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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撑腰

2025-04-02 01:18:03

太上皇前往萧楚寝宫的路上心中七上八下,想过各种夫妻俩闹矛盾的原因,但夫妻哪有不磕磕绊绊的,分开像什么话,肯定得寻个机会和好。

太上皇没料到自己一把年纪了还得操心年轻小夫妻的情感,可谁让萧淮笙是他儿子!但到了萧楚宫里,一落较辇太上皇便觉出不对劲儿。

这处宫殿冷清得很,比他那处多不了几个人伺候,偶尔遇上几个宫女太监,他们上前行礼时的惶恐逃不过太上皇的眼睛。

太上皇自认平时还算和蔼,尤其退位之后更是没有为难过宫人,何至于怕他至此,还是怕他看到什么?他脸色骤变,不怒自威,当场穿过跪在地上的宫人径直推开殿门。

这不推不知道,一推看见司元柔和萧楚两人都披着棉衣,抱着茶盏暖手,身子时不时打冷战。

太上皇才注意到这间屋子跟外面天寒地冻竟然没有区别,一国亲王妃和公主竟然沦落到在宫里挨冻?推门声响起,司元柔回头刚好撞上太上皇探究的目光,父皇,您怎么过来了?皇爷爷!萧楚嘴唇打颤,问了一句安。

太上皇上前,他身后随行太监章寿掩上殿门,静静守在门口。

你们冷,屋里为何不点炭?太上皇问道。

宫里炭不够,母后说让我们节俭些。

萧楚老老实实回答,太上皇阴着脸摸了摸两人捂手的茶盏,都是半热不热的温水,这么冷的天喝进口中都不够热。

怎么可能缺?宫里历年存的炭足以过冬,每年开春还有剩余。

太上皇那边日日炭火充足,他不想把屋子烤得太干而用不完,没想到司元柔这边冷得一块儿炭都没有。

司元柔默默叹息,宫里八成不缺,是有人趁她落魄时想踩一脚罢了,还连累了萧楚。

冷一些忍忍便罢了,司元柔不愿为这点儿东西去争闹得难看,便想息事宁人,父皇,节俭些总是好的,民间百姓冬日没有炭火也得照样过日子。

就这样也没事的。

可是苦谁也不能苦了你!太上皇在屋里走了两圈,发现哪都冷,靠近窗户的地方有冷风灌入,冰凉刺骨,司元柔和萧楚围坐在桌前还算避风。

太上皇问道:内务府怎么做事的?连半盆炭都没给你们?司元柔住在宫里却过得清寒,让萧淮笙知道了还能行?萧楚很诚实地回答,给了我半盆,给了皇婶半盆,我俩合起来晚上共用一盆。

太上皇被一噎,他只是按着最低的底线发问,这怎能真实在地按底线给!把内务府总管给朕传来!朕要亲自问他话!太上皇一吹胡子,没好气地吩咐,章寿躬身告退出去找人。

这架势一看便要问责,司元柔劝道:父皇不必为难内务府,他们听命办事罢了!那朕定要问问听了谁的命!太上皇紧抓不放,司元柔想是免不了这一遭了。

太上皇趁司元柔在宫里条件不好,哄道:你早些跟淮笙回府,朕不信他舍得亏了你。

你如今住在宫里,让淮笙独守空房,总不像回事儿。

司元柔无力一笑,哪里是她不想回去,我也很想阿笙!那你为何进宫来了?太上皇追问。

司元柔犹疑要不要把萧淮笙和她父亲的事告诉太上皇,他看起来什么都不知道便颇为操心,知晓实情恐怕更担忧了。

父皇召皇婶进宫跟我住!萧楚率先回答,把直接原因讲了。

胡闹!太上皇当即黑了脸,原来是皇帝在司元柔跟萧淮笙中间掺和一脚,这不是捣乱吗?但太上皇随即反应过来皇帝不是胡来的性子,便追问司元柔内情,想到司元柔的回避和隐瞒,太上皇更加起疑。

他看向司元柔,你若不说,朕这就亲自把皇帝从早朝上揪下来,问个清楚明白!司元柔一激灵,闹大了肯定不行,便挑着把她父亲和萧淮笙的事讲了,……陛下担心我在边关受惊,让我进宫小住。

她说得好听,太上皇稍微想想便知真正缘由。

糊涂!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太上皇骂了一句,又问司元柔:事到如今你给皇帝遮掩什么?有朕在宫里谁能欺负你不成?太上皇真□□帝不干正经事儿,对司元柔的气却来自内疚和自责。

