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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你想要的都会给你

2025-04-02 01:14:24

江弄月没有再听, 仓惶逃回卧室。

奚迟风并不知道江弄月来过,背对着书房门,站在落地窗前, 一手扶着窗台,听电话那头奚老爷子沧桑却有力的声音缓缓传来。

奚老爷子说:你用不着说这些, 我知道你至今仍对你的父亲,乃至整个奚家有怨怼。

但奚家的规则就是这样, 谁有用,就把资源向谁倾斜。

你的几个叔伯一向不服你,现在《尔雅集》在你手上出现巨大亏损, 他们自然联手对付你。

但你也清楚, 他们的能力不如你, 远见也不如你, 一旦奚家大权落到他们手里, 内斗蚕食不可避免。

奚家不能散,奚家需要主心骨,需要掌舵人镇压他们的私欲, 以前是我, 现在轮到你了。

奚迟风笑了笑:爷爷,既然您清楚我对奚家的感情并不……奚老爷子也轻笑,打断他的话:我更清楚你对事业的感情。

阿风, 打断骨头连着筋!一荣不一定俱荣,但一损……他说到这里, 没再说下去。

奚迟风明白他的意思,嘴角的笑意渐渐敛去。

挂断电话,他掂着手机,没几秒, 忽然高高扬起手,差点将手机往地上砸去。

可理智及时阻止。

奚迟风最终不轻不重地将手机扔到书桌上,微微弯身,一手撑着椅背,另一手掌着桌沿。

他双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过了会儿才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克制的哼笑,随即舌尖抵了抵下颚。

等情绪平复得差不多,奚迟风才从书房出去。

不过并没有径直去卧室,而是绕到酒柜前,拿了一支候伯王。

刚倒进醒酒器,他便看见江弄月从卧室过来。

她已经穿戴整齐,奚迟风初时没有在意,过了两秒,残留在视网膜上的图像才传达到大脑。

他重新抬起头看向她,问道:要走?江弄月走到他跟前,弯弯嘴角:尤夏青找我了。

奚迟风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江弄月对上他的视线,不过一秒,便垂下了眼,长睫轻颤。

奚迟风莫名觉得她情绪低落,想了想,绕到她那边,轻轻搂住她说:是因为我没有陪你?刚才电话是有点长,抱歉。

他还没洗过澡,只套了睡袍,领口敞着,江弄月侧脸贴在他的胸膛,还能闻到一丝特殊的甜腻气息。

她心中微动,忽又想起床上的缠绵。

江弄月其实能感觉到,自从他们从安城回来之后,奚迟风就几乎没在她面前摆出过老板的架势。

甚至,也不再像以前一样,说话不顾及她情绪。

可是,江弄月还是觉得,缺点什么。

这点缺憾在听到书房那几句话时,被放到最大。

江弄月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被放在货架上的商品,供他对比选择。

他不缺钱,想要all in,可她就甘愿成为那个备选吗?就像超市里买两瓶酸奶送的那个透明塑料碗。

江弄月轻轻推开他,一本正经道:我有事跟你商量。

奚迟风挑了挑眉,示意她说下去,自己则转身倒了一杯酒,还转身问她:要吗?江弄月摇了摇头,径直说下去:我想做经纪总监。

奚迟风捏着高脚杯的手一顿,转眸瞧了她一会儿,而后面色微沉,将酒杯重新放到中岛台上。

玻璃杯底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江弄月心头跟着响起回音,却有些沉闷。

奚迟风斜倚着中岛台,抱起双臂说道:这个问题我们已经讨论过了,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现在时机不对。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江弄月的心渐渐往下沉。

她垂头,缓缓地吸了一口气,随后重又抬头看向他,平静道:你就让我试试呢?我知道公司现在遇到了一些问题,可是也许你让我试试,我们会有不一样的局面。

奚迟风闭眼揉了揉眉骨,默了会儿说:你也要和其他人一起围剿我?江弄月张了张嘴,最终噤声。

围剿?虽然符合实情,但这个词未免太惨烈,她哪里舍得?奚迟风见她不语,轻叹了口气,又抱住她安抚:抱歉,是我说得太严重了。

只是,你一向不是公私不分的人,在公事上,我希望你还是可以跟以前一样,全力配合我。

至于私事……他顿了顿,低笑一声,带了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讨好:私事我都听你的,好不好?江弄月嘴角紧抿,有意想问他那么你的婚事算私事还是公事,可话到嘴边,却觉得难堪。

