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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世上再没有比他好的男子……

2025-04-02 01:18:03

萧淮笙掩唇轻咳一声,颇为淡定。

这都是事实,王妃不必谦虚。

萧淮笙得寸进尺,一手搭上司元柔的腰部,一边体谅地说道:我太虚弱,劳累你照顾已经足够辛苦了,将军府那边便麻烦太子妃多多照映。

若老夫人问起,麻烦替我向老夫人告罪。

司映洁不情不愿地应承,萧彦一言不发却像吞了什么毒物般脸皱成一团极为痛苦。

若非场合不对,他都要捂着心口吐出一口残血。

曾经皇叔跟司元柔也会在他面前显摆两人的感情,那时多司元柔主动,仗皇叔之势来欺压他这个太子。

那时萧彦只认为司元柔小人,是她勾引皇叔。

结果现在轮着萧淮笙主动表示,萧彦一股醋劲儿直上心头,仿佛萧淮笙已经娶了司元柔还不够,偏要日日刺激他当苦主的!司元柔轻轻拍一下腿,懊恼道:你干嘛都说出来!哪怕知道萧淮笙是为了帮她推掉回将军府的事,司元柔还是脸颊发烫得难以启齿。

实际上她只有刚嫁给萧淮笙的时候费心费力照顾他,后面他稍微好一些就不常麻烦司元柔了。

不过她无需将这些解释给萧彦听,反正萧彦与司映洁爱如何想便如何。

殊不知萧彦心都麻了,他头一次怀疑自己的认知,到底是司元柔先勾引了皇叔,还是皇叔先引诱了她?总之他们两情相悦的模样,看起来毫无缝隙可插足,萧彦自认为他才是正经的原配,却也无法倒退纠正错误。

司映洁不再强求司元柔回将军府,只与她多说了一些祖母的近况。

司元柔耐心听着,祖母自打摔了之后身体情况便不太好,不再是曾经年事已高身体还精神又硬朗的老太太了。

这未尝不是一种惩罚,司元柔思及老夫人没有当初那般怨了,当然她也逐渐淡忘了将军府。

萧彦收好□□,与司映洁一同告退,侄儿此番前来主要奉父皇之命,顺带着探望你们,希望不要太过叨扰皇叔皇婶。

司元柔轻轻颔首,国事要紧,太子尽快回宫复命吧。

萧彦最后再一拱手,深深看了司元柔一眼后离开。

出门时他扶着司映洁的胳膊,提醒她当心台阶,然两人一上马车,萧彦便烦闷地打开司映洁的手,与她坐得甚远。

萧淮笙等他们走了才问司元柔,你真不想回将军府看一眼,那是你的娘家。

司元柔仍是拒绝。

好,日后你没有遗憾就好。

萧淮笙轻轻揉了她的头,尊重已经长成的她的意见。

司元柔预想未来,推测她应该不会遗憾将军府的事,我不想见二房的叔父婶婶,他们会让我想起战功赫赫的父亲供养了如何又蠢又坏的兄弟,祖母……我也不想见她,她的偏心是足以要我性命的程度。

你不知道,若不是早早嫁给你,我还要在将军府受多少苦难,最后被他们随便挑一个男子打发走换一笔聘礼给二叔一家。

司元柔稍稍侧身面向萧淮笙,对他说出她心中的怨怼后有些许释然,她也有可以倾诉的人了!萧淮笙握紧她的手,我若未意识到让你受了委屈,你也要告诉我。

不过他一定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司元柔挑了挑眉头,他昨夜将她掀开了算不算?司元柔陪着萧淮笙看书,萧淮笙才想起他清晨要问司元柔的事。

不过他犹疑如何开口,嘴唇无意识翕动被司元柔看到,司元柔先问道:你不舒服?萧淮笙否认了,然后开口道:我昨夜没睡好。

巧了,司元柔昨夜也没睡好,她轻笑一声,你昨晚干了什么还记得吗?萧淮笙很无辜,他早早就睡了,除了做了一个生气的梦一夜安稳。

那个梦他清醒后想想也觉不生气了,因为梦都是反的,司元柔梦中离他而去便意味着现实中会守在他身边。

这般一想,萧淮笙还生出几分窃喜。

司元柔晃了晃脖子,昨夜他那一推的感觉还在,她此刻脑袋还觉轻飘飘的不稳当,哼了一声道:没事,我也不记得了!萧淮笙敏锐察觉司元柔在说反话,他到底干了何事只能问司元柔,偏偏她不知怎么跟他赌气了。

