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藏着别的小秘密呢?吉安把楚陌的脸掰过来, 一脸兴味地盯着,柔声细语地问:要不要跟我分享一下?三次都遇见她,看来后河口他真的是自愿跳下去的。
看媳妇这样, 楚陌发出傻笑:呵呵…有两次见着,你正对着别人, 没注意到我。
这话说的,吉安捏了捏他好看的下巴, 手感还真不错,问话的声音更温柔了:那在哪呀?您这般盛颜,妾身竟然无视了您, 真是不该。
怪声怪气, 楚陌一把将人横抱起, 笑着道:这是为夫的小秘密, 不能在外说。
我们找个隐秘的地方, 详细说。
成什么样子,快放我下来。
吉安勾着他脖颈想拗起,楚陌快走, 三两步进了正房。
吉安拉着他的一只耳朵:别想糊弄过去, 你今天要如实招来。
快说,到底是什么时候盯上我的?大人,您要上酷刑吗?入了内室, 楚陌将她放到床上,踢了靴子立马覆上, 嘴杵到她耳边:我第一次见你,是在昌平二十三年十月初九迟陵县千秀绣坊门口。
你抱着个男童在笑,笑得可暖了。
就是那一笑,叫我失了魂。
耳边痒痒热热, 吉安抱着他,细细回想:你那次没去书岳楼。
我本来就没要去书岳楼。
楚陌亲了亲媳妇的鬓:你刚说错了,你该是见过我两次。
除了小庄子里那次,还有一次在十三园七号院外。
吉安点了点脑袋:对,那次是娘才跟黄氏吵过。
你是不是听到声了?没有,但从你们的神色里能看出来不愉快。
温香软玉在身下,楚陌气息愈来愈重,声音渐渐暗哑:我们过两天去瞧瞧庄子,要是合意,就让方管事把三千两银送去张府。
一把抓住他解她扣子的手,吉安还有疑惑呢:你是不是在县学红枫林也见过我?回门时,这位大老爷特地带她去红枫林转转,转着转着就转到了她和辛语带欣欣拉臭的地儿。
现在想想,该不是巧合,毕竟那天他就在十三园。
刚他也说了,来迟陵县三次,三次都遇到了她。
他说的可不是见过她三次。
楚陌身子一塌,将重量全压在了媳妇身上,闷笑着道:小肥丫吃得有点好。
臭烘烘的粑粑。
吉安笑得两眼弯弯,拍打了一下丈夫:你还看了?没看,我在下风口。
楚陌没好说的是,那日他还想捡便宜的,结果辛语那丫头…坏了他的心情。
吉安侧首往里:我警告你啊,这事除了你我辛语,不许再有第五个人知道。
咱们家欣欣六岁了,很快就是大姑娘了。
欣她小姑,请安心。
陌记着她的恩呢?楚陌严肃道:说起来,小肥丫也算是我们夫妻的大媒人。
虽然之后的几回相会,她杵着有点碍事,但胜在好贿赂。
什么小肥丫?吉安扯了下楚陌的耳朵:你这姑父,能不能给可爱又乖巧的小侄女取个好听的号儿?大摇脑袋,楚陌的手又不规矩起来了,嘟嘟囔囔道:好听的小名都留着给咱们的小后代。
要吃晚饭了,回来官服也不脱嗯我现在就想吃。
翌日,文武百官个个整装待阵,南风军要军饷的事还没个结果,今日必是又一番论战。
昨天错过机会没插上嘴的官员,就等着在早朝上来两句,好叫皇上别忘了他们这些人。
左看右看,这都快卯时了,杨凌南都没寻找楚陌。
人呢?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想想摇了摇头,不可能,赵子鹤不在京里,就赵子冉那外强中干的货不敢妄动。
况且楚陌也不乱跑,下值便回府。
一月前,他都给府卫交代过了,让他们关照着点小楚府。
