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元柔顺着望去,一身着黑衣的高挺男子环胸靠在马车上,一腿绷直另一条自然弯曲,身子稍侧一些仰面看向远方。
傍晚淡淡的日光洒在他身上显得他出尘清俊,将他与将至未至的夜色区别开,一下入了司元柔的眼。
她几乎一瞬间愣住,思想忽然空白除了萧淮笙的身影再无旁的东西。
萧淮笙听到这边动静回过头来站直身子,不知司元柔怎么定住不动了,过来!司元柔恍惚回神,对萧楚笑着道别,我走了,你快回宫吧。
她说话忽然变快,萧楚笑笑不戳破她的心急,知道了,皇婶别让皇叔久等。
司元柔微微颔首示意,然后回身走向萧淮笙,起初她步子又小又慢还是大家闺秀稳重温婉的模样,行至一半她的步子越来越大最后几步都跑了起来,叔叔。
萧淮笙靠在车壁上静静等着她过来,在她越来越近动作变大时不禁抬起双臂托住她,生怕她一个不稳摔了,幸好司元柔稳稳当当站定在他面前,扬起粉嫩的脸对他笑。
回家。
他撩起帘子让司元柔先上车,随后跟上。
过了一会儿车夫驾着马车掉头离去,萧楚目送他们转过拐角看不见后还痴痴望着那个方向。
她悟到的感情就该是这样子的,如果以后也能有人陪她一起回家就好了。
公主,皇后娘娘该等急了。
萧楚被婢女提醒后才恋恋不舍地回身,揉了揉略微发热的脸,她想了许多司元柔与萧淮笙的相处日常,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迎着冷风回宫的路上她才好一些,渐渐冷静下来,对身侧的婢女感慨,皇婶皇叔两人真好,若皇兄跟皇嫂也能那样就好了。
一定会的。
婢女哄着萧楚让她安心,萧楚却不抱什么期望。
果不其然她回坤宁宫的路上撞见即将出宫的萧彦和司映洁,约莫是吵完回东宫。
可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的样子,萧彦面无表情,司映洁暗咬下唇,八成回了东宫还要再战。
萧楚想着同样是新婚夫妻差距竟然如此悬殊,看来是他们本身的问题。
萧楚有心调和却无能为力,也不知道怎么劝,只盼他们自求多福。
……路上司元柔边喝茶暖身子,边问萧淮笙怎么来接她,外面冷,叔叔在府里休息多舒服。
萧淮笙微微侧脸,顺路就来了。
司元柔弯弯身子想去看萧淮笙的脸,却被他一侧垂下的黑发挡得严严实实。
故意转过头躲避她,难道叔叔心虚了?她暗笑萧淮笙嘴硬,分明是特意来接她的还不好意思承认,算了叔叔傲娇她看破不说破。
马车中静默片刻,萧淮笙忽而问司元柔,在宫里待得好不好?司元柔眨眨眼,从他的话中莫名感到一种长辈问小孩子在学堂乖不乖跟师长同窗处得如何的相似感,她如实汇报,把宫里发生的事情如讲趣闻般跟萧淮笙仔仔细细说一遍。
萧淮笙静静听着,他没有明显的反应和回应,但司元柔知道他都在听。
反正在宫里还行,皇嫂性情温和,萧楚可爱又活泼,没人会为难我。
萧淮笙摸摸她的头发,下次再看到太子和太子妃,你就直接回府,别理他们那烂摊子。
嗯嗯。
司元柔乖乖点点头,她也不想管,以后由着他们去。
萧淮笙从没想过萧彦成婚后能把日子过得鸡飞狗跳,光听司元柔的描述都够烦忧的了,更何况还让司元柔撞见帮衬两人,她本就跟那两人不对付遇见了岂不更烦心,让你担心了,改日我会与皇上说明。
