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一个落后小镇里,云悠悠艰难的睁开了双眼。
这是……哪儿?浑身酸软无力,连起身都做不到。
她微微一动,守在床边的男人立刻惊喜的大喊,大姑娘你醒了!云悠悠一愣,睁大了眼,看向自己身上穿的粗布衣衫。
她,为何没有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不记得以前发生过什么。
只隐隐记得自己,名字中有一个悠字。
她不动声色的望着一边的男人,想开口询问,却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嗓音嘶哑得发疼,像是被粗糙砂纸摩擦到溢血一般。
姑娘,你嗓子坏了,先别说话,男人看起来像是普通的村民,老实憨厚,俺叫李大虎,是这镇子上的猎户,这里是落霞镇。
俺一个月前去山林里打猎,结果发现了你,当时你全身都是血,快要死掉了,于是俺连忙把你背回来……就在这时,门口的布帘子被人掀开,一个满面风霜的妇人端着一碗水进来,轻柔的喂给她。
姑娘你放心,你身上的衣服是我为你换的,我相公只帮忙抓了些药。
当时你昏迷了整整一个月,气息微弱的很,我们差点以为你救不活了。
结果幸好,你福大命大,挺过来了。
云悠悠眼前一花,好似闪过了一些零碎的画面——她在跟一个看不清长相的人说话,紧接着她从山崖上跳了下去。
山崖深不见底,她闭着眼,等待自己变得四分五裂。
但她好像被什么藤蔓给缠住了,一头磕在山岩上,两眼彻底一黑,失去意识……光是想起这一点点记忆,她便头痛欲裂。
云悠悠定了定神,感激的看着猎户夫妻两,用嘶哑的气音说:谢谢你们。
她决定暂时不去想,等身体恢复以后再慢慢做打算。
妇人摆摆手,慈爱的揉了揉她的头,你这孩子,要谢就谢镇上的沈郎中吧,是他费了不少力气把你治好的。
这些日子你伤没好,就暂时留在这里可好?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氏?云悠悠抿了抿唇,摇头。
我姓悠……其他的我都不记得了。
她不记得自己全名,只好报了个悠氏。
妇人皱眉道,哎呀,你这是失忆症?李大虎想了想:今儿沈郎中还跟俺说,姑娘磕到了脑袋,恐怕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应该就是这玩意。
妇人立刻心疼得不行,连忙坐下来拉住云悠悠的手,柔声道,想不起没关系,悠姑娘,你可以一直在我们这住着。
对了,你可以叫我刘娘子,至于大虎,你喊他李叔就好了。
干涸的内心,好似有一道热流涌过。
云悠悠喉间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只是觉得……这样的好意,这样的温暖,她很久很久没有感受过了似的。
云悠悠用力点头,嗯!麻烦你们了。
刘娘子叹了口气,安慰她道,当初郎中说你身子骨很差,过去受过很多苦,还劝我们放弃治好你,但我们始终不忍心。
其实想不起来也是好事,不如忘却前尘,以后专心过日子吧。
直觉隐隐告诉云悠悠,如果她要追寻这段记忆,会遭遇不好的事。
云悠悠乖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