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池瑾言最近的风头正盛, 那些人听说了他的事情,知道他才华横溢,且长得仪表堂堂, 崇拜他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些人对他的崇拜甚至达到了痴迷。
这些人不再满足听说书先生讲的事迹,他们想要多多了解池二公子。
因此池府的门口也常常蹲守着一些陌生人,他们期盼能见上池二公子一面, 或者多了解一些他的事情。
很快就有人传出,池二公子是上一任常德书院山长沈仲的关门弟子, 众人恍然, 难怪他如此聪慧,原来是拜了名师。
沈仲身为上一任常德书院的山长,满腹经纶,学富五车,众人听闻此事,对池二公子更是推崇, 毕竟沈夫子可是有名的难收弟子。
能拜入沈夫子门下, 本身就非同一般。
京城最大的酒楼,一品居二楼雅间内,国子监的几个监生坐在一起吃饭, 最近会试临近,国子监的夫子们变得格外严厉, 每次上课总要训斥一番, 弄得他们都不想去上课了。
究其原因, 还不是因为最近的赌局,池二公子的大名压在国子监的头上,叫那帮夫子恨得牙痒痒, 若是他们国子监的弟子也就罢了,这样他们也能高兴些,偏偏不是他们的弟子。
最可恶的是,那池二公子竟是死对头常德书院,上任山长的关门弟子,这叫国子监的夫子们气了个仰倒。
现在国子监,上到夫子,下到弟子,个个都将池瑾言当做眼中钉,肉中刺。
耿子石看着程安焱坐在一边默默扒饭,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他眼底划过一抹不怀好意,夹了一块肥腻的肉扔到程安焱碗里,讥笑道:别客气,这么好的肉当然要给程二公子尝尝。
其他人见此眼底闪着兴味,程安焱顿了一下,他抬头看着耿子石,只觉着胸腔一股怒火,但理智上又告诫他,他不能动,这是他好不容易挤进的圈子,他若是翻了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接触他们,谁让他的父亲只是个正四品的官,而这些人却有正二品、从二品的好父亲!骆雨皱了一下眉头,他向来不喜欢这种场面,道:大家都是同窗,子石你别太过火。
耿子石一声嗤笑,他身子往后一倚,耸着肩膀不以为意道:骆雨,你知道这小子谁吗?你就帮他说话?我自然知道。
那你知道他是池瑾言那小子的表哥吗?骆雨一怔,眼底露出厌恶,这几日赌局闹得满城风雨,气得他想要叫人去砸了赌坊,被他娘得知此事,警告他不许轻举妄动,他明白这是赌坊背后的东家大有来头的意思,可越是如此,他心底越气不过。
听说程安焱是那人的表哥,他面上尽是漠然,没有再插手的意思。
耿子石瞧着好友的神态,明白对方把话听进去了,笑的越发张扬,他眼睛划过狠厉,盯着程安焱道:吃啊,怎么不吃了?刚刚不是吃的很爽吗?程安焱眼皮半遮着眼眸,眼底尽是戾气,他咬紧了牙齿,只觉着周遭的人全在看他的笑话,他想到母亲时常念叨父亲,怎么在正四品的位上一坐就是这么多年,就不能往上走走,宫里的宴会她一次都没机会去上,一年到头也见不到几次他国来使,连点油水都捞不着,仙悦阁每次新出的成衣,她永远都买不起……发什么呆呢!耿子石突然道。
程安焱眼皮颤了一下,他手轻微有些抖,端起碗夹起那块肥肉,屈辱席卷了他全身,他暗暗发誓,总有一日,他定要成为人上人,叫这些人跪在他面前,舔着他的衣袍来求他……恰在此时,走廊上传来一阵嬉闹声,为首的声音很是耳熟,待听到他们兴奋地谈论着押了多少钱赌池瑾言时,耿子石‘砰’地一下将碗摔向地面。
程安焱僵了一下,那一刻他脑子嗡嗡地,害怕,恐惧,不安,屈辱,难过,种种念头闪过,再抬头看到耿子石已经站起身向门口走去,他心底陡然松了一口气。
不是针对他,他还能撑下去,程安焱想。
耿子石大步走向门口,奋力地打开门,冲着常德书院的人唤道:大白日的,都做什么黄粱美梦呢?这声音太大,以至于常德书院的人纷纷回头,见雅间的人是国子监的人,顿时拉下脸。
众所周知,国子监和常德书院向来不合。
