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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有一支箭笔直地朝着自己……

2025-04-02 01:15:27

宋柏谦自那日早朝起便恢复了春猎之前早出晚归的作息,但每夜都会仔细地查看唐绾心的伤口,又亲自给她涂药。

第二日夏温言备好了祛疤的药膏,本想亲自给送来,想起了宋柏谦的眼神,又有些迟疑了,也没来寻绿萼,直接托了一个婆子给送去了清竹园。

谁知不一会儿,那婆子却来说,夫人好像有些难受,想请他再去瞧瞧。

夏温言大惊,背起药箱便出了门,小跑着入了清竹园,待入了内室之后,便见唐绾心正倚靠在床上用着粥,绿萼正立在一旁服侍着。

唐绾心鬓发半绾,眉眼柔和,见夏温言来了之后,笑着让绿萼去搬个凳子过来。

待夏温言入了座,唐绾心道:刚刚夏大夫托人将药膏送来之后,我便让绿萼帮我涂上了,可是却痒得紧,不知道是什么缘故?夏温言看着唐绾心略显苍白的小脸,顿了顿道:有些发痒是正常的,说明伤口在愈合。

可是并不是有些痒……唐绾心轻蹙眉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躲闪着夏温言的眼神。

啊!那可能是嫂夫人昨夜睡前涂抹的药膏的问题……夏温言一边说着一边打开药箱,手指挨个点过那些个瓶子,从中选了一个递给了绿萼,道,以后睡前便用这个吧,之前的那个别用了。

唐绾心道谢过后,目光便被夏温言药箱里那些五彩斑斓的瓶瓶罐罐吸引了。

这些瓶子可都真好看!绿萼在一旁看着这些药瓶,不禁赞叹道,不知道夏大夫可收徒弟啊,奴婢能不能拜师向夏大夫学制药的手艺?夏温言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虽是不收徒弟,可若是绿萼姑娘感兴趣,等我制药之时,绿萼姑娘可以来看看。

绿萼十分高兴,对着夏温言谢了又谢,夏温言整个人被夸赞得脸都红了,可唐绾心却被那药瓶之中唯一一只红瓶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伸手拿了起来,手指紧紧地捏住瓶身,竟鬼使神差地打开闻了闻。

一阵奇妙的花香扑进了唐绾心的鼻子,惹得她整个人头脑突然一片空白,有些晕晕乎乎的,手中小瓶突然被一脸惊恐的夏温言夺走了。

唐绾心登时恢复了神志,急忙道歉,道:夏大夫,实在是对不住,我不该未经过夏大夫允许便动夏大夫的药……无妨的,嫂夫人!夏温言摆摆手,露出了一个轻柔的笑容,拍了拍唐绾心的胳膊,道,这些药嫂夫人若是想看请随意便是,只是这瓶药药性有些烈,不宜放在鼻下直接闻。

这是什么药?绿萼十分感兴趣,在一旁仔细地盯着这个药瓶。

这是假死药,一般是和汤服用,只一滴便能让人闭气闭脉达七日之久,人就如死了一般,七日之后便能清醒过来。

夏温言笑了笑,便并未多言,将那瓶药放回了药箱中。

唐绾心又盯着那药看了许久,直到夏温言又拿出脉枕给她把脉才缓过神来,夏温言探过后笑得双目都眯了起来,道:嫂夫人恢复得比夏某预计的快了许多,想来再过五日就算是完全痊愈,能跑能跳了。

唐绾心点点头,在夏温言要离开屋子之时又问道:夏大夫,敢问我这个身体状况,要是长途跋涉去陇右道的话,可有碍?夏温言回头看向唐绾心,道:没想到宋兄已经将此事告知嫂夫人了,嫂夫人的身子虽说没有完全恢复,但若是去陇右道的话,嫂夫人定然是坐马车的,那便是无碍的,只是若要骑马还是应当小心为上了。

唐绾心掩饰住自己脸上的失望之色,又谢过夏温言,嘱咐夏温言莫要将今日她问他此事的事情告诉宋柏谦。

夏温言望着唐绾心晶亮的双眸,脸又有些泛红,胡乱地点了点头,便逃跑似的出了清竹园,在绿萼前来送他之前便消失得没影了。

唐绾心神色呆滞地坐在床上,由着绿萼给她换衣裳起身,绿萼也看出唐绾心情绪不太对劲,道:夫人这是怎么了,可是身子有哪里不舒服?唐绾心抿唇摇了摇头,思索片刻,道:绿萼,你可想去陇右道?绿萼顿了顿,眨了眨双眸,腼腆地笑了笑道:这个奴婢没什么想不想的,夫人去哪里,绿萼便去哪里。

唐绾心鼻子一酸,盯着绿萼的脸看了许久,笑了笑,喃喃道:我知道……我知道的…………这几日唐绾心的伤好得极快,每夜宋柏谦回来后都会检查唐绾心后腰的伤势,还会唤夏温言来把脉,得知唐绾心恢复得极好才放下心来。

一直这样过了七日,那日唐绾心起身后在府中散了许久的步,见府中的小厮婢女们都步履不停,穿梭在整个府中,每个人都风风火火的,似是在准备什么大事。

唐绾心思索片刻,本想去寻宋丰问问,却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从他嘴里套消息,还不如直接去问宋柏谦。