我才不担心他们。
司元柔转而一笑,他们爱怎么过怎么过,说到底他们就算吵闹但还是不想分开,不然吵一次之后不见彼此哪还有后面吵架的机会?司元柔总结道:他们就是相爱相杀,我要拦着他们,他们反而不舒坦。
嗯……萧淮笙不解且非常难以理解,当真是他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感情吗?不,他似乎从来不懂感情,难道这是时下流行的表达爱意的方式,夫妻吵吵闹闹个不停?仅是想一下萧淮笙就拒绝,吵闹一辈子还不如一个人清静,他更倾向于安静平和的相处,就像司元柔此刻静静坐在他身侧,他只允许这样唯一的方式多个身边人出来。
叔叔在府里好吗?司元柔轻轻拽拽萧淮笙的袖子让他转过身来。
不能只有萧淮笙问她,她也要知道他在府里过得如何。
萧淮笙反问,我在自己府里会不好?整座王府都是他的!司元柔追问道:你喝药了没?午膳吃的什么?纪先生给你把脉怎么讲?看了多久书?萧淮笙挑挑眉头,他这些事用告诉司元柔么?他都多大的人了!不过既然司元柔想了解,他又没有隐瞒的必要,告诉她满足她的好奇心也罢,喝过。
饭。
挺好。
半个时辰。
叔叔惜字如金。
司元柔无奈哼道,萧淮笙每个问题都答了也每个都不多说,还不如她的问题长。
她其实还想知道更多一点,但萧淮笙这种答复方法还怪别致的,她被气笑了后突然觉得萧淮笙可爱。
但她可不敢说出来让萧淮笙知道。
偷笑什么?萧淮笙挑起司元柔的下巴,让她古灵精怪的表情完全呈现出来。
进宫一趟好好的姑娘变傻了?萧淮笙那看傻子似的模样狠狠触怒司元柔,她冷哼一声背过身去。
知道萧淮笙一日平安她就放心了。
马车缓缓前进,没一会儿司元柔身子猛地晃了一下然后稳住,马车停了。
司元柔掀起帘子,忽觉手上一片冰凉刺骨,原来一团鹅毛大雪恰好落在她露在外面的指尖,顷刻间化在手上留下一片湿湿的触感。
下雪了。
司元柔又把较帘往高处掀起,仰起头往天上看,好大!天上的雪聚在一起,大片大片似根根弯起的鹅毛,随着寒风飘飘扬扬地从天空撒下。
雪片唰唰地往下掉,一团挨一团,一片叠一片,地面上肉眼可见积起来雪。
从一刻钟前开始下的。
萧淮笙说道,他在轿子里听到外面的风声就觉不对,果然是雪来了。
才一刻钟的时间路面屋檐上都蒙了一层稀疏的白,只有细小的缝隙中还能显出本来的颜色。
再等一会儿就是纯白的世界。
司元柔盯着眼前坠落的雪,它们每一片都亮晶晶的,引诱司元柔伸手去接,如捧至宝般轻轻笼在手心。
雪又一次化成一滩水,偌大的一团雪在司元柔手心逐渐化开也不过一瞬间,司元柔亲眼看着它没了都没来得及感怀,却听萧淮笙说道:手怎么可能留住雪,你真变傻了?司元柔不乐意听,我才不傻!她只是想触碰,触碰雪的美好与冰凉,萧淮笙一点儿情调都没有。
司元柔踩着凳子下马车,萧淮笙提醒她,当心脚滑。
好。
司元柔回得敷衍,全神贯注盯着天上飘扬的飞雪,根本没有进王府的意思。
萧淮笙也不催她,下来后往马车上再次一靠,静静看着司元柔双手并用地抓雪玩儿。
她的手都被冷风和冰雪刺激红了,偏偏她不自知还玩儿得高兴。
渐渐地雪迷了眼,粘在睫毛眉毛上白白的一片挡住视线。
萧淮笙眨几下眼睛让雪化掉也没能再看清司元柔,不说从他眼前刮过的雪没停过,司元柔自己身上都沾满了雪。
不知是她乌黑的发丝缠住雪还是雪缠住她的头发,雪星星点点缀在上面。
