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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看着我(三合一)

2025-04-02 01:14:38

我联系你妹!贺舒怀脱下书包扔在桌上,将人直接拎出了教室。

怎么样,想不想跟我联系一下?我靠贺舒怀你干什么?你给老子放开!谁叫你去打扰她的?我打扰谁了?你说打扰谁了?我靠那个女生啊?她是你谁啊,我要个联系方式都不行?不行!我靠疼疼疼疼疼!贺舒怀你赶紧松手!你还要不要微信了?不要了不要了,你赶紧松手!贺舒怀这才松手。

常林揉揉被蹂/躏的肩膀和胳膊,阴损地瞪了眼他。

我说贺舒怀你有病吧?这人是你谁啊,要你这么护着?要你管,总之你给我记着,以后少给我在她面前晃,听到了没有?常林不耐烦地别过脸:装什么呢,都是考倒数第一的料,还把她当好好学习的好学生一样保护起来了……立马他的领子就被贺舒怀拎了起来:我再说一遍,她跟你们不是一路人,没事不许去接近她,听到了没有?听到了听到了。

常林拍拍他的手,要他赶紧放开。

贺舒怀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放开他之后还气不过,踹了他一脚。

常林飞快地躲开,绕到他身后拱了拱他的胳膊,诶,给我说说呗,这女生是你谁啊?女朋友?贺舒怀你可以啊,高一开学才多久,就叫你丫的先早恋上了,说实话这女生长得不错,够清纯……闭上你的臭嘴!贺舒怀这回精准给了他胸脯一拳,你要是敢打她的主意,我叫你以后躺在床上过完下半辈子。

我哪里要打她的主意,我是说你小子艳福不浅……你还嘴欠!行行行,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常林赶紧求饶,却还不忘嘀嘀咕咕,喜欢人家还不叫人说,贺舒怀你也是够没种的。

贺舒怀回头,又警告了他一眼。

常林立马老实了,笑嘻嘻地跟他称兄道弟往回走。

教室里,围在程从衍桌前的人早被贸之云和祁远骞给清理走了,这两人现在就跟保镖似的,守在程从衍桌前,等着贺舒怀回来。

杵在这干什么?贺舒怀回来,跟没事人一样将他们也赶走,自己在椅子上反着坐,脑袋搁在程从衍桌上。

书看的怎么样了?还行。

距离考试只剩五分钟,程从衍干脆合上笔记,大脑放空。

第一门考语文,你不用那么紧张。

贺舒怀看着她一片空白的表情,发自内心地微笑,你一定会考的很好。

嗯。

程从衍不谦虚,目光坦白且直接:我担心的是你。

……贺舒怀眨眨眼。

我该背的你不是都已经检查过了?还有什么好担心的?程从衍严肃地看着他:语文作文一定记得写,不要懒得动手就什么都不做,能提高一分是一分,不然光靠背诗词和古文翻译,万一分不够……万一分不够,你就不能再继续跟我在学校里走一起了,会很失落,是不是?程从衍低头,贺舒怀亮闪闪的眼睛就在她眼皮子底下,眼里毫不掩饰的,是他星辰大海般的欢喜。