汪香胡同就那么大点地方,小楚府前头是永宁侯府,后头是定国公府顾家,左边是吏部尚书蒙老家。
贼都不敢往这摸。
损失了处小庄子,张仲难受了一夜。
但却是真心希望,楚陌就此打住,别再盯着他了。
他是看出来了,那小子不是皇帝亲子,就是背后还有谁撑着。
不然皇帝和太子不可能突然这么亲近一个…从小旮旯里蹦出来的田家子。
长姐说什楚家底子有几十万两银。
皇上、太子是楚家那几十万两银能收买的吗?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不清楚对方什么底的时候,他们还是安生点。
当然也只是忍耐一时,日子久了,是狐狸总会有露尾巴的一天。
老眼又转过一圈,心里不禁冷哼。
挺会恃宠而骄,都这会了人还没来。
这是在找死。
在张、赵两家事上,君心难测四字血淋淋的。
卯时一到,鼓声雷雷,宫门开。
不少大臣都发现,楚陌没来,不屑的有,有幸灾乐祸等着看好戏的,也有以为他告假了。
直至在太和殿左等右等等不来皇帝、太子,众人神色凝重了起来。
辰时初,御前首领太监庞大福到:皇上龙体不适,今日休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张仲心紧,他要重新评估楚陌了。
不止他,满朝文武此刻都在想没现身的状元爷,他是早知道了这回事才没来吗?楚陌不简单!良王、雍王几个皇子脸色都不好,父皇欲休朝,他们不知。
太子知,在情理中,但楚陌?不简单的楚陌这会才到翰林院。
在辰时见着楚修撰出现在翰林院,那还是多少天以前…谈宜田掐着指头算计着:你没去早朝?没。
楚陌面上冷漠,心情很不好。
昨夜他抱着媳妇睡得正香时,忽来一声熟悉的鹰叫。
他翻了身,捂住媳妇的耳朵继续睡。
可那鹰就跟是老和尚附身一样,竟落在后窗上,拍窗棂。
一封信上千字,总结下来就一点:趁着年轻力壮有闲空,赶紧生几个娃娃。
有闲空?哼…老和尚不会真以为他会为了景家的江山,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吧?朝后一仰,拿了昨天才翻到的地域志接着看。
他姓楚,又不姓景。
朱正倾匆忙忙赶回翰林院,见满朝文武在想的那位正悠闲地看书喝茶,心头的郁气蹭蹭上涨。
大学士是去上朝了,但好像…情况不太乐观。
江崇清眼睫下落,等等吧,最多一个时辰风就能吹到翰林院。
在誊抄经籍的詹云和,见了这一幕,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下。
如老师所言,楚陌真的是太…目中无人了。
之前未入翰林院时,听着外头的传言,他总觉是言过其实。
现在看来,却是远不及一二。
怎么说老师也是翰林院大学士,楚陌不该如此不敬。
狂妄自大,他知不知道如此会招来多少厌恶?老师让自己远着点,还真不是无的放矢。
瞪了那人一会,得不到回应,朱正倾嗤笑一声,甩袖往里间去。
他倒要看看楚陌能嚣张到几时?楚陌翻着书页,看得是津津有味,就好似未发现朱正倾回来一般。
不一会,一个侍读学士出去透气,半刻后再回来,看楚陌的眼神变了。
谈宜田注视着,寻了机也出去绕了一圈,回来同了那侍读学士。
在经过楚陌书案时,见他杯里茶快到底了,还故作哈腰,殷勤地给他续上:慢用…楚修撰有事吩咐一声。
怎么回事?江崇清拉着谈宜田到身边坐。
