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音回国了。
她什么行李都没有拿,只拿了护照,从曼彻斯特转机哥本哈根,然后回到了首都。
刚一落地,她打开手机,就收到了无数消息。
上百个电话,都是同一个号码,来自于同一个人。
她在飞机上度过了将近12个小时,没有给他回信息,傅妄言显然是慌了。
打了无数电话,发了无数信息,最后一条信息,是在五分钟之前发的:【音音,你是回国了吗?】沈音音稍微松了口气,他大概从孙思怡那里知道了她去过曼彻斯特的事情了。
电话又拨了过来,她连忙接了。
电话被接通,两头的人却都没有说话。
良久,傅妄言问了一句:你在哪里?沈音音看了眼四周:我在首都机场。
怎么回来了,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傅妄言清了清嗓子,掐灭手边的烟:我去接你。
首都的交通状况一如既往的拥堵,过了将近一个小时,沈音音才在停车场等到那台熟悉的宾利。
她看到傅妄言的那一刻,才觉得有些局促。
回国太急了,她几乎什么都没有带,甚至连妆都没有化。
上飞机再转机,二十四小时的旅途,让她满身狼狈。
可傅妄言却完全没有在意这些,他下车,大步流星的朝她跑过来,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
深秋时节,首都的气温已经很冷了,空气中带着深深的凉意。
可他的怀抱,却是温暖的,让她忍不住要落泪。
我二十四小时,都没能联系上你。
傅妄言紧紧抱着她,下巴压在她的头顶,像是想要将她整个人裹进身体里:我以为你又走了……这一生,都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像你一样,让我这么慌张……他的声音中带着悲伤、无可奈何,又有着失而复得的庆幸。
对不起,我应该先跟你说的。
沈音音拉着他的衣襟,话说出口,已经开始哽咽:对不起。
沈音音吸了吸鼻子,不想在大庭广众下哭出来:先上车吧……好丢人。
傅妄言带着她上车,刚刚关上车门,沈音音就拉着他,主动吻了上去。
火热的温度,亲密的接触,似乎才能排解心头的悔恨与不甘。
吻了良久,直到喘不过气来,终于分开。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沈音音在他胸口锤了一下:你明明有去求孙教授,让他帮我爸爸动手术,你为什么不说呢?对不起。
傅妄言垂着头,在爱人面前显得格外柔软:还是没能救得了他。
即便已经过去了很多年,可当时的悔恨感,还在他心头回荡。
沈父的死,像是一条天堑,斩在他与沈音音之间。
他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无论怎么解释,也无法挽回一条性命。
如果当时,我直接出国去接,我更加紧一点儿,或许……不是你的错。
沈音音捂住了他的嘴,摇着头:我生气的,一直只是你不肯出手帮忙。
我……我总觉得,你就是该帮我的……这是我应该的。
傅妄言握着她的手,在唇边吻了一下:是我承诺过你,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我食言了很多年,是我的错……两人在车内,互相认错,像是想要将这一生的错过,这一生的蹉跎,这一身的不甘于悔恨,都倾诉给对方。
直到车子行驶到目的地,他们拥吻着进了门,才发现还有一场风波,在等待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