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音什么也顾不得了,立刻往第二急救室跑,傅妄言紧跟身后。
半道上,傅妄言被护士长拉住:傅主任,病人情况非常危急,你也需要参加手术。
傅妄言点点头,转身去了消毒室。
急救室的灯一亮就是几个小时。
沈音音一直等在急救室外。
短短两月,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父亲第几次进急救室了。
每进去一次,父亲的生命力就耗尽一分。
她什么都做不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这一次父亲能不能平安出来,她还有没有机会,听他喊一声‘音音’……她扶着墙壁,只觉得胸腔的悲恸压着心脏,呼吸越来困难,眼前发黑……朦胧中,她感受到有人将她抱起,她好像又嗅到了雪松香……再睁开眼,沈音音已经躺在了休息间的床上。
秦阙坐在她床前,见她醒了,伸手去摸她的额头:让我看看,还有没有发烧。
沈音音躲开他的手,对他亲昵避之不及:秦阙,我真的没有力气跟你纠缠演戏……她嗓子还有些哑,整个人有种破碎的美。
你父亲虽然已经出了急救室,但人还在ICU躺着,现在能救他的人只有我。
秦阙挑眉站起来,首都医院有一位能力不低于孙教授的脑肿瘤圣手,与我父亲有交情……你要我做什么?沈音音如今已经急病乱投医。
明天晚上打扮漂亮点,陪我去碧升阁会所参加一个聚会。
次日晚上,沈音音去了碧升阁。
秦阙临时说有事,要晚些到,让她一个人先进包厢。
刚一进门,就被里面几个男人吆喝着,让她替秦阙喝酒赔罪。
她环视一圈,竟然看到了傅妄言。
他与在医院时很不一样,穿了件黑色的衬衫,肚子坐在沙发的一侧,握着一只红酒杯微微摇晃,觑过来的眸色似乎漫不经心。
但沈音音的后背却忍不住发寒。
她避开他的视线,冲其他人点头:行,我替秦阙给大家赔罪,罚酒三杯。
话落,一旁的傅妄言忽然俯身过来,咔的一下,把一瓶威士忌放在桌上。
这瓶酒,干了。
包厢陡然一静。
这瓶可是高度烈酒,一瓶下去半条命估计就没了。
傅妄言明显就是在故意难为沈音音,可桌上却没人愿意得罪傅妄言,都只看热闹。
毕竟秦阙将人送过来,说白了就是想拿人换他们手中的资源,只是这只‘小白兔’显然还对此一无所知。
沈音音没有其他选择。
她伸手拿过酒瓶,看都没有看傅妄言一眼,直接往嘴里灌。
烈酒入喉,烧心烧肺。
转眼,润白的脸颊就染上两片红晕,包厢里的男人看得眼热不已,但碍于傅妄言,还没人敢去动手动脚。
可渐渐地,沈音音兜不住酒,酒渍顺着她的唇一路滑下——哐当一声,傅妄言忽然起身,抢过她的酒瓶砸开。
而后他冷着脸一把将人拖出包厢。
沈音音,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沈音音浑身发软,被他按住就柔弱无骨的倒在了他的怀里。
我要回家。
沈音音已经醉的有些神志不清,水雾的眼眸满是惶恐,我想回家,我想见我爸爸……傅妄言的怒火忽然间全熄灭。
他抿唇将人抱起,带上车送她回了家。
开了指纹锁,进了门。
半道上被傅妄言喂了醒酒要的沈音音,已经能认清眼前人是谁。
头顶是昏黄的灯,眼前是自己爱到骨子里的人,他还抚慰她的脸,眼神一如热恋时候的温柔。
暧昧满屋子发酵。
沈音音看着傅妄言俯身靠近,眼见两人的唇就要挨到一起,屋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拍门声——音音,我知道你在家!开下门!沈音音忽然清醒,立马推拒傅妄言:你走开!她真是疯了,明知道傅妄言不过是玩她,她竟然差点沦陷!傅妄言瞥见她眼中的厌恶,之前压下的怒火忽然升腾。
对他爱搭不理,偏偏还在意秦阙的反应,她就那么想嫁给秦阙?妒忌两字,像是催人的毒药。
傅妄言把人拖回来,扛起她来到门边。
冰冷的墙壁刺得沈音音整个人都在发抖:傅妄言,你疯了!屋外人的人似乎猜到了什么,拍门声更加急促:沈音音,给老子开门!傅妄言冷笑一声,手指探进她的裙子,强势命令: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