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回门

2025-04-02 01:14:04

不要, 我要吃桃。

吉安后悔了,她刚真的只是随口一说,拼命想要挣脱钳制, 可那人的手跟黏在她腕上一般,不轻不重, 但怎么都挣脱不了。

从祠堂回来,我带你去摘桃。

楚陌以为自己错大了, 稍用力将人拽进怀里,一把扣住她的肩头,嘴套在她耳上嘀咕着悄悄话。

吉安听完, 脸上着火, 娇斥道:你讨厌。

耳上痒痒, 撇头躲避他哈气, 人被带着往回。

不要这样, 我我还不太舒服,而且明天丑时就要起身。

你等我缓一缓好不好?不会难受的,我会很温柔。

楚陌笑着, 两眼晶亮。

他的小妻子胆子十分肥。

平日里冷冷清清的, 但在他这却总喜燎火。

吻上她烧红的颊,他喜欢她的区别对待,喜极了。

逃不掉, 吉安干脆不逃了,枕着他的肩, 手从后绕过落在他腰侧的玉带上,两眼下望,看过自己。

前生今世,她最满意的就是自己的这副骨架, 纤纤细细,当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而且是该有肉的地方多囤,不该有肉的地儿尽量少囤。

你在看什么?楚陌将妻子的肩扣紧,让她更加贴紧自己。

吉安侧过头去笑着,不理他。

回到三知院,楚陌带着她直奔内室,看得正端着大木盆准备往井台的辛语,赶紧丢下手中物,跑上去将正房大门关上。

这门一关就到日头挂西山时才从里打开。

换了身银灰锦袍的楚陌,一脸笑意地拉着含春带羞的吉安出来。

早间的衫裙,换成了竖领长衫,下搭马面裙。

吉安双目盯着那人后领边的一块红痕,心里多少有些得意,她也不是全然被压制的一方。

抖着两腿,快走两步,抬手向他的后颈。

楚陌脑后似长眼了一般,在手快抵近时将头低下,由着吉安帮他提领子。

抬起头,让我瞧瞧。

见遮住了,吉安目光下落,手轻轻拉了拉他的肩头,身上这件锦袍也是她做的。

顺着臂膀来到袖口,她给他做的锦袍多是窄袖。

这样不但瞧着清爽,行动起来也利落。

等回门归家,你帮我把绣架从库房里拿出来。

我给你做些里衣。

楚陌心似泡在蜜罐里,嘴里都甜丝丝的:好,你也要给自己多做几身。

我们库房里各色料子都有,用完了就让辛语去大库房领。

轻嗯了一声,吉安弯唇。

午后的那场纠缠,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疼,除却起初的不适,之后都很…很愉悦。

他轻轻的,她有享受到传说中的美妙,很陌生。

看着他情动的模样,一股酥麻从尾椎骨顺着脊椎直冲向上,激得她连脚趾都抠紧。

两人到祠堂时,正好迎头撞见老太爷和周老管家。

楚镇中瞅两小东西都换了衣裳,背在身后的手已经动了起来,十指欢快地舞。

这宅子里什么他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看对眼的,两人黏黏糊糊,真好!小玄孙、小玄孙女,你们赶紧收拾收拾包袱,麻溜地去排队等着投胎。

