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侧目, 看向下山的那条的小道。
你知道是我?林亦枫现身,有些地惊讶问。
江陵恭敬行礼:国舅爷。
不必拘束,起来罢。
林亦枫往前走一步, 抬手示意江陵起身。
江陵这才说:不知道是国舅爷,但是刚刚听到了几声脚步声。
这句话江陵没有说谎, 也怪他大意, 忘了让系统帮他盯着, 根本就不知道男人在这里已经看了多久。
不过这样也好, 江陵不介意要恢复身份从林亦枫这里入手也不错。
林亦枫颔首, 没有说话, 目光在江陵身上打量许久, 才开口问道:你这剑法是谁教你的?江陵:随便舞了舞, 算是临时抱佛脚, 总不想明天输了薛靖。
撒谎。
林亦枫笑道, 这般行云流水的招式说是随便舞弄?骗十岁小孩还差不多。
江陵不置可否,他看得出来他这个叔叔并没有恶意, 他既然已经打算从林亦枫这里入手,他也就不准备藏拙。
林亦枫也没有再追问江陵。
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的秘密, 林亦枫自然是不会抓住这个不放。
只是让他疑惑的是, 这个明明小时候和太子一起长大的男孩, 怎么就在东宫一直被人欺凌?包括他的生母张嬷嬷都不闻不问?夏岚的确很娇纵, 面前的这个孩子最近这是终于忍不住准备绝地反击了?还是说他一直都只是在隐忍?林亦枫心思千回百转,面上却不显。
你叫什么名字?林亦枫问,难得这么一个透彻的人,刚刚的几招也很是有灵气, 林亦枫是一个惜才的人。
江陵抬头看向林亦枫,一字一顿道:秦非止。
林亦枫眼里闪过一片错愕, 有短暂的愣神,很快他又回过神来,视线重新在他的眉眼处停下,瞳孔猛地一缩。
林亦枫藏在袖中的手止不住地颤栗,他……终于想起来了,为何会觉得江陵看起来面熟了。
这个面容又岂止是熟悉?这分明就是……心里升起一个猜测。
用尽了浑身力气,林亦枫才忍住了没有让自己失态。
他哑着嗓子追问:哪个‘非止’?江陵说:‘非凡的非’,‘不止的止’。
寓意为非比寻常,或者也能说是不凡。
林亦枫喉咙干涩,眼里藏着晦涩的情绪,他又想到了战争爆发前自己最后一次进宫探望文德皇后。
那时候文德皇后大着肚子,行动不便,最喜欢的就是安静地坐着看书。
她总说,在孩子还在胎中的时候自己多看点,等到孩子出生后她也能多教一点。
那次林亦枫去看望文德皇后,就看见她在桌上摆好了笔墨,宣纸上只有两个字——非止。
亦枫觉得这名字如何?是给臣弟未来的小侄儿取的名字?林亦枫笑着上前一步,文德皇后字体娟秀,透露出一个书香门第女儿家的含蓄内敛。
是的,还没跟皇上商量,但是我觉得这个名字甚好。
‘非止’即不止,不仅仅、不凡。
记忆恍惚在林亦枫脑海中交错,他听到自己哑着嗓子问:谁给你取的名字?江陵装作没看见林亦枫的失态:自己取的,或者说也不是自己取的……江陵话语一顿,又说,在下只是经常在睡梦中,听到有一女子唤着这个名字,我觉得好听,就用来当自己名字了。
说完,江陵冲林亦枫羞涩一笑,像是怀春的少年一般,低下了头。
林亦枫拂袖掩面,再也难以掩饰住自己脸上的失态。
记忆中的脸和面前的小子重合,林亦枫眼里情绪翻涌,脸上惊涛飓浪,再难平静下来。
江陵瞬间明白林亦枫已经发现了什么,但他也只能装作不解,问林亦枫:国舅,您怎么了?叫什么国舅……我是你……林亦枫狠狠甩了一下袖子,把舅舅二字吞了进去。
不,现在还不确定,他不能在事情还没有定论下打草惊蛇。
只是那个张氏!她怎么敢!林亦枫狠狠咬着后槽牙,胸膛剧烈起伏。
江陵再上前一步,问:国舅爷?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林亦枫摇了摇头,嘴角挂上了一个难看的笑:你若是没事,能否送我回去?本官现在不是很舒服。
