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不是让我们相遇了吗?◎女孩嗓音轻软,带着她不自知的温柔。
小周没心没肺惯了,已经开始嗷嗷地起哄:卧槽!虽然早就猜到了,但是听当事人这么说出来,我还是觉得好震惊是这么回事!Riccardo也跟着起哄:虽然老早就觉得川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但没想到你们会这么快就在一起!江南大抵是觉得自己不讲个虽然……但是……的句型,也太不合群,但斟酌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话,最后只好笑着说:得,咱们准备一晚上的生日礼物,都没有弟妹这一下来得有用。
他改口改得很快,这就弟妹了,小周也跟着改口:以后就不能叫南星妹妹了,要叫九嫂了!他叹气:叫比自己小的女孩儿嫂子,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江南忍不住又一脚踢向他的凳子,Riccardo说:要不是因为23号要比赛,今天就可以好好喝一顿了。
小周转头问姜南星:你什么时候回国,跟我们一起吗?你要是不着急,可以等我们比赛结束,到时候大家一起聚一聚。
姜南星想了想,最近的确没有什么行程,就点了点头:好的呀。
几人闹腾半天,才发现当事人之一的幸川,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有发言了。
江南心思细腻点儿,抬眼看过去,就发现一向游刃有余不可一世的他们川神,呆愣愣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这样发呆多久了。
像是被人用魔法定住了,连眼睛都不带眨的。
他咂了下嘴,忍不住用肩膀撞了撞他的肩膀:发什么呆呢?幸川这才如梦初醒地回过神来,但脸上的表情依旧是僵硬的,旁边的人闻言都望向他,幸川伸手去摸裤兜,没摸到,才反应过来他现在穿着浴袍呢。
他顿了片刻,叹了口气,突然站起身,走到另一边的置物架上拿过烟盒,侧头看他们一眼:我出去抽根烟。
房间的另一边连着阳台,只是因为是冬天,大家都没有要去坐一坐的闲心。
小周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问:川哥怎么了?江南靠在椅子里,抬眼,看到姜南星也站起了身,她的手指在身侧蜷缩了下:你们先聊,我去看看他。
说完,想到什么,又弯腰拿起一块小周他们带过来的小蛋糕。
他们没特意去买,就直接从酒店里拿的,小小的盒子蛋糕。
做得很漂亮,是一个哆啦A梦的形状,看起来像是给小朋友吃的。
姜南星端着蛋糕走过去。
阳台的门已经被幸川拉上,但曳地的窗帘被拉开了,姜南星隔着一层透明玻璃去看他。
男人穿得很少,浴袍被风吹得有些变了形状。
姜南星想了想,又拐回去,拿起幸川挂在柜子里的羽绒服。
羽绒服被拿开后,她突然发现底下还放着一罐啤酒,不知道是他们什么时候买的,估计放在这里忘记拿喝。
她的目光微顿,弯腰捞起那罐啤酒,拉开拉环,咕嘟嘟灌了两口。
啤酒的味道很涩,好难喝,她皱了皱眉,听小周在后面打趣:九嫂猛啊!姜南星到现在还是难以对他那声嫂子免疫,脸不由得红了红,说道:你还是叫我南星吧。
大家都是年轻人,没那么多讲究,小周也觉得老是叫九嫂有点儿别扭,闻言就点点头:好的,南星妹妹。
姜南星靠在柜子边,一口气把一整瓶酒全部喝完,嘴巴里酒气弥漫,她缓慢地眨了下眼,强调:南星,没有妹妹。
她显然有点儿醉了,小周就说:好的好的,南星,行了吧?姜南星嗯了声,把酒瓶放下,又重新拿起那块小蛋糕,臂弯挂着羽绒服,开始摇摇晃晃往阳台的方向走去。
阳台上的锁被幸川扣住了,男人半倚在栏杆上,虽然手里拿了烟,但不知因何原因,他并没有抽,倚栏而立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寥落。
姜南星的心口微微一滞,拍了拍玻璃门。
男人温声回过头来,姜南星的酒劲儿有点上来了,脸颊都红起来,她举了举手里的小蛋糕。
幸川挑了挑眉,走过来给她开门。
寒冷的夜风霎时袭来,姜南星被冻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去摸幸川的手。
好凉。
她把羽绒服递过去:你怎么不穿衣服的呀?幸川低睨着她,又听姜南星数落:冻生病了,你后天怎么比赛?幸川说:我身体好,不会生病。
才不信。
姜南星把蛋糕递到幸川面前,拿着。
幸川接过她手里的小方盒,姜南星又说:乖,蹲一点哦,小阿九。
幸川身子往下弯了弯,姜南星的手绕到他的身后,把衣服披到他的身上,又扯起一边的袖口:伸手。
幸川把蛋糕换到另一只手上,手臂伸进袖洞里,快要被冻僵的手臂立马回血般被一阵热意裹住。
幸川低着头,姜南星也正低着头,她做事做得认真,一丝不苟地把他的衣服展平,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她圆得过于优越的颅顶,以及后脖颈处,没入衣领里的一截细白的皮肤。
他的喉咙轻轻滚动了下,目光又从她的后脖颈处挪到她的耳朵上。
姜南星终于穿完一只衣袖,准备让他穿另一只袖子。