总觉得真要是问出来,她就相当于把自己待价而沽的名义落实,逼着他选自己。

偏偏被人二选一这种事,赢了如鲠在喉,输了颜面扫地。

归根结底,她的尊严和人格都无法接受这种事情的发生。

更何况,眼下的点点滴滴,都在告诉她,她没有胜算。

江弄月眨了眨眼,这才重新抬起头,弯了弯嘴角:好啊。

奚迟风总觉得她的笑容有些恍惚,掐了一下她的脸,低声问: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江弄月任他的手在她脸上作怪,奚迟风也舍不得真掐,不一会儿,便用手掌轻抚着她的脸颊。

江弄月歪过头,在他掌心蹭了蹭。

奚迟风掌心发烫,心口像是被奶猫爪子一下一下地挠着。

跟以前不同,现在所有的感情都变得明朗,过去那种想靠近又远离的别扭、因为一次次的不对频产生的小烦躁,全都堆聚成滚烫的爱意,像不断涌出通红熔岩的火山。

奚迟风细想起来,也觉得自己好笑,这么多年竟然从未正视自己的内心。

好在他还算知行合一,温柔地捧住江弄月的脸,低头吻她。

江弄月拽住他的衣襟,仰头承受着,直到被他抱上中岛台坐着,她才微微往后一仰,笑着用手掌捂住他的嘴。

不要了。

江弄月看着他。

奚迟风不会在这种事上为难,愉悦地耸耸肩膀示意她放手。

江弄月收回了手,奚迟风又抱着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肩窝处,低低地喊她:月月。

他确实没再吻她,却用鼻子深深地嗅她。

江弄月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跳再一次狂飙,耳侧最敏感的那小片皮肤传来痒意,她没忍住,脚背猛地绷紧,从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低吟。

奚迟风轻笑出声:我们月月总是口是心非。

江弄月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嘴角耷拉了下来。

她确实口是心非。

江弄月低声说:今年除夕要去大宅那边过吗?奚迟风下巴在她颈侧蹭了蹭,短硬的胡渣刺得她又痛又痒。

江弄月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要去出现一下。

怎么?江弄月手指无意识地揪着他睡袍面料,慢吞吞道:我今年不回家过年。

奚迟风反应过来,想了想,直起身子说:那,在家等我?江弄月看着他,撇撇嘴:在家多无聊啊,一起看春晚吗?之前跨年夜你带我去郊外,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惊喜,结果就是看别人放的烟花,还让我给你当车夫。

奚迟风笑了一声:那除夕一起去江边放烟花?江弄月看着他的双眼,郑重道:就这么说定了。

顿了顿,又说,不过你是大忙人,谁知道你除夕能不能匀出时间给我。

又来。

奚迟风捏了一下她的脸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还阴阳怪气。

江弄月不管,只搂住他的脖子,两只脚晃了晃,脚尖一下一下地碰到他的小腿。

你就说你能不能守约。

迎面骨上一下又一下的触碰像是在奚迟风心底点开了涟漪,奚迟风微微弯身捉住她右脚脚腕,这才说:一定守约。

江弄月这才满意了,从他手心抽出自己的脚,从中岛台跳下,说:我真的要回去了。

奚迟风嗯了一声,下一秒又想到些什么,从后面抱住她,俯身说道:月儿,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应该清楚,我凡事都有规划,不会轻易爽约。

你想要的,我能给的,钱、权、职位,都会给你,不过早晚的问题。

只是我现在不是很确定……不确定什么?等你翅膀硬了,会飞走吗?江弄月微微一怔,想起曹寅正提过的,来自闪耀传媒的offer。

她想了想,柔声说:你不放手,我就不飞走。

奚迟风微微一顿,而后轻笑了一声,这才放开江弄月,说道:回去吧,别让尤夏青上来要人。

江弄月转身在他唇角吻了一下,这才朝玄关走去。

等大门砰地关上,奚迟风掐了掐眉心,恍然想起同样的问题自己似乎在江弄月面前提过三次。

第一次,是那回她陪他回大宅,因为护着董婉清得罪了二太太。

他跟她说过,二太太娘家有钱有权,得罪了二太太,也不怕一旦离开恒洲控股,就一辈子找不到工作。

江弄月当时想都没想,反问一句,我不离开不就好了?第二次,是跨年夜,他问她会不会飞走。

江弄月说,你不是说我得罪了二太太,只要离开恒洲就会一辈子找不到工作?第三次就是刚才。

江弄月说的是,只要你不放手,我就不走。

奚迟风转身拿起酒杯,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不知不觉,在与江弄月的这场较量中,他早已一败涂地。

