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桃味的……喜糖!舒颜全身都疼起来,犹如抽筋剥骨,血肉被撕成千万片碎末残渣。
此刻她才知道,原来爱一个人……竟是这么痛苦的事!舒颜背靠着浴室墙壁,无力的滑坐在地,蜷缩成一团。
动作间不小心碰开了花洒。
冰凉的水霎时倾泻而下,尽数落在她身上。
好冷啊!舒颜环抱着自己,浑身瑟瑟发抖,却只是咬着牙忍下。
只有这样,她才感受不到心底的冷。
脸上湿意一片,但早已分不清哪一滴是泪水。
等躺到床上的时候,舒颜毫不意外地发起了烧。
她浑身发烫,脑子一片混乱。
眼皮疲累合起的那一瞬间,舒颜想,自己会不会就这样死去?可转念一想,死了也好。
她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留恋的了……不知不觉间,舒颜浑浑噩噩地睡去。
而后,她做了一个梦。
梦中,舒颜回到了傅少珩向她求婚的那天。
他没有单膝下跪,没有手捧玫瑰花,甚至没有准备戒指。
只是站在她面前,语气平淡地问。
你要不要嫁给我?刹那间,舒颜猛地睁开双眼,从梦中醒来。
她坐起身,才发现自己全身都已经被汗浸透。
冷风从未关的窗吹进来,冻得她浑身一颤。
舒颜再去摸额头,竟然退了烧。
不知怎么,她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舒颜静静望着眼前除了自己空无一人的屋子,清清楚楚的意识到,傅少珩离开了。
离开了自己,离开了他们的家!想到这儿,她呆怔了半晌,缓缓垂下了眼睫。
终究……要结束了。
几小时后,助理拿着手机跑到傅少珩身边。
珩哥,舒小姐电话。
傅少珩瞥了眼,眉心微蹙地接起。
有事?电话里传来舒颜沙哑的声音: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了,至于房子……我不要。
傅少珩微顿:知道了。
嗯。
舒颜深吸了口气,还有,听说你要和温小姐结婚了,婚礼我就不去了,先祝福你们。
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傅少珩,再见。
话音刚落,舒颜便挂断了电话。
傅少珩看着暗下去的屏幕,眼底划过一抹晦暗。
不知怎么,他的心底莫名浮上一种难以言说的失落感。
但很快,傅少珩便压下,投入到工作中。
直到收工后,助理问:珩哥,还是去温小姐家吗?傅少珩看着车窗外无边无尽的黑夜,沉默片刻,薄唇微启:不,回家。
站在别墅门口,他推门而入,屋内却是一片漆黑。
舒颜?傅少珩唤着,但没人应。
他打开灯,却是浑身一怔。
别墅里似乎是没变,可也变了很多。
墙上舒颜每天都要擦一遍的婚纱照不见了。
电视柜上多了张便利贴:胃药在这里,一日两次,一次一片,温水吞服,不要喝冷水。
傅少珩视线落到抽屉上,伸手拉开,看着里面摆放整齐的胃药,心里无端升起些烦躁。
不知道舒颜又在搞什么鬼,他起身去卧室找人,却依旧空无一人。
只有衣柜上同样多出的一张便利贴:左边柜子里是衬衫和外套,右边柜子里是裤子和换洗衣物,穿之前让助理帮你熨一下。
再到卫生间镜子上:备用的牙膏和洗发水在洗水台下面左边柜子,新的毛巾在右边柜子,如果都用完了,别忘记告诉助理。
厨房烹饪台:你不会用煤气,还是别一个人做饭了。
……傅少珩走遍了整栋别墅,一张张一条条看完这些便利贴,心里脑海里全部都乱成了一团。
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很想听到舒颜的声音。
傅少珩拿出手机,快速拨通她的号码。
里面却传出冰冷的机械女声。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傅少珩呼吸一滞,只迟疑了瞬,就给航空公司打去电话。
莫名的,他此刻很想知道舒颜的下落。
然而只听工作人员冷漠的告知。
舒颜?她递交了辞职报告,已经离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