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也就一般般嘛!也配跟我争?从头到脚打量着墨蒲卿,虽然穿的都是校服,可从她脚上的帆布鞋和手腕上不确定是什么牌子的智能表可以看得出她的家世有多普通,领头女生眼里的轻蔑愈发有恃无恐。
面对她的趾高气昂,墨蒲卿嘲讽意味浓厚扯了扯嘴角,语气平淡道,什么破校花的我不感兴趣,把她放了,这校花我让给你了。
你说什么?女生怀疑自己听错,指着自己的鼻子强调疑问:让?给我?墨蒲卿微微点头,嗯。
她立马吹胡子瞪眼,你凭什么说一个‘让’字?!凭否则我让你成为这个学校的大笑话。
你有这个能耐吗?墨蒲卿抬起胳膊,在智能表屏上点了几下,随即便播放出一段录音。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和对话,几人惊诧地瞪大双眼,你!墨蒲卿嘴角又是一扯,将屏幕里播放着她们刚刚欺负眼镜女生的画面亮给她们看,说: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好好当你的校花,别再干这种道德败坏的事;二是给我揍一顿,我再把你们霸凌同学的视频交给校方。
一听她这摆明是以牙还牙的威胁,几人气得是牙痒痒。
胖女生是没忍住了,上前推了墨蒲卿一把,你他妈是不是过于自信了点,就你?还想揍我们几个一顿呢?胖女生说一句推她一下,在第三下触到她之前,墨蒲卿一把抓住她的手,反向折压,你那么喜欢推人,就不怕把自己的手给推折了?啊——胖女生吃痛地边尖叫边挣扎,却越被压得厉害。
见状,一旁的两个女生忙上前阻止,可她们还没碰到墨蒲卿,就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被弄倒在地,两人顾不上疼,准备爬起来再干,却被墨蒲卿一句话给定住了。
别动啊,消息我已经编辑好了,一会儿折腾起来保不齐就手滑发送出去了。
俩女生虽不敢再轻举妄动,但也没打算放弃对付,将目光转向一直坐在台阶上吃着脆脆冰看戏的两个男生。
两个男生淡然对视一眼,迟疑片刻才从台阶上跳了下来,向她们走来。
只听墨蒲卿又说:要不发给教导主任吧?等会儿!俩女生立马冲俩男生摆出‘停止’的手势,他们随即停住脚。
领头女生深呼吸着,把那股不甘不服的气焰硬往肚子里吞,回去!他们对视一眼,调头又跳上台阶,姿态悠闲地坐下。
一般这种没有男生的场面,他们都只负责看看戏,顺便把把风,偶尔拍个视频,毕竟跟女生动手他们也做不出来。
见她们都老实了,墨蒲卿看向胖女生,缓下对她手上的压力,另一手掐着她的下颚问:怎么样?揍你们一顿我够格吗?胖女生似要用眼神吞噬她一样狠狠地瞪着她,不服气道,你不就仗着手里有我们的把柄——嗯?墨蒲卿手劲突然又上来了。
噫!她忍着痛,咬牙切齿地把剩下的话挤出牙缝,还有力气大点!你只需要回答够或不够。
墨蒲卿的手劲越来越大。
最后她忍不了了,只能妥协,够……够!嗯。
墨蒲卿手劲再次缓下,示意她们道,道歉。
她们不服着迟疑,墨蒲卿看向胖女生,要不给你下巴脱个臼?还是手腕韧带撕裂?胖女生咽了口沫,道,道歉!两个伙伴只好隐忍着,给正满地找眼镜的女孩道歉,对不起!墨蒲卿这才松开胖女生,淡漠道,滚吧。
得以解脱,胖女生赶紧从墨蒲卿身边溜开,另两个女生也随后连滚带爬地逃离。
只是才跑两步,又被墨蒲卿叫住,等会儿。
几人听令停脚,挂着满脑子问号胆颤回头,?作弊的视频在哪?什么?这可是她们的筹码啊!可她手上也有她们的把柄啊!几人用眼神相互交流了一番,最后个小的女生无可奈何地举起了手,我,我这……墨蒲卿勾勾手,拿来看看。
女生听话地掏出手机,点开递了过去,她确认视频后,又问:还有谁有?我,我们都有。
