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手里会有他的把柄?他跟她有过仇?江玉昊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仇人,他在外面做事一直很小心谨慎,不可能给自己留下这么有威胁的仇人。
他有些失魂落魄,呆呆的从医院的后门走出来,他失神的走向停车场那边。
嗤——一阵轮胎摩擦地面的刺耳声响起!一辆纯黑色的车就从他的鞋尖之间开过,要不是江玉昊反应快,那车子肯定就要撞上他了!有病啊,开那么快!!江玉昊对着远去的车子怒吼。
这时候,掌心握着的手机又来了电话。
还是那个号码。
他气喘吁吁的接听,喂?江大少爷,走路可要注意安全,万一一不小心被车撞死了,那您这么多年的忍耐,岂不是都化为虚无了?越听,江玉昊越觉得头皮发麻。
他原地转身四处的观望,刚刚那个车是你?!我可没那么冲动,况且我跟你也没仇,我撞死你干什么?那你怎么会知道?我知道什么?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一下,走路要注意安全,难道……你真的差点被车撞了?那真是太不小心了。
女人阴阳怪气的语气,让江玉昊愈发的害怕,你到底想干什么!!可质问完这一句话,电话就又被挂了。
江玉昊气的站在停车场大吼,像个疯子一样,吓得过往的车辆都特意绕开他走。
☆挂了电话的时念按掉了变声器。
她转回身看向来人,你说。
宋毕寒低头看着自己搜集来的资料,老板,十五年前江霆的确消失过一段时间,但具体的不知道是有人特意掩盖,还是时间太久了,真的查不到了。
不过……那段时间……说到这里,宋毕寒特意停顿了一下。
时念倚在窗前,一条雪白的裙子衬得她温柔的发光,手肘弯曲抵在窗沿边儿,她的指缝里夹着一根香烟,此时正在升起缭绕的烟雾。
那段时间,江夫人倒是在军区不停地活动。
闻言,女人的目光恍惚了一瞬。
她转过身看向窗外的雪,铺了一地,银白银白的亮。
你怀疑,江夫人知道那件事?江夫人的父亲当年是某地区的军区司令。
宋毕寒抬眼,小心翼翼的说:如果有人有意包庇,这件事毕竟发生在海外,也不难掩盖,况且受害人又是华人,当地人不管不问不作为,也是正常。
女人忽然笑了一声。
她弹了弹烟灰,回眸来,我要证据。
宋毕寒立马起身,深呼吸道:我去找。
这事儿过去了十五年,很难查。
当初为了查那个凶手就花了四五年都没找到,如今找到了,可想要找到当时的证据,更难。
当时那个地方的监控不全面,即便全面,想找到十五年前的视频,也宛如大海捞针,有没有保存至今都不一定。
时念指缝夹着的香烟快要燃没了,烫到了她的手指,她却仿佛浑然未觉。
眼里的狰狞与恨意,快要掩盖不住。
一想到江霆逍遥法外这么多年,她就恨不得现在让他去死!但她仍尚存一丝理智,她不能把自己搭进去,那就太亏了。
可如果,江母知道这件事……她又该怎么办?☆医院里。
儿子,你醒了?江母惊喜的看着病床上苏醒过来的男人。
男人下巴上已经长出了胡茬,有些不修边幅,眼神虚浮,似乎是还有些神志不清。
有医生过来给他检查了一番,确保身体各项机能已经全部恢复正常后,才把氧气撤走。
等江景遇能动弹时,他翻身坐起来。
病房里有好几个人。
母亲,姑姑,姑父,外公外婆,小舅。
却唯独没有时念。
时念来过吗?这是他问的第一句话。
江蔚张了张嘴,她打过电话了。
她不敢提及时念现在被新闻困住的事儿。
这事儿毕竟是她哥做的,是他们理亏。
那就是没来过?江景遇虽然昏迷了,却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只是住了一天。
今天几号?当手机被他拿过来,他发现已经住院第五天了,她一次都没来过?金采衡把粥拿了过来,景遇,吃点东西,吃完再说。
可男人一动没动,而是低着头在翻找时念的号码,然后拨打了过去。
没人接……电话通了,就是没有人接。
看着他一口气打了七八个都没人接,金采衡拧眉:你先吃饭行不行?不饿。
一直打着营养液,他这会儿的确不饿。
金采衡叹口气,看着侄子那副样子,他拧眉,你女朋友可能出事了。
江母呵斥了声:采衡!她很清楚儿子有多在意时念,所以她才不敢说,想等着他身体彻底好了再告诉他。
江景遇目光愈发的沉,她怎么了?金采衡耸耸肩,你爹干的好事儿呗,前几天你爹领了个女孩过来,面对那么多家媒体说那是你的女朋友,而某些人是小三,破坏了你们的感情,结果你女朋友就被舆论攻击了,现在整个网上都是骂她的。
也是因为这次闹得太大了,金采衡才发现,原来一直去他们家陪二老的那个姑娘,就是他侄子的女朋友。
那姑娘,怎么看都不像个不三不四的人啊。
真的是……这个江霆,这辈子就没干过什么好事儿,给人添堵的本事倒是越老越厉害。
江景遇静静地坐在床边儿。
沉默了能有两三分钟,他忽然起身,拔掉手背上的针,不江流出来的鲜血就往外跑。
江景遇!!江母心急如焚的在后面大喊。
男人突然停下脚步,回了头。
母子俩那样对视。
江景遇脸色苍白,目光复杂到看不懂,妈,你是都没向媒体澄清吗?江母张了张嘴,她除了沉默,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母亲的沉默,让江景遇的心越来越沉。
他想,如果他是时念,在面对这种误会时,那些知情者却什么都不说,他也会生气。
他不敢想,时念这几天都面对了什么。
他要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