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季然放下手中的书册,两根手指拈起桌上的一颗蜜饯丢入口中,邪媚一笑,有胆子进来,怎么没有胆子露脸?梁上跃下一个人,身形奇快,转眼间已经到了他的近前,一柄寒气逼人的短剑横在他的脖子上。
尉迟季然没有动,依然有滋有味的品着蜜饯,我记得你好像叫芯儿吧?芯儿没有答理他,又将手中的短剑往里送了一分,锋利的剑刃已经陷进了尉迟季然的肉里。
你们兄妹俩把我小姐弄到哪里去了?说!凶狠的语气掩藏不住心里的焦急。
他也是一惊,你说什么?柳清凌不见了?尉迟季然第一个反应便是,柳清凌和叶天鹏私奔了。
忽地一下站起身来,全然不在意颈间的利器在他皮肤上划出一道鲜红的血痕。
芯儿本能的将短剑往后收了一收,却依旧抵在他的颈上,别装算!今天早上小姐被尉迟欣然叫走,到现在还没回来。
尉迟季然心中暗松一口气,没私奔就好。
重新坐下来,翘起二郎腿,斜挑了眉眼,仔细打量面前这个胆大包天的丫头。
这丫头姿色着实一般,但一双眼睛却长得狐媚至极。
你没有到处找找?或者她丢下你,自己跑去花园里耍了,又或者……你该去文山宫看看。
芯儿斜睨了他半天,答非所问,小姐失踪一定和你们兄妹两个脱不了干系。
她非常相信她的直觉。
本宫今天一直和东越皇上在御书房商谈国事,晚上才回。
你既然说是欣然将柳清凌叫走的,为何不去把欣然绑了,问她?我从不对女人动手。
听她这句话,总感觉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两人僵持之时,苏怀轩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到这副光景,吓了一跳,抽出身上佩剑,喝道:快放开太子殿下。
芯儿面无惧色,往尉迟季然身后轻挪了两步,抬起下巴,向他示威。
尉迟季然邪笑着摆摆手,无妨。
怀轩,你来的正好,我问你,今天欣然那边有什么异常举动吗?苏怀轩一边警惕地望着芯儿,一边回道:属下也是向殿下来汇报这事的。
说来奇怪,今天上午,公主派人往宫外运送了一个大箱子。
什么?你说大箱子?能否装下一个人?尉迟季然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祥之感,他原本以为欣然与此事无关,只是为了打消芯儿的怀疑才会问起。
苏怀轩意外地看着主子,这叫什么问题,该不是和他开玩笑吧?但还是认真地比量了一下,要是属下,一定装不下。
身材娇小些的姑娘应该没问题。
话音未落,尉迟季然已经起身离座。
芯儿以为他要逃跑,持了短剑向他刺来。
他向后一闪,一掌击向芯儿的手臂,喝道:想找你的小姐,就跟我来。
反手扯住芯儿的手,强硬地拉她走出门去。
技不如人,再加上脉门被扣,芯儿反抗不得,只好跟着他走。
苏怀轩不知就理,也跟了上来。
公主寝殿外的宫人们,见太子殿下扯着一个姑娘气势汹汹地冲进来,既不敢阻拦,也不敢通报,都纷纷躲到一旁。
欣然正准备上床休息,咣的一声,房间被人一脚踹开。
太子哥哥,出了什么事?欣然吓了一跳,有些惊慌地问道。
尉迟季然铁青着一张脸,慢慢逼近她,欣然,你有什么事要对皇兄交待吗?欣然这时已经看到他身后跟着的芯儿,心头猛的一抖,有什么事啊?我……没有事……声音越来越小,将头低下,躲避着皇兄逼视的目光。
尉迟季然冷笑着,好。
反身指着欣然身边一个宫女道:你来替公主说。
那个宫女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太子殿下,奴婢不知道啊。
怀轩,拉下去把舌头割掉。
尉迟季然此时就像一个魔鬼,周身散发着令人恐惧的气息。
那宫女顿时惨白着一张脸,捣蒜似得磕着头,殿下手下留情。