嗯。

她轻轻点头,你不能教我英语了,我会不习惯的。

所以就当是为了我,你也要好好考。

程渺渺。

贺舒怀温柔地唤她。

等你英语考到一百四十分了,答应我一个愿望吧。

就当报答我。

程从衍顿了下,提醒他:我上回英语四十五分。

我知道。

贺舒怀心大的很,没心没肺地笑着,但我相信你将来一定能到一百四十分。

为什么?因为你是程从衍。

是被写进史书里的天才。

因为有我这个老师在啊。

贺舒怀抬起身,理了理自己额前的刘海。

你是我第一个学生,要是你的英语直到高中毕业都考不到一百四十分,岂不是有损我这个老师的声誉,说出去多没面子。

程从衍成功被他逗笑,看了眼门口,小声告诉他:监考老师来了,贺老师你赶紧转回去吧,祝你考试加油,语文一口气提高三十分,不然我也丢面子。

放心,贺老师让你看看,什么叫奇迹。

贺舒怀带笑转身,一整场考试下来,心情都是十分地愉悦。

这份愉悦叫他一直持续到下场数学考试结束。

考完试的他带着程从衍和贸之云还有祁远骞一起去吃饭。

这什么破卷子,大题没一个能做的。

贸之云抱怨归抱怨,倒是丝毫不耽误吃。

祁远骞附和:我也是,反面那些题看了一眼就睡着了,做试卷不如好好睡一觉,珍惜生命。

末了,不忘问一句:老贺怎么样?我?我的数学,你还能指望做出花来?贺舒怀哼笑。

不是,那就真的一点期待都没有?你好歹跟人渺渺读了这么多天书呢。

贸之云仗着跟程从衍一起学过几天习,已经开始不客气地直接称呼她为渺渺了。

贺舒怀在饭桌底下踢了他一脚,并且暗示性极强地咳嗽了一声。

可他偏要膈应贺舒怀,不仅叫人渺渺,还要往人碗里夹菜。

幸好贺舒怀的筷子动作够快,替程从衍挡下了那块肉。

好好吃你的饭,什么渺渺渺渺的,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我跟渺渺说话,关你什么事。

他戏谑地望一眼贺舒怀,转而对程从衍说:这回数学考的怎么样?看你一直这么努力,九十分不是问题吧?……还真是问题。

程从衍夹菜的间隙回了他:六十分吧。

六十分……贸之云一时有些尴尬,旋即呵呵笑道:六十就六十,六十也不错,六十,意义多好,六六大顺,说明你剩下几门,起码有六门都是优秀的。

而且你数学六十,比上回有进步多了,那看来你这回要比我们仨都高了啊。

比你们三个高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吧……程从衍抿嘴,十分勉强地笑了笑。

好了,你赶紧吃吧,下午还有别的考试,就你话多。

贺舒怀又踢了他一脚,希望他赶紧闭嘴。

可贸之云就是不如他的意,甚至将话题往十分危险的地方拐。

话说,渺渺,有没有觉得我们老贺今天特别爷们?帮你把常林那小子胖揍了一顿,出了口恶气。

胖揍?程从衍微微瞪大了眼睛,是打人的意思吗?她懵懵懂懂,将脑袋转向坐在身边的贺舒怀,你打人了?虽然她的重点好像不太对劲,但贸之云乐得看戏。

没有!贺舒怀立刻坐直了身子,拔高了音量,我就是浅浅教育了一下他,什么打不打的,说起来多难听啊。

程从衍眼睛一错不错:那你是怎么教育的?我……贺舒怀噎了一下。

贺舒怀,不许随便打人。

程从衍放下筷子,用十分严肃的语气教育他。

知道了,不过真没有打他,我跟他本来就认识,爱的教育知道吧?对,我对他就是父亲对儿子那种,爱的教育……贺舒怀真诚不已地解释,看的贸之云和祁远骞在对面笑到不能自已。

——狗东西,你也有今天。

嗯,下回好好教育人就行了,实在不行还有警察。

程从衍看着他,打人你自己也会受伤,你要是为了我受伤,我会难过的。

贸之云:……祁远骞:…………笑早了。

所以小丑到底是谁?贺舒怀心花怒放,凑过去不少,就差没把脑袋钻到她餐盘上。

为什么我受伤你会难过?程渺渺,你到底想说什么?程从衍逻辑条理清晰,娓娓道来:因为你是为了我受伤的,你受伤,我既要愧疚,又要损失好几天补习的时间,很亏的,综合在一起,就是难过了。

