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宴在病房里住了三天。
这三天里,陆时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完全没了那股大少爷独有的蛮横与骄傲。
乔宁宁每天送去的饭菜,即便是买来的,陆时宴也再没有过不满,反倒是吃的干干净净,看着乔宁宁的表情也是一脸乖巧,像是在寻求抚摸夸奖的……金毛犬?但陆时宴吃的很慢,动作像是放慢了两倍速。
就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只有陆时宴知道,乔宁宁每天都等他吃完饭,盯着他吃了药再离开。
只有在这时候,他才能让乔宁宁多陪陪自己。
乔宁宁看着被陆时宴吃空的饭碗,不自主地想起小的时候,家里养过的狗。
吃饭也是这样干净,一点不剩。
乔宁宁见陆时宴吃完了饭,将一旁床头放着的药拿起,又倒上了一杯温水递给陆时宴。
陆阿姨说,明天要回陆家去吃饭,有客人。
陆时宴没有回答乔宁宁的话,只是伸手接过了药和水杯,可下一秒,陆时宴的手就缩了回去。
宁宁,水太烫了。
乔宁宁一愣,看了看手里的水杯。
它不烫啊?杯子上甚至不带有氤氲,连热气都没有,不过是一杯早已凉了的温水。
可陆时宴摇了摇头,眉头也跟着蹙了起来,盯着那杯水看了一会,格外认真地说道。
真的,太烫了,我吃不下去。
乔宁宁转而用手背试了试水温,确定不烫后,才看向陆时宴。
陆时宴,你在搞什么?陆时宴看着乔宁宁,微微垂下眼帘,语气中还带了些委屈。
可能是因为生病吧,有些太敏感了,如果你忙的话,就先走吧,我过后自己会吃药的。
乔宁宁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但还是将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坐了下来。
我等你吃完药了再走。
陆时宴垂着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病房内一片寂静。
陆时宴侧着头打量着乔宁宁。
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看过她了。
乔宁宁脱俗清秀,一双眼眸似潭水清波般,相比于从前,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
乔宁宁感受到陆时宴的目光,抬眸看向他,眼里带了些不解。
怎么?陆时宴一顿,转过头去,眼里带了些许不自在,但面色不红不白。
我渴了,想吃水果乔宁宁没有说话,拿起床头的苹果递给陆时宴。
陆时宴看了一眼那苹果。
我要吃削了皮的。
乔宁宁微微侧了侧头。
陆时宴不自在地咳了一声,抿了抿薄唇,连忙转移了话题。
我妈说明天家里会有客人?乔宁宁点了点头,拿起一旁的水果刀,轻轻削着苹果。
陆阿姨说,是你以前的伯伯,从国外回来做生意的,明天家宴,要一起回去。
陆时宴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些印象。
他将视线放在了乔宁宁手中的苹果上。
陆时宴眼看着那苹果皮一圈一圈落下,露出里面白嫩的果肉。
他抿了抿唇,突然开口问道。
我妈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办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