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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他抓紧她的手不松

2025-04-02 01:18:03

方景苏虽然不知纪行云与司元柔因何突然紧张,但他也跟着严肃起来,问:是发现什么了吗?纪行云按耐激动的心情,尽量平和地解释道:顺着阿芙蓉的来源查起,也许有所发现。

他说完稍一侧身,转而问起司元柔知道些什么。

司元柔不能把前世的事说出来,以前翻书看见的,说这种药是南元那边才有,我们大元不长这种药。

纪行云微微颔首,我在大元行医数年确实几乎没听过阿芙蓉,能在京城买到纯属意外之喜……原来竟是从南边过来的。

可南元跟咱们这边儿断交多年,根本不来往。

他们那边儿特产的药材想到咱们这不容易吧?方景苏托着脸思考,那家药铺能进到南元的药材也很可疑!是这样。

司元柔也觉药铺有异。

南元跟大元是祖上割断的,南元皇室占了长江以南后自立为国,并禁止两地往来通航,一些资源诸如米粮油盐、绫罗绸缎、经史子集等等都无法流通。

两边的信息已经隔绝很久,南元那边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大元没听过很正常。

前世南元与大元建交往来是萧彦登基后的事了,南元带了许多珍宝前来司元柔才有幸见过阿芙蓉的名字。

方景苏一拍脑袋,问纪行云,那你看的藏经从哪来的?藏经也是南方地带之物,不过最初藏地不属于大元,藏地之物曾作为外来品流传入大元一些。

后来南元建立,南元皇室吞并了藏地,他们的佛子俯首称臣,藏地也跟着不与大元来往。

纪行云也想着查查那本藏经,但恐怕不好着手,我广寻书籍,那是我几年前从市面上随手买来的……那甚至不是本医书,是经书!不过里面夹几句讲阿芙蓉的内容,说僧人服用阿芙蓉后打坐入定可窥见仙境,忘却俗世凡尘的各种疾苦。

方景苏瞠目结舌,为了给萧淮笙治病纪行云连经书中边角旮旯讲的东西都用上了,未免太过努力。

可他如此努力医治,萧淮笙的身体却没有明显起色是否意味着……萧淮笙体内的毒无解?他面色渐渐沉下,不愿相信这种可能却又没有理由反驳。

司元柔亦是心思沉重,尚存冷静,先让人查查那家药铺,再准备下一步。

好。

方景苏应下,他会让人去翻出药铺的底细。

叔叔一定会没事的。

司元柔低声说道,又呼出一口气缓缓紧张的心情。

萧淮笙前世比她的命长,至少三年内都会活着。

哪怕眼下的情况再危急,司元柔仍相信萧淮笙一定能挺过去,她又坚定几分语气,他一定能好起来。

虽不知司元柔为何如此笃信,恐怕多半是图个心理安慰,但她的话仍然让方景苏与纪行云心情舒朗几分,宛如被一泓清泉流淌而过冲刷了提心吊胆留下的阴霾,给予力量。

纪行云整理药箱,道:既然如此,我继续搜寻解毒办法,看看有什么发现。

我现在就去药铺!方景苏跟纪行云问了地方即刻就要动身。

可他看到眼前晃过的银针,纪行云刚把针包收起来,他忍不住问道:能不能每次月中都扎师兄一下,他一醒来就扎。

虽然简单粗暴了一些,但未尝不是个办法。

纪行云苦笑一下,解释道:用针强制把人扎晕非常伤身,淮笙身体本就不好,长期这么扎下去估计还没被毒送命,就被我……这法子司元柔起初也有意动,让叔叔挨几针虽然凶残一些可比起他承受的已经算好,但竟然是伤身的……罢了!她心中失望,又陷入两难的境地,我先回去看看叔叔。

方景苏与她一起离开,纪行云送别他们后回了书房。

司元柔走在方景苏前方几步远,忽然想起袖中还放着萧淮笙的扳指,她掏出来回身给方景苏看,这个东西有什么特别之处吗?为什么方景苏不让她摘,她不摘哪能松开方景苏跟纪行云?方景苏再看扳指的反应小了很多,已然接受离奇的现实,不是扳指特别,是缠在上面的线更重要。