司元柔被追得实在不耐烦了,萧淮笙夜里那么冷淡,分明是不喜欢她,她纯粹自作多情。

为她回绝太子妃,也只是想简单帮衬她一把,就算他不喜欢也会帮她这种小忙的。

她幽怨地望了萧淮笙一眼,轻叹一声。

萧淮笙难得紧张,他第一次两只手无处安放,在司元柔面前局促得像个犯了错的少年。

这种紧张一直持续到两人用过午膳,萧淮笙觉得他得找个机会与司元柔和解,床上的矛盾当然要在床上解决……所以他拍了拍身边的枕头,唤司元柔过来睡午觉。

我不困,你自己睡吧!司元柔说完,直接出了房间带上房门,萧淮笙郁闷地躺下,空旷的床让他尤为凄凉。

萧淮笙还在探究原因,但他真的被困意侵扰得思路不清,意识逐渐模糊。

想来是昨夜当真未休息好,他放任困意压倒神智,舒缓身体沉沉睡去。

傍晚司元柔忙完外面账目的事,回来发现萧淮笙还在酣睡。

她抿着笑意,看来萧淮笙近日辛苦坏了,一沾枕头就睡不醒,这可不像他了。

对他司元柔生出几分心疼,轻轻抚摸萧淮笙的手,连带着对他昨夜的无礼也不气了。

他劳累困顿中无意识干的事,干出什么都有可能。

他的辛苦司元柔看在眼里,多体谅他一些也好。

然而刚一触碰萧淮笙的手,她便感受到不同寻常的冰凉感。

萧淮笙中毒体热,他的身体一年四季都比司元柔热上些许,此刻竟比司元柔的手还凉了。

司元柔心中微紧,又顺着袖子摸了他的胳膊脸颊和脖子,竟然都是凉的……司元柔呼吸急促,当即出去找纪行云。

纪行云来得很快,他帮萧淮笙把脉的同时,司元柔给萧淮笙又加了床被子,担忧地问道:他为何还不醒……他从来不会午睡这么长的。

你别担心,待我再查看一番。

纪行云神色疏冷又严肃,他紧闭口舌久久不说一字,嘴上安抚司元柔却没让她多放心一份,反倒更担忧了。

司元柔起初坐在床边等纪行云诊脉的结果,结果久等没有,纪行云要给萧淮笙检查身子她就先起来到了凳子上坐会儿,结果也没有,她记得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无论如何都安定不下来。

萧淮笙的身体虽不太好,但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住很久了,司元柔已经想好要和他这样不好但不太坏的情况一直过下去,为何突然就变了?方景苏揣着手靠在床柱边上,手里的扇子也不习惯性地甩动,静悄悄地不敢闹出一丝响动惊扰纪行云。

两刻之后,纪行云才问司元柔三日之内都做了何事,吃了何物。

司元柔回忆着一一应答,尽量事无巨细,查出阿笙病了的原因吗?纪行云低着头轻摇,初步推测是又中了新毒,可是毒物如何进入他体内的?司元柔瞠目,萧淮笙三日内都闭门不出,在府中修养,而府中一切都会过她的手,萧淮笙的吃穿住行她每一样都把关,丝毫不敢松懈,可萧淮笙竟然在府里中毒了。

她神情惊愕,身体不自觉后退,复冲上前站在萧淮笙床榻一侧看他眉目轻轻皱起,泛着不自然的灰白感,追问道:毒物来源我会查,阿笙他会有事吗?纪行云解释道:还需再观察。

他新中的毒是一种阴损的江湖毒药,专针对身怀武功之人,武功越高中毒越深。

此毒会令人疲惫不堪,食欲减退,气血亏空致死,且药效极快,通常来不及配齐解药便已经气虚身死。

纪行云执起萧淮笙的手腕撸起袖子指着血脉道:你们看他的血脉颜色已经非常淡了,这才仅仅片刻的功夫。

解药用什么?不管用什么方法我都要最快找齐!方景苏搓手,只要纪行云给他药方他即刻出门。

别急,解药我有其中若干,但只有一味比较难寻,哪怕药铺的老板都不一定见过此药。

纪行云说出为难之处,如果京城药铺没有,需得上山现采。

方景苏不怕累,只怕赶不及,你只管说。

纪行云让药童回去取来一本书,指着其中某页道:此物名紫乌,生于山涧水底,水面和泥沙遮挡导致很难被发现。

幸好此时正逢紫乌生长季节,若药铺没有你可去山里水底一试。

方景苏记下图样,立刻转身就走。

凶手那里应该也有解药吧?司元柔根本坐不住,让她空等更是煎熬,我这就去查!先给他喂一些补气血的药。

纪行云已经开了药方让药童去煎,然后随司元柔去检查厨房。

司元柔让厨房家丁都站在院内,并未告知他们所为何事,然后让纪行云去搜他们的房间,一无所获。

纪行云又去厨房逐一检查食材、厨具,连打上来的井水都不放过还是没有可疑之处。

司元柔心愈发沉重,她手藏在袖子中,表面一派威严镇定,震慑家仆,其实没人看到她的手抖个不停。

越是没有线索,她心中越不安,生怕萧淮笙就此一睡不起。

两人查了数个时辰,萧淮笙的坐骑、衣服、甚至他的梳子发冠纪行云逐一检查,司元柔也在翻找有没有什么不属于房间内的东西突然被放进来,居然都无所获。

萧淮笙竟然凭空中毒了一般?司元柔急得红了眼,却发觉纪行云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她心底生出不太好的预感,只听得纪行云忽道:王妃是与淮笙最亲近的人,若你来下毒,善后之事也非常便捷。

我不可能害他!司元柔急着喊出一句,又重复了一遍更加清楚,我害他做什么,他对我很好,世上再没有比他好的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