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深夜,时念因为疲倦而陷入了睡梦中。
但江景遇却靠在床头迟迟没有睡着,他拿过时念的烟灰缸,一边抽烟一边在手机网页上搜索什么问题。
—怎么能让女朋友一直在自己身边?—怎么能让女朋友永远不失联?—怎么能让……直到搜索到第四个问题的时候,江景遇停住了。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个间歇性患得患失的神经病。
微微扭了下头,身旁的女人紧贴着自己在睡,手搭在他的腰腹上,像只乖巧无害的小狐狸,而最边上是刚刚自己挠门,他给放进来的糖糖。
一人一猫,全都在他身边。
这一刹那,江景遇想到了一个词——财富。
他们是他的财富。
他关了床头灯,轻轻地躺下来,把时念搂到了怀里,手盖过她的身体,掌心碰到了糖糖。
小猫咪还蹭了蹭他的手,然后继续睡。
这一刻,江景遇才觉得踏实了。
她还在,就好。
☆时念像是被睡神附体了一样,越睡越困,越困越起不来,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不清醒。
期间江景遇叫了她三次,她都没醒过来,不仅没醒过来,还又睡着了。
家里的爷爷需要照看,江景遇不想走,硬是拖到了不走不行的地步,才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然后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临走前,他看向方诺:她去哪儿辛苦你告诉我一声。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方诺点头:好,你开车了吗?我送你。
不用,你照江一下她。
江景遇客气的道谢,然后就走了。
望着离开的男人,时彤叹口气,我要是也能遇见这么帅还这么爱我的男人就好了。
急什么,你的青春才刚开始。
方诺说。
时彤唉声,过年就24岁了,哪儿还有青春了。
—江景遇离开后一个半小时,时念才醒,她睡的头都有点疼,还恶心。
坐在那缓了半天,才慢悠悠的起身,摸过手机扫了一眼,把她吓一跳。
23个未接。
她昨天睡觉调了静音,实在是太疲惫,不想被吵醒,结果错过了他的电话。
匆匆忙忙打过去,那边接的飞快,就好像时时刻刻握着手机似的。
喂?时念怕他着急率先开的口。
江景遇问:才醒?嗯。
她揉了揉眼睛,奔着洗手间去,你什么时候走的啊?我都不知道。
小懒猪似的。
他轻笑,洗把脸吃点东西,才两天你就瘦了。
才两天,你就能看得出来我瘦了?时念打开免提,然后低下头打开水龙头洗脸。
我天天碰你,你瘦没瘦,哪儿瘦了我能摸不出来?女人笑了,流氓!流氓也是你男朋友。
他呢喃了句。
知道她没什么事,江景遇的心就踏实了。
许是昨天的事太惊心,太让人害怕,他那颗心总是忽悠忽悠的起伏不定,受了惊,便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忍不住狂跳。
去哪里手机都要开机,听到没?时念笑的有点甜,知道啦!好,那你洗吧,晚点说。
挂了电话,女人开始沐浴清洁自己,从头到脚,洗了个彻彻底底。
—午后。
她抻着懒腰下楼来到客厅,方诺恰好做好了午饭,三人一猫坐在一起吃。
手机嗡嗡作响,是卓野。
女人擦了擦手接听。
时念?时念!!卓野喊的匆忙凄厉,不知道的还以为遇到了什么危险。
女人立刻凝重了眼色,我在!怎么了?卓野吃惊的问:你没事吧?我刚看见飞机坠毁的消息,你……她送时念到的机场,也问了航班号,今早得了空就看见了那个爆炸性的空难。
可把卓野吓得手里的早餐都扔了。
打电话的途中,她眼泪噼里啪啦的掉。
哎呀,我没事。
时念顿时觉得心里暖暖的,我遇到了丛兰了,坐她的私人飞机走的,也是走运吧,没碰到她的话,大概你现在就在参加我的葬礼了。
呸呸呸!卓野在那边呸个不停,乌鸦嘴,不许乱说!我没事,你不要担心啊。
时念轻笑。
得知她没有事,很走运的坐车的飞机走的,卓野这颗心算是落下来了。
没了担忧的事儿,卓野问:你碰到了丛兰了?在柏林机场?嗯,带她儿子。
提起她,我真是觉得有些女人天生就是命好。
卓野啧了两声。
丛兰长得漂亮,身材也好,又嫁了个富豪老公,出行都是私人飞机,简直是女人的终极梦想。
你也不差啊,拥有多少仰慕者。
时念夸她。
卓野哼哼两声:你说的是你自己吧?没有,我没那么自恋。
两个人嘻嘻哈哈相互调侃了几句后就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她就看见方诺揪着饼在那愣神,你走什么神呢?没……方诺垂眸,头有点乱。
一想起那个周院……啪嗒——去而复返的时念将一把纯红木的梳子丢在了她面前。
头乱就梳梳。
方诺:……哈哈哈!时彤捂着嘴巴笑,姐,你真高!女人眉飞色舞的一笑,那是,好歹也将近一米七呢,就在这时,方诺抓起了梳子,内心想着发出一阵冷笑。
结果——卧槽——妈呀!!面前的两姐妹一个瞪大了眼睛,一个居然站了起来,纷纷用那种惊恐的目光盯着自己。
时念指了指她的脸,方诺,你刚刚……在笑??她好像真的在笑。
时彤咽了咽口水。
虽然那个笑,非常惊悚。
方诺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有!可再试一次,面部就怎么都不动了。
但刚刚那个笑容是真实存在过的,时念看见了。
我笑起来……好看吗?方诺心里十分激动,但面上不显。
时彤再次咽了咽口水,并没有回答。
过了能有一分钟,一旁的时念开怀的笑了起来,你笑起来特别好看,像隔壁的大傻蛋。
方诺:……时念的笑很是养眼牙齿白白的,眼睛弯成月牙形,眼眸如水雾似的明亮清澈,宛如璀璨无暇的繁颜。
她是真为这个面瘫脸经纪人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