他往前几步跟上司元柔,与她边走边讲道:师兄中毒后武功受限,不能用内力。

以前很多用顺手的武器他都不能用了,为了自保他袖口中装着这种韧劲儿极强的线勉强算作暗器。

自保用的东西,当然不会随随便便让别人碰,可司元柔成功取下,她明白后也很诧异。

那扳指的作用是什么?司元柔又问道。

唔……方景苏也不太明白这个怎么用的,但大概猜测一下,应该就是垫在手指上,不然反力可能划伤师兄的手。

司元柔恍然大悟,暗叹萧淮笙居然能把一枚扳指和一根线往出杀伤力,真不愧是叔叔!扳指上缠着线,司元柔拽了拽确实拉不断,线韧劲很强,她摸着线都能感到被反弹的力量。

可线终究是根线罢了,她试着甩两下都软趴趴的,别说能伤人了。

她问了问方景苏这个原理是什么,方景苏也不懂,我不会用。

给我根鞭子我能甩,这东西我甩断手都整不出花来。

他与师兄的差距似乎又变大了,不对,是一直都很悬殊!等等……司元柔忽而叫住方景苏,你说叔叔武功不行了……方景苏点点头,师兄没跟你说过?他稍微顿了顿,那他说出来应该没有太大影响吧?那你还打不过他!司元柔稍稍提高声音,并非责问方景苏只是太震撼了!她原以为萧淮笙武艺惊艳绝伦,旁人打不过他很正常……结果萧淮笙都弱了一大截了,别人仍然不是他的对手!方景苏脸色逐渐涨红,嘴唇翕动说不出话。

原来小嫂子在这等着他,他揣着手在袖口中,扬起脖子哼道:小嫂子,你不要直接讲出来!太伤人了!事实看破不说破,给他留点儿面子。

司元柔噤声,但看方景苏的眼神不免带了几分打量。

方景苏背后汗毛倒刺,生怕司元柔拿他当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辩解道:我……我习武也很努力的,问题是师兄太强了。

他身体好的时候武功就一骑绝尘,我这辈子都没想赢过他。

跟水平差不多的人比试,任谁都会想赢。

若是对方稍微厉害一点儿也是一样的,可当水平差距太大,那就只有仰望与尊敬了。

司元柔也没想到萧淮笙厉害到这种程度,那他没病的时候风姿该有多出彩,可惜她没有见过。

她心中生出几分疼意,快步回房去陪萧淮笙。

方景苏没跟来,他在半路与司元柔分道扬镳回他的房间收拾去了。

司元柔身上还带着血迹,此时早已干在布料上变得硬巴巴的。

彩蝶彩云终于等到司元柔回来,服侍她沐浴梳妆。

司元柔先往床榻上看了一会儿才去换下身上的脏衣服,把自己打理干净整洁。

萧淮笙的衣服床单被褥都被换过,寝殿也已被打扫干净不见血污,司元柔难以想象之前发生的惨烈场面。

她叮嘱外面侍奉的婢女小斯和家丁,全都瞒死了萧淮笙意识不清时做的事儿,别让他知道后有心理负担,他的心智已经够敏感了。

王府中除了司元柔带来的人,都是追随萧淮笙的旧部,对萧淮笙忠贞不二。

管家张吉带头保证道:请王妃放心,属下保证会瞒着王爷,只要他能平安,我们永远追随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张吉身后的众人跟着保证,每一个人都毫无异议。

司元柔心下感动,更不能平白让他们忍了伤痛,我请纪先生给你们诊治,用最好的药。

自这个月起,每人多涨五成月例。

可他们都实诚,一点儿皮肉伤哪里值得这么娇贵,以往他们跟着淮王行军时谁会为这点小伤费心,王妃不必如此,我们都懂。

司元柔再三劝他们收下,权当给萧淮笙积福了才点头。

能有实在的好处那没有人会不高兴,一个个乐呵呵地谢过司元柔。

司元柔笑笑,让他们各自去忙,有事儿会吩咐他们。

她交代完外人,再看躺在床上的萧淮笙,心里有些放松之意,好不容易折腾了一日终于能歇歇了。

她根本不敢碰萧淮笙,只在床帐外站着看了一会儿。

黄昏的光透过窗格在室内落下橙黄的余晖,萧淮笙的脸在更淡的光晕下显得红润些许,不再是苍白的模样,好似身体好转。

他睡颜安静沉寂,司元柔静静凝望一会儿,悄声退去。

萧淮笙度过了一个安稳的夜晚,司元柔清晨去看他仍然是一动不动的睡姿。

他长时间保持一个体位不动,身上真的不会麻吗?司元柔好奇又担心,可完全不敢动他,连每日早晚的擦洗都给他省了。

比起把他惊醒,翻身擦洗都是小事。

司元柔听到嘟嘟的敲门声,开门见方景苏在外等候。

她与方景苏在殿外的石桌边坐下,没一会儿纪先生也来了。

方景苏直接道:我查过那家药铺了。

他也不兜圈子,一股脑接着说:那家掌柜说是前段时间一个流民把阿芙蓉卖给他们的,就一丁点全被买走了。

他们不是专门进货卖阿芙蓉的。

买走的人无疑是纪行云,他追问道:流民的来历呢?查不到!方景苏按按额头,他忙了一夜都不曾睡过片刻,掌柜描述了那个流民的长相,可时间过去太久他也记不准,我找人画了画像在京郊的流民聚集地挨个查了一遍都没发现长得像的。

