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给偏执皇叔冲喜后 > 第109章 他要反不成

第109章 他要反不成

2025-04-02 01:18:03

萧彦斥责过这不受宠爱的贵人,在寝殿内暴走几个来回,脚步声沉重响彻大殿。

皇后亦是掩面哭泣,但不忍见萧彦急躁至此,忍了忍喉中酸涩劝道:彦儿先坐下来等吧,你父皇一定会没事。

……好。

萧彦就近寻了个位置坐下,刚好在司元柔对面。

司元柔不显急躁,萧淮笙也是一副从容淡定,这两人与寝殿内的宫妃、皇子皇女,上上下下的宫人反应完全不同,好似病榻之上位高权重的人与他们没有半点关系。

怎会如此?父皇明明情况危及不得救治,为何眼下一切与他料想的不同?萧彦抬了抬眼皮,司元柔太可疑了。

萧彦传来章德,道:多亏了父皇身边有救命药,要不然本宫这会儿不知如何是好。

既然有这等药,不如给在场诸位都发一些,以后也好应急。

哎呦,使不得。

章德赔罪地解释,殿下有所不知,此物极为珍贵,若非淮王殿下给陛下寻来一瓶,太医院都没有这等好物。

且一瓶中没有多少,不够发给众人。

果然是司元柔他们干预了,萧彦闭上眼沉了沉心神,退下吧,本宫只是提一句罢了,没有也无妨。

与其说是萧淮笙做的,不如说是司元柔为主使。

萧淮笙连他自己都不爱惜,治病断断续续,无所谓生死,更不会管别人死活了。

唯有司元柔才会尝试对抗命运,像她救了宁城百姓,也尝试救了父皇。

这般作为,萧彦不肯信司元柔是为了家国大义,守护朝堂稳定,就算有也不是主要原因,她最主要的动机一定是怨他,恨他,不想让他登上至尊之位。

萧彦心中一抹苦笑划过,她对他还真是恨之入骨。

太上皇深夜听闻宫内动静不对,被夜半惊醒。

尽管下面侍奉之人有意瞒着年纪颇大的他,担心他受不得刺激,也没完全掩饰异色。

太上皇仿佛有预感,一定是他的子女又出事了,急忙起身披衣。

宫人不告诉他,他就自己顺着人流走,往最亮的地方走,章祥劝不住太上皇的性子才如实告知,亲眼见太上皇踉跄几步。

太上皇倍感凄凉,他的子嗣一个个接连出事,而他还拖着破败的身体看着孩子一个个或死去或受苦受难,不知这是否为老天对他年轻时关注孩子太少而降临的惩罚?行至乾清宫外,太上皇听闻皇帝情况没有大碍多亏了萧淮笙,不由心情复杂。

他原以为皇帝生死全在太医,能不能医好都是太医决定,没想到萧淮笙在其中起了大作用,想必萧淮笙对皇帝这个二哥还是很在意的。

萧淮笙与萧泓笙一对嫡亲兄弟尚且势同水火不肯相容,这两人并非一母所生,还能关系和缓多年至今没有改变实属难得,萧淮笙定然也是能好好处理兄弟关系的人,那么问题便是在萧泓笙身上。

太上皇叹一口气,哪怕知道萧泓笙错得离谱,他对自己亲儿子也难完全不顾及亲情包容一些,这一点令萧淮笙寒心了,怨他。

这事每提一次,他跟萧淮笙就要翻脸一回,暂且不说还能跟萧淮笙平和地说几句话。

他对萧淮笙嘘寒问暖几句,得到萧淮笙并不热切的回应,淡淡点点头不再多说,一心等待太医医治结果了。

十几位太医不停地给皇帝施针灌药,凉夜里忙得满头大汗,终于在天际拂晓之时,皇帝悠悠转醒,猛地咳了几声。

一时间寝殿内连连响动,皇后直接上前查看皇帝情况,宫妃们跪得更近一些,太上皇也不禁站起身,听着床榻那边的响动。

朕怎么了?皇帝回忆睡前的情景,好像断了似的想不起来,而天色将亮,一群女子守在他榻前成何体统,他板起脸问皇后:都在干什么?皇后扶他躺好,耐心解释了他昨夜御案上昏倒一时,皇帝被提醒几次眨眼间才想起昨夜之事,骤然呼气急促狠狠咳个不停,落在明黄寝衣上一片粉红色星星点点,吓坏了皇后。

太医以眼神向皇帝请示,得到准许后不得不将皇帝身体早有隐患的咳疾之事告知,陛下日夜操劳,休息不足,身体每况愈下,咳疾持续一年了也医不好,内里更是伤得厉害,此次突发急症并非偶然。

你们怎么当差的?这么点小病治不好?皇后指着答话的太医训道。

太医惶恐地跪下,但他也很委屈为难,此病除了好好休养,没有更好的办法。

但皇帝偏偏休息不了,他只能尽最大力医治,治不好也不能全然责怪他。

皇帝按下皇后的手,重重说一声,好了!现在说这些无用。

臣妾不扰陛下休息了。

皇后用软帕轻轻帮皇帝擦了脸,臣妾在外头陪陛下。

不用。

皇帝用力但只能稍微摆摆手,说话声极为虚弱,你回去,让太子和淮王留下。

皇后失落地收回手,劝道:淮王殿下更深露重赶来,想必此时疲乏了,只让太子侍奉可好?不可,事关重大,朕有要事与他二人相商。

是……臣妾遵旨。

皇后长长的护甲收紧,都到这时候了皇帝还是事事不离萧淮笙辅佐,不肯将大权全然交给萧彦。

她不是想咒皇帝,但仅仅为了以防万一,皇帝也该多花些心思把萧彦培养成独当一面的储君,怎么能事事全听萧淮笙?萧淮笙与萧彦相继前往皇帝床前,太上皇便不跟过去了,知道二儿子转危为安便好,萧淮笙至少还有一位处得来的兄弟没太极端即是好事。

