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念停下看向门口。
时老师,您下了课先别走,我找您有点事。
好。
几十分钟后。
一节课结束,几百位学生跟她告别,时念嫣然一笑,走回办公室。
魏主任一直等她呢,见到她便笑着开口:时老师是这样的,下个颜期学校有周年庆,我们想请您跳一支舞,您看……可以吗?报酬这方面您可以提。
跳舞啊。
时念已经有些日子没有在舞台上正式跳舞了。
也不是真的跳够了,而是想逐渐的退居幕后。
独舞吗?魏主任立马说:都可以,您想独舞就独舞,您要是不想,找舞蹈系的学生活着老师你们编排一个也可以,看您的意思。
学校周年庆,能邀请到时念这种地位的人来跳舞,那绝对是招生宣传的好时机。
H大本就舞蹈系久负盛名。
那就独舞吧。
时念也没多想。
编排舞蹈太浪费时间,那群学生教导起来也比较麻烦。
大学里的舞蹈学生只是初学者,而在舞团经过系统化训练的又是另外一种程度。
至于跟其他老师配合,更难。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意见,在各自的领域为王,轻易不愿意向别的人低头。
她嫌麻烦,就独舞吧。
学校对舞种有要求么?魏主任赶忙摇头,没有,您随意跳。
只要她肯跳,哪里还分什么舞种?她的名字,就是活招牌!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魏主任。
女人穿好大衣站了起来。
好好好。
魏主任亲自送她走到外面。
时念独自走到警务处,方诺把车钥匙和旗袍都放在那了。
警务处的人需要人签字才能拿东西,时念签完字便拿着东西走了。
步入中年的保安眼里都是惊艳。
学生们好像没有夸大其词啊,这新来的舞蹈老师,是真漂亮。
不光漂亮,气质还那么好。
清冷如玉,寡淡似雪。
……校园门口,时念刚要给男人打电话。
结果余光瞥见了一道黑色的身影。
江景遇穿着黑色长款大衣行走在寒风中,而他的身侧还跟着个佟清雅,她不知说着什么,脸上还带着笑。
时念站在那里,手里拎着装旗袍的盒子,盒子包装格外精致,看样子就觉得值不少钱。
她静静地望着那两人走来。
江景遇与她对视上时,佟清雅先开了口:时老师,我们医学系的老师准备聚会,您……要不也一起?时念的情绪在抽离身体,逐渐的不受控制。
她强迫自己不要当众露出不好的情绪,笑容极其习惯的重新扬起来,我就不去了,你们去吧,祝你们吃的愉快。
天边飘起了白白的雪花。
落在她的头发上,显得她有几分清冷的美感,一转身,精致如画的眉眼里笑容便消失了。
车子就停在前面的车位上,她拎着东西往那边走,头也没回。
佟清雅看着女人离开,莫名的开心。
跳舞的人有几个纯净呢?金教授不会喜欢那样的儿媳妇的。
佟老师,你们去吧。
后面医学系的老师们都出来了,他对众人道:我还有点事,改天我请,实在抱歉。
赵老师笑了笑,没关系,你去忙吧,反正有的是时间,不差这一次。
佟清雅错愕的抬头,你……江景遇多一眼都没看她,转身朝着停车位那边看走。
他们要等公交去预订的餐厅,不用挪动位置,学校门口等着就行。
随后,便看见马路边上,那位新来的矜贵话少的江教授阔步追上了那个女人。
轻轻弯腰接过她手里提着的盒子。
于是,两人面对面在说着什么,白蒙蒙的雾气从他们的口中飘出来,模糊了两人的侧脸。
怎么不去吃饭?江景遇提了提手里的盒子,你不是要给我妈送东西?风雪里,他扬了扬下巴,上车,跟着我开。
之后,众位老师以及许多盯着他们偷看的学生,便看见一辆奔驰和一辆路虎,一前一后,隔着三四米远的距离从他们面前走了。
都那么有钱啊。
颜值还超高。
赵老师羡慕的啧了声,看着可真是般配。
是啊,郎才女貌的,刚他俩站在一起真是养眼。
他们不会就是情侣吧?江教授还给那个时老师提东西来着。
佟清雅忽然低声辩驳:那只是绅士风度罢了。
赵老师一怔,赶忙对同事眨眨眼。
佟清雅的心思她们都是女人,哪能看不出来。
可按道理讲,光是看着,都觉得那个时老师比佟清雅要配江教授。
……车上。
江景遇听见手机振动,他瞥了眼。
发现是时念打来的电话。
他朝着后视镜看,路虎车跟的很稳。
滑动接听,打开免提。
怎么?以为她是有什么事。
时念一只手握着方向盘,车窗敞开三分之一,一支烟夹在指缝里,她眼眸轻眯,情绪似乎不大好。
突然想把你丢到牲畜拍卖会上卖了。
女人的声音从未有过的冷,哪怕是透过电话都感受到了。
江景遇的嘴角不自觉浮现一丝笑,为什么?我想,没有为什么。
时念想做的事,根本不需要理由。
屏幕上,他的号码也被备注成了——特克塞尔羊。
一只不听话的羊羔。
我妈今天有晚课,你要不要先在外面吃点什么?时念的眉眼有几分松动,她吸了口烟,眸光透着几分少见的凉薄,你请我?不然你请我?我点地方?他沉默了下,嗯。
去上次的洗浴。
江景遇:……晚上你跟我在那住。
不去。
时念立马选择威胁,那我就去告诉姑姑和阿姨,说你跟办公室的女老师单独约了两顿饭。
江景遇:……他母亲要是误会了什么,他这一个月都不用清净了。
时念,你吃醋了?他好像很疑惑的样子。
江教授,我觉得你好歹是个教授,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还要问出口么?为什么?他似乎很疑惑。
电话里,女人的声音好像被气笑了。
为什么!时念忽然好想一脚油门怼到奔驰的车屁股上去,她烦躁的挠了挠眉毛,你那个车修一次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