不要犹豫,咱家日子可好过了。

太爷,迅爷爷。

吉安现在知道为何楚陌那般敬重周老管家了。

周老管家本名叫周钱迅,是太爷在辽边捡的。

那时老管家七岁,已经记事。

大景立国,他随太爷来到了陕东,就一直在楚家伺候着。

不是贱籍,但对太爷对楚家却是忠心耿耿。

好好,楚镇中笑着看了眼西头:这时辰正好,不热。

祠堂的门已经打开了,笑脸周明正等在门口。

见四人来了,立马拱手行礼。

楚家的祠堂并不阴森,周遭被打扫得很干净。

天还亮堂着,祠堂里已经点上了烛火。

楚镇中走在最前,领着曾孙、曾孙媳妇进入。

吉安抬眼扫过,摆在最正中的是楚南珉,也就是太爷的父亲。

只…楚荣朗边上为何是空的?楚陌的母亲不是已经逝了,她的牌位呢?周老管家从香案上取了一炷香,点燃奉给老太爷。

楚镇中接了香,朝正中那位拜三拜。

爹,您有玄孙媳妇了。

轮到楚陌和吉安,就不能站着了。

一通跪拜后,香案上的大香炉里插了一大把香。

祭告完祖宗,两口子随老太爷去了丰禾堂用饭。

楚陌少不得要陪着喝几杯。

回去三知院的路上,有人竟装起醉酒,想赖掉下午说的话。

不行,我要去摘桃子。

吉安现在就想吃桃。

他之前哄她时说,小桃园的桃子软绵,汁水很足。

她最爱吃的就是软桃,前生每次去超市必买黄桃罐头。

我们先回去歇息。

楚陌趴在她背上,推着人向前:等你睡着了,我酒也醒了,去给你摘桃。

不要,自己动手摘的桃子更甜。

吉安知道这人急着回去要做什,她才不会被骗。

歪头咬住她红了的耳尖,楚陌丧着脸哼哼唧唧。

双手向后抱着他,走到长廊尽头,吉安左拐往南:你脚撑着点,好重呀。

拖了两步,不想背上一轻。

天旋地转,人被横抱起,飞奔往通向前院的石拱门。

一阵笑声如银铃,荡在小园里。

前院小桃园里,桃树也不高,但长得大个又红的桃全挂在高处。

晚上也无处去寻梯子,爬树又怕把树压坏。

吉安抱着她夫君的臂膀,痴痴地望着高处的桃:你当初是怎么翻我家墙头的?楚陌玩着她软得出奇的手指:就站在马背上往上跳。

那是进来,吉安转眼看向他:你出去是站在大黄背上往上跳的吗?别糊弄她。

大黄的背太窄了。

楚陌放开她的手,揽住人上瞥一眼树枝头,下望吉安:你亲我一下,我就帮你摘。

吉安连想都没想,仰头噘嘴在他唇上嘬了一下,头还没收回来,腰上一紧,人被托起,坐上了他的肩头。

挑大的摘。

次日寅时,出发往齐州府的马车上,多了一竹筐卖相极好的桃,个个都有成年男子拳头那般大。

辛语守着桃,背倚着一只漆木箱子,打着盹。

今日姑有人伺候,她跟着纯粹是回去看看爷奶、欣欣。

走在前的那辆马车里,桌几已被收回车厢底部。

吉安正枕着楚陌的腿酣睡。

倚着车厢的楚陌左手拿着书在阅,右手放在妻子脸上,修长白净的指摩着细嫩的皮肤。

翻页时,垂目看向睡相极好的吉安,拇指轻摁她粉润的唇,软软的。

热乎乎的气息冲撞在手上,予他安宁。

眼里清澈,心里沉静。

拿着《战国策》的左手紧了紧,抬眸接着看书。

他考科举,是为入仕夺权,送走一些人。

现在…手指轻轻捏了捏妻子的颊,夫荣妻贵。

马车在官道上快跑着,巳时正到临淇镇客栈。

也不知今儿是什么日子,这家不大的客栈人尤其多。

左眉尾一颗大痣的周华没等马车靠近,就奔了上去。

楚少爷。

听着声,楚陌轻摩妻子面颊的手一顿,抬起眼眸:怎么了?周华压低了声回禀:齐州府知州之子谭東今日娶亲,车马也在东来客栈歇脚。

咱们的马入了他们的眼。