怕她选择他,是因为还没见过更宽阔的世界;也怕她因为见识了更宽阔的世界而不选择他。

过了会儿,奚迟风又想到些什么,回书房拿了手机,翻出赵羽墨的微信,发过去一条信息。

奚迟风:除夕之前,有时间一起吃个饭吗?第47章 . 一更 男人果然只有挂到墙上了才会老实……江弄月一进家门, 尤夏青就听见动静从卧室迎出来。

见了她,尤夏青还好奇地瞪大眼睛:没睡在楼上啊?怎么,怕我一个人独守空房孤单寂寞?江弄月还没来得及回话, 尤夏青就已经张开双臂抱上来。

原本还想说点儿什么,可她忽然一顿, 继而埋头在江弄月颈侧嗅来嗅去。

江弄月一推她脑门,满腹的心事倒是暂时放到了一边, 笑道:你警犬啊?尤夏青从脑门上拽下她的手,朝她挤眉弄眼:时间挺长啊。

什么呀?江弄月不明所以,绕开她走去冰箱接水。

尤夏青背着双手跟在她身后, 语出惊人:我说, 姓奚那变态, 挺持久啊!噗——江弄月一口水喷出去, 手背忙不迭地擦着下巴上的水, 一边咳一边红着脸说,你瞎说什么呢!什么瞎说?尤夏青扳扳手指,你上去都快两个小时了, 我连一期plus版的综艺都看完了。

你下来的时候没来得及洗澡吧, 那一身激情过后的味儿!江弄月下意识地提起毛衣领子去闻,可下一秒又反应过来些什么,若无其事地松了手, 云淡风轻道:我去洗澡。

尤夏青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乐呵呵问:看样子, 你们交流得不错?危机解除了?江弄月淡淡地哼了声,脚步不停,拿了睡衣往浴室走。

尤夏青看她脸色,一时倒也分不清这声轻哼是承认还是否认。

只是再看看江弄月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 她又觉得否认的概率可能更高些。

尤夏青不说话了,等江弄月关上浴室门,她也就躺到了床上。

过了会儿,江弄月出来,掀开被子躺到了她身边。

尤夏青转身抱住她,低声说:跟我说说,什么情况,我帮你分析分析。

江弄月脑袋搁在她肩头,笑着反问:你怎么分析?她笑得很淡。

尤夏青垂眸瞧着她,说:你别看搞事业我搞不过你,但分析感情我最在行了。

顿了顿,她掐了一下江弄月的脸,别笑了,比哭还难看。

江弄月在她手上轻轻拍了一巴掌,过了会儿,脸埋进她胸口。

尤夏青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没多久,就觉得衣襟上沾染了湿意。

这下似乎什么都不用问了。

尤夏青没再开口,偌大的房子里静悄悄的,偶尔能听见外面寒风拍打窗户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胸前才传来江弄月闷闷的声音。

他跟他爷爷打电话,说婚姻之外寻找自由是奚家男人的传统。

尤夏青拳头一下子硬了:靠!那他有没有说婚姻是谁,自由又是谁?顿了顿,又觉得不对,骂道,管他婚姻和自由,他当是买口红呢,什么色号都来一支!江弄月搂住她的腰说:我以为我够努力,就能跟他站在一样高的地方。

可是,即使我们一起坐着摩天轮在最高处俯瞰过这个城市,一旦从摩天轮下来,我还是我,他还是他,云泥之别。

尤夏青难受得想陪她哭:月月,你已经够优秀了。

江弄月闭着眼睛,压在枕头上的鬓发被眼泪浸泡得湿漉漉的。

她死死揪着尤夏青的衣角,声音哽咽到细碎:我努力了六年,终于供得起房子车子,照顾得了家人,自己过得也算光鲜。

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毫无负担地站在他身边,可是,就是有人生来就拥有一切,还拥有可以支持另一半的资产。

我真不知道恒洲在这个时候遇上这么大的麻烦,是不是天意。

尤夏青心里酸酸涨涨,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诶,你不是最喜欢简爱吗?后面简爱不是继承了遗产变成富婆,又跟罗彻斯特在一起了?江弄月转了个身,抬起胳膊挡住眼睛,这才瓮声瓮气地说:可是罗彻斯特也经历了火灾,失去一切,双眼失明了。

尤夏青:……你往好的地方想想。

江弄月没搭话,过了会儿又低低地说:我怎么舍得他经历火灾、失去一切、双眼失明?尤夏青没转过弯,试探着问道:你不会……是想做那个婚姻之外的‘自由’吧?这回江弄月倒是移开了胳膊,双眼又红又肿地看向她。