墨蒲卿不禁好笑地扯了扯嘴角。
都挺诚实的。
都拿出来。
包括两个男生,他们都老实掏出手机照做了。
墨蒲卿边删手里的边说:都给我删了。
凭——墨蒲卿一个眼神绝杀,领头女生又硬是把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老老实实把视频都删了。
老实点删,一会儿检查让我发现搞了什么小动作,我这发送键还是得按。
几人删完后,胖女生斗胆问了一句,那我们都照做了,你也得把我们的视频删了吧?墨蒲卿看着蹲在地上的眼镜女生思考片刻,抬手指向一棵树下,要想解决这个问题,就到那去等着。
她们犹豫着面面相觑,但为了狗命,也只能听话过去了,两个男生也起身顺着台阶往那棵树下走去。
收回视线,墨蒲卿看向埋头抱着双膝蹲在地上的女生,她迈去两步捡起被踢到台阶角的眼镜,把她拉了起来。
她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在起身时又本能地抓住了墨蒲卿的手,谢谢……你还好吗?她似乎反应过来,又慌张地松开墨蒲卿的手,手足无措地捏着衣角不敢抬头,我,我没事……你别害怕,他们已经走了,以后也不会再来找你麻烦。
她依旧压低着脑袋,谢谢……看了看手里布了灰的眼镜,墨蒲卿想起了这女生刚刚跟瞎子一样的状态。
瞧这厚度都快赶上教导主任了,小小年纪近视度数就这么高,估计是个不要命地学习的书呆子。
吹掉镜片上的灰,墨蒲卿又用衣角轻拭了一下,找个角度查看了一下洁净度,才抓着她的下巴让她把头抬起。
等会儿啊,我给你把眼镜带上。
正准备给她把眼镜戴上时,墨蒲卿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这张脸……她收回抓着眼镜悬在半空的双手,后退两步,想要更加完整地看清她的容貌,却一看便哽住了呼吸。
一时间,她突然产生了一种奇幻的错觉——在这以前发生的事都是梦吧,其实这才是真正的梁尤。
优优……她蚊语一般低唤了声。
见眼镜迟迟没有架上来,面前的女生奇怪地眯了眯迷离的双眼,怎,怎么了?同学?听到这完全不同于梁尤的声音和说话的腔调,墨蒲卿瞬间好似又清醒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果琉璃。
女生低声回答。
哦。
墨蒲卿不觉失落地叹了口气,又闭上双眼深呼吸缓了片刻,才上前一步把眼镜给她戴上。
刚刚看了一下镜片,有很多裂纹,不知道你还能不能看清。
果琉璃扶了扶眼镜,试看了一下四周,镜片确实花了,也就只能看个大概,细一点的还是模糊、有重影。
她不仅低头叹了口气,低声嘟囔道,看来又要存钱换眼镜了。
转而,她又把视线转向墨蒲卿,虽然看不清她的五官,但还是要正式道个谢。
她郑重立好,弯腰九十度答谢道,谢谢你帮了我,谢谢!没事,举手之劳,你赶紧回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吧。
谢谢!道最后一声谢,她捡起散落地上的书,转身跑开。
这要是她该多好……看着她渐渐消失在操场上的背影,墨蒲卿落寞地低下头,叹不尽心中沉闷的那股气。
整理好一会儿情绪,她才往那棵树下走去。
也没什么,她对这几个人就只有两个要求。
一,不要再找果琉璃的麻烦,否则后果不会像今天这么简单。
二,给你们个任务,把刚刚的事都给你们那些‘同行’描述一遍,相互宣传宣传,告诉他们,以后再让我看到霸凌这种事,我就给他们断手断脚。
我们这么说,他们要不信怎么办?其中一个男生难为地挠着头发问。
那你就告诉他们,只有信,或者躺。
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