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这样,江景遇越是欲罢不能,恨不得把她拆掉,然后带在身上,走到哪都要带着她,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他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无数的痕迹,嫉妒使他像个做坏事的孩子,故意想要让她的男朋友看见。
她是他的。
她只能是他的。
他从前的确不认为一段爱情可以在没有任何联络的情况下,可以多年持续,在再见时,还能情浓似火。
直到他熄不灭内心的思念,压不住内心的不甘,他才知道,有些爱的存在,就是让人刻骨铭心,就是让你永远都放不下也忘不掉的。
只要你看见这个人,就还是想要跟她在一起。
事后,她洗完澡疲惫的躺在一边。
江景遇后进去洗的,等他出来时,时念已经抽完了一支烟。
他躺到她身边,本想问问为什么突然打电话给她时,时念居然翻了个身,轻轻地窝进了他的怀里。
江景遇浑身一僵,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窝进自己怀中的女人。
他低了低头,轻轻拍了拍女人光滑的背,怎么了?是谁欺负你了吗?她不说话。
江景遇皱着眉头,心里担心,强迫性的抬起了女人的脸,声音非常沉:谁让你受委屈了?黑暗中,女人的双眸竟泛着泪光,若隐若现,朦胧如云雾,看的人心疼又愧疚。
他轻轻地贴向她的额头,你跟我说啊,我这不是来了吗?他很清楚时念的性格,轻易不会哭,除非是真的她心痛。
可无论他怎么问,时念就是一句话都不说,眼泪也不往下掉,始终盘旋在眼眶里。
江景遇只能自己凭借想象力去猜测,工作不顺利?可那些粉丝与观众明明依旧热情高涨,很支持她。
还是你的事业受到了什么阻碍?她不吭声。
过了一会儿,江景遇心中刺痛,忍着不舒服问:跟你男朋友吵架了?她睫毛轻颤。
虽然幅度很小,可江景遇还是看见了。
他就以为真的是他们吵架了,所以时念才这个状态。
嫉妒,愤怒,心疼。
江景遇强压下心痛,把她搂进怀里,嗓音枯哑道:跟他分手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
这短短的一句话,就像是一把极其锋利的剑,深深地戳进了时念的心脏。
噗嗤的一声,震的她血肉模糊,眼泪也顺势滑落。
那滚烫的泪掉在了江景遇的手背上,也烫的他内心无比的痛苦。
跟他分开吧。
时念,我求你了……他无奈又焦急的说着。
我们忘掉那些好不好?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我……江景遇。
她终于开了口。
江景遇怔怔的看着她。
你别哭。
他慌乱的替她擦眼泪,别哭,我不逼你,你别哭了。
她一哭,他就有种被人剜着心脏似的疼。
你做你的事,你随时叫我,我随时在就是了。
明知道这一切跟他没有半点关系,可只要一想起他的母亲,他的姑姑,他的外公外婆曾帮助过江霆那个杀人犯,她就无法再面对他们。
那些年的心酸骄傲会情不自禁得爬上她的眼前。
如果不是江霆,她不会狼狈这么多年,她的人生也绝不会是现在这副模样的。
江景遇。
我们到此为止吧,以后我不会再找你了。
时念不知道刚刚自己在想什么,她只是发疯的不想让他答应那个女人。
可回过头来,她却也还是无法面对那些事。
江景遇静静地看着她。
许久,许久……为什么?时念瞥过了头,我要结婚了,我要有新的生活了。
我们之间没有正儿八经的分手,这次……就当做画了个句号吧。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分手这两个字,这么沉重。
重到,甚至比不得当年她父母猝然离世时的痛。
她起了身,安静的穿好了衣服。
临走前,她回了下头。
江景遇也在看她。
女人笑了,那个笑容……完完全全就是当年他们初见时,她的那个张扬的样子。
她挥了挥手,眼底的泪被黑暗遮挡,江景遇,再见了。
关门声很轻。
一如既往的轻。
轻到像是当年她一言不发消失的那样。
她又走了。
走的那样潇洒。
……从一号那天起,江景遇再也没见过她,也没有在看到过隔壁的那个小孩儿。
生活,好像又回到了之前。
除了余斐还在联系他以外,江景遇的生活再次平静,没了任何波澜。
……正夏。
你确定了?司承站在晏城民政局门口,身穿白色衬衫,下身一条笔直的西裤,看的过往进出民政局的女人眼睛都直了。
好帅的男人。
时皓禹想要上重点贵族小学,人家必须要父母的户口以及结婚证,时念心里还是倾向于国内的教育的。
所以哪怕国外的多少所学校主动向她抛出橄榄枝,她也不接受。
可想上学,就要结婚证。
司承主动开口,她答应了。
可到了门口,时念却停下了,她从没想过来这里不是跟江景遇。
时光这么快,快的物是人非。
☆卧槽,江景遇!我在民政局门口看见时念了!她旁边有个男人,她是不是要登记了啊!萧封臣心慌的给他打电话。
而对面一句话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喂……萧封臣紧盯着门口的那两个男女,他们走进去了。
……民政局里面,结婚的人还不少。
今天什么日子么?时念拧眉。
司承挠了挠眉骨,520,美好的纪念日。
所以人很多。
两个人要排队。
排了能有半个多小时,终于轮到他们了。
时念安安静静的坐到那,摄像头对着他们两个人,司承的笑依旧温柔。
咔嚓。
照片拍好了。
心,有点冷呢。
她麻木的坐回办公桌前,紧盯着工作人员的钢印。
只要按下去……噗通——咣当——那钢印下的结婚证忽然被人强行撤走,钢印的机器居然也被推翻了。
时念错愕抬头看去,下一秒却像是被定住了一样。
江景遇仍旧是一身黑衬衫,黑西裤,可脚下,却只是一双拖鞋,如此不伦不类的搭配。
后面跟着跑进来的萧封臣攥了攥拳头。
也只有时念,能让江景遇狼狈至此。
江景遇看见司承的第一眼就知道,这是个很优秀的男人。
众目睽睽之下,江景遇忽然跪下了,双眼猩红——时念我求求你了啊,你别跟他结婚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