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
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垂下眼,看不出在想什么。
这时,病房门被打开。
赵沅青跟在护士的身后走了进来,看着醒来的庄离,皱起了眉。
护士用体温计扫过庄离的额头,亮起了红色字体。
她一看,惊呼一声:39.1度,怎么还没退烧,我再去加两瓶药。
护士给庄离换了瓶药,便急忙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赵沅青和庄离。
庄离哑着嗓子开口:我以为你走了。
赵沅青坐在椅子上,听着他似乎带着脆弱的声音,一下攥紧了手。
明明已经分了手,明明是他提的分手,现在这样是要做什么?庄离,有些话,我一定要问清楚。
她紧盯着他,你到底为了什么要和我分手?病房里惨白的灯光打在庄离脸上。
这张脸一如几年前初见,俊美而带着光。
脸没有变,他的话却如此伤人。
他低哑的声音响起:沅青,这是为了你好。
赵沅青把为了庄离东奔西走,而凌乱的发丝拨到脑后。
可眼底的酸痛却无法阻止。
在分开的这些日子,每一天,她都会问自己。
为什么庄离要和她分手?她不敢问出口,不敢去找庄离。
怕得到的答案,是像那些在父母离世后,明明分掉了父母留给自己的东西,却将自己东推西推的亲戚一样。
开始时,她还会问为什么?到后来发现,问了才更难堪。
他们会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沅青,送你去小姑,阿姨,叔叔家……是为了你好。
沅青,养你花那么多钱,穿表姐的旧衣服还委屈你了?赵沅青看着庄离,嘴唇颤了颤,下一句怎么也问不出。
她问这么多,挺讨人嫌的吧?——那就不问好了。
好半响,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我该走了。
说完,她一下站起身,转身离开了病房。
她连再见都没再说了。
身后,庄离闭了眼,脑海一片混乱。
一路走出急诊部。
赵沅青才发现天空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空气潮湿得让人难受。
她忘了带伞,却径直走进了雨里。
雨一会儿就把她淋了个彻底。
冰冷的衣服贴着皮肤,冷的她发颤。
可眼眶却热得叫她难受,控制不住的眼泪混入雨水,再不见踪迹。
赵沅青,你可真不争气,她骂着自己。
往前不知走了多远。
突然,前方汽车远光灯刺眼的光线穿透雨幕,一辆熟悉的保时捷开到她面前。
白瀚撑着伞走下车,看着赵沅青狼狈的样子,心疼又无奈的给她撑开伞。
走吧,送你回去。
……医院门口。
一个浑身湿透的人,走回了住院部。
他手上拿着伞,也湿透了。
庄离走回住院部,在护士的惊叫声中坐在赵沅青之前坐的椅子上。
他的伞没有送出去,但沅青应该被好好送了回去。
他打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照出他眼底的红。
过了几天,庄离终于出院。
总设计师陶老知道他住院,吓了一跳,强行给他批了假休息。
庄离坐在宿舍里,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他打开手机,习惯性的搜索着赵沅青的消息。
排在首页的,是一片红字。
——赵沅青片场晕倒!可能性命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