而且,夏温言自她受伤之后便住在府中,可今日也到处寻他不见。

唐绾心心中有不好的预感,就这样心神不宁地等到了晚膳时分,宋柏谦回来了,待用了晚膳、用了药,又沐浴了一场,唐绾心乖乖地坐在床边,由着宋柏谦亲手给她绞着头发。

宋柏谦一开始提出要给她绞头发时,唐绾心是想拒绝的,可是架不住宋柏谦已经将白芍和绿萼赶了出去,也已经捧着布巾等着她了,她再拒绝便显得有些不近人情了。

唐绾心静静地坐在床边,感受到宋柏谦轻柔的手法,难以想象这双持刀拉弓的手,竟然也会给女子绞头发。

屋内静得落针可闻,只能听到烛火爆灯花的声响,唐绾心双手绞在一起,鼓足了勇气,问道:今日我看府中众人都在忙里忙外,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宋柏谦给她绞头发的双手一顿,过了良久,才继续轻轻地揉搓着她的发丝,缓缓道:府中正在准备去陇右道之事。

他只这一句便不再说下去,而唐绾心只觉得身子骤然冰凉,心在缓缓地往下沉,道:什么时候去?大约再过七日。

又是一阵沉默,唐绾心手指狠狠地攥着身上的里衣,道:再过七日才走,何必这么着急便全府出动开始准备?宋柏谦的动作停住了,唐绾心的双肩被他扶住,轻轻地转了过去,让她面对着自己。

这些事情你都不必管,好好休养,等到了出发的日子,只管跟我走便是。

他什么都打算好了。

他真的硬要带自己去……一提到陇右道这几个字,梦中那些情景又在唐绾心脑海中浮现,惹得她鼻子一酸,双眸不由自主地染上了一抹绯红。

宋柏谦揩了揩唐绾心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细细地摩挲了一番,道:莫要忧心了,快些就寝吧。

接着,宋柏谦便扶住唐绾心的身子,让她趴在床上,拿起那个药瓶,掀开了她的衣襟,看到了她背后那个被箭矢穿过的疤痕,虽然已经长出了红红的嫩肉,但是在她嫩如羊脂玉般的肌肤上仍然显得有些可怖。

宋柏谦的眸色暗了暗,先用手掌揉了揉她的那块嫩肉,见她并无反应,想来是不痛了,便取了药膏在她的伤口处细细涂抹,一边道:明日我要去京北大营一趟,约莫三日回来。

冰凉的药膏骤然上身,唐绾心被激地浑身抖了一下,惹得宋柏谦的手也顿住了,确认了她并不痛苦之后才敢继续将药膏往伤处涂抹。

唐绾心听他说话,轻轻地应了一声。

宋柏谦的手指打磨了一圈又一圈,药膏明明是冰凉的,可是宋柏谦却觉得周身热得紧。

像是整个人被架在火上烤似的。

自唐绾心受伤以来,他便没再与她亲热过了,满心满眼都是她的伤势,也没心思想这些,此时见唐绾心一脸轻松的模样,又听夏温言说唐绾心的伤已无大碍了,自己的身体突然苏醒了。

唐绾心虽看似神色轻松,可却心思沉重。

宋柏谦若是硬要将她带去陇右道,她可怎么办。

就这样便接受了吗?她是不是真的会在陇右道丢掉性命?唐绾心的下巴垫在双臂上,细细地盯着床架上的雕花,可宋柏谦却突然出声道:这两日伤口可还疼过?唐绾心如梦方醒,回头道:不疼了,只是有时还有些痒。

宋柏谦唔了一声,在唐绾心回过头去重新将下巴抵在双臂之上那一刻,双手却变得不老实了。

唐绾心啊了一声,惊得整个人登时弹了起来,却被宋柏谦扶住摁了下去。

莫怕,不碰你伤口。

宋柏谦的声音在唐绾心的耳边响起,唐绾心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双腿便暴露在了空气之中,而宋柏谦滚烫的身躯便这样fu了上来。

唐绾心就这样趴在床上,由着宋柏谦折腾,宋柏谦这次倒是十分克制,生怕将她弄疼了,可这么久没有亲热,唐绾心仍然感受到了一阵阵刀割钝肉的苦痛,忍不住呜咽出声,泪珠一滴地滚落,宋柏谦见状也不忍继续,便草草收了场。

浑身脱了力气的唐绾心意识已经神游天外了,不知何时才缓缓睡去,可一睡去便掉入一个梦境…………独孤犹一手反剪着唐绾心的双臂,另一只手拿着一只匕首抵住了她细弱的脖颈,身后跟了很多北疆士兵,正站在一座瓮城中央。

独孤犹一臂抱住唐绾心的腰身,顺势还箍住了她的双臂,另一只手中持着的匕首狠狠地抵着她的脖颈,脸上的纷乱的血迹蹭到了唐绾心乌黑的发、绯红的衣上。

宋柏谦!有本事你便射箭啊!独孤犹高声冲着城墙上喊完这一句之后,又狠狠地将唐绾心往自己身上靠了一些,唐绾心雪白的脖颈上登时出现了一道血痕,疼得唐绾心忍不住嘶了一声。

唐绾心艰难地抬起头,只能看清城楼之上士兵一排排站着,均搭起弓箭朝向自己,而站在正中央的那个身穿黑甲之人,正是宋柏谦。

可用尽全力,却看不清他的神情。

她只能看到,宋柏谦也举着一把弓对着自己……你想弄死我,便只能先弄死她!你自己选吧!独孤犹的声音浑厚又嘶哑,一声声撞进了唐绾心的耳朵之中,唐绾心缓缓抬头看向天空,只见这里天比京中蓝许多,云层比京中低许多,日光也比京城耀眼许多。

原来这里是陇右道啊……独孤犹,我劝你莫要做困兽之斗,放下公主,你还能有一条活路。

阿昏宋柏谦的声音似是从很远传来似的,厚重且穿透力极强,却有些微微颤抖,独孤犹似是发觉了什么顶好笑之事,忍不住哈哈大笑。

正当他大笑之际,唐绾心似是望见宋柏谦松开了弓,有一支箭笔直地朝着自己的胸口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