流民居无定所,他或许不与其他流民一同出没,也可能在短短的时日内已经死在了不为人知的角落。

我还核对了那药铺的上家。

方景苏接着说道:他上家要么是做的大些的药贩子,要么自己去村里收药材,都没有与南元相关的背景。

纪行云思量一会儿,那家掌柜应该没说谎,我与他也算认识的老熟人了,他不至于为一味药材骗人。

线索断在药铺了……这就更难办了。

司元柔仰头,难道真的要等南元跟大元建交往来,去南元查查才行。

那个流民……司元柔低声问道:是什么来历?会不会是南元那边过来的?方景苏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有可能。

南元虽然跟咱们明面上断了的,但保不齐下面的百姓偷偷过来。

躲过两国的监管跨越江面也不是不行,只是能成功的人肯定特别少。

几人沉默下来,要真是偷渡来的流民,那更无处查起。

方景苏先知会他们一声,不代表就此放弃,我会继续盯着的,以后有新消息会及时告诉你们。

也只能这样了,司元柔点头。

纪行云该给萧淮笙诊脉了,他进屋见萧淮笙平躺着没有异动,手在他腕上搭了一下,询问司元柔,他昨夜怎么样?睡得挺好的。

司元柔回答道。

纪行云收回手,垂眸道:还是老样子。

司元柔稍微安心,老样子至少不是坏消息。

萧淮笙睡觉需要安静,因而纪行云和方景苏来看过后都先行离开,房内只剩司元柔。

司元柔在他窗前的梨木凳上坐下,找了本萧淮笙常看的书翻阅。

萧淮笙看得多是兵书,司元柔翻着打发时间却发现她看不太懂,哪怕萧淮笙在一旁有批注,她还是一知半解。

萧淮笙的字写得规整,在书页的空边边儿上整整齐齐的两行小字,言简意赅给司元柔点拨。

他那样大的手居然能写出这种豆子大的小字,司元柔暗自一笑,摸上字的墨迹。

他的笔锋苍劲有力,哪怕司元柔不能理解书的含义,光看他写下的字也足够赏心悦目了。

这是萧淮笙睡下的第五日,只要平安度过今日司元柔这个月就能放心了。

可夜晚司元柔临睡前听到萧淮笙那边有声音,司元柔紧忙下床踩着鞋过来,听见萧淮笙呓语着她听不懂的话。

她轻轻落座在床边,给他拭去额头薄汗,叔叔?萧淮笙的手忽然抬起,在一阵胡乱摸索中碰到司元柔的手指,紧紧抓住她的手。

司元柔心惊胆战,连口气儿都不敢喘,生怕萧淮笙又醒来。

可她心慌过后,发现萧淮笙抓住她的手后又重归与平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可她的手抽不回来了。

司元柔只能保持这个姿势陪在萧淮笙身边,等他什么时候手放松了她就离开。

然而等了一个时辰萧淮笙都没松过!他保持睡姿的习惯未免太好了,一但变成什么样就绝不会乱动,可就苦了司元柔。

她只穿着中衣过来的,脚上连袜子都没有,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已经有些冷了。

她仅能动的另一只手抱紧自己的半边身子,可于事无补她还是很冷!她今夜该不会要在萧淮笙床边坐一晚上吧?她又坚持着撑到半夜,实在困得不行了,又冷又困难受极了。

萧淮笙的床边外侧还有一片窄窄的地方,在他的胳膊下面一点,如果她侧着身躺能勉强不掉下床去。

可她躺在这里不太好,叔叔不准她睡他的床。

司元柔只能又睁着打架的眼皮耗着,等到后半夜她的鼻子都变闷了,腰也坐累了。

不行,她撑不住了!司元柔撑着身子极为缓慢地躺下,调整姿势把腿脚慢慢抬起放上来。

变成躺的姿势她身体轻松不少,可她还冷。

她外侧的手被萧淮笙抓着,只能用内侧的手小心翼翼地去拉萧淮笙的被子!她只要一点点能盖住自己就行了!但是被子在萧淮笙身下压住了,她除非把萧淮笙抬起来,不然拽不出太多被子。