国子监认为他们是官学,地位在所有书院之上,自然也看不起常德书院。
常德书院的人认为,他们看中弟子的潜力,能进常德书院的人,必须通过入学考试,否则一概不收,即便是山长的儿子,也不能破例,规矩严苛到令人发指。
所以他们的弟子去参加科举,前十名里必然有他们学院弟子的名字,这也让常德书院的人引以为豪。
倘若两家的弟子私下里碰见,必要争个一番,常德书院的人只觉着晦气极了,大好的日子却遇见这么败兴的人,真是扫兴!常德书院为首的乔敬羽,见那人是耿子石,恼怒道:耿子石,你那张嘴要是不会说话,爷今天就给你缝上!他眼睛转了转,坏笑道:我说你今儿怎么吃了马粪似的,原来是听到我们谈到池二公子,气得要死了吧,啧啧,瞧瞧这嫉妒丑恶的嘴脸,真是难看!我说耿子石,你好歹也是一男人,怎么心眼跟个女人似的,这传出去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呵——耿子石眼底闪过戾气,嗤笑道:你以为你是什么好玩意?不过就是池瑾言那小子的走狗罢了,可惜你这条狗,那小子还看不上,再说了,池瑾言那小子可不是你们常德书院的人,你这么舔他,他知道吗?池二公子虽然没有进入我们书院,但他是我们山长的关门弟子,自然也是我们的大师兄,是我们常德书院的人,我们常德书院的弟子都承认池二公子是我们的大师兄,你就是嫉妒也没办法!我可是听说你们国子监的孟鸿轩,赌注可是押一赔一百,大家伙都听见了吗?押一赔一百呢!太好笑了——他身后的人哈哈大笑。
骆雨听得牙齿咯吱咯吱响,他瞬间起身走过去,冷冰冰道:那是赌坊自己做的局而已,当不得真,亏你还是常德书院的弟子,连这点道理都不懂。
乔敬羽啧啧两声,道:既然这样,不如咱们来打个赌如何?就赌这次谁能考中会元,我们常德书院的人押池二公子,你们国子监的人敢赌孟大公子吗?有何不敢?耿子石接话道,一旁的骆雨眼神闪了闪,没有出口否认。
啪——啪——乔敬羽用力鼓掌,引得一楼的食客也向他们看来,见所有人都看过来,乔敬羽大声道:今日我们常德书院和国子监开一场赌局,赌注就是这次的会元,我们押池二公子中会元,他们国子监押孟鸿轩中会元,倘若我们输了,我们几个人绕着京城一圈大喊国子监天下第一,倘若你们输了,你们也要绕着京城一圈大喊常德书院天下第一,如何?好——底下的食客们热情地喊道。
一楼的人议论纷纷,耿子石几人互相看看。
乔敬羽不屑道:怎么?这个时候当缩头乌龟了?刚才不是叫嚣的很厉害吗?还是说你们对孟大公子毫无信心?骆雨脸色一黑,耿子石直接道:赌就赌!为了防止双方耍赖,两方人在雅间内写下了赌约书,每个人都按了手印,这份赌约书一式三份,常德书院的人和国子监的人各留一份,剩下那一份被一品居的掌柜张贴在一楼墙上。
常德书院和国子监闹起的赌局,闹得人尽皆知,现在京城的酒肆、茶肆、小摊,时不时地就有人谈论起这件事,好似不说上两句,就会跟不上别人的脚步似的。
还有很多人闻风去一品居查看那份赌约书,这也让一品居的生意变得蒸蒸日上。
程安焱回到程府的时候,听到母亲谈起表弟的事,心里越发不舒服,盼着池瑾言会试落榜,毕竟他也签了那份赌约,若是父亲知道他做下了这种事,定不会饶了他。
麒麟院内,池瑾言听着长风的禀告,手里不停地把玩着玉佩,眼底时不时地有精光闪过。
据长风查到的消息,长乐坊背后的东家是国公府,但国公府哪位主子就不得而知了。
池瑾言又想到前几日,长风曾向他禀告,说二姐在街上遇到了国公府世子,似乎闹得有些不愉快,好像就是那日长乐坊设下了赌局。
他低垂着眼睛,浓密纤长的睫毛遮住了主人的深思,他吩咐道:派人紧盯着国公府的人,每个主子都盯紧了,一有消息速来告我。
是。
他很不爽这样被动地还手,上次也是,这次也是,连敌人是谁都不清楚,他眼底划过了冷意,他就这么弱?谁都可以上来踩一脚?池瑾言去了玲珑院,丫鬟通传后,他走进正房。
池锦璐眼底透着笑意,惊喜道:二弟过来坐,尝尝小厨房新做的糕点。
池瑾言规矩地坐下,咬了一小口桃酥,便放下了,他道:姐姐最近在忙些什么?听着弟弟的关心,池锦璐嘴角的笑意加深,她柔声道:其实也没忙什么,就是跟母亲学学管家。
