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过去了,萧岁都没能如愿见到祁榛。
不管是去祁榛的公司找他,还是去他跟其他合作伙伴见面的地方堵他,他都不见她,即使见到了也不会理她。
不给她一个正眼。
终于有一次,萧岁站在他面前,想要去解释的时候,他眸子都不带抬起的,看也不看她。
祁榛,我们谈一谈好不好?她用着近乎祈求的话语跟祁榛说道。
然而他像是听见了什么玩笑一样,嗤笑出声,这才冷冷地抬起眼,丝毫没有温度地看向她,薄唇轻启,话语中仿佛带着冰渣子一样:谈什么?恋爱吗?我没兴趣。
萧岁抿了抿唇,轻声说道:不是的。
祁榛冷哼一声,直直地盯着她,锋利如刀刃般的视线扫过她。
他的嘴角勾起点点嘲弄,冷厉道:让开,我没时间跟你耗。
听见此言,萧岁呼吸一滞,喉咙干涩,想再说出什么话,终究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在他越来越沉的眼神下,她朝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明亮清澈的眸子表面浮了层淡淡的水雾气,两侧唇角的弧度微微弯起,一对梨涡浮现出来。
好,那下次再见。
说完这句话,她脚步很快地迅速走了。
风带起她纯白的裙角,向后飘起轻轻翘上的弧度。
若有若无的香味钻入鼻腔,很淡。
祁榛看着她的背影逐渐远离,眸色越来越淡。
站在他身后屏住呼吸观望全过程的程朗也不禁为他们擦了一把冷汗。
天哪噜!这到底是怎么了嘛?明明之前还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转变了画风?还是这么的迅速突然!他完全适应不了啊!尤其是这一个多月的高压工作,快把他给逼疯了。
全公司的人都来找他打探到底发生了什么,他表示自己也是很懵逼的好嘛!他不仅要安抚公司员工的心态,还要不断强化自己的承压能力。
这一天天的,跟在祁榛旁边也是需要很强大的抗压能力的好嘛!这两个人哟,真是急死他了!往后转身的时候,祁榛瞥见程朗的变换的表情,冷声问道:怎么?吓得他立马严肃正经起来,回答的铿锵有力:没事!祁榛收回视线,也不是很想理会他在想些什么。
……萧岁每天都在尝试着给祁榛发消息,期待他能回一下,哪怕是个标点符号都行。
然而事实就是这么残酷,祁榛从来没有回过她。
甚至,有一天,当萧岁躺倒床上,如往常一样,想给他发个晚安,结果却发现自己被他删了。
看着信息前的那个红色的小感叹号,萧岁沉默了很久。
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泪水已经浸湿了枕头,白色的枕巾上有一大片泪渍。
萧岁吸了吸鼻子,摁亮了手机屏幕,又确定了一遍,才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祁榛把她删了。
毫不犹豫的。
也是,如果自己是祁榛的话,得知这样的结果,肯定是要厌恶死这样的人了。
肯定是不会想和这种人有丁点关系了。
她默默地扯过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
在黑暗的被子里,放任自己无声地流了一会泪。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变得这么的脆弱。
明明在原来的世界,她都不会哭的……就这么睡了一觉,醒来过后,萧岁的眼睛都是肿的。
以至于吃早餐的时候,萧母看见她这双眼睛,都关心地问起来:岁岁,你的眼睛是怎么了?你哭过了?到底怎么了?萧岁的手不自觉地抚上眼皮,确实肿,而且还有一点痛。
没事,昨天看了部电影,有点好哭。
她摇摇头,随便扯了个借口说道。
萧母笑了笑,以后别在大晚上看伤感的电影了,哭坏眼睛就不好了。
萧岁咬着包子弯了弯眼角,乖巧地点点头答应下来。
好,我知道了。
……临近开学,萧岁尽量地让自己忙一点,写论文做研究。
家里和实验室两点一线,很忙的时候,就不会那么想祁榛了。
但是在回家的晚上,透过车窗,看着像电影播放一般逐渐往后的街道,大都成群结伴,欢声笑语,吵吵闹闹的。
她这才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过了。
看着旁人笑容满面,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那种感觉就有点像……身处最为繁华的地方,你却发现,自己是个局外人。
她敲着车窗,手机这时候震动起来。
是林思思的来电,内容大概就是快开学了,要抓住剩余的美好时光,去开心一下,所以叫她去酒吧玩一下。
由于上次喝醉酒的事故记忆尤新,萧岁没立马答应。
啊,我就不去了,我最近还有篇论文要修改一下。
奈何林思思不想就这么放过她,吧啦吧啦地讲了一大堆话:大好青春年华诶!姐姐!你成天不是泡在实验室就是在家躺着,你就不能出来见见人吗?这么好的一张脸给你难道是成天面对文献资料和被子的吗?这不是妥妥的浪费了吗?当然,我也不是说你努力上进不好,主要是你都不出来的,再这么下去的话,我都快要记不清你长什么样子了!萧岁:有这么夸张吗?再说了,我们不是过几天就要见面了吗?林思思斩钉截铁地点头说道:有!那必须有!萧岁:……林思思逼问她:所以你出不出来?不出来也得给我出来,就我们两玩玩,不喝酒,纯聊天。
萧岁被她这语气给逗笑了,轻轻应道:好吧,把地点发过来,我这就过去。
刚挂电话,林思思那边就发来定位,深怕她又突然改变主意什么的。
蓝夜。
跟司机报了这个名字的时候,萧岁觉得有点耳熟。
想起来了,是上次她完成一个任务的地点,在这里还碰上了祁榛。
哦不对,应该说是专门因为祁榛去的这个酒吧。
想到这个,她又无声地叹了口气。
最近老是想到他,有关他的回忆还是止不住地浮现。
梦里,也见过他。
是以往的神情,漾开温润的笑意。
有人哄才有资格哭。
所以我们的岁岁宝贝是会很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