唇角微挑,楚陌继续看书:照常换马,将备好的饭菜送上马车,我们就不入客栈了。

他不惧谭東。

谭志敏一个刑部郎中被下放到齐州府,他很清楚是为了什。

也知道自己打眼,再有韩氏的出身摆在那,不被怀疑不可能。

但凡事得讲证据,他也非平头百姓。

谭志敏想要拿他问话,证据呢?方圆和尚上回嚷嚷着,寒因寺那棵菩提树命势更强了。

一些人活着肮脏,但死了还是有点用的,譬如肥树。

周华明白了:是。

怎么了?吉安翻了个身,抓下黏在脸上的那只手,打了个哈切,用力夹了下眼睛,去看她夫君,见他手里竟拿着书,一拗坐起:你怎么不叫我?楚陌看了一眼书,望向她:叫你做什么,你要一块看吗?闻言,吉安连忙摇头:不要,我怕压着你的腿打搅到你。

自个什么料,她还是非常清楚的。

你没有扰到我。

楚陌扭转身从后贴上,将下巴搁在她肩头,眉毛耷拉下放软了声:安安,为夫脖颈有点僵。

马车放慢了,人声愈发近。

肯定是看书时一直盯着没活动。

吉安看了一眼车窗,回过头来亲了亲他的脸,手绕到他颈后:我给你按按。

我们这是到临淇镇了吗?舒服地嗯了一声,楚陌头倒向她:你要方便吗?我们不进客栈。

她还真有点憋。

吉安也没问为何不进客栈,又给他摁了摁便收手了:那你下去,让辛语过来。

我不能在这吗?楚陌挑眉,他们是夫妻。

不能。

吉安可是清楚的记得安博士有跟她说过这么一句话,老夫老妻就是从大便互相不关门开始的。

当然她现在不是要大号,但在她这小号也不行,至少目前是这样。

楚陌哭哼哼地在她颈间拱了拱,马车停稳后,乖乖下去。

不等辛语爬上马车,吉安就已经快速地解决了憋闷,洗了手脸。

辛语上来,提了恭桶便离开,要知车厢门边还杵着一位呢。

才想上马车,楚陌就见周华领着个身穿喜服怀系大红花的细长眼中年过来,那中年正是谭東。

脸上依旧不见笑,在谭東走到两丈处时,抬手拱礼:恭喜谭教谕了。

楚陌?谭東诧异:原来这位东家说的举人老爷是你呀?他在十三园有见过这位,知州府里也有这位的画像。

说来也是巧,迟陵县县学十三园,竟是楚陌家里产业。

早有听闻楚家祖上擅经营,像十三园这样的产业,在齐州府还有三个,只租不卖。

每年单租子就要收四五百两。

楚陌淡淡一笑,并不热络:谭教谕可是有事?周华年长周明四岁,是迅爷爷四子,良民身,在外是马贩子。

他也确实是个马贩子,只卖的马全是来自楚家在辽边的马场。

谭東面有难色:我迎亲,原以为客栈这会有马,不想哈哈…今日真是不巧。

你这是陪内子回门。

楚陌没有跟他客气,摆手让周华换马:谭教谕应该走驿站。

像东来这样的小客栈,你想要换马,得提前联系好马贩子。

是是,谭東此刻心里恼得很,他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楚陌竟丝毫没有要相让的意思。

父亲判的对,楚陌应是与骆斌云案无关,不然他也不会这般不给脸面。

楚陌见辛语提着干净的恭桶回来,回头吩咐家丁:换好马就上路,最好能赶在天黑前到东溪镇。

是。

那我就不打搅了。

谭東瞥了一眼马车厢,抬手草草拱了拱便转身离开了。

好走。

楚陌接了辛语提着的恭桶,回身上了马车。

抱膝坐在车厢里的吉安上前接了恭桶,将它放回车厢底:刚刚那个谭教谕,是迟陵县县学的那个谭教谕吗?对。

楚陌思及若不是他下手快,眼前这位有那么一丝可能会跟谭東扯上,心里阴风阵阵,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嘴杵到她耳边小声嘟囔。

