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呐!余斐竟也捂着嘴巴惊呼出声。
每一个拥有梦想的舞蹈人,是不可能没听过时念这个名字的。
她不光代表着他们的心之所向,也代表着那种坚韧不拔的精神。
好像在这个时代,时念快要成了舞蹈的代名词,但凡提起学舞蹈,别人都会提起时念这个名字,然后从而进行一番谈论。
羡慕的,嫉妒的,同情的,比比皆是。
她突然间消失了好几年,连国外的狗仔队都拍不到她的行踪,今天,却突然之间出现了。
这样的意外,这样的让人惊喜,让人猝不及防。
台上,明亮的灯光笼罩着她一个人。
女人的目光扫过眼前的几万人,我很意外……她说话的时候,底下半点声音都没有,似乎生怕打扰到她。
微微喘息后,她笑了,整个场地都在回荡着她一个人的声音。
我很意外,你们还能记得我。
粉丝齐声呐喊:永不忘记!如此的整齐划一,实在是振奋人心。
时念的目光没有定格在某一处,很久不跳了,希望大家多多包涵,以后有机会的话,还会给大家献上我的舞蹈,谢谢。
她后退几步,深深地鞠了个躬,谢谢你们支持。
时念——时念——时念——颜神最棒——女人微笑着对几万人挥挥手,那些人居然也都站起来跟她挥手。
直至她渐渐的,消失在舞台中央。
江景遇的心跳,随着周围的呐喊与掌声,飚到了最高点,仿佛只要再快一点,他就会晕过去。
热烈的声音直到下一段表演开始还没停息。
这就是她。
她的地位,谁都没办法代替。
而一旁的江母与江蔚时隔三年再见她,心中百感交集。
愧疚是最浓烈的,可她对他们一家人的伤害,也是最真实的。
人都自私,任何人都是,以至于那些愧疚在自己受到伤害以后,很快被压制了下去。
江母低了低头,笑容不见了。
江先生,你不了解舞蹈届吧?她可是我们所有学舞蹈的人都崇拜的神!余斐激动的说着。
江景遇没回过来神,直到余斐拉着他的手腕,将他拉出现场,奔着天台而去的时候,他吹到了风,思绪才跑回来。
而后面还跟着江蔚许植江母,以及萧封臣等人。
他们以为有什么事,就一起跟过来了。
毕竟,大家想的都差不多,时念的出现太突然了,让人心里会不舒服。
当年的事,没办法谈论谁对谁错,但总归是他们先对不起人家的。
天台上。
余斐还穿着舞蹈服,但眼睛上的假睫毛已经被她摘了下去,她的笑容纯粹而灿烂。
江景遇问:干什么?你看!余斐突然伸出手指着天台的外面。
下一刻!轰——砰——一束烟花拔地而起,迅速的划破夜空,然后轰然炸裂。
满天绚烂的紫色映入眼帘。
硕大的烟花将人的眼底都照亮了。
江景遇怔怔的看着,一时间竟没了反应。
一簇簇烟花拔地而起,炸裂在夜空,犹如昙花一现,却美的不可方物。
忽然——余斐从舞蹈服里面翻出来一个小盒子,她竟对着江景遇与他的家人这个方向,单膝下跪了下来。
江蔚都吃惊的捂住了嘴巴。
哪怕江母都是错愕的。
一旁的萧封臣更是瞪了瞪眼睛。
这个操作……江先生,我们之间不怎么熟,可经过这几天我对你的了解,我觉得你非常合我心意,我也知道你对我应该兴趣不大,从没有主动约过我。
不过我相信,只要好好相处,相互理解,什么都不是问题,我愿意为你认真学习包容和成熟,我竟也幻想过跟你组成一个家,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都在。
我不是求婚啊,我是在求爱,希望江先生能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的去了解你。
江先生,你可以跟我谈恋爱吗?余斐的眼神清澈真挚,在这一刻,烟花与她的声音通通钻进了所有的人的眼中与耳中,微微震慑着人心。
……时念……天台入口那里。
方诺心惊肉跳的拉了拉要进去的女人。
女人早就换了一套衣服,白色的背心,白色的阔腿长裤,背影又飒又美,她的指缝夹着一支烟,左手握着打火机。
她是准备来天台透透气抽支烟的。
却偏偏看见了这一幕。
时念忽然想起当年,她给他放过好几次烟花。
她也曾单膝下跪过。
她也曾许诺想跟他有一个家。
啪嗒——打火机的声音根本不足以撼动烟花的声音。
她寂寞无声的点了烟,然后转身,声音低低地:走吧。
方诺完全没想到会在这里撞见江景遇。
这…………时念没急着上车,她就站在路边,一手插在口袋里,一手夹着烟,顺带感受着四面八方涌来的风。
一旁的商务车,方诺上了车,对兼职做司机的宋毕寒说:你猜我们刚才看见谁了?宋毕寒连犹豫都没有:江景遇。
你怎么知道?方诺惊讶。
我看见他了,还有他一家人都在。
宋毕寒一直坐在车里等,那会儿看见一辆车在停车场门口排队。
刚刚在天台,有个女孩在对他求爱,他们一家人都在。
方诺默默地说着,你说他会答应吗?宋毕寒很好奇,为什么关心这个?时念她……方诺心里也难受啊。
因为她知道时念也难受,刚刚点烟的时候,她的手居然在发抖。
宋毕寒垂眸轻笑,虽然我这么说不对,但是既然这是老板自己选的,那老板应该就想过他迟早有一天会有自己的生活,结婚生子,哪一样里都不会再有她。
可如果老板放不下,那干嘛要为难自己?是他们有错在先!方诺向着时念说话。
宋毕寒啧了声,我知道,可真正有错的是江霆,他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哪怕是其他人也有多多少少的参与,但这跟江景遇本人是没有关系的,怎么说呢,剪不断,理还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