一开始还会消失在发间,不一会儿就能在头发上留得住了。
她的睫毛卷翘刚好挂住雪,可爱又滑稽,鼻尖上则是湿漉漉一片,数不清多少雪落在上面过。
她的衣服就更不用说了,肩膀衣领和袖子最严重,萧淮笙甚至怀疑她保持这个举起胳膊的姿势别动,过一晚上就被埋住头了,白花花的像个雪娃娃。
叔叔,你看!她指向天空一处,那片雪好大。
萧淮笙颔首,看到了。
萧淮笙的身上却几乎没沾上雪,雪花似绕着他一般从他身前划过根本不敢往他衣服上贴。
司元柔惊奇,为什么萧淮笙的衣服不沾雪,而她的棉衣都湿了?司元柔不信邪,迈了两个大步到萧淮笙胸口前,呼呼地往他身上吹雪。
萧淮笙一指点在她的额头将她稍稍推开几寸,低头看她。
叔叔……司元柔干坏事被抓包,撅着吹气的唇仰头看他,没一会儿心虚地抿唇道歉,对不起……我下次还敢。
萧淮笙怀疑他是不是对司元柔太纵容,让她无法无天,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作威作福。
雪里的司元柔蒙上一种清纯感,她睁大双眼讨饶地望着萧淮笙让萧淮笙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而司元柔隔着雪看萧淮笙觉他更清冷了,却似乎也更温柔了?末了,萧淮笙给司元柔理几下被吹乱的鬓发,回府。
再让司元柔待下去她真成雪人了。
萧淮笙走在前面,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
司元柔跟在他的身后逐个踩着脚印跟上,回了寝殿司元柔指着身后给萧淮笙看,叔叔,我没有脚印。
萧淮笙心里被逗笑面上却不显露,让你在外面玩儿,一会儿喝姜汤。
司元柔顿时求道:我不喝,除非叔叔陪我。
萧淮笙勉为其难答应,两人各自一碗姜汤灌下通身暖和。
司元柔换了身干衣服后回来问萧淮笙,天怎么突然凉了?早上出门还只是普通的清寒,傍晚儿一场雪直接进入湿冷阴冷的环境,半点儿让人缓的机会都没有。
司元柔搓搓手,抱住茶盏。
天气凉得突然,萧淮笙说道:每年都有几次天气骤变,摸不准,我们添衣服就好。
是啊。
司元柔紧了紧抱着的茶盏,我们晚上喝羊肉汤吧。
羊肉白菜和粉条炖了一锅汤,司元柔给萧淮笙盛了一碗,你尝尝味道。
萧淮笙吃清汤炖的羊肉也能逐渐接受,不必把肉的味道做得特别重了。
司元柔也偏向清淡一些的饮食,不然萧淮笙每次只吃特别辣和咸的肉对他也不好。
不过司元柔自己要单独放辣椒,红红的辣椒油飘在羊肉汤上不光看着色泽艳,喝下去身子更暖。
萧淮笙能不吃辣就不吃辣,但司元柔那份红油羊肉汤把他的比得寡淡,他不太甘心了,如果他没病就好了。
入夜,司元柔推开窗棂,外面的雪只比最开始小一些但没有要停的架势,地上的雪都能没过人的鞋了。
叔叔,明天起来得让人扫雪。
司元柔担心王府的房子撑不住,还得把房顶的雪赶紧清掉。
都听你安排。
远远传来萧淮笙的声音,他的尾音稍显困乏司元柔也不磨蹭了,关上窗棂回来休息。
可窗棂不知哪对不上,能推出去但合不严实,司元柔怎么用力掰都还留有一指宽的缝隙。
重点是她合窗棂还有声响,恐怕耽误萧淮笙那边歇息,只能明日修窗棂了。
留有一道缝冷风嗖嗖往房间灌,司元柔只能拉严实床帐再把被子好好往身上卷一卷,凑合着过一夜,但愿晚上不要太冷。
