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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核舟记(二更)

2025-04-02 01:14:38

程从衍站在小区门口,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

贸之云把祁远骞和祁扬帆手里的礼物都拿过来,一齐交到她手上:为了避免发生更多不可挽回的事情,只能这样了程姐,新年快乐,最底下那个是我的礼物,中间那个是远骞的,最上面那个,咳咳,是弟弟的。

连名字都不配拥有的弟弟祁扬帆:……祁远骞把他动静看在眼里,轻声叮嘱:别不服,回去再教训你。

祁扬帆低头,是现场被抓包的苦恼。

谢谢你们。

经过圣诞和元旦的洗礼,程从衍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他们动不动就送礼的行为,并且早就做好了相应准备。

我也给你们准备了礼物,要上去坐坐,顺便拿个礼物吗?真的?还能有我的礼物?贸之云受宠若惊,那赶紧上去吧,祁……看着祁扬帆,说到一半的话又随冷冷的西北风消散在空气里。

一起吧。

程从衍看看祁家两兄弟。

毕竟都送了礼物过来,只请贸之云一个上去,实在不像话。

何况,她的确也给他们都准备了礼物。

程渺渺!全程被忽视的唐虞站在小区门口的另一边,跟他们泾渭分明似的,死活不愿意多走一步过来。

她把礼物抱在怀里,傲娇道:我也带了东西过来。

言下之意,她也想上去坐坐。

但是程从衍事先并没有料到她会来,所以也就没有给她准备礼物,怕她上去也是难堪,在看到她的一瞬间,她就做好了决定,这礼物还是直接拒绝的好。

结果一旁的李永明也开口:我也准备了礼物。

他同样把礼盒抱在怀里,十分醒目。

意思很明显,也想上去坐坐。

我说各位……搁这同学聚会呢?贺舒怀刚下飞机,大年三十,打算绕路过来看看程从衍再回家,结果一来就看到这场面,可把他震惊坏了。

一个两个的,大过年的都不想待在家里,跑这团建来了?他跟教导主任一样,一个一个检查过去。

这边三个人的手里已经没了东西,显然程从衍手里那三只袋子,分别是他们的礼物。

但那边两个,手里的礼盒还紧紧抱着,显然程从衍还没来得及收,或者,是根本就没打算收。

毕竟也不算什么熟人。

想请他们去楼上喝茶吗?他混不客气,把自己当做了这里的男主人,走到程从衍身边,低声跟她耳语。

程从衍回之以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其实他们两个的礼物还没准备,一起请上去,不好看。

场面不好看。

李永明倒是无所谓,主要是唐虞这种心气高、爱面子的女孩子,要是看到她给别人准备了礼物,她没有,她一定会闹,会生气。

大过年的,程从衍不想惹人哭鼻子。

那简单,全都不要请上去了。

贺舒怀一刀切,把她手上的礼物接过来,扔进自己车里,环顾一圈众人:我们中午刚好要一起出去吃饭,你们要一起吗?李永明打量他这辆车:你这车子坐的下这么多人吗?这是家里司机开到机场专门去接贺舒怀的,算上副驾,总共也就三个空的座位。

