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枯竭的那刻,我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抽干,如咸鱼般瘫软在地,连翻个身都困难。
好在我奋力一击也重创了穷奇与毕方。
只要岚华或华亭见到火光及时赶到,我或许尚有一线生机。
意识模糊之际,我被人拥入怀中,似有若无的乌沉香在鼻腔内环绕。
华亭的嗓音有些颤抖,隐隐又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愚钝至极!明知打不过,你就不会跑吗?!我想看看那他现在跑了吗,奈何没有睁眼的力气。
等我再醒来时,华Ns亭已不知去向,只有守在床边的一袭白衣。
华亭呢?我醒来第一句话便是问他,自己也不知是为何。
岚华怔了怔:他将你送来后便去追穷奇与毕方了。
与凶兽关在一个结界里总归是不安全的,早些解决了也好。
我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而后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穷奇加毕方,他打得过吗?亲见岚华的眸光一寸寸黯淡下去,我有些恍惚:师父?怎么了?嗯?他似是才回过神来,嘴角勾起一抹牵强的弧度,无事。
以我现在的筋骨与自愈能力,肩胛骨的伤随便养养便好了,此刻我也无心贪图岚华的灵力,因为华亭那边始终没有消息传来。
说不上来这两日是种什么感觉,平日几年不见华亭不觉得有什么,见面了又觉得他那张嘴属实讨厌。
可得知华亭在危险中,且始终没有消息传来,我心中便有些怪异的难受,窗外每一次树影斑驳,风吹叶动,我都一惊一乍。
终于,我熬不住了:师父,我彻底好了,我们一起去找华亭吧。
好。
岚华淡淡应了声,清冷的面上有什么情绪稍纵即逝。
平安巷内,我看见一道与毕方在空中缠斗的黑色身影,华亭打得极为克制,就只他们脚下那座房子倒了面院墙。
我想上前帮忙,华亭凛冽的扫我一眼,抬手用护体结界将我裹住,扔在一旁观战。
岚华此时也与穷奇战作一团,穷奇被华亭耗了许久,此刻脚步虚浮不稳,哪还有前两日的迅猛威风。
这样毫不掩饰杀意的岚华我还是头一回见,一席白衣身姿挺拔,封天剑稀稀疏疏的往下滴血,眉目间好似浸染了天山上的雪,干净而又冰冷。
从未见过这般沾了血还能纤尘不染之人,我看得啧啧称奇。
看着穷奇与毕方接连身死魂消,我不由得对华亭的实力感到畏惧。
能跟这俩凶兽耗两日的灵力打成平手,果不负战神虚名。
想到此处,我不免有些好奇,于是神神秘秘的望着华亭:战神如此威武,不知本体是何物?是神兽或什么别的?这可是个秘密,你想知道?华亭凑到我耳边嘀咕,热气吹在耳上又痒又酥,我下意识缩了缩脖颈:不说便罢了。
无意间瞥到岚华赤红的眸子,我身形一滞,只听得他咬着牙开口:尘洗,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