然而天不遂人愿,她本就冷得难以入睡,好不容易耗得困了意识逐渐模糊,哐一声巨响彻底惊醒她,连萧淮笙那边都醒了过来看情况。
司元柔下床,她可怜的窗棂都砸地上来了,这也太不结实了。
声响惊动她的婢女,彩云去找管家,彩蝶站在窗外等司元柔吩咐。
萧淮笙穿着中衣过来,漏风的窗户灌风雪,司元柔肯定不能在此睡了,再给你收拾个寝殿,你搬过去住。
大半夜的,重新收拾太折腾了,司元柔不愿意,等收拾好我已经不困了。
可以你要休息,早些过去夜里能多睡一会儿。
萧淮笙说着让司元柔赶紧穿衣服,司元柔光看地上的厚雪都不想往外走,外面太冷了,我不出去!那你要如何?萧淮笙指着漏风的大窗格,在耳房坐一晚上也是冷。
我……司元柔语气低弱,试探性提议,我……能在叔叔床上睡吗?萧淮笙本来困着,听这话立刻不困了。
嗯……我去别的房睡也好。
萧淮笙给司元柔腾地方,你来我这里躺。
司元柔又急着补充,我不是让叔叔去别的地方,是……是你跟我先一起凑合一晚。
不行。
萧淮笙想也不想拒绝了,他不能跟司元柔睡。
司元柔争道:两个人挤一挤罢了,以前又不是没有过。
因为有先例存在,萧淮笙似乎推脱不干净。
但那都是在他意识全无的情况下跟司元柔机缘巧合躺在一起。
他现在可是脑子清醒的,如何能答应司元柔的要求……清楚明白地接受和她睡在一起?叔叔……司元柔抱着胳膊发抖,我今日好累……又困,还特别冷!萧淮笙的身体自然发热,睡在哪里都不如他的床上舒服。
她只是躺在他身边,分一点儿暖炉用绝不会干什么。
萧淮笙终究拗不过司元柔,也舍不得她受寒,尽管萧淮笙不懂司元柔为何偏要跟他在一处睡?他一答应,司元柔就抱着被子枕头往萧淮笙床上搬,占了他的半边床。
萧淮笙把两人的被子拉得远一些,这样就当他们睡在两张床上。
管家来修窗户,检查之后说有些难弄,得请个木匠来重新打一套。
司元柔跟萧淮笙都不想半夜折腾,让管家先找个板子把窗户钉住撑一晚,明日再去寻木匠。
司元柔铺好被子,一骨碌就钻进去了,反而是萧淮笙站在床边犹犹豫豫半天不肯上去。
司元柔上他的床好熟练,他不习惯了。
身边的暖炉不在,司元柔催促几句,萧淮笙更难办了。
他纠结一会儿,一不留神司元柔都歪着头睡着了,睡颜娇憨沉静,只有他一个人苦恼两人能不能睡一起,司元柔似乎一点儿都不在意。
罢了只让她将就一晚上,萧淮笙最终说服自己两人只躺一晚上没关系,轻轻上床歇下,尽量不惊动睡着的司元柔。
可司元柔仿佛有感应,暖炉来了她一瞬间就热切地贴过去,睡梦中手脚并用往萧淮笙那边挪。
萧淮笙躺下眼都没合上,司元柔的手脚越过两人被子间的空隙毫不犹豫向他袭来。
萧淮笙惊疑不定,等他冷静下来司元柔已经缠在他的脖子和腰上了。
他们本是两床被子各自盖着一条,但司元柔几下就给打通了,两条被子中间搭在一起,司元柔的手脚毫无阻隔地过来。
萧淮笙试着推开她,但她勾着胳膊和腿不能直接生硬地推,要慢慢解开。
萧淮笙松开司元柔圈在他肩膀的胳膊,将她的两只手叠在她自己胸前然后弯腰去搬她跨来的腿。
萧淮笙挪她腿的功夫,司元柔的胳膊又抱住他的脖子,萧淮笙:……他刚把司元柔腿从腰上拿下来给她放平,又去解脖子上的胳膊,然而这时她的腿又翘上来了。
萧淮笙:?几次来回上上下下,萧淮笙身体总有一处被司元柔勾着贴住,他都没脾气了。
醒醒。
萧淮笙拍拍司元柔的脸,跟她讲道理,你自己去贴着墙睡。