皇后行至司元柔面前,笑着感谢:这次真的多谢你们夫妇了,不然宫里……她抹抹眼角。

皇嫂无需言谢,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皇后拉过司元柔的手,你要什么赏赐,本宫一定给你。

司元柔笑道:阿笙得了名药想跟陛下分一些罢了,这刚好赶巧撞上,怎堪受皇嫂赏赐?实在不用了。

这样啊……皇后声音淡淡,没硬说要给,转而道:下次不必你们亲自进宫一趟了,你瞧夜里湿寒,淮王殿下自己身子不好还记挂宫里,本宫实在担忧。

司元柔眼神闪烁一下,皇嫂放心,这种事不会有下次。

对对!皇后笑逐颜开,还是你想得周到。

以后没有这种事,也请萧淮笙不要在皇帝危及时赶来了。

太上皇见此心中稍稍安慰,这一对儿妯娌相处也好,令他对萧淮笙的未来放心许多。

不论今后如何,只要这对兄弟同心,他便无牵无挂可安然离去了。

他不宜久留,该回去休息了。

皇后也带着众位妃嫔各回各宫。

司元柔被章德带到乾清宫偏殿安置,章德道:请王妃在此等候。

司元柔颔首,慢慢品茶。

皇帝榻前,萧彦听闻皇帝所言怒声道:南元乱臣贼子,竟然嚣张至此?原来南元沿江的恶民,强行圈地为己用,驱逐大元渔人不准捕捞甚至抢占他们的鱼塘。

大元子民当然也有反抗,但不及他们成群结队,手持利器强行抢夺,蛮横无礼。

大元边境驻兵得到消息后以八百里加急的信件请示皇帝该如何做,若他们不出手,大元百姓白白让人欺辱;若他们动手,他们军对民,南元驻军不可能坐视不管,两军就此开战,和平数十年的大元与南元又要起战火。

皇帝昨夜正是得到这一密报,还没看完便重重咳嗽呛咳出血,心悸难忍,撑着在闭眼前吃下萧淮笙给的药。

此时重提,皇帝还是忍不住气得一阵阵喘息不止,你们如何看?萧彦其实早知此事,梦中这事便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草,气死了暗疾缠身的父皇,他方才只是装作正常的震惊,以为这才是本能反应,没想到萧淮笙仍沉默,倒显得他不稳重了。

萧彦便仔细斟酌一番,答道:我们不如借此与南元建立交往,与他们签订条约。

大家彼此按规矩办事,便不起纷争了。

前世他在百忙之中登基,给边境驻军回复时已经过了段时日,听闻南元骚扰大元百姓有越演越烈之势,急忙给南元皇帝送去国书,要求建立良好关系,这才得南元稍微约束,至此南元与大元开始恢复来往。

至于南元与大元谁也不服谁,南元宵小自诩正统暗中跟大元较劲,都是后话。

听着倒是可行,皇帝侧躺着,长长嗯一声回应,又问萧淮笙的意见。

收复失地,两元统一才是最有效的办法。

怎么可能?萧彦反驳道:统一固然好,但南元那么大地方,要打下来得三五年不止,眼下的事等不及。

哪怕他想早早占了一统天下之功,也没指望弹指间得回南元。

萧淮笙沉声道:两元萧氏本为一家,南北百姓亦是五百年前一家亲,想解决此事,便该早日统一。

议和要是有用,局势不会几十年都没进展,强势反击才会让人收敛,先求和反倒落人下风。

道理萧彦明白,毕竟他前世与南元建交后诚心相待,未料南元虚情假意,重创大元。

可萧彦预知未来不易,他若征战一定旗开得胜,但他偏偏不能上前线,难道要把机会拱手让给萧淮笙?萧淮笙居功甚伟,他不能再让了,萧彦叹道:儿臣还是认为,与南元国君交好,使其约束子民最快。

萧淮笙已经提过意见,他不想在此辩论,便先道:皇兄若无他事,臣弟先行回府了。

这么急着走?皇帝反问。

他不问还好,一问萧淮笙心中就发堵,皇帝根本不知道他打断了什么好事!罢了罢了,朕只是问问你二人意见,仓促中拿不定主意,上朝还得再议。

皇帝刚醒,虚弱无力,也没进汤水,你二人回吧,朕先歇息了。

萧淮笙与萧彦依次告退。

萧淮笙大步远远甩开萧彦去寻司元柔,找到人后牵着她的手出来。

萧彦见司元柔眼下有些青,估计熬了一整夜没睡,关心道:皇婶辛苦了,这些本不该你操心的。

为了陛下,何谈辛苦?司元柔浅笑却不及眼底,陛下无事,想必太子殿下也安心了,回去睡个安稳觉吧。

萧彦尴尬地扯扯唇角,父皇无大碍,本宫……欢喜至极!章德服侍皇帝吃了些温补的粥,期间皇帝好奇昨夜情况,让章德细细说与他听解闷,待章德说到萧彦那句本宫去见父皇最后一面,皇帝骤然变脸,食不下咽。

他劝自己多心了,那种情况难免太子要做最坏的打算,他是储君得考虑慎重又周到,但他终究说服不了自己萧彦没有一点异心,他一直护着的亲儿子,为他谋划一切,萧淮笙几次说他德才不足也没坚定易储,仍是尊重皇后给他体面,结果他的亲儿子多少心里盼着他腾地方?那未如他所愿,他还要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