谈宜田凑到他耳边:不得了了,今早皇上龙体抱恙,休朝了。
立时间,江崇清就了然了,与谈宜田一并目光灼灼地盯着前方楚…爷。
朱正倾去上朝了,今日东午门那的鼓照常敲响,但楚陌没去。
楚爷是知道皇上龙体抱恙,这可是非一般的近臣良王和雍王他们都不知道。
谈宜田又补充了一句:上上下下就太子爷和他没到。
小楚爷厉害,他们拍马难及。
吞咽了下,江崇清决定重来一遍,皇上龙体抱恙这事,可是非一般的儿子能知道的。
楚爷,他江崇清敬了。
怪不得朱正倾气得两眼鼓得跟田鸡似的,也没敢吭一声。
这么一来,南风军要军饷的事…不就搁着了?搁着就搁着呗。
谈宜田撇了撇嘴,朝廷就是不发军饷,赵家凭着海运都能把南风军养得肥肥的。
也不晓怎么想的,竟敢提前向朝廷要军饷?赵子鹤不会真的以为皇上会永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现在可美了,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愧对永宁侯府。
赵家呢?被楚爷摁在地上碾了又碾,直接把百官眼红但又不敢说的海云阁点出。
他给看过了,用不了多久,海云阁…可能要换主子了。
海禁开了是为国为民,不是为了饱谁的私囊。
赵子冉讲赵子鹤领军扫海上倭寇,这本就是南风军分内的事。
不然朝廷每年下拨那么多军饷,是白养他们的吗?赵家委屈、悲凉?他们是把南风军真的当自个家里的私兵了?轻抿一口茶,江崇清目光仍在楚陌身上。
赵家张狂,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就目前的情况来断,赵子鹤未必没有那野心,但…能成事吗?不屑笑之,不是他看不起赵子鹤。
永宁侯府有那能力,但赵子鹤没。
南边太久没打仗了,南风军的实力是肯定不及北伐军。
祖父说,北地觊觎中原富饶近千年了,不管是哪位称王,都会妄图南下,但屡屡被挡在北望山岭外。
中原人虽多不及北地人强壮,但通经史善谋略,几乎朝朝代代出生不畏死的名将。
只名将也多没好下场。
悲哉!赵子鹤当学张仲,该断臂时丝毫不含糊。
京里暗地早就在传,皇帝身子不好了。
休朝头天,各家还安稳,可第二天第三天…连着休朝七日,外界风声起。
几个王爷天天往宫里跑,东城弥漫着不寻常的味道,变得异常安静。
外界才起的风声,在一夜之间消散了,诸多眼睛盯着汪香胡同小楚府。
张仲送来的庄子,楚陌带吉安去看过了。
除了小点,旁的都很好。
两口子没犹豫,着方管事把银子送去张家。
这一出,倒是闹得张仲失神了好一会。
契书都给了,他以为银子是别想了。
结果…姓楚的小子心机真深。
给了银子,他那小庄子就是卖了,不存在什么半卖半送。
他跟楚陌在庄子这事上银货两讫。
一桩亏本买卖。
四月十九,一道圣旨降下,太子代理朝政。
各家才接着消息,就闻楚陌被招进宫了,立时紧神。
清乾殿里,景易气得血丝都爬上了眼珠子,咬牙切齿骂道:混账,他竟敢如此妄为,简直罪该万死。
看完暗卫送进京的密信,楚陌只觉他媳妇真聪明。
虽然这事他早有预料,但…安安是个内宅女子。
将密信交于等在一旁的小尺子,敛下眼睫:杨瑜西抵京几天了,也带回了永宁侯的信。
永宁侯杨文毅让儿子必须咬住赵家,北伐军的军饷决不能少一粒。