这个谭東不是好人,迂腐虚伪,还极狂肆。

今日他是碰上我了,若换作旁人,马肯定就成他的了吉安还以为他要做什,嘟嘟囔囔一大套,竟全是在数落谭東的不是,心里感觉不太对味:你跟我说这些做什?谭東娶了范州府一位老举人的女儿。

楚陌敛目:昌平二十四年乡试后,齐州府知州谭志敏宴请举子,问了几个举子家里的情况。

推开人,吉安细观楚陌,见他眼神明亮脸上有不屑,沉声问道:你想说什么?就在这时,车窗外传来家丁声:少爷,饭菜送来了。

楚陌转身开了车门,接了膳盒。

不过十息,车马动了,很快就上了官道。

两人也不急着吃饭,楚陌放出小桌几,盘腿坐到桌几边,望着对面的妻子。

谭東丧妻多年,一直未娶。

他有心仕途,家又有女,后院不可能一直空着,肯定会再娶。

填房家世不用好,但也不能差。

吉安趴到桌几上,冲他一笑: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

一句话冲散了楚陌心里的那点不快:而且这辈子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

楚解元,你能说点好的吗?吉安抓住他的衣襟,将人拉近:再给你一个机会,快点。

楚陌额抵着她的:生同衾死同椁。

你该说琴瑟和鸣,花开并蒂,枝繁叶茂,白首偕老。

吉安真是服了他了,不是死鬼,就是死同椁。

我记住了。

她每说一词,楚陌心就跟着蹦一下,一口噙住她的唇,吸取她嘴里的甜。

会与他这么甜的话,嘴里一定是藏了蜜。

行进半个时辰,马车靠边停下用饭。

申时初抵达东溪镇,吉诚已在镇外等着。

见着人,吉安竟生欢喜:大哥。

以前从未有过这般感觉。

嗳,吉诚笑呵呵的,瞧小妹脸色红润,放下心了:昨日我们回时,善之说今日早上寅时出发。

我估摸着差不多这个时候到,还真就准了。

别下来了,赶紧回家。

家里爹娘正等着,一上午来回跑了十多趟,外头就不能有丁点动静。

吉安鼻酸,眼里滑过晶莹。

枣余村头吉家,吉孟氏正看着端坐在小凳上的小孙女:你指头顶着布,针还往顶着的那处戳,戳到手了。

老二给她找的好活,教他闺女女红。

哎呦,她就没见过比她小孙女手更拙的了。

教了两天,她盯着,小丫头还老把自个戳得眼泪巴巴。

奶,欣不喜欢爹了。

欣欣吸溜一下,小脸更丧。

不喜欢你爹,你也得学。

吉孟氏来到她身后,将人拉起,自己坐下抱着她手把手地教:咱不求有多精,但总得会一点。

日后能给自己缝件衣裳,纳双鞋底就行了。

欣欣窝在她奶怀里,泪眼盯着布,小手被包裹着:奶,姑走亲戚怎还不回来?缓了两天,吉孟氏心里除了空,没那么难受了:你姑不是走亲戚,她是出嫁了。

以后你去你姑家,那才叫走亲戚。

出嫁是什么?欣欣好奇。

出嫁就是…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

吉孟氏眉头蹙了下,停下手,抬头看向外。

她好像听到车轱辘声了:老头子,是不是丫儿到家了?闻声,吉忠明立马从西屋里走了出来:我去瞧瞧。

快步向院门,院门敞着,一步跨出就见高头大马到村头了,立马欢喜道,到家了到家了。

真到家了?吉孟氏夺了小孙女手里的碎布头,扔回针线篓里,牵着她:走,我们迎你姑去。

走到西厢三房门口时,正好遇着老三和出来倒水的樟雨嬷嬷。