尤夏青一愣,连忙举起三个手指,赌咒发誓:你放心,虽然我在道德上不支持这种做法,但你是我姐妹,如果是你这么做,我还是会爱你的。

江弄月一下又被她逗得噗嗤笑了出来。

尤夏青见她又哭又笑,一时也愣在了那里。

直到江弄月抬手掐了一下她的脸,说:我是这种会把尊严放到地上让别人践踏的人吗?尤夏青也不知怎的,想起以前江弄月跟她说过,在爱情里要追求骨气、志气、尊严。

她那时只觉得江弄月把爱情当成了战场,可现在想想,这何尝不是一个战场?是战场,就难免有伤亡。

爱情的伤口不在□□上,在心上。

心里的伤口最难愈合,就算愈合了,还是会隐痛。

尤夏青重新躺下来,抱住江弄月:宝贝儿,你要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你就找我,我随叫随到。

我可以陪你逛街看电影吃饭,我现在做饭超厉害的,你看我朋友圈的吧,是不是又好看又好吃?我还能陪你打游戏,咱们一起在游戏里盖房子搞基建,好不好?江弄月破涕为笑,点了点她的鼻尖说:那你过两天陪我去逛街吧,正好我有空。

尤夏青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能逗江弄月开心,她天上的星星都敢去摘,于是忙说道:行啊,反正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宁城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到腊月二十八,天气已经呵气成霜,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全是年味儿。

尤夏青挽着江弄月的手挤在商场人群里,有点儿兴奋。

在国外太久,回到宁城听到熟悉的乡音,实在太有亲切感了,以至于她暂时把以前最讨厌拥挤的臭毛病扔到了一边。

江弄月难得放松,面上也带着淡淡的笑容,在各大专柜买买买,刷卡时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不多时,两人手上就已经满满战利品。

尤夏青在一家奶茶店见缝插针地找了张空桌子坐下,朝对面的江弄月竖起一个大拇指:你知道吗,你刚才刷卡的样子,真是美呆了!江弄月握住她的手,把她的大拇指摁回去:你刷卡的样子也很美。

尤夏青摆摆手,谦虚道:还是你美,你刷的是自己的卡,我刷的是别人的卡,咱俩美得不一样。

江弄月被她一番说辞逗得笑出声:曹寅正的不就是你的?要是让曹寅正听见你把他说成‘别人’,不得气死?他才没工夫生这个闲气呢!自从回国以来,他这个宴会那个局的,都快忙死了。

尤夏青托着下巴,看着窗外来往的人群说,我好像很久没跟他说上话了。

江弄月:他不回家?尤夏青摇摇头:回啊,可是每次我去跟他聊天,他都跟我说还有工作没完成。

你也知道,工作的事我又不懂,也插不上嘴。

她说着,突然叹了口气,好像连过性生活的时候,都没怎么交流了。

江弄月想了想,试探着说:你要不要出去找个清闲的工作?尤夏青看向她,满眼茫然:我出去工作了,我们俩各忙各的,不是更没交流了?江弄月想说话不是这么说的,可话到嘴边,又觉得自己这边都一团乱麻,还给尤夏青当情感导师呢?她低头看看手机上的取单信息,换了个话题:奶茶已经好了,我把东西先放车里去,你在这儿拿好奶茶,然后去楼上餐厅占座。

等江弄月到餐厅跟尤夏青会和,尤夏青已经点了几个菜。

她们今天吃的是泰国料理,坐在靠外面走廊的位置。

尤夏青把手机递给她,问:你看看,还要再加点什么?江弄月看了眼订单,把手机递回去:差不多,等下不够再点。

话音刚落,忽然余光一闪,身体已经比大脑先做出反应,扭头朝外面看去。

对面的一家西餐厅门口,奚迟风正走向赵羽墨,虽侧脸对着江弄月,但江弄月还是从他嘴角看到了一丝清浅笑意。

尤夏青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奚迟风在门口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后赵羽墨先他一步进了餐厅。

尤夏青讷讷回头看向江弄月,原本还不太确定,只是看到江弄月的神色,她倒是一下子肯定了。

靠!这边还吊着你呢,那头就跟联姻对象约会了。

尤夏青愤愤不平,男人果然只有挂到墙上了才会老实!江弄月被她的骂骂咧咧唤回了注意力,回头刚好看见服务员把冬阴功汤放到了桌子中央。

江弄月盛了碗汤,又往碗里夹了一只大虾,递给尤夏青,轻笑道:我都没骂街,你骂什么?尤夏青接过碗,真不敢相信她居然还能笑。

江弄月又给自己盛了碗汤,低头用小勺舀了一口。

太辣了,还有很浓的咖喱味,相比之下,酸味就显得寡淡了很多。

以前江弄月很喜欢冬阴功汤的重口味,可今天也不知怎么回事,浓汤入口,一路从味蕾刺激到泪腺。

江弄月嘶嘶地吸着气,左手在颊边不停地扇,这才把眼底里的热意扇回去了。

好辣。

她说完,又喝了一口。

尤夏青总觉得她这些年被奚迟风虐出毛病了,一边喊辣一边低头狂喝汤,这不是自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