江陵自然不会拒绝,上前一步用他瘦弱的身子扶着林亦枫。
离得近了,林亦枫看得更清楚了。
江陵的眉眼还没张开,稚气未脱,可那清冷的眉眼,简直就是文德皇后的翻版!要是等江陵再长大点……想到这里,林亦枫眼里又闪过一丝疑惑,又问:你今年多大了?江陵答:十五了。
林亦枫这一次没有掩饰自己眼里的错愕和愤怒,江陵自然也捕捉到了。
低下头,江陵小声解释:可能是小时候没吃饱又做了很多农活吧,那时候战争嘛,娘为了能让太子殿下吃饱,我们自然就吃得很少。
可能就是那时候造成了我身材偏小,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长高……可以的。
林亦枫微微停下脚步,握住身旁孩子小又满布茧子的手。
你的父亲是当今圣上,身高九尺,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你长大了自然也会像你父亲那般高大英勇。
而你的母亲文德皇后,贤良淑德,通读四书五经。
如今你的母后不在了,会有太傅和圣上亲自教导,你终会成长成一位治国有方骁勇善战的明君。
剩下的话林亦枫没有再说出口,眼里藏着莫多情绪。
这件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其他人,在他还没有查清楚当年那件事情之前。
江陵笑了笑,眼睛弯起来,里面亮晶晶的,唇角勾起来,明亮又柔和。
这张脸再一次和记忆中的女人的笑脸重叠,林亦枫心里一软。
谢谢国舅爷安慰。
江陵说。
林亦枫没有再说什么,伸手摸了江陵柔软的发丝。
就凭这张肖似文德皇后的脸,他就已经不会再有所怀疑。
就好像这些年林亦枫从未怀疑过夏岚的身份一样,即便他知道夏岚烂泥扶不上墙,胆小,懦弱,嫌累怕苦,暴戾,半点没有储君的样子。
丝毫没有文德皇后幼时的聪慧,更没有皇上的英武。
可即便这样,他和皇上也从未怀疑过夏岚的身份。
因为这个孩子是他姐姐留给他最后的牵挂。
可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原来自己这十年来,错付了感情。
当年御林军去接夏岚回宫时,只看见了两个孩子。
夏岚看起来就是五岁的模样,而那秦四儿,看着面黄肌瘦只有三岁左右。
以至于他们从未想过,这会是恶妇的苛责所致!十五岁了!他的侄儿已经十五岁了!却跟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一般大!林亦枫身上一阵寒颤,他的侄儿,这些年到底是过得什么日子?林亦枫心里怒火滔天,眼底的猩红不加掩饰。
这么一想,林亦枫大概也明白了张氏为何要指鹿为马了。
一个九五之尊的皇子,从小做的都是脏活累活,穿不暖吃不饱,长期营养不良、面黄肌瘦,这要是被追查起来,是灭族的大罪!难怪那张氏会放任东宫下人对江陵的欺压,甚至在一天前还跟领事太监说要送自己唯一的儿子去净身!林亦枫刚得到资料的时候还赞叹张氏的效忠,现在想来却是一阵心有余悸。
幸好,幸好他的侄儿并没有听之任之!后山离御林军的院子并不远,也就一刻钟的时间,两人回到了院子。
此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厨房的晚膳也早就没了。
林亦枫还想多看看江陵,自然是不会放人回去,便说:厨房这个时间点也没了晚膳,不如你同我一遍用膳?江陵求之不得,却说:这样不妥吧?有何不妥?林亦枫笑,就算是答谢你扶我回来的奖赏,走吧。
江陵早就饿得不行,便点头放开林亦枫就想行礼道谢。