行。

贺舒怀用力点头,那为了不叫我们渺渺难过,我往后都尽量好好跟人相处。

嗯。

程从衍认真回应,好似对他的褒奖。

坐在对面的贸之云:……纵观全程的祁远骞:…………杀了我给他们助助兴?加我一个。

***期中考试持续了三天。

周五这天考完试,程从衍收拾东西回到教室,班长颜雨找到她和沈逸。

现在我们班情况是这样的,因为何清依走了,所以运动会的方阵,原本属于她的位置就空了出来。

而运动会的方阵,因为女生比男生矮,所以都是女生在前面的,那个空出来的位置,因为美观,不得不叫人补上。

所以程渺渺和沈逸,你们现在不得不出来一个人,顶替上何清依的位置了。

班长说完话,程从衍和沈逸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一定要穿短裙子?这在程从衍心里,是比读书难千倍百倍的事情。

沈逸也面露难色:可我是真的不能穿。

颜雨问:为什么?不能说。

沈逸烦躁地挠了挠头,总之不能穿就对了,我从小学三年级学散打开始,就再也没有穿过裙子了。

颜雨将目标转向程从衍:那你呢?……程从衍说,我从出生起就没穿过那么短的裙子。

程渺渺你说谎!颜雨机警的目光盯紧她,我和你初中都在明城一中,初中拍毕业照的时候我还看到你穿裙子从我面前跑过去呢,我还见过你们三班的毕业照呢,女孩子穿的都是短裙,怎么到你这就成没穿过了?沈逸瞬间有了精神,目光炯炯看着程从衍,宛如她是什么天大的救星。

程从衍:……那是这副身体的原主人程渺渺,不是她程从衍啊!她慢条斯理地解释:那是从前,我暑假出了车祸,现在不太能适应短裙,是真的不行……程渺渺!颜雨义正严辞。

你暑假出了车祸,不能就此当上逃兵啊,我知道,可能车祸是会给人带上一些不好的心理阴影,但越是这样,我们越是要去正视它,克服它,不是吗?就试试嘛,短裙不难的,就试试嘛。

说着说着,竟还撒上娇了。

沈逸也眼巴巴地看着她:就试试嘛,程渺渺,就试试嘛。

程从衍权衡之下,先应一半:那我周末回家先试试,要是实在克服不了……沈逸头一伸,眼一闭:那就换我来克服!程从衍会心一笑:好。

颜雨满意离开。

等她走后,沈逸悄悄问:你真的是因为车祸才害怕穿短裙的?虽然这是她当场胡诌的,但如果没有那场车祸,估计她也不会变成程渺渺,所以程从衍还是点头:是。

哎。

沈逸叹气,那要你穿短裙,也是有点太为难你了,我小时候也因为短裙,有过一些很不好的经历,就……也很别扭,短裙放在我面前,我都会下意识恐惧的那种。

程从衍宽慰她:没事的,我衣柜里其实还有几条短裙,我先回去试试,要实在不行,再来找你想办法。

沈逸微微一怔:你不问我经历过什么吗?为什么要问?程从衍跟她笑了笑,你要想告诉我,自己总会主动说的,不是吗?沈逸眼眶一热:程渺渺,我发现你跟他们挺不一样的。

她们?八卦的人。

她抹了抹眼角,也跟程从衍笑了笑,背起书包跟她告别。

周一见。

周一见。

程从衍送走她,贺舒怀刚好从窗户探进脑袋。

跟新同桌关系挺好?嗯。

那就好,收拾好东西,咱们回家。

嗯。

程从衍收拾好书包,跟他一起下楼。

贺舒怀。

嗯?明天来一趟我家吧。

怎么,叔叔阿姨又要请我吃饭了?是,但也不完全是。

嗯?程从衍在楼梯拐角处站住,似乎有点难以启齿,贺舒怀在她身边,低头看她。

干干净净的脸庞不染纤尘,额边蜷着毛绒碎发,通身的气质,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清纯和书卷气。

