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骆停下动作,往外瞥了一眼。
只见男人撑着伞,眉眼阴鸷。
明明面色惨白,像是随时要倒下,双眼却死死盯着谢骆和祝淮书。
谢骆毫不怀疑,如果此刻打开车门,池娆能把他掐死。
所以他只是对池娆笑了笑——然后手指摩挲着祝淮书的下巴,吻了下去。
几乎是同时,整个车身似乎都被池娆拍的震动了起来。
看见祝淮书几乎是整个人嵌在谢骆怀里,眼尾发红,顺从地被谢骆吻着,池娆只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被气炸了!谢骆!池娆咬牙切齿,胃里血气翻涌。
如果不是他还抱着祝淮书的计分本,他一定丢下伞把这辆车全部都砸烂。
我草你妈谢骆!这是池娆人生中次数为数不多的爆粗口。
他一直都儒雅温和,此刻却像一直被逼到了绝境、浑身刺都被拔光了的野兽。
可不管池娆如何捶打,如何嘶吼,车厢里的两个人看都没看他一眼,不为所动。
他们像是在宣告胜利,居高临下,连眼神都不屑于给外面的失败者。
池娆真的快要崩溃了。
到最后,他只能无助地扒着车窗,慌乱而祈求的一声声喊着:淮书,淮书……哪怕就一眼……就看他一眼也好!祝淮书的下巴被谢骆捧着。
这动作看似温柔,但谢骆手上用着力,却不会让她扭头去看。
而在酒精的催化下,祝淮书大脑里一片空白,虽然听见外面还有个人在痛苦地喊叫,但什么反应都做不出来。
谢骆!我不许你碰他!池娆一脚踹在车轮上。
淮书,我求你,别这样对我……池娆嘴里尝到了咸味,他不要尊严了,也不耍手段了,他只要祝淮书。
谢骆看见池娆的头发几乎全湿了,可能是雨水吧,流了满脸,他眼圈血红,似乎下一秒就要流出血来。
男人在雨里挣扎着,他能猜到对方在说什么,无非就是一些狠话罢了。
可池娆,这么喜欢祝淮书的吗?这也太狼狈了。
早知今日。
助理赶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么一个场景。
他原本要到池娆家里去送药,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池娆的车从小区里驶了出来,开得飞快,他差点跟不上。
池娆是怎么知道祝淮书和谢骆在这里的?没人知道。
池律!池律!助理跑上前,焦急地不行,您今天刚去医院,这么大雨,您跑出来做什么?池娆扭头,声音冷厉:给我把这辆车给我砸了!助理一怔,下意识茫然地去看这辆车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值得池娆发疯。
这一看,他倒抽一口凉气,差点没喘上来。
他能理解了。
让池娆亲眼看着祝淮书在别的男人怀里深吻,这不是在要他的命吗?谢骆在这时放开了怀里的人。
而祝淮书朝车外看了一眼,似乎是看见了池娆,但眼神却没变一点,紧接着便别开了眼。
池娆双眼猩红,声音嘶哑:我不会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