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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背主之人

2025-04-02 01:18:02

淮王与将军府很久不来往,更不要说会关注养在深闺中的司元柔了。

老夫人几分疑惑,你怎么跟淮王相熟的?司元柔解释,我同淮王并不熟,今天宫宴才刚见过。

这个手炉,是王爷留在我这忘了。

哦。

老夫人闻言不再多问,只要不是司元柔什么时候冲撞了贵人给将军府招祸即可,她还是一门心思扑在司映洁身上。

司映洁却对司元柔与萧淮笙的关系存疑。

前世这俩人并没什么交集,司元柔一个闺阁女子,先入东宫后入中宫,跟萧淮笙这个亲王应该没怎么见过,最多在宫中大事,或者皇家家宴上远远看一眼,可这算得了什么呢?而萧淮笙在司元柔死后不久,拖着病体去了沙场,那个杀神最终埋骨在淮河一带,听闻淮河水一夜鲜红,十日不散。

司映洁实在想不通萧淮笙怎么会体贴司元柔,只能当做偶然了,毕竟淮王行事难以捉摸,干什么都不奇怪。

司元柔把手炉笼进袖内,不让别人再看到。

只有袖间散发出的隐隐香气,萦绕在马车内。

而此时萧淮笙正在密不透风的马车中赶回府,他的面色不太好,微微失几分血色,泛着股脆弱的透明感。

仆从递上一杯滚烫的热茶,王爷,您暖暖手。

萧淮笙捧着茶盏,却丝毫不觉烫手。

他本身体热,对高温反倒不敏感,但对寒冷,他体感是常人加倍的冷。

以前,他是不惧冬日的,现在却不得不时时刻刻取暖。

王爷,您不该将手炉给那位小姐的。

萧淮笙冷冷瞥他一眼。

仆从讪讪闭上嘴,他知道王爷不会听他多说,但他还想劝几句。

那手炉不光是取暖,里面还点着王爷必用的苏合香,竟然随手给别人,哪有王爷这么不爱惜自己的人!……司元柔回府,第一件事便是打发了彩玉,这个上一世背叛了她的人。

不知司元柔为何忽然发难,彩玉扑通跪下,连连告罪,小姐,请您明示,奴婢犯了什么错,您近日冷落奴婢,还要赶奴婢走?没有理由!司元柔不可能将前世之事告知于人,而今生虽什么都没发生,但司元柔心里的坎儿过不去,干脆将人赶走,让她另谋出路。

彩玉向彩蝶使眼色,盼她来向小姐求求情。

她们都是当年将军夫人选中放在司元柔身边的,彩蝶一定不会不念旧情。

果然,彩蝶跪在她身侧,乞求,小姐,彩玉虽然嘴快了一点儿,有时说话不中听,但大体还是向着小姐您的。

您若是介意这个,让彩玉改,或者您罚她,别赶她走好不好?不是这个原因。

司元柔从匣子中拿出彩玉的卖身契,这东西你收好,我再给你十两银子的路费,你爱去哪去哪吧。

彩玉见此真的落泪了,她舍不得小姐,舍不得将军府,为什么小姐一定要弃了她?她离了将军府还有哪里可去呢?家不能回,她那赌徒父亲一定会把她卖进青楼,而在外面供事也不会有将军府来得舒服,她不能走。

小姐,求求您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吧!奴婢是夫人留给您的,夫人去世本就没留下多少东西,您把奴婢赶走,真的不会后悔吗?还敢提她娘亲,司元柔将卖身契和银两都扔在彩玉面前,气得不行。

她娘亲留下这些人肯定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背叛她,若是一个今后注定背主的人,趁早赶走才是真!本来彩玉的卖身契在她手里,司元柔哪怕将彩玉关在院子打杀了都没人能管,她肯放彩玉自由身,已是宽容大量,彩玉还要得寸进尺,想着用娘亲来压她!如此,司元柔语气便不太好,我这小庙装不下你这尊大佛,你走吧!彩玉哭成泪人,都不见司元柔心软,拿着卖身契起身往老夫人院里跑去。

彩蝶不太清楚原委,也觉彩玉可怜,可她并不试图再劝司元柔。

她的主子是司元柔,主子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小姐,您要是实在不喜彩玉,找个错处让她担了,名正言顺地打发她走不就行了?司元柔摆了摆手,不必。

