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诺冷冰冰盯着她们,首先,她不是明颜,她是舞蹈家,其次,好看就是有用,你们两个加起来都不是对手,再让我听见这些话,我就起诉你们。
她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背后嚼舌根。
有能耐就正面对抗比试,公平竞争,背地里说坏话有什么卵用?可偏偏的,这种人哪都有。
方诺已经很控制了,不然她能骂到这两个小姑娘痛哭流涕。
刚回国没多久,她不想让时念有什么不好的新闻流露出来。
而昨晚的车祸就被人发现了有时念,准备发娱乐板块上去,她来晚了也是因为去处理这件事了。
护士站的两个小姑娘被方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吓到了,忙低下头尴尬的手足无措,不敢再吭声。
等方诺走后,宓可走了过来想要关于病人的临床用药单,看见她们那副模样问道:你们怎么了?新来的副主任温柔和善,一点都不凶人。
小护士忍不住诉苦:刚刚23床的朋友来说了我们几句。
宓可眸光一晃,为什么?就因为我们说病人太怕疼了……小护士也没说实话。
宓可笑了笑,明颜嘛,多多少少娇气一些,风吹不得雨淋不得的,正常,我们踏踏实实工作,不管其他。
被副主任安抚了一下,两位小护士顿时踏实了不少。
你看,明颜就是那么的华而不实,还是她们的白衣天使好。
宓可刚走,就有个面色高冷的女人来了,6床的单子给我。
林副主任。
小护士赶紧去拿。
林娇瞥了眼那边刚离开的宓可,冷笑一声。
那点破事还真当谁不知道似的,背地里诋毁别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也就哄哄这群傻子似的小护士吧。
☆时念睡醒以后,就看见方诺坐在病床边削苹果呢。
我的大美女来啦!方诺扬了扬下巴,那是沈雯让我带给你的午饭,那个俏俏病了,去了儿童医院,没办法过来。
哦。
时念艰难的挪动身体打开饭盒,哇,香气扑鼻!住院的滋味怎么样?很好,很Nice。
我看你是脑子有病。
时念也不生气,你们一个两个都看的这么准?还有谁认为你有病?方诺把苹果放在桌上。
江景遇。
方诺顿时笑了,所以人家是可怜你脑子有病,所以才勉为其难的照江照江你吧?也许是的。
时念眉飞色舞的样子,实在没心没肺。
刚到中午,那位外科圣手亲自过来,安排了明天的修复手术,你今天不要吃发物。
修复?时念一愣,我不修复啊。
方诺起身对圣手道:不用听他的,您安排就是,那植皮的话是从哪里筛选合适的皮质?圣手眼里略过一丝笑意,我们已经匹配好了,一切安全可靠。
好的,麻烦您了。
等外科圣手走出去,时念拧眉,我不是说了不做修复手术么?大姐,你有没有看见你的腿多大的伤口?不留疤痕是不可能的,你能不能别感情用事!时念一愣,脸上的笑忽然淡了。
她垂下眼眸,吃着饭桶里的午餐。
如果她感情用事,也许就走不到今天了。
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方诺以为是自己说重了,正想着要怎么安抚下自家老板时,就见那个女人抬起了头。
一脸认真且沉重的问她:会非常疼吧?不能把我疼晕了吧?方诺:……我晕!原来她在意的就是这个,还害她自我谴责了几秒钟!疼死你才好!那不行,中午了,我要见江教授。
时念一把抓过她的新宠,江教授送的手机,没有解锁密码,直接拨打了里面唯一的手机号。
嘟嘟嘟的响着,但没人接。
方诺瞪她一眼,准备下楼去买点水。
打了好半天,时念正准备挂电话时,对面接了。
喂?她先开口。
等下,我这儿有个病人。
好的,你先忙。
匆忙挂了电话,生怕耽误他的工作。
时念摸了摸自己的心口窝,赞叹自己实在太善解人意了。
她百无聊赖的吃着午饭,吃到一半的时候,一抹洁白的身影出现在了病房里。
原本靠在那发呆的女人在看见他时,满脸的雀跃,眼神里全都是欣喜与笑意。
江景遇放在口袋里的手指蜷缩了下。
他穿白大褂的样子实在太禁欲了,瞧着都想让人扑上去亲两口的欲。
头还疼吗?男人坐了下来,座椅较为随意些。
还好,不晃就不疼。
江景遇似乎笑了下,可能是把脑仁撞掉了,这会儿正在你脑袋里乱窜呢。
那不可能。
时念否认,撞掉了我还能记得你?我什么时候能下床走路?时念一整天待在这里都要受不了了,更别提如果住更久。
你明天手术,术后三天可以适当下床走一走,但不能跑跳。
喔。
时念撇嘴,眼神里有几分害怕,只要一想到有麻药的长针扎进她的皮肉里,她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明天手术……你能不能陪我啊?江景遇毫不犹豫的摇头,不能,我有事。
闻言,她咬牙切齿,藏在牙缝里的声音形成了一句话:无情的狗男人。
他拧眉,像是没听清,什么?没什么,医生嘛,白衣天使忙一点好。
她干巴巴的笑着。
罢了,她转移话题:你吃午饭了吗?你猜猜?男人淡淡的横她一眼。
刚刚打电话还在忙,然后不到十五分钟就在这里了,居然还问他吃没吃午饭。
那你吃啊。
时念可不想让他饿着。
江景遇看了她能有四五秒钟,随后慢吞吞起身,迈着稳重的步子走了出去。
刚拐出走廊准备乘坐电梯,迎面便碰上打饭回来的宓可。
她也穿着白大褂,显得她像个知书达理的闺秀,温柔如水的舒服。
景遇。
宓可急忙叫住路过她去等电梯的男人。
过往都是同事或是病人,他懒洋洋的回眸,眼里没一点温度。
宓可握紧了饭盒,你是要去吃饭吗?我打了很多,要不要……一起吃?叮咚——电梯门开了。
男人多一秒没再停留,抬腿走了进去。
他眼神中的那种不屑、那种轻蔑,以及临走前嘴角露出的那一抹讥讽的笑,无一不再戳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