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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就偷偷地,亲一小口。……

2025-04-02 01:15:31

悬崖勒马的吻, 之所以能完璧归赵,一定是有人在从中作梗!但我竟然!乐在其中!爱是情有独钟,也是甘拜下风。

这是她教会他的事。

如果时光可以倒回,当初的廖清杉怎么都不会想到, 那场看似无厘头的吃面风波, 最终成全的, 竟然是这样一场惊艳的相遇。

后来, 他远赴异国他乡, 在夜不能寐的深夜, 被庞如饕餮的思念浩荡席卷, 他总是忍不住去追溯这份心动的源头。

他知道, 这份心动的源头,肯定不是源于这场黄昏。

他心动的时间,要比这早太多。

但他每次兜兜转转, 总能想到这个瞬间。

总能想到, 她站在他面前,一字一句地对他说:我觉得,你做的事情, 走在时代前面。

夏日晚风卷着温热的空气, 扑面而来, 两个人身处其中,都被浸染上一层夏日限定的暖调。

再说,夕阳产业怎么了?应如是窥不见他心中汹涌,但不代表两个人的默契就不能战胜。

她像是读懂了他心底的话一般,自然而然地接续上刚才未说完的那个话题:你听过余秀华的那句诗吗?廖清杉眼睫轻颤,鼻尖溢出一丝疑惑:嗯?她写过的诗句太多,他一时无从摘取。

应如是眼底映着黄昏的残影, 声音清亮地,将心中的诗句背给他听:一个能够升起月亮的身体,必然驮起了无数次日落。

如果没有人愿意驮起日落,当黑夜来临,人类需要月亮的时候,该怎么办?她轻声问,难道现去造吗?此话一出,廖清杉瞬间了悟,她是用余秀华的这句诗来比拟,如果未来我们真的落入了被动的文化困境,我们难道现去做补救么。

那一定是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所以,你做的事情,走在时代前面。

就这样,她再次用云淡风轻、不着痕迹的方式,肯定了他的意义。

廖清杉看着她,眼底压不住溺人的笑:应如是,你知不知道——哎呀!我当然知道啦!她又恢复了惯有的那种得意洋洋的小表情,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仅可爱,还特别的聪明,我告诉你哦,我妈妈是语文老师,我读的书可是很多的……她说得格外投入,完全没注意到一辆摩托车从拐角处猛的窜了出来,带着极快的车速,眼看着就要擦过她的后腰。

廖清杉眼疾手快,拉着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稳稳一合。

那辆摩托车的车主未做停留,只是往后看了一眼,便不负责任地,带着轰鸣声远去。

等周遭恢复安静,应如是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经历的险境,心有余悸地平复了下呼吸。

然后,她仰头,他垂眸。

上下交汇,四目相对。

两个人的鼻尖几乎撞上彼此。

呼吸也在空气中无声的交缠。

廖清杉低头,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这张脸,感觉自己的视线被撼住一样。

他在此刻非常明白,他对她,是异性的喜欢。

他嗓音低喃地叫:应如是——暧昧的种子发了芽。

结果,一通求助的电话,骤然掐断了这份旖旎。

-电话的这一头。

苏潺坐在马路牙子上,头发被风吹乱。

穆亦川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嗤笑道:苏潺,为那么个渣男,你犯得着这样吗?听出他话里的奚落,苏潺抬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瞪完又无力地收回目光,下巴搁在膝盖上,声音闷闷地说:你都不知道,三年前,有个小偷偷我的钱包,是他帮我抢回来的,我说谢谢他,要给他钱,他都没要。

就这么个事?就让你惦记了这么长时间?穆亦川难以共情她的恋爱脑,眉头一蹙,轻啧一声,真是没见过世面。

苏潺一听,抬高小腿去踢他:那我就是没见过世面,我还小,遇到奋不顾身为我出头的人,就是会心动啊。

穆亦川:……你还有理了是吧?他人那么好……说着,苏潺眼睛下意识红了,他就是不喜欢我。

见状,穆亦川沉沉叹了口气,在她身边的马路牙子上坐下,一针见血地说:他人再好,感情上就是把你当备胎了,你看,他喜欢的人回来,是不是就立马把你踹了?苏潺:………………你家是卖盐的么,盐多的吃不完了,尽往她伤口处撒。