结果,身子刚要往后退,就猛然被他按住,她的脸颊紧贴着他的胸膛,他尚且敞开着的羽绒服,将他们两人紧紧裹在里面,带着仿佛可以抵挡一切寒冷的温度。
姜南星想要抬头,可后脑勺被他紧紧压着,他的拇指若有似无摩挲着她的耳垂。
不是在里面聊天?怎么突然来找我。
他淡声问道。
姜南星也不挣扎了,手臂环上他的腰,整个身子更加紧密地与他相拥在一起。
因为阿九在难过。
她说,不想让阿九难过。
幸川轻轻笑了声,带起胸膛一阵震动,挠得姜南星耳朵也泛着股酥酥软软的痒。
他说:我难过什么?姜南星说:对不起啊,我前两天才想起来,我们好像从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了啊。
她说到这里,陡然又想起,那时她问幸川喜欢的女孩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沉默良久,最后只是说:是个记性很差的人。
那时她只当他在调侃,直到现在才明白他这句话里真正的含义。
心里像落了好多根细细的针,连呼吸都能带起一阵疼来,她抿了抿唇,眼眶忍不住又热起来。
她说:我真的记性很差欸,明明答应了我们阿九要去找你,但后来却不告而别了。
不告而别就算了,后来竟然完全把这件事忘记了。
她轻轻仰起头,看着他,软声道:我们阿九,是不是等得很辛苦?她的目光专注,就好像把满天的星光都装进了眼睛里。
幸川瞥开目光,淡声道:也没有。
他说:这些年,也一直在做自己的事。
姜南星说:是哦!我们川神好厉害的!她的语气夸张,酒劲儿上来后,整个人变得更加软绵,像在糖罐里泡过似的,全身上下都透着股甜到腻人的气息。
幸川被她逗笑,又像是被她可爱到了,低下头轻啄了一下她的嘴唇,又补充:而且——他说:喜欢星星,从来就不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那些训练的间隙,受伤的间隙,跌倒的间隙,梦想受挫的间隙,全然是靠着想她,而让自己坚持下去的。
世人皆知他风光,喜爱用天才这样的字眼去描述他,但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绝对的天才。
所有的荣光,都是用无限的努力与不言放弃的毅力,而一点一点赚来的。
他承认,他或许比很多人多了那么一点运气,但是能够抓住那点运气,是需要在运气到来之前,就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才能获得的。
而那些在荣光到来之前的时刻,她对他真的很重要。
喜欢一个人的神奇之处好像就在这里。
所有人都说暗恋好苦,尤其是喜欢一个那样遥远的、不知道会不会跟自己有交集的人时,总会被说在做无用功。
你为她做那么多,可如果她永远都不知情的话,你岂不是白做了?但是——但是啊,爱一个人,从来不是被爱的人需要这些爱,而是爱人的人需要。
所以,从来都是他需要姜南星。
他压在她后脑勺上的手掌松了些,唇畔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一抹好温柔好温柔的笑。
刚刚突然愣住,甚至要出来透气,并不是在为自己过往那么多时日里无人知晓的暗恋叫屈。
就只是——多年夙愿突然达成,他心里的欢喜太满,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对了。
明明那时候姜南星答应跟他谈恋爱的时候,他还能让自己冷静,告诉自己不能表现得太傻气。
但她那样坦荡地跟他的朋友介绍自己是他的女朋友时,那些积压在他心里许久的情绪,好像突然间就压不住了。
像是在做梦。
他甚至不敢表现出巨大的欢喜,好怕自己表现得太高兴,就被上天收走他这样的好运气。
他的喉咙微微动了动,听姜南星问:那如果我一直没有想起来,你会怎么办?幸川说:我总会让你想起的。
他说得太笃定,姜南星不由得欸?了声,幸川说:你看,我不是让我们相遇了吗?他们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姜南星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开始发疼,她动了动身子,换了个姿势继续抱住他,过往想不明白的很多事在她心里渐渐串成一条线——她说:所以,那时候岑导突然来找我试镜,是你跟他推荐的我?嗯。
幸川说,因为他想让我给他做滑雪顾问。
姜南星说:难怪他给我发来一堆你的纪录片,我还以为真的只是纯粹想让我学滑雪,还逼我在一个月之内看完。
幸川低低笑了声,又听姜南星问:那我这算不算走后门?哎,沾我们川神的光了呀。
幸川说:只是让他考虑一下,后续拿到这个角色,还是你自己的努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从来不给谁开后门的。
姜南星弯了弯眼睛,她当然知道这一点,刚刚只是故意在跟他开玩笑。
她的脑袋在他怀里蹭了下,想到什么,又问:说起来,你是怎么搞到《玫瑰枪手》的拍摄视频的哦?作者有话说:写的时候为我们小九狠狠流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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