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男人的衣服一件件的剥落,像是件艺术品一样,逐渐的呈现在她的眼底。
直到他的上身彻底露出来,那一串念念也映入眼帘。
时念的眸光恍惚了一瞬。
不用问,也不用多想,她也知道这念念意味着什么。
心里的酸涩不停地在翻滚,膨胀,直至传达进她的四肢百骸。
身体被温热的他抱住,细碎的吻像是夏季最温柔的雨滴,铺洒在她身上每一寸的肌肤。
时念盯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灯暗淡着,只有窗外不明不亮的光线透进来。
她没有回应,更没有反应,也同样没有抗拒,只是无声的接受着他的‘服务’。
时隔三年,却在第一天重逢时,他们就又在一起了。
速度未免太快。
可时念考虑的根本不是这个,而是为什么明明她已经决定跟他不再有瓜葛了,却偏偏又一次次的放不下,一次次的想见他?江景遇摸着她微烫的身子,心脏像是风铃一样,每一次荡漾出声响时,他就痛到直皱眉。
他将女人抱起来放到柔软的床上。
这一夜,算不上疯狂,可总有一种无声的思念在空气里飘荡着。
直至时念因为疲惫与发烧后的倦怠而睡觉,他才坐在床边抽烟。
房间里依旧没有开灯。
他背对着时念,香烟顶端的火颜时而亮起,一瞬间照亮了他眼底盘旋着的痛苦。
明明他们再次没有任何阻挡的在一起了,可他却觉得更加的不安。
抽完烟,江景遇转身躺到床上,他将时念轻轻地搂进怀里。
那轻柔的,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是在呵护世间的珍宝一样。
而睡梦中的时念凭借着下意识往他怀里缩了缩,然后伸出手也搂住了他的腰,将脸贴在了他的胸口处。
此时的她,柔软的一塌糊涂。
江景遇因为她睡梦里下意识的动作,忍不住闭了闭眼睛。
心在慌。
在翻腾揪着的疼。
她有男朋友了……她说她有男朋友了。
黑暗中,江景遇默默地攥了攥拳头。
☆时念醒来时,只觉得手有些僵硬麻木。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却看见自己的手背上扎着一根针。
头顶是吊瓶,她在输液?她下意识的喊了声:江景遇。
在呢。
声音是从右边传来的。
洗手间的门口,男人靠着门框在抽烟,他穿戴整齐,一身黑色的装扮,又沉又稳。
你别动,马上打完了。
男人的声音依旧沙哑,他熄灭了香烟,走过来看了看吊瓶里的药液。
拔下来,我要去厕所。
时念艰难的活动了下手指头。
手麻了。
江景遇看了她一下,然后弯下腰,小心翼翼的给她拔针,堵住针眼以防流血。
弄好以后,他蹲下来,握着她苍白的手轻轻按摩着。
时念心脏跳的很快,她抽出手,像是没什么留恋一样起身绕过他,奔着洗手间去了。
他看着洗手间关上的门,睫毛微颤了下。
嗡——嗡——床头的手机是她的。
屏幕通知那里能够清晰的看见,是一个她备注为‘宝贝’的人发来的视频通话。
那一刻,江景遇的心像是被人挖了出来一样,他死死的盯着震动的手机。
这时候,时念出来了,她听见手机在震动,脚下的速度那样快,隔着他拿过手机。
当看清是谁发的视频通话时,她眼里居然有一丝慌乱,你别说话,别出现。
说着,时念迅速的拿起衣服穿好上身,然后从大衣口袋里拿了蓝牙耳机出来,之后接听。
江景遇依旧蹲在那里,他盯着时念那副心虚的神色,嘴角缓缓上扬。
一股股苦涩在他的脸上浮现。
喂?宝贝儿。
时念叫的特别亲昵,脸上的笑容也那么真实,不似作假。
她真的有男朋友了?我没在忙,刚才去洗手间来着,你醒了?嗯,我没事儿,别听她瞎说,你乖乖的啊。
好,亲我一下。
乖,拜拜。
时念洋溢着灿烂温柔笑容的脸深深地扎在了他的心里。
江景遇情不自禁的攥紧了手。
直到她摘下蓝牙耳机,江景遇才缓缓起身,所有的愤怒与心痛都被他压了下去,吃饭吗?时念没看他,而是摆弄了下手机,然后开始穿衣服。
一直沉默着,等她穿戴整齐,你微信是你电话号?嗯。
她低头添加了他的微信,他几乎秒通过。
嗡——我走了。
时念多一句话都没再说,打开门就走了。
房间里,江景遇看着对话框里的那条转账,他眼里划过一抹阴冷,随即笑了。
转账五万元。
☆回去的路上,时念看到了微信回复。
江:我还挺值钱?一宿五万元?时念:江先生什么时候还兼职做起了押韵诗人了?江:正好缺钱,时小姐什么时候再找我?时念:等我有空吧,毕竟我也不是单身,有的时候也用不着你。
她故意这样打完,明明是心里的纠结在作祟,想要让他难受,可说完这句话,她却心如刀割似的疼。
☆别墅区。
阿姨再见。
小小的时皓禹跟往外走的方诺阿姨挥手告别。
哎,今天又要一个人过嘞。
在国外他还能跟着妈妈一起去工作,但到了国内就不行了,国内妈妈的知名度似乎还不低。
也没人知道舞蹈家时念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下午两点钟,时皓禹在屋子里待的无聊,就跑到花园里玩。
正在院子里捕捉蝴蝶的时候,他一抬头,就看见隔壁别墅的二楼阳台有个抽着烟打电话的男人。
他好像也看见了时皓禹。
等打完电话,男人弹了弹烟灰,一个人?时皓禹嘿嘿一笑,哥哥!看着那么暖心的笑,江景遇心里的阴霾似乎消散了些,过来玩?好呀!时皓禹立马蹦蹦跳跳的走出院子,奔着隔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