为了赶走一个婢女,她还得大费周章陷害彩玉?她不值得我花更多心思。

彩蝶点了点头,是奴婢狭隘了。

小姐肯定不屑做这种腌臜事情。

司家二房的夫人柳氏几日前探亲去了,刚刚回府来拜见老夫人,正跟老夫人聊着呢,一丫鬟花着张脸冲进来了。

老夫人皱眉,没规矩!谁让你这样来的?柳氏掩唇笑笑。

她的牙突,笑起来嘴不好看,每次习惯性遮掩一下,不过多年来没什么人注意。

倒是这丫鬟有意思,她记得是司元柔身边的,丫鬟教成这样可见司元柔规矩也好不到哪去。

彩玉向老夫人和柳氏哭诉一番,拿出被泪水打湿的卖身契,委屈得不行。

混账!老夫人一时不怪彩玉了,柔姐儿怎么能这样对待老仆,真是冷心冷肺之人!是啊,儿媳看着都心疼。

柳氏附和。

真是没有教养!老夫人重重叹气,想起司元柔先没了娘,又少了爹,而她对司元柔看顾得少,不知不觉让这个孙女长歪了,造孽啊!把柔姐叫来,还有文定跟旻儿都来,今日老婆子非得管教管教柔姐儿,尽尽当祖母的责任,不能由着她胡来。

司元柔来到老夫人房内,见全家人都在。

二叔司文定与堂弟司寄旻在老夫人右手边儿坐着,二婶柳氏与司映洁在另一侧,房中央跪着彩玉。

整个室内,没有司元柔坐的地方。

她站得笔直,孙女向祖母问安,向叔叔婶婶问安,敢问这是怎么了?你还敢问?老夫人气得直指地上的彩玉,你干的好事!司元柔神态自若,我要送她出府,祖母有什么意见?我司家乃名门望族,还养不起几个丫头了?你把赶人走,没有半点儿良心!柳氏说道:柔姐儿别怪婶婶说话不好听,你确实太绝情了。

是啊,姐姐我看了都心疼。

司映洁嗓子有点儿闷,但不妨碍她说话。

对,大哥可不是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司文定失望摇摇头。

司寄旻跑到柳氏腿边儿要抱,一双大眼跟着瞪司元柔。

司元柔反问:我没有良心?对待背主之人,她做的还不够厚道吗?对于彩玉,她念着情分才会在什么都没发生时再给她一次机会,送她离开,从此天高海阔主仆分开,谁与谁都不相干。

我自己房里的人,用着不顺手想换人都不行吗?理由什么都可以,没有理由也是理由!司元柔款款走到彩玉面前,你可知要赎回你自己的自由身需多少银子?彩玉低下头,算了算,约莫一百两。

要算上当初买她的钱,她这些年的工钱,在府中的用度,然后再加一点儿余钱她才能赎回自己的卖身契,低于一百两恐怕不行。

嗯。

司元柔转而看向老夫人,又扫向在座的其他人,要打发一个丫鬟走,我大可将她重新卖给人牙子,怎么着都能赚几辆。

可我现在不光白给了她的卖身契,还自己出了十两,为了送彩玉走,我贴了一百多两,你们还觉得是我苛待婢女吗?这么算算,的确是彩玉捡了便宜,老夫人骂司元柔的底气少了些,可还不轻易放过,但彩玉并不想出府,你多给她银子这事儿办得也不妥当。

祖母这么喜欢彩玉?司元柔不轻不重地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彩玉是您的亲孙女儿,而我是府里买来的。

一屋子人,全都向着彩玉,站在高位上指责司元柔,司元柔深刻怀疑这是不是她的亲人。

这话让老夫人臊红了脸,你懂什么!祖母这是帮理不帮亲!司映洁弱弱的声音传来,姐姐也觉妹妹虽然仁义至尽,却仍有些令人寒心,至少姐姐房里的人都不会遭到这种事呢!彩玉似与司映洁产生了什么共鸣,往司映洁的方向爬了几步,抹着眼角。

司元柔忽来了兴致,姐姐既然这么心疼彩玉,不如把她收到你房里吧!你不是刚少了一个丫鬟?提起这个,司映洁就喘不上气!进宫折了得力助手,谁心气儿能顺,偏偏司元柔哪壶不开提哪壶。

可司元柔的提议,司映洁当真考虑了一下,好像没有什么不妥。

彩玉对司元柔生怨,而司映洁在这时能伸出援手,这对彩玉的意义可不一般。

而彩玉熟悉司元柔的事,以后说不准有什么用途呢。

司元柔还想再问问彩玉,然而还没等她问出来,彩玉膝行至司映洁面前,求她收留,愿给司映洁做牛做马。

司元柔渐渐冷了神色,背主之人,果然重来一次还会背主,且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