屠了三个村子,楚陌,景易心太疼了,定在案上的拳都在颤:朝廷用从百姓那收来的税银…养的南风军,竟伪装成蛮夷屠尽了三个村子。
三千多个百姓…死在了自己辛苦养着的军队手里。
他…罪该万死!楚陌轻眨眼:您该庆幸,赵子鹤没放蛮夷进来烧杀抢掠。
为了要军饷,南徽事端必须闹大。
皇帝的暗卫营也确实厉害,只用了两天就将密信送达了京城,比赵子鹤的八百里加急早了近一天。
强自压下愤怒,景易紧抿嘴,这口气…真苦真的难以下咽。
不多会,心绪归于平静,他转过身看向楚陌:你什么时候动身回乡?后天下午的官船。
楚陌知道太子的意思,他先前那一着效用就在后日。
明天一过,后天他启程离京,会叫京里很多盯着他的人都以为皇上还能撑。
景易点了点头:很好。
抬手握住他肩头,你说明天孤这军饷是放还是不放?蛮夷都屠了三个村了,您不放军饷。
那不过五日,天下百姓都知太子无德。
楚陌抬眼直视太子:您知道海云阁每日进项几多吗?眼神一动,景易一双长眉慢慢耷拉下:善之啊,听说你家底很厚,咱两都这么亲近了,你能不能借我百八十万两白银?下臣也穷。
楚陌说得一本正经:下臣全身上下翻个底儿朝天,都凑不齐三铜子。
那可怎么整?南徽境边还等着军饷呢。
景易哭丧着脸,等着楚陌的话。
突然发现,曾伯祖给楚陌取的这字,真的是太昧良心了。
楚陌轻叹一声:您召赵大人进宫问问吧。
下臣觉赵家那境况,别说百八十万两白银了,就是黄金,他家也掏的出。
那要是他跟你一样,也说穷呢?景易眸底寒冽。
楚陌粲然一笑:那您就问问他海云阁赚的银钱都去哪了?他若不给您几个合理的解释,您就好圈围赵家了,并且令赵子鹤回京。
神色一收,景易深吸气,微眯双目:要军饷是吗?孤给,但不会从国库出。
当然给出去,能不能安全运抵南方,他就不保证了。
返身看了眼殿外,楚陌道:下臣该回府了,杨小爷夫子生病了,近日他闲着没事天天往下臣府里跑。
还讨巧卖乖,想跟我们一道去陕东玩一圈。
让杨小爷代孤向杨瑜西道句好。
景易难得没拦楚陌,提笔在一空册上疾书,写完盖上他父皇的私章,将册递予等着的楚陌。
收好册子,楚陌拱手:下臣告退。
退吧。
闭目沉凝,静立许久。
景易蓦然嗤笑,幽幽言道:孤也会玩自导自演这一出。
抬起右手,小尺子立马上前。
后日善之就回乡了,孤也没什好给他的。
去库房挑些缎子、玉器,你亲送去他府上。
是。
再看看有什新鲜的果子下来,也给他送去一些。
是。
杨宁非在小楚府赖了近两个时辰,他娘都没来找他。
直到楚陌回来,把他拎着送出楚府,小爷才不甘不愿地回了家。
那一进后院,不甘不愿的劲儿全没了,撒腿就往他曾祖母的松宁堂跑,两短胳膊还紧紧抱着胸。
一气跑到松宁堂,冲进堂屋就想投入曾祖母的怀抱。
只都到跟前了,人一下被拎起,就跟刚才楚小叔拎的一样一样。
快放我下来,二叔。
费氏上去就在他屁股上揍了两下:和你说过多少遍,不能冲撞老太君,你这耳朵长了跟没长一样。
撕了下肥耳朵,扯开他还紧抱着的两手,两指探入襟口,触及一硬纸壳,神色一凛。
见状,皮子黝黑的杨瑜西立马放下大侄儿。
就连坐在榻上满头苍发的老太君也赶紧站起身。
两脚踏地的杨宁非掩不住兴奋,压着声说:是密旨,我带回的是密旨。
有印,我看过。
不是楚小叔的信儿。
屋内伺候的几个老嬷嬷,不用叫,默默地退出堂屋,关上门窗,留意四周。
后头楚府大门都关上了,小书房里,楚陌带着吉安在看地舆图。
太子要杨瑜西劫南风军军饷,没给兵卒。