但是——我们自己有车。

贸之云举手。

他跟祁远骞都没成年,两人一起叫祁家司机开车来的。

而祁扬帆是自己偷偷跑出来的,自然也就跟他们的车子走。

唐虞冷嗤一声,看着李永明:我也有司机开车。

也就是说,其实只有他一个没车罢了。

他一时有些没脸。

但是他来不及神伤,因为下楼倒垃圾的程爸爸看到自家女儿站在小区门口的背影,好奇地走了出来,结果看到这么一串同学,直接震惊。

渺渺,这些都是你同学啊?程温荣一个个看过去,大过年的,怎么都站在门口挨冻,不带回家里去玩啊?正好妈妈还没开始做午饭,回去叫她多做点,请同学一起去家里吃吧。

……您来的可真是及时。

程从衍想阻拦也来不及,李永明和唐虞已经一人一嘴,答应了程爸爸的要求。

只得回家。

***平心而论,程从衍房间其实不小,平时一个人住还挺宽敞,但同时有七个发育正常的少年人挤在这里的时候,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哦,不是有些拥挤,是十分拥挤。

唐虞大小姐惯了,不喜欢挨着男的,只能一边贴墙,一边紧紧扒着程从衍,程从衍挨着贺舒怀,贺舒怀再挨着贸之云……一圈回来,那边是李永明靠着墙。

头一次来程从衍家,贸之云有些兴奋,从口袋里掏出两副牌:刚刚叔叔给我们的,怕我们无聊,玩两把不?程从衍还是头一次知道家里也有这东西,也是怕他们无聊,点点头:玩吧。

贸之云开始洗牌:那2v2?行啊。

祁远骞收起手机,严阵以待,事先声明,这回不赌背书了啊!大过年的,必须赌点压岁钱!好嘞。

贸之云高兴完,突然想起程从衍:程姐,没问题吧?赌钱,程从衍平时肯定不会同意的。

但今天过年,她说:那一局少一点,不能赌太多钱。

唐虞皱眉:我还没玩过千元以下的呢。

一局五块,爱玩玩,不玩拉倒。

贺舒怀和贸之云一人洗一半的牌,洗过之后合到一起,开始发牌。

第一局是程从衍和贸之云一队,唐虞和祁远骞一队。

对面果不其然输的很惨。

在场唯一一个初中生祁扬帆被勒令不许玩牌,只能拿个小本本记录他们每个人赢了多少,输了多少。

程从衍每赢一局,他就十分自豪地在她的名字下记上一笔,郑重又富有仪式感。

玩了一个小时的牌,最后程从衍上场了六局,赢了六局。

贺舒怀还没上手玩过,程从衍喊他接下来替自己多玩几局,自己出去有事一趟。

还有人给你送礼物呢?贺舒怀特地给她找借口。

程从衍会心一笑:嗯,我下去看看他。

她真的就这样下楼去了,却不是去见别的朋友,而是去买礼物。

等她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差不多刚好可以开饭,本来只有一家三口的年三十午饭突然多了六口人,江春彩不得不将年夜饭准备的菜都提前几道到中午,请他们吃了个饱。

饭后,程从衍把准备好的新年礼物分给每一个人,一个都没落下。

我也有?贺舒怀拎了拎袋子,很轻。

他自己没看,而是先问程从衍,是什么?你回家再看吧。

程从衍也没直接告诉他,一个个朋友送走,最后才把他送上车,新年快乐,贺舒怀,明年见了。

明年见。

贺舒怀摁下车窗,跟她挥了挥手。

到家就迫不及待把程从衍送的袋子给拆了。

可是里面的东西叫他吃惊。

是个核舟。

***看,核舟。

等我到时候下江南,就买一艘这样的船,顺流而下,直到广陵。

你说如果广陵散当真还传世的话,是我的曲子有名,还是那首曲子有名一点?无耻狂徒,也敢与先辈的铁骨铮铮相较。

小友,你这就不对了,怎么你觉得广陵散是铁骨铮铮,我的曲子就不是了?你昨日谱的那首曲子卖了多少钱?三百两。

尚能用金钱清算,就不算什么铁骨铮铮。

你这小友,倒有意思。

莫非我要穷到以血谱曲,以死明志,才算铁骨铮铮?对面之人面色不改,神情寡淡,明明还是稚气未脱的一张脸,却显得已经通晓世事,处变不惊。

不必以血谱曲,也不必以死明志。

她说,个人有个人的铁骨,可在山间,可在旷野,但无论如何,都绝不是以三百两的价钱,卖与花柳巷。

贺朗没忍住笑出声:所以,你其实早就知道我曲子卖到哪里去了?荒谬。

哎,小友,你讲讲道理,我到上京那么久,没地方挣钱,但到处都是地方要花钱,我没钱,总要想办法自己挣吧?不然你给我啊?对面之人二话不说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在他面前。

……贺朗嫌弃地推回去,知道你是侯府世子,有的是钱,可我总不能日日靠你们养活吧?你们把我请到上京来,给皇帝献曲,可是三个月过去了,我连皇帝一面都还没见着,你叫我怎么活?再不给自己寻点出路,我就真的要穷到以死明志了。

你的曲子,还不能见陛下。

什么?你的曲子,尚不足与先辈相较,就连同辈中也有胜于你者,所以你,还不能见陛下。

那你这什么意思?合着你就是替皇帝把关我的,等到什么时候你觉得满意了,我的曲子才能见皇帝?非也。

对面之人始终一个表情,但满满都是胜券在握的底气,不只我一个人,老师也是替陛下把关的。

你说韩奕?所以你们师徒俩是合起伙来耍我呢?贺朗一拍桌子,起身就走。

程从衍伸手从桌上拿起那艘小船:你的核舟还在这里。

贺朗没理。

上一个给陛下弹琴的琴师,他的赏银,是千两。

贺朗还是没理。

黄金。

他终于顿住脚步。

大丈夫能屈能伸。

他又坐回到程从衍对面,拿回自己的核舟。

程从衍看他一眼:东西挺巧。

多谢。

他没好气地支着脑袋。

哪里买的?她又问。

城东十里铺,近来有庙会,专卖这种精巧玩意儿。

替我也买一个。

她把刚才那锭金子又推了推,意思这是酬劳。

可他却说:没了。

……她静了两息,收回了那锭金子。

这样雕工繁复精巧的核舟,其实庙会的小摊上时常有卖,只不过他手上这个格外地巧,十分合他眼缘,就被他带回来了。

他觉得这是独一无二的。

而程从衍问他,他一来是赌气,二来是真觉得世上找不出第二个了。

可是看她样子倒有点像真喜欢,他想,毕竟是小孩子,跟她置什么气,于是说:小友,你跟我去一趟庙会玩玩,我就给你买一个。

他的小友书不离手,目不斜视,根本没看他一眼:不了。

贺朗挑眉。

小朋友还有脾气了。

那你叫一声哥哥来听,我就送给你了。

小友的眼睛终于从书本上离开,明明是绵羊,却照样凶狠地瞪着他:无耻狂徒!***贺舒怀从梦中惊醒,手下意识往枕头底下摸。

他走之前,就是把核舟放在程从衍的枕头底下了。

现在,程从衍给他的核舟,也被他放在了自己的枕头底下。

幸好,还在。

他迷迷糊糊,打开手机,二十四小时计时器显示的时间是二十三点五十九分。

马上就是过年了。

窗外传来不间断的烟花爆竹声。

他听见他爸妈在楼下喊他出去放烟花。

他抱着手机,却只等着程从衍给他发一句,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说:老贺:没错,上辈子是个穷鬼,所以这辈子才投胎成了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