林亦枫一把扶住了江陵,眼里又是一阵心疼,他的侄儿!是九五之尊!除了皇上和太傅,他用得着对谁行礼?不必多礼。
林亦枫掩下眼里的霜寒,走吧。
谢过国舅爷。
江陵也不纠结这些,不掩饰自己的欣喜,跟着林亦枫走了。
林亦枫看见江陵脸上的笑,胸口又是一阵闷痛。
等到了大厅,林亦枫让人上菜,拉着江陵坐到了他旁边。
江陵没有丝毫的拘谨,表现4得落落大方。
林亦枫眼里又带上了几分欣赏。
这般荣辱不惊的模样,才像是他们林家的人,才像是未来的储君!又想到那个冒名顶替的草包,林亦枫眼里寒意更盛。
江陵是真的饿了,也就没有客气,菜一上桌就下箸如飞。
当然为了再勾起林亦枫的愤怒,他眼里还是流露出一股没见过世面的欣喜。
果然林亦枫越看越是窝火,吃到最后,他干脆放下了筷子安心给江陵布菜。
这一举动让周围伺候着的宫人都吓了一跳,偷偷抬起视线看着林亦枫和江陵。
江陵最开始是真没反应过来,他吃饭被骆轻舟伺候惯了,好在他很快回神,诚惶诚恐地看向林亦枫:国舅爷……林亦枫顿了一下,看着江陵脸上有些惊恐的表情,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他现在不能做的太明显了,要等到事情水落石出真相大变……你吃吧,吃完了早些休息。
我用好了。
说着林亦枫站起身来,十一。
屋顶上飞快下来一个身影,江陵望过去的目光里有几分崇拜。
林亦枫压低了声音嘱咐了两句,十一再次消失在原地。
吃完了你回去早些休息,我还有事处理。
林亦枫又对着江陵说。
江陵站起身点头:谢过国舅爷。
林亦枫也不在乎江陵的称呼了,眼里带上了些温度:都说了不用拘束。
阿九,伺候好。
留下这句话林亦枫便离开了屋子,江陵重新坐下来,继续消灭桌上的菜肴。
阿九和刚刚那个十一都是林亦枫的暗卫之一,林亦枫的暗卫有二十人,这二十人各个都是夏朝顶尖的高手。
他们之中又根据数字排名,排名最靠前的人,武功是最高的。
把这个人留下来照顾自己,想来是林亦枫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江陵面上不显半分,风卷残云般消灭了桌上的菜肴后还跟着宫人收拾桌子。
这些常年伺候林亦枫的下人实在是没有搞懂林亦枫的意思,最开始还战战兢兢不知道要怎么伺候江陵,现在看见江陵这般好说话他们心里也放松了下来,还跟江陵东拉西扯说了很多关于林亦枫的事情。
江陵全程笑着听,时不时还附和两声,最后随便扯了一个借口先回自己的院子了。
院子里的人基本上都在,除了江陵隔壁床位的薛靖。
江陵简单洗漱后就躺在了床上休息,直到快熄灯了,薛靖才回到院子。
江陵合上眼睛,心里把之前在林间练习的招式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就在他快要入睡的时候,他感到自己床位前站了好几个人。
江陵心里一惊,正要起身便听系统说:是夏皇和国舅。
江陵点头,重新放缓呼吸,也不管这两个人了。
第二日,外面落了雪花,只是雪还不够大,落到了地上就成了水,湿哒哒地看着惹人心烦。
薛靖一大早起来就发了脾气,两个小厮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一个。
其他人也是兢兢战战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江陵穿衣服的时候瞥到了自己枕头旁边的一件崭新的马甲,里面填着厚实的棉花。
江陵心里一暖,明白这大概就是昨夜林亦枫和夏皇放下的。
不过江陵并没有穿上这个马甲,今天是去训练场的第一天,穿多了不好动作。
第一天的训练其实相对来说还是很简单的,全员都是扎马步训练耐力。
