,钟寻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穿着睡衣的他有些不耐烦地挠着半长的头发:把葫芦随身带着,到晚上你差不多就能看见他们了,没事不要摘下来。

现在天已大亮,钟寻阴差的能力早就还回去了,也就没办法给楚灵开阴眼。

但是葫芦是来自地府的冥器,佩戴久了其中的阴气就会自动将人同化,从而让人能够看见鬼物。

昨晚上如他所料,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不过他还是去东城区的公墓里对滞留阳间的鬼进行了通知,这几天没事就在自己的坟里不要出来,否则可能会被厉鬼抓去充当养分。

公墓没有保护阵法,但是每个鬼的坟墓有亲人对他们的念力加持,平时烧的香火更是保护他们的存在。

只要他们不是主动把其他鬼请进来做客,一般情况下厉鬼是没办法强行突破的,除非直接把整座墓都毁掉,不过没人会做这种事倍功半的事。

有那个毁墓的功夫,杀几个人获得的养分不比捉鬼来得快?我睡了,没事不要打扰我。

砰的一声,房门又被钟寻关上了。

周有福见状急忙陪笑:看吧,我早说我们大人嘴硬心软,都困成这样了还特意起来提醒您。

他这人就是这么别扭,其实本意是好的,您别往心里去。

知道了,多谢。

昨晚上钟寻给她的葫芦被她放进了上衣的口袋里,楚灵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它挂在了脖子上。

这葫芦初碰时比普通的玉饰要冰凉刺骨得多,这大热的天里愣是给楚灵一种贴冰块的感觉,好一会儿才变得正常。

走到街头,安婶的早餐铺早就开了,看桌上的残局还有人来吃过早餐,她并不是最早的那一批。

呀!小钟的女朋友,上班呀?快来吃早餐!别的不吹,我家的早餐,十里八街一绝。

不用楚灵打招呼,安婶就主动叫住了她。

我叫楚灵,安婶叫我小楚就行,早上吃清淡点,给我来碗素面吧!好嘞,安婶给你加个蛋!楚灵坐下,观察小店的情况。

可能是因为经营吃食,所以店面看起来比钟寻的店子要老旧很多,还保持着以前用木板当门的习惯,拆下来的木板就靠在墙边。

桌子也是圆木桌,用了很多年,上边有一层厚厚的包浆。

没多久,一碗热腾腾的素面就被端了上来。

楚灵先喝了一口汤,不是其他店那种汤包冲泡的味道,是自己熬的汤底。

安婶,您这店开了不少年了吧?安婶见周围没有客人来,干脆就坐在旁边休息。

听见楚灵跟她说话,巴不得有人陪她聊天。

那可不,我们家这是祖传的手艺,从我18岁接手家里的铺子到现在,已经开了三十多年了。

是吗?那您可是这条街上的老人了,我还以为您只有三十多岁呢!诶嘿嘿!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夸她,就连安婶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哪有那么年轻,还是女娃子嘴甜,我家那小子啊,小时候成天跟我对着干。

小钟也是,我都怕他跟他爹学坏了。

现在虽然老老实实守在店里,但他那店没生意啊,你也劝劝他,出去找个别的营生,干什么不好?去给人当服务员一个月还能有两三千呢!您说怕他跟他爹学坏,能跟我仔细说说吗?楚灵做出了一副害羞的样子,那个……您知道,我们这个年纪也该谈婚论嫁了,但是他对他家的情况基本闭口不谈,说了很久才愿意带我过来看看。

嗨!这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别看他爹从小就斯斯文文的,其实是个狠角色,经常跟那些混混来往。

那个年代政府自己都还一团糟呢,根本管不了这些混混,这条街没人不怕他们的。

但就这些混混,还冲着他爹喊大哥,你说他能像表面上看着那样吗?而且他家这个店子也不是现在才没生意的,他爹开的时候就没什么生意,而且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小钟在的时候就开着,小钟不在的时候也不知道他人哪儿去了。

所以钟寻的父亲从小就是在这条街长大的吗?对啊!安婶神色自然,这条街的人都一块儿长大的。

前些日子我看有人来街上打听小钟的事情,后来又有人来打听他爹的情况,我还担心是不是他爹给他留了什么烂摊子。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他爹早就没了,现在又是法治社会,那些人不能拿他怎么样的。

而且,男人嘛,就得管着。

小钟是个好孩子,还是名牌大学的大学生,你多吹吹耳旁风,养家肯定没问题。

楚灵笑着点头。

这个安婶,如果是真的男女朋友,本来还没什么事的,她这么一说,反而要出什么事了。

从安婶的话里来看,钟厌是从小在拱桥巷长大的,这一点跟房产证上的时间有冲突。

或许那个时候这里的房是租来住的,把四合院卖了之后才有钱把这里买下来?那您还记得当初跟钟寻父亲往来的混混有哪些人吗?我有些担心他们以后找上门来,我也好有个准备。

当初的混混……安婶想着想着就低下头,一瞬间,表情变得扭曲,但她自己却浑然不觉。

时间太早了,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大概的印象没有吗?他们具体有几个人?楚灵追问道。

这次安婶毫不犹豫:没有了,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从早餐铺出来后,楚灵还在思考安婶刚才的反应。

一个能把这件事挂在嘴边天天念叨的人,为什么会不记得其中细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