池瑾言点了点头,道:不知姐姐听说过赌局的事吗?池锦璐眼神一闪,有些怀疑地打量着二弟,莫非二弟知道此事与她有关?所以才特意过来试探自己?二弟是如何得知此事与她有关的?也或许是她想多了?只是这件事她也不想瞒着二弟,本来她打算找个理由跟母亲说一说,好叫母亲提醒二弟,小心提防国公府的人,既然二弟亲自过来问,她直言道:赌局的事姐姐听说了,其实那日在街上碰到了国公世子,那人生的一脸君子,其实就是个流氓小人,他竟敢……说到这儿她气得面色绯红,眼底划过一抹不堪,她继续道:总之,那日我与国公世子发生了争执,但没想到那人竟做出这种事来,二弟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你。
说着她面露愧疚,她当时听闻此事颇为震惊,很快意识到这是将二弟架在火堆上烤,也想起那长乐坊是国公世子裴灏然的。
她想不明白,她哪里得罪了裴灏然,难道就因为她的脸长得像他妹妹裴婉柠吗?所以他一见到她,就厌恶的很,甚至不惜设局害她弟弟,来借此拿捏她,叫她臣服在他面前,任其搓扁揉圆吗?难道她想生成这副模样吗?她又有什么错呢?上辈子被二皇子肆意□□,这辈子又要被国公世子掌控在手里吗?为什么一个两个,都不肯放过她呢!就因为她与裴婉柠长得相似吗?池瑾言瞧着池锦璐身上的戾气加重,出言打断道:二姐怎么知道长乐坊的东家是国公世子?池锦璐一顿,眼光有些躲闪,顾左右而言他。
池瑾言没再追问,知道此事可能是她的伤疤,既然对方不想说,他不问便是了,只是想到裴灏然故意设下赌局,将他的事闹得满城风雨,给他树了这么多敌人,他眼底划过冷意,他吩咐长风,叫他私下里去查探裴灏然。
最好查查裴灏然得罪了什么人,忌讳什么人,查探清楚,他也好出手。
在玲珑院坐了一会儿,回去的路上碰到了三妹,池萱萱倒是没有过多纠缠,她赶着看望柳姨娘。
池瑾言回了麒麟院,刚巧母亲过来找他。
程慧瞧着儿子瘦弱的身躯,忍不住叮嘱几句,叫他注意身子,聊了一会儿,她道:你父亲昨日回府,说这次会试主考官由金太师担任,其余的同考官还是从礼部和翰林院出,金太师的喜好他叫你去问问沈夫子,你父亲他只说了金太师为人正直,偏爱风雅,这次他不再是会试的主考官,也不会再有人说你考试不公,叫你放心去考。
池瑾言点了点头,道:儿子知道了。
程慧眼底露出慈爱,从手里拿出几张房契,道:管家跟我说,你去账房支了一些银子,娘想着你已经大了,往后还要出去和朋友聚聚,这几个铺子你收着,那些个掌柜的都是能干的,你可以继续留着用,若是有什么其他想法,也都依你。
娘,您这是作何?程慧笑了笑,温声道:娘给你的,你就收下,你大哥,你二姐都有。
闻言池瑾言接过来,这些日子叫长风去打探消息,确实花费了不少钱,偏偏这些事没钱还做不了,他正为这事头疼,琢磨着要不自己做一个生意,只是还没想好做什么。
加上京城的铺子一向紧俏,他曾多次催促牙人,只是那边一直说没有合适的,这件事就这样一直耽搁下来。
如今母亲的铺子也算解了燃眉之急,他看着母亲眼底发青的脸色,忽然有些愧疚,他似乎从未向母亲尽过孝。
他一直知道自己和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两个人,可是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却是无法割舍掉母亲的宠爱,这份亲情很是难得珍贵,他想,他总该做些什么,不然岂不是成了不孝之人。
他接手铺子后,抽空找了一个时间见了一下掌柜,并给他们一些时间,在会试结束后,将账本交给他。
那些掌柜的原本见夫人将铺子交给了小儿子,心底隐隐是不服气的,但是见到二公子通身的贵气,暗道果然是贵公子,这气势就压他们一大截。
池瑾言自然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但只要看到账本,就知道哪些人该留下来,哪些人该离开。
