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把脸洗了。
落婴的声音从身后淡淡响起。
姜雪盈一怔,下意识应道,这是那个爷爷给你打的水。
所以呢?所以……所以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反正刚刚她出去也是为了让落婴给自己打盆水来梳洗一下来着。
她也就不再不客气,伸手拈起毛巾,拧干后就往脸上擦,果然蹭下来不少脏东西来。
看着面前一盆清水被自己洗的浑浊,姜雪盈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她瞥一眼落婴,想看看他也没有在注意她这边,没想到落婴却撑着下巴靠在桌边打起了盹。
长长的睫毛在他的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眉间微微蹙起一座小山,看起来有些不太安稳,和平时不同,他的脸颊白里透粉,连脖子都有点发红。
姜雪盈心道不妙,急忙凑近他,伸手覆上了落婴的额头。
手掌刚刚触碰到落婴的额头,他就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眼底有着嗜血的杀意。
姜雪盈一愣,她这会也没招惹他呀。
他又发什么疯?落婴抬头与她四目相对,似是怔愣了一下,低头掩去眼底的阴鸷。
只见他手指慢慢捏紧,指节处微微泛白,像是在强忍什么巨大的痛苦,过了几秒他从唇边溢出两个冰冷的字。
出去。
姜雪盈:……意识到他状态有些不对,姜雪盈皱了皱眉,你没事吧?怎么了?落婴垂着眸子,没有吭声。
见他如此,姜雪盈有些慌乱,我去叫你的人进来。
她转身出了门,见钟夜还在摸着胡子惆怅地望着屋顶在想着些什么。
爷爷,落婴他快不行了!听闻落婴二字,钟夜马上惊醒过来,他从竹椅上起身就往里屋走,怎么回事?刚刚不是好好的吗?突然想到什么,钟夜的脸突然阴沉了下来,他看向姜雪盈,道,我进去瞧瞧他,你帮我烧点热水来,厨房在出门左拐。
有点手足无措的姜雪盈只得连忙答应下来,匆匆忙忙地拐出门去。
想起落婴刚刚的眼神……真的好吓人啊。
不过,他怎么了?他不会有事吧?找到了厨房,姜雪盈熟练地把木材丢到灶台底下,开始烧水。
水开了后,姜雪盈拿木盆端了就往屋子走,刚走进外室,就听见钟夜的声音从里头传来。
公子看来是受了风寒,先在我这里住下调养两日,我给公子调理调理身体。
姜雪盈脚下一顿,莫名松了一口气。
才继续抬脚走进来。
钟夜正在给躺在床上的落婴掖被角,见姜雪盈进来,便道,公子受了风寒,作为他的贴身侍女,你可要好生照顾着。
今夜你就在这里守着吧。
姜雪盈默了一瞬,才道,好。
毕竟落婴也是因为她受的风寒。
不过……落婴的体质何时变得这么孱弱了?钟夜又交代了她几句,这才放下心来走了出去。
姜雪盈放下手中的水,走到床边坐了下来,看都不看落婴一眼,只道,别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