她孤身一人进宫,被皇帝放在眼皮子底下监视,夫君父亲都不在身边还背着嫌疑,没人给她撑腰才不得不忍受。

可她为何就想不起来他这个父皇?她来诉苦,他难道会坐视不理吗?太上皇想萧淮笙也跟司元柔一样,有什么难题不想着来找他这个父亲,只会自己扛……究其根本是他曾经没做好父亲,让萧淮笙和司元柔都失望了吧?你别怕!太上皇缓和声音安慰司元柔,此事是朕明察秋毫,不是你告状,不干你的事。

朕就算处置他们,料他们也不敢寻你麻烦!司元柔看着太上皇,进宫以来对父亲和萧淮笙的日夜担忧,对萧彦穷追不舍讨好的厌烦,和在宫里受人白眼的委屈都有了宣泄的出口,她心中宽慰不少,郑重道:谢谢父皇。

嗯。

承了司元柔的谢意,太上皇更要把这事儿查到底给司元柔一个交代,也好让萧淮笙放心。

没一会儿内务府总管张公公来了,是一位年纪较长的太监,一见太上皇不禁两腿哆嗦,本能地跪了下去。

他曾侍奉还是皇帝的太上皇几十年,反而是当今圣上登基时间没几年他才侍奉得短。

太上皇不问后宫之事许久,但此刻把他传来问话,他对太上皇威严的服从仍未改变。

小张子,朕问你淮王妃的那份炭去哪里了?太上皇唤张公公曾经的称呼,更是勾起张公公的敬畏之心,回太上皇,奴才日日都有按着皇后娘娘定下的份例给淮王妃送炭,不知太上皇……他抬眼疑惑地望向司元柔,此言何意?按着份例?太上皇冷笑一声,那点儿份例打发谁呢?亏你们好意思拿出手。

太上皇恕罪,恕罪啊!张公公不停叩头,奴才真的按规矩办事,没有半点私贪。

皇后……太上皇低低呢喃一声,真是一个比一个糊涂!淮王妃进宫以来都是按半盆的量给?张公公立刻停止磕头,脑袋贴在地上答道:以前是正常两盆的量,后来太子吩咐过一次改成五盆,几日前皇后娘娘说要节省,改为半盆。

朕不要你们多给,但以往能按正常的量给,何至于今日屋子冷得不能住人?太上皇不信皇后真是为了所谓的节省,就算真节省也不能从司元柔身上扣,旁的人也都改成半盆了?没有,只……公主和淮王妃这边。

太上皇忍着怒意,皇后跟皇帝那边份例多少?陛下那一日六盆,皇后娘娘一日五盆。

太上皇再忍不住怒骂,他们怎么不从自己身上扣?平日他自己也才用两盆,皇帝皇后那边肯定用得太多,皇后知道要要节俭了不以身作则,仍自己享福让别人来给她省。

好,一个个都是朕的好儿子、好儿媳。

皇帝这会儿估计下早朝了,太上皇让章寿把帝后都请过来。

皇爷爷,请您不要怪父皇母后。

萧楚替父母求情,连太上皇的一个眼神都没得到。

皇后先到,一进门便觉气氛压抑,她若无其事地上前给太上皇行礼跪拜,然而跪下后太上皇再没让她起来。

不一会儿皇帝也到了,地上跪了一片人他不禁蹙眉,跟着跪下问安后,抬头问太上皇有何要事。

太上皇不予理会,帝后皆在地上跪着。

他们面面相觑,不知太上皇做什么。

没一会儿地面的凉意强势透过衣衫侵入膝部和腿部,帝后二人刚从外而来,身上没多少热气,这么跪着更消散了。

偏偏这间屋子也冷,根本不像人住得地方。

皇帝本身体不好,这般在冰凉的石板地上跪着没一会儿就咳了起来。

初时他还能在太上皇面前勉强忍耐,后面再也忍不住剧烈咳了起来。

父皇……萧楚膝行过去帮皇帝拍背,又眼含祈求地忘了一眼太上皇。

太上皇这才舍得分给皇帝一个眼神,皇帝咳得弯腰不起,皇后的肩膀颤抖不停,太上皇哼了一声,原来你们也知道这冷。

若不是今日朕来,还不知道淮王妃被你们押在宫里日日苛责!一盏凉透的茶水哐一声摔在帝后面前,不光飞散的瓷片划伤他们,蔓延过去的冷水也浸湿龙袍凤袍,让帝后更冷了,然更多是心里的冷。

太上皇起身,站在皇后身侧指责道:淮王妃贵为亲王妃、又是忠臣之后,她在宫里皇后连善待她都做不到……皇后的位子真是白让你占了。

皇后脸色一白,瘫软在地。

她刚要解释,太上皇便转身去责问皇帝:司戎安是我大元忠臣良将,当年他意外身故的消息传来朕悲痛不已,如今他回来还要受你猜忌。

这便罢了,他流落南元数年,也算你有怀疑的理由。

但淮笙是你的亲弟弟,你不信谁也不可不相信他,把她的王妃召回来留在宫里,你便如此为兄为君?朕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