贺舒怀。

她头一回这么紧张,揪着校服外套有些手足无措。

贺舒怀耐心等她的后话。

程从衍做足了准备,才缓缓开口:我想试试短裙。

……贺舒怀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因为自他见到程从衍开始,就没见她穿过短裙。

平时上学就是秋季校服外套和长校裤,外套拉链永远不拉开,周末出来也是长袖长裤,但凡穿裙子,也都是到脚踝的长度。

短裙……实在有点考验他的想象。

他觉得喉咙有点干,哑着嗓子问:为什么试短裙要我去你家?你想让我看你试短裙?程从衍怕他误会,就把运动会的事跟他说了一下,有条有理地解释:运动会上穿短裙,那就是所有人都能见到,女生面前倒还好,主要是男生……正好你是男生,就当帮我提前试验一下了。

贺舒怀笑:那要是你觉得在男生面前实在受不了,我是不是就成了唯一一个见过你穿短裙的人?程从衍默默离他远了一点:理论上是这样。

贺舒怀却一手擒住她书包,把她拉回自己身边。

那好,明天早上八点,我一定准时到你家门口。

嗯。

他把人送到滨江花园门口,目送她进了小区,心情颇佳,就想着慢慢散步回家,不想手机一个电话响起,他妈喊他回家吃饭。

在答应每天放学送程从衍回家之前,贺舒怀是住在天鹅湖山庄的,跟滨江花园一个在东,一个在西,可谓是完全不顺路。

他刚回到天鹅湖山庄,许久不见的老妈上来就给了他一个热烈的拥抱。

儿子,你出息了!你们语文老师今天下午特地给我打电话,说你这回语文考了九十分!居然及格了!***出息了出息了,这段时间学习一定很累吧?赶紧吃点东西补补。

饭桌上,贺夫人卢宁不停地给贺舒怀夹菜,夹了海参夹鲍鱼,夹了鲍鱼夹毛肚。

贺舒怀赶紧把碗端走,叫停他妈热情过头的行为:打住,妈,打住,真没有那么累,就正常学习而已,真的,你儿子我是谁,读书那不是轻轻松松想做就做的事情,真没有那么夸张,没有必要,没有必要……哼,我看他的确是没有必要。

坐在主桌上的贺亭远兀自吃了一口饭,搬出去住了一个月,成绩就突飞猛进了,谁知道是动了什么歪脑筋。

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卢宁脾气一下就上来了:你怎么说话呢?儿子好不容易上进一次,你就这样说他?你让他这样子以后,还能有什么上进心吗?你怎么当爸的你?不信你自己问他,最近都干了些什么?贺亭远碗筷一放,声音巨响。

你光接到语文老师的电话,听他成绩进步了,你知不知道前两天他教导主任还打来电话,说他在学校里光明正大摸人家女孩子脑袋,牵人家的手,还把同学举报他们谈恋爱的照片给偷走了!卢宁睁大了眼睛。

无数保养品砸下去的娇嫩脸蛋浮现出几缕皱纹。

真的?千真万确,不信你自己打电话给他教导主任问问!好你个葛朗台,说好了语文进步三十分就不计较,居然考试前就给他爸打电话了!贺舒怀一脸愤懑,被他爸看在眼里,又教训道:你少在这里想该怎么报复你教导主任,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看看你这成绩,你再看看那女孩子的成绩,你觉得你们俩在一起合适吗?你们早恋合适吗?什么叫看看那女孩子的成绩?葛朗台都跟你说什么了?贺亭远那么一大番话,贺舒怀只听到那一句关于程从衍的。

不是你们葛老师说的,是我自己找人去调查了那女孩子。

贺亭远点点桌子:要是不去查,我都不知道,是这样一个情况。

你自己本来成绩就差,要混蛋自己混蛋去,那女孩子成绩我看了,中考还是不错的,自己考上的明城附中,只是暑假出了车祸,第一次月考发挥失常,你少带着人家混,把人家给教坏了。