江陵做的很认真,他现在身体太过孱弱,即便有自己做的药剂,但是最好是内调加外练,这样才会将药效最大化。
旁边的薛靖却没有耐心,但也也只能规矩扎着一动不动。
江陵的目光看过去,薛靖的地盘极稳,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出来的。
调整了自己的呼吸,江陵重新静下心来。
皇上觉得怎样?林亦枫跟在夏皇身后,目光一刻都不曾离开江陵身上。
夏皇目光深沉,盯着江陵的身形一言不发。
这孩子很会忍耐,昨夜我让人连夜调查的结果已经出来了。
自从他跟着进了东宫以来,每日每夜做的事情跟那些杂役都差不多。
由于夏岚起床气格外地大,每日早晨他还得负责去叫醒夏岚。
有时候免不了就是一顿打骂!说到这里,林亦枫没忍住咬紧牙关。
说来也怪微臣,只是看见了夏岚,根本没有关注为何张氏一个母亲,对自己的亲身儿子如此苛责!林亦枫深吸了口气,眼底全是猩红。
也怨朕,是朕当年没有护好他们母子二人。
朕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更没有护好自己的孩子。
是朕失职!夏皇早就红了眼眶。
昨夜林亦枫过来找他,他们彻夜谈论,在没亲眼见到江陵之前,夏皇只觉得这件事情太荒谬了。
可等到他亲眼看见了这个孩子,他眼里有的只有泪花。
难怪他怎么都不能在夏岚身上瞧见文德的聪慧,也没有自己的身影。
他一度怀疑是不是因为从小启蒙没做好,这才耽误了孩子。
他又怎么会想的到,这跟启蒙早晚没有关系。
因为夏岚压根就不是他和文德皇后的孩子,不是夏朝的太子,又怎么会聪慧过人?皇上也不要过多自责。
林亦枫说,你看非止那孩子,耐力非常好,跟皇上当年可有的一比!要是臣没有记错,皇上初学武艺的时候也是十岁左右?夏皇点头,眼里也多了分笑:前几年先皇一直在外征战,太后教导朕更多的是治国之道。
说起来,什么时候朕得去太后那里走一遭。
现在就告诉太后她老人家?林亦枫皱眉。
不,等过段时间吧。
太后年龄大了,要是让她知道了,怕是现在就不会忍了。
夏皇说。
林亦枫笑:都好。
那皇上今天就在这里不回去处理公文了?不是说薛家那小子要找吾儿麻烦?朕就在这里,要是他下手狠了,朕就罚他老子去。
夏皇说。
林亦枫瞬间没忍住笑出了声,同时心里也有些百感交集:姐姐现在可以放心了,不用再托梦给非止告诉他名字了。
夏皇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只有滔天的怒意:文德会安心的,你也放心,朕会给皇儿一个交代的。
微臣代姐姐谢过皇上。
林亦枫红了眼睛。
起来吧!都是一家人。
夏皇笑,这些年了,你还是这般约束。
君是君,臣是臣,礼数不能乱。
林亦枫说。
夏皇心里无奈,只好说:什么时候开始对决?大概还有一刻钟的样子。
基本功后就是大家的稍许放松的时间,同样也会安排他们进行简单的对决。
在夏皇和林亦枫的授意下,薛靖如愿以偿地和江陵分到了同组。
其实第一天的对决都没有什么好看的,无非是一群菜鸡互啄。
可薛靖是谁,他可是薛将军家的儿子,听说自小学习武术,武艺在同年龄的世家公子中是数一数二的。
就连太子都不是薛靖的对手!更重要的是,他们所有人都知道昨日江陵和薛靖之间的冲突,就算不知道的,也在旁边的人科普下很快了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等到侍卫宣布对决开始,所有人都站到了他们的位置,但眼睛都还是黏在江陵和薛靖上。
跟薛靖对上,江陵肯定会被打得满地找牙吧?两人身高都不在一个水平上!薛靖那么壮实,江陵瘦的跟一个白斩鸡一样,除了脸一无是处!众人抱着看戏的心理,也就没有怎么认真打,眼睛不放过正中央两人的一举一动。