她知道太子殿下虽说平时给人感觉有些吊儿郎当的,但做起事来却从不含糊,说一不二。
望了欣然一眼,狠了狠心,道:今天早上,公主叫小环把柳清凌叫到宫里,又骗她喝了迷药,然后……然后……说!尉迟季然一声暴喝。
那个宫女将心一横,全都招了出来,然后让人把柳清凌卖到东越京城的地下妓院,公主说,只有使柳清凌成了残花败柳才能绝了……绝了太子和叶公子的念头……欣然瘫坐在地上,面如土色。
芯儿又气又急,尉迟欣然,你好卑鄙……尉迟季然咬得牙齿咯咯作响,额上青筋暴起,像被激怒的雄狮,怒吼道:尉迟欣然!你疯了吗?你知道这是哪儿?这是东越皇宫,你敢偷人去卖?他松开扣着芯儿的手,走到欣然面前,一把抓了她胸前的衣服,用喷火的眸子看定她,说,你把柳清凌卖到那里去了?别说我不知道,就是知道……也不会说,等太子哥哥查到的时候,柳清凌早就已经成了接客的妓女,哈哈哈……尉迟季然不可置信望着自己的妹妹。
他是看着妹妹长大的,从小就一直很疼爱她。
他了解她,虽然有些蛮横,有些任性,但她本质绝对是善良的。
现在,居然因为嫉妒,干下了这样胆大妄为、伤天害理的事。
感觉喉咙干涩的厉害,好半天,才哑着声音说:欣然,你当真不说吗?欣然闭着眼睛,强硬地梗着脖子,不说!打死我也不说。
啪一声脆响,尉迟欣然捂着半边脸,圆睁了美目,惊愕地看着他,你打我?你竟然……打我?父皇母后都不曾动我一根指头,你竟然打我……为了一个骚女人打你的亲妹妹?一旁早按捺不住的芯儿,趁尉迟季然不注意,挥剑向欣然砍了过去。
好在苏怀轩一直在提防着她,所以她一动,他便也提了剑挡在前面。
两人便你来我往的在房间的打杀起来。
够了,你还要不要找柳清凌?尉迟季然阴着脸吼道。
芯儿停了手,一脸不相信的望着他,你能找到?尉迟季然转身对苏怀轩说:动用你在东越京城所有的势力去查,看哪家地下妓院今天买过姑娘。
苏怀轩警惕地望了望芯儿,回道:遵命!不过殿下,这明的妓院好查,但暗的却难找,恐怕属下……找不到,你就提头来见。
尉迟季然打断他的话,眉头紧皱,嘴角下弯,你要小心,万万不可走漏了风声。
属下遵命!苏怀轩不敢耽搁,领命走了。
芯儿收了剑,转身也要门口走去,尉迟季然一个前跃,挡住了她的去路。
闪开!我要去找我家小姐!你要想保全你家小姐的名声,就听本宫的话,回自己的房间呆着。
万一有人问起,就说柳清凌已经睡下了。
芯儿望了望尉迟季然,见他一脸郑重,迟疑了片刻,仔细思量着这里面的轻与重,最后还是听了他的话,回了宁阳宫。
等她走后,尉迟季然转脸又看了妹妹半天,最后重叹了一口气,来人!门外的侍卫走了进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把公主绑了,即刻送回南吴。
路上出现任何差池,本宫唯你们是问。
欣然闻言,大叫起来:我不回去,放开我……我不回去……太子哥哥,求求你,不要把我送回去。
跪着爬到哥哥身边,扯着他的袖子哀求着。
她心里明白的很,这时候被送回去,父皇一但知道此事,自己以后再想出宫,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其实她不懂,这是皇兄在保护她,万一天亮前找不到柳清凌,她的处境就异常的危险,即便东越国君放过了她,柳寒也不会放过她。
尉迟季然狠心将挥了挥了胳膊,将她甩在地板上,如果东越的人问起,就说欣然公主思念父皇母后,先回南吴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全然不顾背后传来欣然撕心裂肺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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