呵。

贺舒怀本来是想发脾气的,但听到他只是在骂自己,并没有要骂程从衍的意思,莫名又觉得好笑。

卢宁这边听听,那边听听,云里雾里,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抓着贺舒怀问:儿子,你真早恋了?妈,我十八了!人家女孩子才十六!你自己这成绩,整天不想着提高,还去霍霍人家未成年的女孩子,你有没有脸啊?贺舒怀一直告诉自己要忍,但这回实在是忍不住了,甩了筷子说:我没有脸,我不想着提高,合着我这回语文是去办公室偷了参考答案考出来的九十呗?贺亭远瞪直了眼睛:谁知道呢!简直不可理喻!贺舒怀拿了外套,妈,你自己跟他吃吧,我回那边了。

你去哪儿啊?卢宁反应过来,赶紧追了出去。

贺舒怀腿长步子迈得大,这时候已经走到了家门口的喷泉边,卢宁好说歹说拉住他。

儿子,儿子,你别理你爸,他就是这副臭德行,他知道你成绩考得好,心里肯定高兴的不得了,他就是拉不下脸来夸你。

这说辞贺舒怀从出生起就没信过。

呵呵,妈,就他这臭脾气,你能跟他过这么多年也实在不容易。

贺舒怀不是奉承,是打从心底里佩服他妈。

你别这么说。

一个是丈夫,一个是儿子,卢宁哪边都舍不得指责,只能跟贺舒怀转移话题:你跟妈仔细说说呗,你爸说的那个女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就……这么回事啊。

什么这么回事,你少忽悠我。

卢宁脸上漾起明媚的笑意,你是不是真喜欢人家女孩子?贺舒怀不大自在,别过了脸,没接卢宁的话。

卢宁懂了,继续盘问:女孩子也是你们学校的?跟你一样上高一?家住哪里?有空能叫我见见她吗?不行!贺舒怀严词拒绝。

妈,你会吓到她的。

怎么就吓到她了,我就看看她。

不行就是不行,妈,人家现在还是学生,忙着上学念书,你去添什么乱啊,别打扰她。

真是个会念书的乖孩子?卢宁惊喜至极,仿佛不敢相信贺舒怀这样的性子,居然会喜欢一个爱读书的好孩子。

那我听你爸说什么车祸?什么发挥失常?她仿佛有问不完的问题,那要不要紧?人怎么样了?那是意外,人现在已经没事了,妈你相信她,不出一年,她肯定站在我们学校光荣榜榜首。

明城附中的传统,每个年级一楼的公告栏处都有所谓的光荣榜,一个年级大约九百名学生,前三百名都会出现在光荣榜上,按成绩,从高到低排,一次月考换一次。

卢宁拍拍儿子的肩膀:好好好,妈相信你,其实你看中的人,读书好不好无所谓,就是女孩子最关键,人品要好,性格要好,这样妈才能放心,在这基础上,读书要是好,那是皆大欢喜,读书要是马马虎虎,那到时候就把你们一起送国外去,也是一样的。

呵呵。

看着卢宁一副将未来安排妥当的样子,贺舒怀只能陪笑。

程从衍,他再清楚不过,那是个相当有主见的人,是绝对不会叫自己的人生任由他人摆布的。

行了,妈,不说了,我今晚还约了贸之云他们,先走了。

他乘机找借口溜走,开着摩托到处乱逛,直到后半夜才回到云顶国际。

云顶国际,他家门口贸之云蹲在地上,一张生无可恋的脸。

哟——他吹了声口哨,贸大少爷,蹲在这干什么呢?你怎么才回来啊!贸之云哀嚎,我今天回家,我爸早等在家里,说老王已经把我语文成绩告诉他了,他抄起家伙就要打,我就跑出来了。