江陵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根细长的木棍,他还是征求了一下薛靖的意思:介意我用这个吗?薛公子?薛靖嗤笑一声,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无所谓笑:随便,就算你拿真刀老子也能把你打得叫爸爸。
江陵眼神一冷,漫不经心地举起木棍指向薛靖鼻子,嗤笑道:孙子,看来今天爷爷要教你重新做人呐。
谁他妈是你孙子?薛靖不经激,江陵只是这么一句话成功挑起了他的怒气,直直地就向江陵冲了过去!好戏开始了!众人眼里全是兴奋,干脆自发地围成了一个圈,看起了热闹。
只见江陵快速往旁边一闪,躲开薛靖攻击的同时,手里的木棍同时出手重重地在薛靖膝盖窝一抽。
薛靖被抽得猝不及防,痛意迅速肆虐,他痛得龇牙咧嘴,也不知道江陵哪儿来的力气。
心里一阵窝火的同时,也算是激起了薛靖的斗志。
没想到这个白斩鸡还不赖,薛靖眼里多了几分认真。
几个来回下来,不管薛靖以多么刁钻的角度袭击过去,江陵总能巧妙化解。
三番五次下来,薛靖心里更是窝火,同时也更加认真。
江陵额角滑落了几颗汗珠,这幅小身板的确是太弱小了。
也幸亏江陵提前练习过,否则今天恐怕是真的只能被压着打。
防御就已经很累了,江陵也没有准备主动出击的打算。
薛靖停下来的时间,他就抓紧时间休息,同时观察对手。
不管是多么厉害的人,在格斗中,特别是在近身攻击中,他们总会有自己的小癖好和弱点。
这个就是我们在打斗中要注意到的,要想胜利,不仅仅是实力的碾压,还有智力的取胜。
骆轻舟的话在耳边回想,江陵呼吸渐渐平稳下来。
两人都留给了对方片刻的喘息时间,江陵很快平复心情,大脑重新冷静下来。
薛靖相反,他越打越是火大。
他从未把江陵放在眼里,也自信于自己的实力。
所以在他看来,只用两招就能把江陵抡在地上求饶。
可是事实太打脸,他不仅没有把江陵打到在地,用了这么久的时间,反倒是自己一直在被江陵用棍子打!虽然薛靖皮糙肉厚,但是赖不住江陵一下又一下抽在他的肉上,特别是这个人阴的狠,每次都抽在同一个地方。
本就是一条红痕的地方伤口撒盐,薛靖此时身上好几处地方都是火辣辣地痛。
啊啊啊啊——大吼一声,薛靖再一次冲了上去。
江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飞快地分析着薛靖的每一个动作。
要赢了。
夏皇突然笑了起来,不愧是吾儿!好!好!好!非止很聪慧。
林亦枫眼里也是欣赏,还闪着泪花。
像朕的皇后!夏皇大笑。
林亦枫道:哪里的话,只是现在还太瘦小了,等到他好好养养身体,想必明年就能跟着皇上一起去骑射了。
夏皇甚是欣慰,重重地拍了拍林亦枫的肩膀:吾儿的武艺就交给你了!自然。
他们说话间,江陵已经是发现了薛靖的弱点。
木棍在他身上抽了这么下,肯定是会有一处最疼的地方。
几个回合下来,江陵嘴角勾起来,第一次主动向薛靖发起了进攻。
不仅是薛靖愣住了,就连旁边围观的人也都愣住了。
江陵这是怎么了?还敢自己冲上去找死不成?然而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电光火石间,就见江陵把薛靖制服在地,手中的木棍还横在薛靖的脖颈处。
你输了。
江陵右脚制住薛靖膝盖窝,眼神狠厉,不想腿废掉我劝你还是不要动!你!薛靖还想挣扎,可实在抵不过左腿钻心的痛,只能咬牙切齿道,你这是胜之不武!江陵冷笑起身,故作不经意往夏皇和林亦枫的方向望了一眼,轻声说:战场上,只看谁能活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