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飞机之后,沈音音非常沉默。
傅妄言以为她不高兴,其实她心里的感受,远非‘不高兴’三个字可以形容。
她原本以为,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她的心早已经不会再因为任何事情,被激起半分波澜。
可傅妄言只用了一滴眼泪,就让她的心,产生了动摇。
她曾为这个男人泪雨滂沱,泣不成声,她太知道为情所苦的滋味。
她想过要报复他,要将他从云端拖拽到泥地里,让他也感受到她曾经感受过的一切。
可落在她手背上的那滴眼泪,像是透过皮肤,进入了她的四肢百骸,让她的心头,也感受到了那滴泪的酸涩。
给你准备的礼服,喜欢吗?傅妄言轻声问,一面观察她的脸色。
他知道,她并不想留在他身边,更不愿意陪他参加这个宴会。
可他真的没办法放手。
沈音音看了眼大红色的小礼服,接过衣服上身试了一下。
品牌设计师已经等候在一旁,为她再修饰一番,让礼服更加贴合她的身形。
紧接着,是放在一旁的昂贵珠宝。
傅妄言为她准备了不止一套礼服,于是也如同暴发户一般,搭配了不同的珠宝首饰。
这是十八岁的少女,会热爱的一切,可在她眼里,其实也只是兴趣缺缺。
傅妄言有些失落,他头一次觉得自己似乎有些笨拙,以至于不知道该如何讨好自己的心上人。
化妆师为她上好了妆,做了发型,沈音音从房间里走出来,光彩照人。
今天到底是什么场合,要这么大的阵仗?沈音音拉了拉裙子,有些不太习惯。
按照这个规格来看,直接出门走红毯,也是足够了。
只是一场拍卖会而已。
傅妄言牵着她出门,非常有绅士风度的为她拉开了车门。
下车之后,沈音音才知道,所谓的拍卖会,其实是在首都最大的恢弘酒店举办的。
拍品主要是土地和资产包,许多商界人士,都会将这种盛大的拍卖会当做交流行业信息和拓展人脉的场所。
傅家经过多年的发展,生意早就不止步于医药行业,而是多点开花,分散投资。
傅妄言在她耳边轻声说:今天到的人里,有不少是我的朋友,记得给我留一点面子。
是要给您扮演秘书吗?沈音音毫无心理压力。
毕竟在首都,认识她的人大概没几个。
当然不是。
傅妄言在她耳边说:这种场合,带秘书出来当女伴,会被笑话的。
沈音音的脸红一阵青一阵,一时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取笑她。
傅妄言将她的手,搭在他的臂弯里,示意她勾好,然后带着她进了宴会场。
灯火辉煌,衣香鬓影,是他所熟知的世界。
沈音音很好的充当了一个花瓶的角色。
哟,这么多年,你们终于修成正果了?一道调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沈音音看过去,觉得对方有些脸熟。
怎么了?不记得我了?对方善意的调侃:我可记得你,当年念大学的时候,你总来找妄言。
沈音音有些尴尬,与对方又说了几句,才认出了人。
回想起年少轻狂的无知岁月,她丝毫不害臊的跟在傅妄言身后,当个小尾巴,她顿时有些脸红。
傅妄言一直看着她,见她露出些许羞怯的神情,心头一片柔软。
他希望,她能回忆起他们之间那些还算美好的曾经。
可惜,老天爷总是让人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