贺舒怀幸灾乐祸:谁叫你不好好读书,活该。

你什么意思啊?贸之云仰头,你可别告诉我,你这回考的很好?贺舒怀耸耸肩:老王也把电话打到我家去了,勉勉强强,也就混了个及格吧。

贸之云腾的一下站起来:你是不是偷看参考答案了?我看你妹。

贺舒怀踹了他一脚。

那你考试用手机了?你就不能想点好的啊?贺舒怀趴在他耳边吼,考试的诗词,程渺渺给我们列的单子里都有,古文翻译,全都是课文原文,选择都是幼儿园的题目,考个九十分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考个九十分不是轻轻松松的事情?谁能想到这是一个上回月考语文还只有五十分的人说的话?贺舒怀,你疯了啊!贸之云抱头,你要抛弃我,自己去做学霸吗?贺舒怀还真的认真想了一下,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还说读书最枯燥了?你最讨厌读书了?可是程渺渺喜欢啊。

……你真的疯了啊!对不起了兄弟。

贺舒怀拍拍他的肩膀,可能这次我真的不能再陪你们学渣下去了,毕竟,程渺渺将来是要站在光荣榜顶端的学霸,要是看到别人的名字跟她一起,我会不高兴的,那我只能自己努力,跟她肩并肩了。

