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穆子恒不仅没任何影响,还能继续入主北肃王的案子。
甚至他还能因为大理寺门口发生命案,踩上大理寺卿和箫夜一脚。
沈清晓不甘心地收紧了手指。
看到她眉宇间瞬间浮起的戾气,箫夜伸手,握住了她微凉的双手。
先回去,这里有我在。
男人温热的体温让沈清晓恢复了理智。
她敛起情绪,点了头。
我听你的。
感觉沈清晓的脸色开始泛白,箫夜不得不控制自己松开了手。
祁风,送夫人回去。
沈清晓攥紧衣袖,有些失落。
她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和舒云一起走。
于是祁风将沈清晓送到了韩家的马车前。
看到沈清晓,韩舒云担心坏了。
晓晓,我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有没有连累你?沈清晓摇了摇头。
我没事,说起来,也是我拖你下水的,怎么说也是我连累你才对。
韩舒云急声道:晓晓,你可别这么说,我永远站在你这边,你别嫌弃我笨才好。
说着,韩舒云愤愤不平地咬了咬唇。
可惜了,没能把穆子恒拉下来,我刚刚真想揭穿他的真面目!沈清晓深吸一口气。
他惯会这样的手段,是我们疏忽了。
她到现在都想不通,那个帮穆子恒的黑衣女人,到底是什么人?回去的路上,韩舒云泄气地说道:刚刚我哥说,因为这事,箫将军恐怕也会受影响,穆子恒怕是要得意坏了。
沈清晓想到刚刚临走前,箫夜说有他在,她拧了拧眉。
难道箫夜还能扭转局势?傍晚,韩舒云亲自带了消息来。
晓晓!我刚刚听我哥送来的消息说!他说不知怎么的,皇上突然改主意了,居然派三皇子去北肃王的封地查探!说着,韩舒云捂着肚子笑得不行。
真没想到,穆子恒铆足了劲儿要往大理寺挤,结果直接被调到千里之外的湖州了。
沈清晓愣了一下。
什么?被派去湖州?按照穆子恒现在的势头,不应该啊。
韩舒云笑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我哥听说还愣了半天呢,说什么皇上是不是还没痊愈。
韩舒云拍手叫好。
不管怎么着,皇上能做这样的决定,简直英明!沈清晓也点了点头。
虽然穆子恒肯定将有关他的证据抹的差不多了,可这时候他能被调出都城,也算是杀一杀他的锐气。
两人总算心情好转了。
沈清晓又问道:那小妾的尸首呢?如何处置了?韩舒云叹了口气。
晓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让我哥好好安葬了她。
沈清晓垂眸。
这小妾虽然还是没保住命,但好歹能安息了。
而她前世,就是被折磨摧残而死,无法瞑目的恶鬼。
下午,阳光明媚。
温热的阳光让沈清晓心底舒服不少。
好像箫夜握住她手的时候,那种温热能真切地提醒她。
她要走出黑暗,这辈子在阳光下好好活着。
沈清晓躺在躺椅上,什么都不想做,干脆懒洋洋地在院子里晒太阳。
很快,管家来送了消息。
夫人,将军说今晚会搬回来。
沈清晓撇了撇嘴,心里五味杂陈。
不用想,箫夜就是搬回来,也是搬去他的书房。
一旁,菱香正眯着眸子,在修手头一只小木匣。
小姐,奴婢跟厨房的阿婆学了一点,没想到还真把这匣子修好了。
突然,沈清晓眼睛一亮。
对啊,修东西……于是,沈清晓一个激灵翻身站了起来。
走到门口的管家又被沈清晓喊了回来。
看到沈清晓突然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管家吓了一大跳。
夫人,您这是……沈清晓招了招手。
跟我走。
不久,三皇子府。
穆子恒恨得双目猩红,抬手就砸,抬脚就踹。
一屋子的瓷瓶都砸了个彻底。
他气得肝疼。
本殿下好不容易才在朝中有一席之地,还没布局,就被调出都城?!哐当一声,他举起剑,将木架都劈成了两段。
心腹连忙劝道:殿下息怒,皇上许是要磨砺殿下,听说外调也是个肥差……啪得一声,穆子恒一脚踹翻了木桌。
这是不是肥差他再清楚不过了。
当初他极力怂恿北肃王起兵时,就查过,北肃王这老狐狸早就把自己的财产藏得差不多了。
能摸得着边的,也都拿出充作军资了。
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作祟!不多时,一个小太监到了三皇子府。
这是穆子恒的生母欣贵人派来的。
小太监连忙禀告道:三殿下,主子说,今天下午箫将军去了御书房,之后不久,皇上就下了那道旨意,派殿下去湖州查案。
穆子恒脸色大变。
箫夜!又是这个箫夜……一次又一次地打乱他的计划!想到曾经只追着他的沈清晓也变了,穆子恒抓心挠肝地难受。
原本他对沈清晓的确只有利用,可现在看到沈清晓站在箫夜身边。
他恨不得立刻杀了箫夜!穆子恒扔掉手里的剑,狠厉地握紧了拳。
箫夜,你给我等着!天色黑了,箫夜刚回到将军府。
想到这个时辰沈清晓应该还没睡,箫夜步子一顿,随后他照例往书房走。
可刚到书房门口,就闻到一股味道。
里头还有悉悉索索的声音。
箫夜眉头一拧,又觉得没可能。
如果有贼,早就死于暗卫之手了。
门一开,他愣在了原地。
院子灯火通明,杵着一院子的工匠,个个都忙得不可开交。
不是在刷漆就是在翻新各样木器。
甚至,还有几人将书房里头的床榻都抬到了院子中央,正在刷漆。
这么多年,箫夜从没见过自家宅子里有这样热火朝天的场面。
总算有人发现了箫夜进来,于是纷纷停下手里的活,向箫夜行礼。
将军!箫夜看着一院子乱糟糟的场面,拧起了眉。
这是在做什么?为首的管事连忙说道:回禀将军,大家伙这是在翻新书房!箫夜指着他今晚要睡的床榻。
这个呢?管事笑了笑。
这床太旧了,得补一补漆,还得晾个十天半个月。
看着一院子的乱象,箫夜脸色十分无奈,拧眉问道:谁让你们这么做的?他明明让人通传了他今晚要搬回来的消息,怎么书房会弄成这样?管事笑道:将军,夫人真是贤惠体贴!这些都是夫人用体己银子请的工匠,还交代我们样样都要精细,尤其是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