他这个人向来不喜欢废话,也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上面。
离会试没剩几日,池瑾言照常去了沈府见夫子,并向师父询问了金太师的喜好,得到了师父的提点。
沈仲每次看弟子的文章,都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他不由得感慨,若不是亲眼见到弟子开了窍,他都险些以为弟子换了个人。
毕竟他从未听说有人进步如此神速。
他老怀欣慰的同时,心底隐隐有一丝担忧,他觉着弟子最近好似有些变了,也不知是不是他想的有些多,他感觉弟子似乎不愿意见到他的夫人和他的儿子。
以往,弟子每次来到府上,淮志那孩子总会来书房与弟子说说话,或是与弟子一起去外面吃顿饭。
最近他发现两人已经好久没有见过面了,即便两人都在沈府,可依然没有见到。
察觉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他面色一滞,或许瑾言他还在记恨吗?他摇了摇头,暗道自己想多了,他看着弟子如往常一般,时不时地送一些礼品过来,有时遇到一些好吃的糕点,也会带过来送给他和夫人,或许是他最近胡思乱想了吧。
池瑾言从沈府出来,行至一半发现路被堵住了。
他掀开帘子,看到一群恶霸围着一个弱质女子,似乎是打算强抢民女?他眼底闪过深思,总觉着这场面有些违和。
此时叶双双眼尖地发现了池二公子的马车,她哭得梨花带雨,惹得旁观的人呼吸加重。
围着她的恶霸见小娘子演的颇为入戏,暗道这是正主来了,那混混调戏道:姑娘哭的,爷瞧着心可疼了,哎呦,快别哭了,跟爷回家,爷好好疼爱你。
旁边的小弟附和道:就是就是,我们爷可会疼人了,嫂子跟了我们爷,往后吃香的喝辣的,多大的好事!混混头子听了哈哈大笑,小美人~你听到了吗?你放心,只要你跟了爷,爷保证对你好,你说一,我都不带说三!小弟反驳道:爷,是二!那混混头子一听,一巴掌拍在小弟的头上,你才二!然后扭头又冲着叶双双调笑起来。
围观的众人指指点点,但他们瞧着恶霸凶狠的模样,纷纷不敢上前阻拦。
有人眼尖地看到池二公子,见他一身贵气,身边还跟着下人,想来身份高贵,若是叫他出手,肯定能帮那女子一把。
那人凑近池瑾言,恭敬有礼道:公子安好,那帮贼人太可恶了,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求公子出手相救,让那女子免了一劫。
池瑾言瞥了一眼那人,道:你怎知光天化日之下不是自愿的呢?那人一怔,随即眼里露出怒气,这人瞧着谦谦公子,竟是个冷血无情之人,白瞎了那幅好相貌。
一道清冷的嗓音在那人耳边响起,那女子只顾哭哭啼啼,连喊救命都不会,还有那帮恶人,说了要强抢民女,可是仔细瞧着他们只是嘴上说说,丝毫不曾动手,甚至离着那女子有两步远,这么长时间都不曾走近一步,这真的是强抢民女吗?那人一愣,又仔仔细细地看着那帮恶人,发现确实如这位贵公子所说,看上去是一副恶霸强抢民女的事,但仔细观察发现处处是破绽,那人心生惭愧,暗道自己真是瞎了眼,竟敢看不出人家是在作假。
鬼使神差请求贵公子帮忙,若是那脾气差的,看到有人让自己帮忙,气得当场翻脸,那他还能有命在?顿时他惊出了一身冷汗,那人默默地冲着池瑾言行了一礼,悄悄地溜走了。
池瑾言注意到那人离开,心道是个明是非的,他愿意开口解释,也是因为那人一脸正气,见那人听明白话且默默离开,也不枉费他一番开导。
世家公子不说多数品行纯良,但大多数还是有着阶级思想,倘若那人碰到的不是他,多半会惹怒了世家公子,毕竟他们不把普通百姓放在眼里,若是一个他们不在意的人跑来向他们指挥做事,那他们会感觉受到了屈辱。
另一边,叶双双用帕子遮了一下脸,心里暗暗焦急,怎么回事,池二公子怎么还不过来?不是说池二公子为人君子端方,怎么见了恶霸欺女的事,竟站在那里不动。
叶双双悄悄拿眼瞧了一眼池瑾言,碰巧两人视线交汇,叶双双迅速地转过眼神,见池二公子仍无动于衷,一咬牙,她冲向池瑾言。