司元柔没睁眼但能回应萧淮笙,不……萧淮笙看不出她真醒了还是假醒,别她第二日醒来又不知道她说的话干的事。
他又推推司元柔的肩膀,企图让她睁开眼睛。
司元柔梦里迷迷糊糊,她的暖炉成精了!于是她一把按住成精的暖炉,别动!萧淮笙真不动她了,但还在叫醒她,你平躺着睡,把姿势摆正。
司元柔努力睁开眼皮,眨巴几下仍是迷蒙一片。
她看不清眼前的景象但本能地贴近,我冷……手冷,脚凉!萧淮笙去握她的手,确实比常人稍微凉一些,比他的手就凉得多了。
他再去摸摸司元柔挂在他腰后的脚,她像一块冰疙瘩的手暖和不了多少。
难怪她要凑过来,萧淮笙暗笑他在司元柔眼里就是块儿炭。
他因病常年体温都高一些,对司元柔来说是很好的取暖工具。
萧淮笙不再推她,比起他的晚节,他更想司元柔别受寒生病。
司元柔侧着身子面对萧淮笙躺,萧淮笙主动和她离得近一些,还将她的肩膀往怀里带带让她能贴得紧,一只手还握住司元柔的脚腕帮她取暖。
司元柔梦里的火炉烧得更旺了,她抱着火炉舍不得松手。
次日司元柔醒来,惊见萧淮笙的脸放大在眼前。
刚一睡醒就见此景差点儿吓着她。
她试图动动身子,又觉自己姿势尴尬,她的手什么时候缠住萧淮笙脖子上的?还有她的脚,司元柔往回缩腿竟然拽不回来,她往被子里看才见萧淮笙牢牢拿捏住她的脚了。
萧淮笙一但用哪种姿势睡着就不会再动了,司元柔万分纠结。
真的要等萧淮笙醒来她才能要回自己的腿吗?萧淮笙醒来会不会很尴尬,司元柔自己也羞得脸红。
而且萧淮笙什么时候醒也不知道,不如她再睡一觉等萧淮笙醒了之后放开而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司元柔想得焦头烂额,在枕头上脑袋转来转去,把萧淮笙弄醒了。
你……两人同时出声又一起止住,司元柔抓抓头发,委婉道:叔叔,我的腿有点麻。
萧淮笙才反应过来手里抓握着东西,赶紧放开。
司元柔缩回腿在被子里伸缩了几下,然后平躺着拉起被子把脸蒙上。
她没脸见萧淮笙了。
萧淮笙清清嗓子,装做无事发生的样子起身,今天窗户就修好了。
哦!司元柔闷闷地回应,等萧淮笙不在床前她才从被子钻从脑袋。
她坐在床上搓搓手心又摸了摸脚,都很暖和,她的手脚鲜少是这么热的。
她晚上要搬走吗?司元柔想了想不愿意,她喜欢贴着萧淮笙睡,每次靠着他暖融融的都很舒服。
虽然她的姿势诡异,但这个可以调整不是问题,问题是如何说服萧淮笙让她留下。
萧淮笙都穿好衣服了司元柔还在床上坐着,在想什么?他走近问道,随后猜想一番解释道:我们昨晚只是……嗯,我帮你暖暖身子,希望你别介意。
司元柔捂着脸摇摇头,她当然不会介意甚至还想,但萧淮笙比较介意的样子,叔叔,我……我想……让你以后都帮我暖暖,但这种要求她怎么好意思说出来!她又抓了两把头发,好难办,要是窗户修不了就好了。
许是她的心诚,管家真没找到合适的木匠,之前给王府打家具的木匠返乡了尚未归来,他刚要重新找一个来,京城中的木匠还是很多的。
司元柔赶紧阻止,等原来那个木匠回来,让同一个人打出来的才配套。
这样当然最好,但管家担心委屈司元柔,司元柔连连摆手表示并不在意,慢慢修,房屋必须修得满意。
司元柔又有理由在萧淮笙身边多留几日,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