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脸八卦的年轻老师离开,江母拉着儿子去了自己的办公室,你跟那个女孩子认识啊?江景遇停顿几秒,道:我病人。
哦,怪不得,还真是巧啊。
江母对儿子十分了解,他要是个爱说爱笑,爱玩爱闹的,她倒也不用那么着急操心儿子的终身大事了。
可关键就是,她这个儿子就好像被女性咬了似的,生活圈子里基本很少出现女性,有那也是医院同事。
时念被校长接到办公室,她拉着一副老母亲的神情跟校长探讨孩子的学业问题。
可她的心此时都快飞了。
按照那个男人的性子,估计这会儿已经走了。
果不其然,等她终于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哪里还有江景遇的影子。
她低头发微信。
小念念:好家伙,走也不跟我说一声是吧?江景遇:跟我妈一起走的。
小念念:那初二见哈。
关闭了手机,时念开着车直奔就近的五金商店。
大概五分钟左右,她拎着一根胶皮做的细管,风风火火的回了车上。
……还不等看见她人,阿薇就已经听见了别墅外面那轰鸣声格外惊人的奔驰大G的引擎声了。
当女人风尘仆仆的下车,阿薇拍了拍还在看电视的时彤,小姑娘,我觉得你应该躲一躲比较好。
砰——时彤没等反应过来呢,就听见门被人咣当一声关上了。
那个穿着羽绒马甲的漂亮女人,此时正手拿软胶皮管,正顶着一脸亲切关怀的笑容,鞋都没换,奔着她就来了。
呼——这是胶皮管抽到了空气的声音!时彤哇的一声大叫,窜了起来,就开始逃。
方诺和阿薇赶紧拉着,有话好好说!好好说!女人指着躲在她们后面的时彤,姐妹,挂科了是吧?我我……挂科也就算了,还是因为谈恋爱挂的科?时念一脸冷笑,看起来很是吓人。
我这张脸,二十多年来,第一次丢尽了!你给我滚过来!几乎是从没见过她如此大怒的方诺都有点吓着了。
时念时念!你冷静一下!时念扯开方诺,你们两个该看电视看电视,别管。
你给我过来。
她指着时彤。
明明是同岁,可在面对时念时,时彤就是没来由的怕。
她吓得直哆嗦,挪动着小步子走了过去,低着头不敢吭声。
见她不躲了,时念突然奔着二楼走去,跟上。
时彤不敢耽搁,赶紧跟上去。
二楼最里面的一间房,是带有密码锁的,时念输入指纹,推开门进去。
等时彤跟进去后,厚重的门再一次被关上,砰的一下,好像震的楼下的茶几都在颤。
那个房间,哪怕是方诺都没进去过。
房里。
里面其实很干净,没有过多的摆设。
只有四个骨灰盒,整整齐齐的排成一排,没有灵位,也没有名字。
那檀木做的柜子上却一点灰尘都没有。
时念拉过唯一的一把椅子坐下,抬眸看去:跪下。
受到惊吓的时彤对准其中两个骨灰盒弯曲膝盖跪下,低着头,像是犯了大错。
时念的管子几乎是毫不犹豫的从空气中抽了过去!啊啊!!时彤吓得捂住脑袋趴地上叫。
可管子在即将抽到她脊梁骨时,刹那间又停下了。
姐,对不起对不起……时彤哇哇大哭,不停地认错。
时念面不改色,眼底却凝聚着仿佛从未见过阳光的寒冷,你没有对不起我,我不曾生你,未曾养你,你考成什么样子其实跟我都没多大关系,你都成年了,以后是死是活,我都管不着。
她抬起手指着香案,你只是对不起这两个盒子里的人。
时彤小声抽泣着哭,却一句话不敢反驳。
女人拎着管子站起来,拖着椅子往外走,声音是冷的,是凉的。
跪着,跪到我满意为止。
啪嗒——密码锁的门关上了。
☆一出来,时念脸上所有的冰冷都瞬间消失不见了,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溜溜达达去了衣帽间。
换了一套居家服出来后,就去了后房。
屋子里的小毛驴和小白狗在玩耍,见她进来,小毛驴高兴的蹦跶着四肢,雪獒凑到她面前来摇尾巴。
吃点零食吧。
她在里面待了很久,直到晚饭的时候才出来。
……餐桌上。
方诺犹豫了下,那个,要不要把彤彤叫出来一起吃?时念吃着饭,你去叫吧。
好好。
紧接着不一会儿,方诺便带着时彤出来了。
时彤低着头,站在女人旁边不敢吭声。
不坐下吃饭,是等着我去喂你吗?时念瞥她一眼。
这顿饭吃的那几个人大气都不敢喘,平日里嘻嘻哈哈的阿薇更是连一句话都不说。
距离你再次开学还有一个多月,就算40天吧,你每天都要在家里写题,有不会的上网查。
好。
时彤连连点头。
饭后。
时彤为了表现自己的忏悔之心,拿着一些试卷来餐桌上坐。
沙发里的女人在看电影,时不时的发出一阵笑声来。
许是渴了,时念起身过来倒水。
大概过了一分钟,水杯被她放在桌上,别写了。
时彤错愕抬头,我还不累。
你就是再写一百张也都是错的。
十道题,就没一道是全对的,不是错一半就是连一个字都不对。
时念拉开椅子坐下,身上裹着一件柔软丝滑的披肩,长发随意的挽在脑后,她优雅婉约,像极了大家闺秀。
你想过你以后能做什么吗?时彤抠着手指头,不知道。
不过我能吃苦!她得表现的积极点,不然又要挨揍。
时念忽然笑了,我能吃苦,就等同于我啥都不会。
你是不是认为只要你能吃苦,就能月入过万啊?过万?时彤眨眨眼。
她心目中的工资可是比这个高出好几倍的。
时念瞥她一眼,轻蔑之意毫不掩饰,你毕业以后能赚上五千,都是我高估你了。
时彤有点委屈,……不至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