长风眼疾手快地拦下叶双双,叶双双表情扭曲了一下,但她反应很快,挤着眼泪,可怜兮兮道:公子,求您出手救救小女子,小女子感激不尽。
这时围观的众人见那女子冲向池瑾言,他们瞧着池瑾言身后的下人,猜出他身份不简单,顿时场面安静了一些。
池瑾言扭头看着长风,道:去找个人报官,说这里有人受欺负了。
叶双双面色一僵,她很快回过神来,神色期期艾艾,公子,您是嫌弃小女子吗?所以不愿意搭救小女子?池瑾言神色发冷,眼底透着寒意,道:你需要帮忙,本公子好心帮你报官解决你的麻烦,这不正好?叶双双噎了噎,掐着嗓音继续道:多谢公子帮小女子的忙,大恩大德,小女子无以为报,求公子容小女子在您身边侍候,报答您的恩情。
怎么?我帮了你,还要我收留你?噗嗤~围观的人没忍住笑了出来,到了此时此刻,有的人已经明白,这个女子分明是看上了贵公子,想要借此搭上贵公子,可惜贵公子看不上那女子。
叶双双被耻笑声闹得面色涨红,恰巧此时官差赶到,那帮恶霸见到官差撒腿就跑,叶双双瞪圆了眼。
那帮官差知道池瑾言的身份,冲着他点点头,然后过来带走叶双双。
叶双双:……她拼命挣扎,喊道:你们抓我做什么?我什么都没做。
为首的官差撇撇嘴,什么没做拦着池二公子做什么,他们一帮老爷们,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心,强硬地带走了叶双双。
叶双双暗恨,明明只是做一桩生意,跑去勾/搭池府的二公子,她想着这事简单,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池府二公子,勾勾手指头不就手到擒来,到时候她缠着池二公子,再给他下点药,两三日的功夫,那池二公子必定下不来床,就是咬牙去了贡院考试,必定考的一塌糊涂。
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在开始就输了?长风瞧着自家公子冷俊的侧脸,心里暗暗感叹,公子果然独具慧眼,一眼看出那些人不对劲,他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以后一定要擦亮眼睛,免得叫人骗了。
池瑾言回到府里,问道:国公世子查的怎么样了?暂时还没有消息。
继续查。
是。
池瑾言坐在椅子上,拿起茶杯喝一口解解渴。
【滴——】【监测到有害物质靠近宿主,警报!警报!警报!】池瑾言皱了一下眉头,怎么回事?【宿主,系统监测到您的茶杯里有毒,请您别喝茶水。
】池瑾言冷了脸,我这屋里哪还有毒物?【抱歉宿主,只有宿主接触毒物时,系统才会自动监测到。
】池瑾言无奈,叫了府医过来,尹松进了麒麟院,被二公子叫去验毒,虽然很惊讶,但二公子的吩咐,他照办就是。
尹大夫仔仔细细,将屋里每样东西都验了一遍,最后只有茶壶里,和茶杯里发现有毒箭木。
尹松一张脸满是凝重,他道:二公子,老夫在这茶壶里发现了毒箭木,此毒没有味道,乳白色液体,遇茶水变色,溶于茶水中,幸好二公子发现的及时,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中了此毒会怎样?尹松摸了摸胡子,道:中毒者三日内毫无征兆,三日后毒发,记忆消失,人也会变得痴痴呆呆。
池瑾言眼底闪过一抹幽光,他给长风一个眼神,让长风送尹大夫回去。
长风送尹大夫离开,无人的时候塞了一袋碎银子给尹大夫,道:辛苦尹大夫跑这儿一趟,晚上吃些好东西,若是夫人提及此事,望尹大夫帮忙瞒着点,我家少爷怕夫人听说此事担忧,请尹大夫多多担待。
闻言尹松了然的点点头,他收下了银钱,并向长风保障,自己定会守口如瓶。
长风回到麒麟院,望着一眼书房,开始审查院子里的下人。
翌日一大早,有人送给池瑾言一封信。
池瑾言接过那封信,翻开一看,竟是一封威胁恐吓信,威胁他若是去参加会试,就要找人打断他的腿?池瑾言:……他忍不住想到这两日接连发生的事情,美人计,下毒,恐吓信,他眼底闪过一抹寒意,原来目的竟是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