而杨家也不养兵,杨瑜西唯一可用的就是从北伐军退下的那些老兵残卒。
杨家日子紧巴,也就紧巴在这上。
很多老了残了的兵,无家可归,都是杨家在养。
他们干些力所能及的活儿,杨家送他们终老。
吉安的眼睛跟着楚陌的手指走:粮食肯定都是从各地的地仓走,你们是打算一批一批来?摇了摇头,楚陌手点京城:太子准备哭穷,向赵家借银。
然后拖真金白银从京城走,下江南买粮。
懂了,吉安敛目:他们要劫的是银。
不止如此,太子要的是杨瑜西将事做得无声无息,然后顶了运送金银的人下江南。
一路将金银兑成金银票,到江南扮成商队,去西州,找赵子鹤屯粮的地方。
若是能找到,就劫…运往辽边。
找不到,就拿银买粮送往辽边。
楚陌划着线,偶有停顿。
终于明白太子为何会喜欢楚陌了。
吉安轻吐一口气,他们就是一类人。
这军饷之前还说不给,现在又突然给了,君心难测一点不假。
要杀官差?有户部、兵部几家咬着,争议的过程中太子肯定会有诸多‘妥协’。
楚陌揽住媳妇:到最后,押送金银的人,绝不是太子的人。
想劫这笔金银的,也不止一家,其中就包括赵家。
鹿死谁手,各看本事了。
吉安不太懂那个位置到底有什好,头在楚陌下颚处顶了顶:你给我好好的,闹闹我可以,但请您别往天顶上闹。
我胆子比较小,经不住吓。
怎么闹你都可以吗?楚陌将人拉到身前抱住,下巴搁在她肩上。
吉安想到最近这人越来越疯,赶紧又加上一句:在我的承受范围内。
这个比较抽象,完全看她心情。
想糊弄他,楚陌轻晃着怀里人,学她撒娇时的调子:能不能具体一点?打了一个激灵,吉安乐了:你能不能正常一点?扭仰头在他脸上嘬了一口,抬手擦了擦,这人皮子真是绝了。
也没见他擦脂膏,但在这京里,竟一点不干。
春夏秋冬,完全一个样,细滑紧致。
哼唧两声,楚陌哭腔来了:我娘子说我不正常。
吉安脑袋一耷拉,装死。
娘子,你怎么了?楚陌佯装紧张:是不是太累了,为夫送你去床上歇息。
不要,吉安立马睁开眼睛,挣脱他的怀跑出小书房。
大白天的,能让她安生点吗?总这么来,她在丫鬟面前都快抬不起头了。
绕过摆屏,差点跟迎面来的辛语撞上。
才刹住脚,就瞥见一圆脸小公公领着一群宫人站在堂屋外。
楚陌追出来,从后圈住她,两眼望向屋外盯着的那些人。
辛语就喜欢看两位主笑闹,这表示感情深。
严肃点。
吉安扯下圈着她的臂膀,将楚大老爷拉到身前:走,去接赏。
幸亏,真是的幸亏刚她没由着他胡闹。
小尺子有些遗憾,也许他再晚来半刻,状元娘子就被状元爷抓回内室去了,目光下落,看向状元爷的腿脚。
今日…这两不太利索呀。
楚修撰,太子爷体恤您这些日子的辛苦,特让奴才给您送些礼来。
都不是什贵重的东西,您也别嫌弃,太子爷…手头也紧巴。
咳咳…吉安呛了一口,这就开始哭穷了。
绫罗绸缎七八匹,玉器首饰两小盒,还拿了一大盒绢花充数。
楚陌拱手谢过,太子是把穷摆到明面上了。
太子殿下知道您喜吃瓜果,也让奴才给您挑了两筐。
您和安人带着在船上吃,再好不过了。
吉安屈膝:多谢太子殿下赏。
揣上赏银,小尺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也不知他走了之后,状元爷还抓不抓小娘子了?这不上不下的,要他回去怎么跟太子爷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