司元柔揪着连她肩膀都盖不住的被子角欲哭无泪,算了。

她把腹部盖住之后再经不住沉沉的困意睡下了。

她一只手不能动,怎么睡怎么难受,夜里一直不安地调整姿势,扭动身体。

萧淮笙次日意识回笼,体感发现怀里又多出来一团东西,不知是个什么挤在他身边,谁团了团被子塞他怀里了?然而他睁眼一看,竟然是个人!萧淮笙克制受惊的心,欲抬手掀开被子,又察觉他手里抓着别人的手,紧忙松开。

他轻轻掀起被子,见司元柔身体极为拧巴地躺在她身边,无法想象她怎么摆成这种样子的?司元柔身上忽然一冷,她迷蒙地醒来,声音干涩,叔叔,这次不是我要上来睡的……是你把我抓过来的。

萧淮笙:!他都干了些什么?萧淮笙按住头,忍着其中的酸痛使劲想都是一片空白,他完全没有记忆,只在睡梦中潜意识觉得自己很累很难受,不停地有人在他身边恶语相向,只在最后稍微安省一会儿。

真的是他梦游把司元柔给拖到床上的?萧淮笙不敢相信,他绝不梦游,可他确实看见自己抓着司元柔的手不松开。

……那他还干了什么?萧淮笙如遭雷劈,一瞬间挺直身子坐起来,要再问问司元柔。

可司元柔咕哝完一句后又睡过去了,萧淮笙推推她的肩膀,司元柔疲惫不堪根本没有反应,或者不愿有所反应,终于被萧淮笙戳得睡不着才软声道:……我好累。

萧淮笙思索一番她因为什么累,更觉离谱。

他不推司元柔了,让她好好睡,还顺带给她腾了地方,帮她摆了一个舒服的睡姿。

司元柔终于被子枕头都全了,抱着沉沉睡去。

萧淮笙只觉头脑被刺激到,一点儿困意都没有。

司元柔睡着不能回应他的问题,他更要胡思乱想了。

他先起身梳洗一番,意外地闻到他手上有股香味……这种香不可能属于他,只能是司元柔的。

他到底干了什么会沾到司元柔身上的味道!而且他手上的扳指还没了!他越想越心神不宁,先出门问守在外面的司元柔的婢女,昨夜……你们可有听到什么声音?彩蝶彩云迷茫地对视一眼,都确认两人轮值时没声响,回王爷,没有。

方景苏从门外路过,师兄,醒了啊!这次睡完感觉怎么样?他笑着走近,却见萧淮笙脸色严肃阴沉不由心中一紧,连语气都少了轻快感,师兄……他站在萧淮笙面前,继续迈着步子往屋里走,被萧淮笙拦住。

师兄连屋都不准他进了?她……她还在睡。

萧淮笙艰涩地说道。

方景苏吓得腿往回缩,没胆子进去了,小嫂子睡觉他进去算什么事。

可平时小嫂子早就该醒了,我听着没动静还以为她不在里面。

司元柔平时早起身了,她不该睡到这么晚还很累的模样,这个认知更挑战萧淮笙了……萧淮笙忍不住先问问方景苏他有没有干什么不正常的事,方景苏神色一凛,没有……没有!师兄你睡得好着呢,当然不可能干什么了!你睡完肯定神清气爽浑身舒畅,是不是觉得身体没那么难受了?方景苏眼神飘忽,这是他心虚的表现,萧淮笙怀疑更甚,他一点儿也不神清气爽!我的扳指放哪了?萧淮笙问道。

小嫂子收起来了。

方景苏努力圆场,啊……就是小嫂子看你睡觉戴东西麻烦,怕硌着你,先给摘下来了。

被司元柔收起来,萧淮笙心中安定些许,至少不是他在干什么离谱之事的时候摘下来的,尽管手上少了样东西让他空落落的不习惯。

师兄……哪里不对吗?方景苏仍然紧张,对着师兄说谎当真难为他了,他下意识观察萧淮笙的神色,更心慌了。

萧淮笙淡淡道:无事。

然后回房把门合上,回到桌前坐下灌了两杯茶清醒头脑。

桌上放着他的书,萧淮笙确认不是他放在这的,那就是司元柔翻看的。

她对他的书感兴趣吗?司元柔睡了个回笼觉,睡到快晌午才醒来。

她感觉鼻子闷闷的,嗓子也痒痒估摸是夜里着凉了,再躺着也难受。

她半坐起身子,惊觉床上只有她一个人了。

撩开床帐往外一看,萧淮笙在外面待了许久的样子,她惊喜道:叔叔已经起了。

萧淮笙微微凝眉,你不记得早上你说什么了吗?嗯?司元柔想不起来,她不是昨夜一觉睡到了现在,难道她中途干了什么?可她断片儿了不知道,无辜地摇摇头。

萧淮笙突然好气,他心神不宁一上午结果司元柔完全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引人误会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