樟雨嬷嬷见奶孙两往外,笑道:老太太,让老爷领着二小姐去迎就可。

您和老太爷还是该坐家里等。

吉孟氏没理,自家不是什高门大户,没那么多劳什子规矩。

吉彦见他娘没有要往回的意思,便走到另一边搀扶。

我还没七老八十呢。

吉孟氏甩开扶着的手,扭头狠瞪压着声道:你那闺女也要好好管一管。

别当她瞎,丫儿成亲那天,她那样是为亲姑还是为什么?儿子已经关她禁闭了。

吉彦也恨,好在众人都以为她是舍不得亲姑。

吉孟氏冷哼:但愿有用。

马车停下,楚陌先一步下车,后撑一把吉安:爹,叫你们久等了。

等到就好。

吉忠明虽晓楚家不会亏待,但只有亲眼看过闺女,他这心才能落到实处:一路颠簸,累了吧。

快回家里歇息。

不累。

吉安上前,揽住迎出来的娘,给她爹掸了掸肩头,垂目与欣欣对望:你才哭过?触到伤心处了,欣欣把两小肉手一翻,摊开来:姑,爹要欣给他缝衣服。

欣不会,在跟奶学。

听到这话,楚陌特地靠上来瞅瞅,瞧见小肥丫指上的红肿,戏说到:真没少戳。

呜呜…欣欣秉不住了,眼泪花子又淌了下来:等欣学会了,不给小姑父缝衣裳哇你小姑父可不缺你这手。

吉俞两口子跟着大嫂出来了,拉过闺女,给她擦了擦眼泪。

朱氏不着痕迹地打量眉开了的小妹,心里欢喜:一早就在盼,可算是把人盼回来了。

家丁卸下回门礼,请示一声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吉孟氏见了:在这喝口茶再走?不麻烦了,娘,他们去县里歇着。

楚陌扭头与媳妇说:你陪爹娘、大嫂二嫂先进去,我跟大哥他们把礼搬回去。

好。

直到坐进正屋,吉安也没瞧见吉欣然。

这次周老管家备的回门礼,比较实在。

除了布匹、笔墨纸砚,还有几盒首饰。

给吉孟氏的是一对实心金镯一对玉镯,一套子母绿头面。

这太贵重了。

吉孟氏虽心喜那纯粹的子母绿,但却不敢收。

楚陌笑说:您拿着,就当我和丫儿孝敬您的。

给丫儿多好我压不住这色。

吉安知道她娘喜欢:快收起来。

不给她再拒绝的机会,又拿了一个小盒递给她爹,庆城的端砚。

吉忠明接过,打开一看,喜得眼都笑眯了。

当场就拿了出来,和三个儿子细观,嘴里还念念有词。

给朱氏、洪氏、巧娘的都是玉手镯,水头比吉孟氏的差些,三人拿到就套腕上了。

予黄氏的是只样式极新的祥云纹鎏金钗,倒是吉彦随两哥哥得了块青竹玉坠。

欣欣,快过来,这是老太爷特地着周老管家给你备的。

吉安将木盒打开,里面全是小巧可爱的金银丁香、小小的金银珠子发带,还有一块蝙蝠小玉牌。

这吉俞脸红了,婆娘得了只玉手镯,这又来一盒。

照这样,之前他陪嫁给小妹的那点,就只多不少都回来了。

谢谢姑。

欣欣不客气地抓了蝙蝠小玉牌就往自己腰上扣,看得屋里几人都乐。

这丫头晓得要好看了。

吉孟氏摸了摸小孙女头上的小花辫。

吉安把最后一块小鱼玉牌给了巧娘:小豆豆的。

小豆豆正在东厢睡觉,巧娘代接了,欢喜道:谢谢小姑、小姑父。

玉牌虽不大,但握手里温润润的,绝对不比三婶那根金钗便宜。

我瞧欣然没什耳饰,便挑了两对,三哥代我给她。

吉安把巴掌大的漆木盒子递向吉彦:家里的小子,他们的礼就是那两箱笔墨纸砚。

辛语洗了一盆桃端了进来:大家都尝尝,这比姑庄子上的桃要大要甜,是昨晚姑爷带着姑特地去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