情圣,你真他娘是情圣。

过奖,明天我要去程渺渺家,你住我家可以,半夜别打扰我啊,我得早睡早起。

贸之云嘴角抽搐,不知脑子哪根筋抽到了,扒在贺舒怀门框上说:不行,你要读书,不能扔下哥们一个人,你明天去找程渺渺是吧?我也去。

……如果是平时,贺舒怀可能会同意带他去。

但明天……不行。

他斩钉截铁地拒绝,没给他任何商量的余地。

任贸之云再怎么大骂他重色轻友,也没有任何用。

***程从衍在镜子前已经站了一个小时了。

贺舒怀在客厅陪程温荣下象棋,一直表现良好,输一局,赢一局,输一局,赢一局……叫局势呈现出了一种胶着的状态,吸引走了他全部的注意。

但是一直做家务的江春彩注意到了女儿的不对劲,敲了敲房门:渺渺,你怎么回事,同学来了,自己在房里这么久不出来?妈妈。

程从衍开门,身上套了件长风衣,从头裹到脚。

她神情认真:我有个英语题不会写,您能叫贺舒怀过来帮我一下吗?哦,好,那你跟小贺写完题就出来吃饭啊。

江春彩替她去叫人,贺舒怀不到三分钟就输给了程温荣,然后跑到了程从衍的房门口。

咳咳。

他故意敲了两下门。

程从衍站在门后,听见他的声音,还没见到人,浑身就开始发热,脸色潮红。

你发烧了?贺舒怀进来前心情还是激动的,进来后见到她的脸色,满眼只剩下担心。

不,不是……程从衍磕磕巴巴,手脚都快有点不利索,先,先关门……哦。

贺舒怀把门带上。

靠在门板上,双手抱胸看着程从衍。

……程从衍低头,看了看宽大的风衣。

要不,你先闭眼?贺舒怀听话闭眼。

风衣的扣子被一颗颗解开,程从衍紧张到指尖都在颤抖。

这是她在大启,怎么都不可能会做的事情,甚至连想一下,都不可能。

可她现在,就在现在,在一个男生面前,脱下外套,露出自己的胳膊,自己的腿——贺舒怀。

她轻轻说,你睁眼。

贺舒怀没有立刻睁眼,反而跟她又确认了一遍,真的?程从衍做足准备,深吸了一口气。

真的。

那我睁眼了?你赶紧。

贺舒怀轻笑:怎么这种事还催……笑愣在脸上,一时忘了做表情。

屋里进行了长达数十秒的沉默。

怎么了,很怪吗?还是程从衍自己先开口,低头检查衣服。

这身短袖和短裙是她在衣柜里找到的,原主程渺渺应该已经穿过几次,很合身,而且是淡淡的天水蓝的颜色,她挺喜欢。

不是,好看的。

贺舒怀半怔半回神,眼神飘忽向下,不再敢看她。

程从衍不明所以:那你怎么不说话?我……咳咳,我……突然有点口渴,我出去喝点水,我……贺舒怀!程从衍追上去,抓住他手腕。

一如他平常总是抓住她那样。

指尖碰到手腕上凸起的阳谷,她有一瞬间的退缩,但是她只想了一瞬,便抓着贺舒怀的手腕更紧了。

贺舒怀,你回头。

看都看了,她绝对不允许半途而废。

程渺渺……回头,看着我。

拜托了。

贺舒怀永远拒绝不了程从衍。

永远。

他回头,眉眼向下。

程从衍正好到他胸膛的高度,一步之遥与他站着。

看我。

程从衍又强调了一遍。

他终于敢直视她。

而程从衍,也在克服自己内心紧紧遵循的封建礼教,一步步抬头,一错不错地与他对视。

贺舒怀的眼里有光,她能看得到。

但她不知道这光是因为什么。

你等我背过去。

在对视了足足有半分钟之后,她才慢慢转动脚尖,在贺舒怀面前,将身体转了过去。

少女身材纤瘦,肤白腿长,身材比例极佳,短袖和短裙,将她浑身的优势都发挥了出来。

你盯着我,看半分钟。

程从衍永远不知道自己在对贺舒怀提多过分的要求。

她感受着后背灼热的目光,攥紧的拳头缩在身侧。

贺舒怀紧张,她其实也紧张。

从未觉得半分钟有如此漫长过。

程从衍心下默数,半分钟一到,高兴地回头,想要跟贺舒怀分享自己的感受,结果只看到他夺门而出,落荒而逃的身影。

……这么急着喝水吗?她默默穿上风衣,想告诉他,虽然一开始比较煎熬,他的每一道目光都像针扎一样难受,但慢慢的,她其实还是能适应的。

也许是这几个月在这个世界,已经看多了女孩子短裙短袖的穿法,她内心已经在潜移默化,慢慢认同了。

既来之,则安之。

从她在病床上醒来,闻到满屋子的消毒药水,看到手上的点滴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东西在等着她去挑战。

她会慢慢地,慢慢地,战胜自己,也战胜他人,跟从前一样,活成自己最想要的样子。

她给沈逸发了条信息,告诉了她自己也许可以穿短裙上场。

贺舒怀适时推门进来,告诉她可以吃饭了。

两人目光对上的时候,他清晰地看见程从衍眼里的喜悦。

他突然有点后悔答应她这件事。

就应该叫她永远不要进行这场尝试的。

那样就真的,永远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了。

可是程从衍很高兴。

他想看到程从衍高兴。

贺舒怀低头,给她让路,等她出门后贴心地帮她关上房门。

贺舒怀,下午陪我出去一趟吧。

他知道,她想进行更多的尝试。

贺舒怀跟在她后头,眼底的温柔任谁见了都无法忽视。

好。

他答应道。

***周一回学校,期中考试的结果已经陆续出来了几门。

贺舒怀看着发到手里的语文卷子,嘴角抑制不住,疯狂上扬。

啧啧,九十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真有你的。

贸之云一股子酸味,故意贴着他问:渺渺多少分?叫谁渺渺呢,你给我注意点啊。

贺舒怀果然一下就变了脸色。

上回是程渺渺在,我不好教育你,现在你还敢这么叫?不要命了是不是?赶紧给我改口,下回再让我听到一次,我就去你家,把你的期中分数在你爸妈面前大声地念一次。

你他娘的……怎么?身体健康!贸之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快说说,程姐语文多少分?这称呼贺舒怀挺满意。

他靠着椅背伸了个懒腰,十分不屑道:她的语文还用得着你操心?那肯定是一百三十分朝上。

具体多少?一百三十五。

他得意洋洋。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自己考了一百三十五。

英语呢?祁远骞凑过来,你给她补了这么多天习,有点效果没有?是啊。

贸之云一听,精神抖擞。

上回你压多少分来着?九十分?吹牛吹过头没?作者有话说:从衍试衣服/老贺捂眼不敢看/那么——从衍:直视我,崽种!老贺:\\(//……//)\\贸之云:不愧是程姐,程姐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