边穆,苏潺轻轻抽了下鼻子,你这个人不行,你一点都不好。

我不好?穆亦川瞬间被气笑了,我闲得没事在这儿看你撒酒疯?嗯?我还不好?苏潺摇头,执拗道:不好。

穆亦川耐着性子问:那谁好?苏潺重复道:悠悠好,悠悠好……穆亦川对这个对比很无语:你指望我跟她一样,娘们唧唧地跟你一起哭?那你做梦去吧你。

你还凶我。

说着说着,苏潺又哭了起来。

穆亦川:……看他沉默,苏潺又哭诉道:我爸还说要送我出国,我说不去,他还骂我。

这事我绝对站在你这边,穆亦川附和道,毕竟,你爸也不想想,就你那破英语水平,在国外能活得下去吗?苏潺:………………她知道了,他家不是卖盐的,是卖缺德的。

边穆,苏潺收敛了下情绪,说,我感觉我可能要请悠悠吃辣条了。

穆亦川听了,神情一愣,继而一回想——当初她俩打赌他能不能在大学找到女朋友,赌注是一包辣条。

苏潺当初说他能。

刚那话一出,就证明她输了。

穆亦川一琢磨,算是明白了——这是拐着弯地骂他呢。

于是,也没功夫在这儿跟她耗了,直接打电话给了应如是。

应如是一来,苏潺就抱着她哭诉:悠悠,边穆欺负我。

穆亦川:???悠悠,我真的运气好差啊,我高考没考好,我爸爸不喜欢我,我喜欢的人也不喜欢我。

我喜欢你呀,应如是安慰道,说完,想让自己的话更有力度,她看了眼身边站着的人,但她实在不忍心拿自己的心上人举例,只好说,边穆也喜欢你啊。

穆亦川:???苏潺一听,哭得更厉害了:我运气好差,边穆竟然喜欢我呜呜呜呜……穆亦川:???我他妈这暴脾气。

走啦,在穆亦川发飙之前,应如是赶紧拉上苏潺往马路上走,我带你去找好运气。

廖清杉旁观着这一幕,本来还纳闷,运气这玩意儿还能找的?然后,就看到应如是带着他们来到了KTV。

于是,这天晚上,廖清杉和穆亦川两个大男人,坐在沙发上,听这俩人嗷了一晚上的《好运来》。

整整两个小时,无限循环播放。

应如是拿着话筒,像人民表演艺术家一样,动作、眼神和演唱方法都相当投入:叠个千纸鹤,再系个红飘带愿善良的人们天天好运来你勤劳生活美,你健康春常在你一生的忙碌为了笑逐颜开唱完,右手潇洒一扬,将后面的歌词交给自己的搭档。

打个中国结,请春风剪个彩愿祖国的日月年年好运来你凤舞太平年,你龙腾新时代你幸福的家园迎来百花盛开苏潺唱完,两个人相视一笑,跟在开演唱会一扬,把自己的右手举高,带动沙发上坐着的两个大男人,也举起手来,和她俩一起唱。

如果他们不配合,两个人还会去拽他们的胳膊。

好运来祝你好运来,好运带来了喜和爱,好运来我们好运来,迎着好运兴旺发达通四海廖清杉&穆亦川:……就无语。

-最后,苏潺终于唱累了,也不再为爱情流泪了,一心只想着好好睡一觉。

穆亦川跟个倒霉蛋一样,任劳任怨地把她送回家。

等他们走后,应如是才说:阿杉,你也会有好运来的。

月光下,她的眼神清透又明亮:你的未来,一定光芒万丈。

她轻而易举,用寥寥几言,再次让他的内心陷了一块进去。

廖清杉喉结滚动了下,说:你也会的。

——我们的前途一定都是风光。

好哒!应如是笑着应,然后,顺带着看了眼路的尽头,提议道,别打车了,我们做公交回去吧,正好来了。

好。

来的这趟是末班车,只零零星星坐了几个人。

两个人找了个后排地座位坐下。

一坐稳,廖清杉眼皮就开始打架。

他实在是疲惫,昨晚根本没睡几个小时,今天一大早就被叫醒,然后便是一整天的连轴转,刚才还要配合着她,尽心尽职地当她演唱会的观众。

铁人都经不住这么造,他不累才怪。

于是,不一会儿,廖清杉就合上了眼。

窗外光影在流动,察觉到他逐渐均匀的呼吸,应如是侧过头,视线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

心想,这个男人真是不管怎么看都看不腻。

皮相出众,骨相更是优越。

她离他太近,甚至连他耳廓上的细软绒毛都看得清,这会儿,他轻闭着眼,眉骨线条极为柔和,却掩不住一身盎然的少年气。

轻抿着的薄唇,被月光一打,竟然泛起一种勾人的性感。

看着看着,一时间,应如是就乱了呼吸,有些慌乱地错开了自己的目光。

可最终,还是抵不住本能反应,让目光折返。

凉风通过车窗灌进来,驱散了燥热的夏季,却繁茂了她蠢蠢欲动的心。

风吹动他的衬衫,吹动他额前的头发。

也吹动了她对爱情的希冀。

应如是坐在离他近在咫尺的地方,抬手揪了揪自己发烫的耳朵,感觉心里跟挠痒痒似的,需要一种更为疯狂的行为,压压心底的躁动。

车窗外时明时灭的路灯,如精心铺陈的电影布光,将周遭的气氛,衬出一种幽深昏昧。

她眼睫轻轻一扫,凑近他耳边,窃窃私语地叫了声:阿杉。

他双眸轻闭,没有作答。

这份沉默,让她的胆子更大了些。

她微微侧身,离他更近,轻声问:你是睡着了么?还是无人作答。

那……我可以亲你一口吗?说着,她翘起食指,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解释,就一小口。

你要是不愿意,就醒来告诉我,你要是没醒来——说着,她莫名地,深呼了一口气,我就当你答应了哦。

下一秒,她带着自己的眉目和气息,一起凑近。

五厘米、四厘米、三厘米、两厘米、一厘米……十毫米、九毫米、八毫米……三毫米、两毫米……渐渐地,这距离近到,她一个呼吸,就可以将他的脸颊熨烫。

结果,就差一点就能亲上时,司机突然来了个急刹车。

突然闯入的意外,让她的理智瞬间回神。

啊啊啊应如是你刚在做什么啊!你真是色令智昏了!你们还不是男女朋友!你怎么能这样趁人之危!这样是不道德的你知不知道!于是,刚熄灭的野火,在她耳侧又烧了起来,格外发烫。

不过,这次是因为羞赧。

想明白之后,她悬崖勒马,果断又利落地放弃了自己的非分之想。

可说时迟那时快的,一股不知从何而起的力量,掣肘住了她的衣摆,然后,带动着她的身体往前一倾。

于是,刚才那个中途出走的吻——完璧归赵地,落在了他脸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