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晟嘴里发出一阵类似在叫猫的声音。
有一些胆子大的,或者认识他的,跟着他就跑了,成群结队的,看起来像是一群纹着花臂的猫小弟。
他边走边往一旁扔腊肉,那几只猫儿争着抢着的去吃。
啊啊!!骂人的女人看见那群猫过来以后,叫的撕心裂肺,死抓着自己的男友。
拜托,你只是猫毛过敏,你又不是怕猫,你老是大惊小怪干什么啊,鱼都吓跑了!男友实在忍无可忍。
女人实在气不过,你不帮着我,还吼我啊!言晟淡淡的瞥了下争吵的两人,继续慢悠悠的扔着腊肉,带着村里上百只猫走了大半圈。
等到他再次折返回来时,那女人指着他:你有病吧你?弄这么多猫,不知道影响我们吗?你赶紧把它们弄走!那么多的猫,什么颜色的都有,看着它们就在附近,女人都想跳河里。
她没有多么怕猫,有些猫毛过敏,以至于时间久了她就非常讨厌猫,看见了就下意识的做出恐惧的样子。
跟你说话呢,你听没听见啊!弄那么多忙,你当这是你家啊!女人气的不江形象的大吼。
言晟扔下最后一块腊肉,他抬了下眼皮,乌云这时候彻底遮挡住了最后一丝阳光。
你现在踩着的地方,就是我的。
你!女人指着他,你是老板?我要举报你!言晟用眼尾打量她一下,那个眼神,明里暗里的都是嘲讽和不屑,太明显了。
行了行了!钓鱼吧!男友的好心情似乎全部被磨没了,说话的语气也不再有耐心。
离得远了,言晟还能听见那两人在争执。
等走回去的时候,他发现那个姑娘不切腊肉了,而是在荷塘边一直洒鱼食,岸边肉眼可见的一群群的鱼在那里翻阅涌动,似乎是没有吃过那么好的鱼食似的。
而方诺这时候也从其他垂钓者的方向走了回来。
时念让她过去每个人送两千块钱,说是影响了他们娱乐,算是一点歉意。
面对美女们的歉意,谁能拒绝呢?况且这天气看起来马上就要下雨了,基本也钓不了什么。
可唯独那个女人那边,方诺没去。
越来越多的鱼围了过来,时念就站在那一把一把的洒鱼食,沈雯在那一条一条的捕上来,还特意分成了好多份。
边捕边把鱼分给了那边看热闹的朋友。
他们喜笑颜开的收下了鱼,有空的时候还顺便撸撸猫。
这荷塘是你养的?时念看向言晟。
男人站在那低头看着猫,闻言抬起头,不是。
哦,那就好。
不然捕了人家这么多条鱼,怪不好意思的,多多少少得给人家荷塘的主人点损失费。
地是我的。
他补了句。
这个村里所有的地都是他的,只是荷塘承包出去了而已。
阿薇在那边捕着鱼,可注意力却全都在言晟这边,听见这句话时,心里更是给他无限加分。
低调,成熟,稳重,帅气的有钱银!阿薇激动的扭回头,可面上不显,言老板有女朋友了吗?言晟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那个女人的背影,见他没第一时间回话,时念也回了下头。
四目相对的时候,他才摇了摇头,没有。
沈雯也帮腔,言老板年轻帅气,又有事业,追求者应该前仆后继吧?言晟倒是难得的笑了起来,我比较肤浅。
啊?阿薇不解。
他站在那的样子,显然像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稳稳的安全感,比较喜欢长得漂亮的。
这话……方诺仿佛从言晟身上看到了时念。
女人果不其然侧回了身,对着言晟伸出了手,脸上挂着明媚如灿阳的笑容,志同道合啊,言老板。
当握上她的手的那一刻,言晟的瞳仁变化了下,我的荣幸。
我也喜欢帅哥。
时念仿佛在感叹似的,看帅哥,简直是百看不厌啊。
你不是喜欢帅哥,你是花痴。
沈雯取笑她。
时念瞪眼,有什么本质区别吗?帅哥养眼啊,帅哥使我疯狂,使我彻夜难眠,醉生梦死啊。
一声轻笑响起,她回了下头,言老板笑什么?没,敢于说实话的人比较佩服。
女人大方一笑,那你应该佩服自己才是。
阿薇就着话茬问:言老板,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就算美女啊?我老板这样的呢?她下巴对着时念扬了扬。
言晟眉梢轻挑,不躲不闪的夸赞:很漂亮。
她呢?阿薇又指着沈雯。
也漂亮。
言晟像个皇帝似的,在逐一评价面前的美女们。
可最终阿薇指了指自己,那我呢?时念的白眼顿时翻到了荷塘里。
这家伙就为了问一句自己在他眼里算不算美女,结果问了一圈。
言晟脸上带笑,漂亮。
马上要下雨了,你们快点回去吧。
言晟作势要走了,晚上想吃什么跟厨房说。
旗袍女人撑着伞在下头与他挥手,像个娇俏的姑娘家,好嘞,谢谢言老板!男人笑看她一眼,那一眼又暖又温和。
方诺跟沈雯凑在一块,低声说: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关键点。
什么关键点?那老板在夸赞你们的时候,唯独评价时念用了一个‘很’字,这说明在他眼里,时念最漂亮。
沈雯当然没注意到这个,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不愧是经纪人,心细如发啊。
所以我觉得阿薇压根没戏,我还是劝劝这傻姑娘。
方诺叹口气,觉得自己这颗老母亲的心差点操碎了。
不出二十分钟,天上果然下起了雨,前后不过五分钟,那雨竟越下越大。
你们先走。
时念眉头拧着,方诺叫住她,你去哪儿?糖糖不见了。
刚刚猫有点多,一不留神它就不见了。
我跟你去!方诺怎么会让她一个人去找。
不用,你们回去吧。
说着,时念一个人顺着刚刚那群猫跑开的方向走去了。
她的绣花鞋踩在泥泞的地面都黑了。
雨水冲在雨伞上,砸在了她的手臂上脚踝上。
糖糖?糖糖!喵~一声微弱的猫叫声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时念奔着声音找过去,就在要扒开芦苇时,一只粗糙泥泞的手忽然从角落里伸了出来,即将要碰到了她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