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事不宜迟,要速战速决了。
一直站在安国公身旁的鹏业脸色冷峻,小声地提醒道。
……凤栖宫被严密地守护着,外面的动静并未传到骆青黛的耳朵里。
只是入夜后,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今夜不平凡。
捱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了后窗,想要故技重施,跳窗出去。
可谁知,刚落地,便看到了面前齐刷刷地出现了数个全副武装的护卫,看着她从窗子里跳出来,跳到他们面前。
……骆青黛在心里骂了无数遍。
离拓可真是周到,连这里都守着人,看来是插翅难飞了。
当着这些人的面撅屁股爬窗,实在是有些欠妥。
骆青黛整整衣领,高傲地说道:本宫散散步,都别跟着了。
其中一个看似小头领的官兵拱手行礼,不卑不亢地说道:皇后娘娘,请您不要为难卑职。
骆青黛翻了个白眼,那送本宫回去吧。
说罢,便起步沿着凤栖宫的墙角,往正门走去。
护卫们无法,只得一步一步跟着。
骆青黛走的很慢,不准后面的人跟的太近。
悄悄跟兰溪说道:我瞅个机会突围,你帮我拖一下她们。
兰溪一脸愁容:小姐,这些都是高手,恐怕我们还没出手,就被制服了。
你轻功不是出色么,你瞅个机会起飞,带我。
骆青黛若有所思神色凝重,今晚恐怕是起事了,我必须要去看看。
兰溪一听‘起事’两个字,顿时感到了事态严重,绷紧了脸朝四处看了看,那怎会静悄悄的……话音刚落,便远远地听见了一阵呼喊声,伴随着喊打喊杀的声音传来。
跟着的护卫也瞬间紧张起来。
再加上兰溪的行为动作,分明就差在脸上写着,‘我要突围’,四个大字了。
护卫高度戒备,甚至催促道:皇后娘娘,怕是有刺客,还是尽快回去吧。
骆青黛回头突然朝护卫身后看去,脸色大变,惊呼道:有刺客!护卫齐齐拔剑,立即转身。
哪有什么刺客人影。
只这一下,兰溪瞅准机会,立即带着骆青黛出了护卫包围圈,用了十足的功力,朝着动乱处飞奔而去。
身后哗哗地跟上了一大堆的护卫,看起来,像是她特地带过去的。
骆青黛被兰溪夹着飞,不用自己多费力气,因此有空往身后看了看。
好家伙,这些护卫加起来少说也得有上千,凤栖宫外竟然埋了这么多的人?他们似乎跟不上兰溪的速度,一边追赶,一边招手呼唤,那呼唤的声音也不大,骆青黛要不注意看口型,都听不出是在喊着‘皇后娘娘’。
骆青黛隐隐觉得这些护卫也有些蹊跷。
怎么追起来一点都不上心,喊起来一点都不着急呢?细想起来,过千的禁卫军,竟然看不住她们两个弱女子?这不科学!不对劲,很不对劲。
兰溪可顾不上这些,几个回合,已经带着骆青黛来到了褚芳宫外百米处。
小姐,你看。
兰溪找了个隐蔽的高楼位置,将骆青黛放在了屋顶上,指着下面混战成一团的人们。
细看下,除了和她身后这些护卫穿同样服装的禁军外,其他刺客的着装均未统一,呈现团体性分布。
多则数百人,少则几十人。
骆青黛心下诧异,难道这些人不是安国公的精兵?他们为何像是效力于不同主子的下属,趁乱来分一杯羹的?那安国公府的精兵何在?按照安国公的尿性,不可能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更不可能将后背交给别人,哪怕这些别人是与他有共同利益的合谋者。
骆青黛脸色不佳,这些已经超出了她的预知,不知在褚芳宫内,离拓的情况如何。
小姐,咱们的尾巴都跟丢了?兰溪突然发现了异常,身后的护卫不知所踪,按照常理判断,他们应该是加入了战局才对,可是战况并不激烈,也未见有护卫增加的迹象。
整个战局看起来,像是小孩过家家般,你来我往,不拼命也就算了,还尽量避开要害,推了几个回合,倒像是在日常操练?这些刺客和护卫在干嘛?日常双修?别管了,你去探听一下,殿内情况如何,有没有打起来,皇上状态怎么样?兰溪不放心将骆青黛一个人放下,在骆青黛再三催促下,只得速去速回。
……褚芳宫内,离拓依然高坐上首,并未受外围的战事影响,甚至有些嘲讽地看着安国公:看来,你带来的那些人,跟你未必一条心呢。
哼——安国公脸色不佳,遂地一挥手,高喊道:破!大殿上除了离拓背靠的实墙外,其余三面均被破,瞬间闯进来几百号高手。
这些高手黑衣黑裤,银色面具遮面,看不出来具体来路。
不过他们统一剑指离拓。
离拓瞬间黑了脸。
安国公得意道:老夫年纪大了,实在不愿见到血流成河,你若是束手就擒,老夫还能考虑给你们一个痛快。
口气倒是不小。
离拓嗤笑道,莫不是忘了朕的影卫了。
倒是没忘,安国公毫不示弱,想来,你那影卫人数也不太多,否则,怎么会忘了放一些在那个卖唱的歌女身边呢?太后有难?怎么可能,他在寿康宫周围布下了高手,而且对他们非常有信心,如果有异常,他必定会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所以,让他感到强烈不适的,是安国公疯狗乱咬人,从他嘴里吐出这种话来,让离拓出离了愤怒。
果然,无耻卑鄙的人,是不能用正常的思维来考虑的。
你不过是大宣国的一条狗,还没有这个本事动她。
离拓反唇相讥,他最见不得的是有人对太后出言不逊。
呵呵,安国公不怒反笑,我是动不到,不过,太后身边的人,就不好说了。
身边人?离拓立即警觉。
太后身边均是多年的忠仆,很难被收买。
但是,未等他再问,浦多慌慌张张来报:太后出事了。